紅紅火火·番外·大屯子村篇(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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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紅火火·番外·大屯子村篇(一)
在首都待了半年, 顧卿卿也逐漸習慣這裏的氣候,許念離她住的有點遠, 時不時帶點東西過來一下。
小魚兒很喜歡跟團團年年玩, 有空就跑過來留宿,許念也放心。
狗剩跟蕭瀟看不出有什麼進展,一個在城南的空軍指揮學院, 一個在城北的陸軍野戰學院。
平時見面不多。
七月初, 團團年年和沈綏放暑假,軍事學院也有半個月的假期, 等男人回來, 顧卿卿跟他一商量:「要不帶孩子們回大屯子村玩玩?」
以前回去都是過年, 寒冬臘月的, 冷得不行。
團團年年倒是愛玩雪, 他們體質差, 太容易感冒了。
哥倆都是早產,生病的次數比小星星和驕驕多。
楚岱沒多猶豫:「好。」
秦老時間充裕,聽到他們的打算直接同意了。
第二天, 一家人浩浩蕩蕩去了首都車站, 團團年年自己走路, 小星星是顧燦陽抱着, 驕驕坐在顧青烈肩上。
楚岱和沈綏拎着行李袋, 去售票處買了車票,進了站。
首都到南陽要一天半, 到鹽城一天一夜夠了, 正好第二天清晨能出火車站。
本來顧卿卿是想問蕭瀟和許念要不要跟過去一起玩, 蕭瀟沒假,趙澤也沒假, 許念只好帶着小魚兒在家陪他。
「天氣熱我就沒做饅頭,待會兒要是餓了就在火車上買點飯吃。」顧卿卿找到座位後說。
男人們都沒意見,秦老是個很隨和的人,也笑着點頭同意。
大早上的就來了火車站,顧卿卿有些犯困,她腦袋靠着車窗就開始打哈欠,楚岱抱過旁邊的年年讓他坐自己腿上,同時手指豎到嘴邊,輕聲道:「別吵,讓阿娘睡會兒。」
小傢伙立馬老實了。
火車哐哧哐哧往前走,到了中午有乘務員推着小車過來:「青椒肉絲素炒土豆啊,三毛一份三毛一份。」
顧卿卿立馬起身:「你好同志,麻煩給我拿八份。」
他們十個人,大人們一人一份,團團年年各一份,小星星和驕驕吃不了多少,從她和楚岱那裏分點就行。
「好嘞,一共兩塊四,飯盒你們等會兒給我送餐車那邊來就行。」
乘務員手腳麻利,把鋁飯盒和筷子一起遞過去。
火車上吃飯不用糧票,價格和飯店相比也差不了多少,還是挺划算的。
顧卿卿打開飯盒,朝坐在她對面的顧燦陽伸手:「哥,把三崽給我吧,我餵他。」
顧燦陽搖頭,嗓音很淡:「不用,我餵。」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長得像性格也像,小星星很喜歡黏着大舅舅,對阿爹和二舅小舅都是一副「隨你吧」的樣子。
顧卿卿看着覺得怪有意思的。
她也不跟顧燦陽搶,又重新坐下吃飯。
小傢伙們都大了也懂事了,吃完飯就乖乖睡覺,也不吵鬧,就是醒了有點坐不住,在車廂里到處跑。
楚岱拎着大兒子的後衣領,把人抓回來:「跑什麼?撞到人怎麼辦。」
「屁股痛!」團團癟着小嘴,跟他撒嬌:「阿爹~就走一小會兒~」
男人沒耐住他這纏人的性子,把兒子放下來,叮囑道:「別跑啊,火車頭也不要去。」
沈綏聞言起身:「姐夫,我看着他。」
「行。」
就這麼坐了一天一夜火車,顧卿卿覺得屁股麻了腰要斷了,反觀男人們精神抖擻,什麼事都沒有。
「你們都不累嗎?」她忍不住開口問。
「這才哪到哪,風吹不着日曬不着,還有地方坐有飯吃。」顧青烈翹着二郎腿,一臉吊兒郎當的樣子:「打仗的時候可沒這麼好的條件。」
男人們穿的都是顧卿卿做的棉麻短袖,有的袖子不對稱一個長一個短,還有衣擺縫歪了的。
他們倒是一點都不在意。
顧青烈懷裏抱着小驕驕,手指勾着她的長命鎖慢慢晃悠:「我說妹子,你可真會挑時候回來。」
「嗯?」顧卿卿不知道他什麼意思,滿眼疑惑看着他。
楚岱用水壺接了熱水過來,等冷到一定溫度夫妻倆開始給小星星和驕驕泡奶粉。
「現在是什麼時候?雙搶啊。」顧青烈忍不住提醒她:「正是缺人手的時候,被咱們趕上了。」
他倒是無所謂,什麼事都愛干,閒不下來。
顧卿卿忍不住拍了一下自己腦袋,嘴裏嘀咕:「太久沒回去,忘了這茬了。」
這次回去沒有提前跟家裏說,她爹要是知道了肯定一蹦三尺高。
高興啊!
帶回來這麼多勞動力,收禾的速度也能快一些。
「列車已到達——鹽城站」
顧卿卿嘆了口氣,帶着孩子們下了車。
今天也是湊巧,無敵生產隊的人正好開着拖拉機來買農具,順帶把他們帶回去了。
「卿卿吶,你阿爹阿娘都不在家,田裏忙着呢,你家現在應該沒人。」把他們放在村口,開拖拉機的阿叔笑容燦爛:「要不直接帶你們去田裏?」
顧卿卿:「」默了片刻,她說:「叔,我們先把行李放回去,待會兒就去田裏幫忙。」
「欸!行,那我先回大隊部,鐮刀我等會帶過去。」他笑容更深了。
「好,您忙。」
「我先去找親家。」秦老看到遠處金黃的稻田,背着手往前走:「你們不用管我。」
看着他老人家灑脫的背影,顧卿卿又長出了口氣。
「先回去吧,找找有沒有草帽,這日頭真是太烈了。」
「走唄。」顧青烈心情還挺舒暢,比起在火車上坐着,他更願意下地幹活,割稻子挺好啊。
小傢伙們已經跟着阿爺跑沒影了,顧卿卿也懶得管他們,田地里到處是大屯子村和大溝子村的人,出不了什麼事。
回了顧家院子,門一推就開了,家裏向來不落鎖,院子裏確實也看不到人影。
楚岱先去二樓放行李,顧卿卿去了廚房,找出最大的那個白瓷茶壺,捻了點茶葉,提起爐子裏的水壺,灌滿茶壺。
顧青烈去雜物間找草帽了,他二叔喜歡用稻草編些蒲團和草帽,家裏很多。
顧燦陽提過灶台上的白瓷茶壺,先一步在院子裏等他們。
顧卿卿手裏拎着個搪瓷杯,顧青烈從雜物間出來,直接往她頭頂上扣了個草帽。
「還挺合適。」大小剛好,也不掉。
本來被太陽直接照耀,現在眼前多了片陰影,她覺得還挺好。
「趕緊走吧,阿爹肯定知道我們回來了。」
開拖拉機那個阿叔現在多半在田裏等他們呢。
「走着。」顧青烈拿了個草帽給狗剩,又往沈綏和剛下樓的楚岱頭上戴了一頂:「老楚啊,你沒割過稻子吧。」
「還真沒有,」楚岱抬手弄了下帽檐,笑着回。
「那你可得好好試試,以後指不定暑假要經常回來。」顧青烈咧開一口大白牙。
「別嘮了,趕緊走吧,再磨蹭過會兒要吃午飯了。」顧卿卿又催。
「走了走了。」
大屯子村的房子都集中在一片區域,稻田重新規整過,放眼望去整整齊齊。
稻田裏都是彎着腰割稻子的村民。
「阿娘!」驕驕跌跌撞撞朝她跑來:「外公~那兒!」她氣喘吁吁,白嫩的小手指着另外一個方向。
果然,顧金直起身子跟他們招手,示意快點過去。
顧卿卿側頭看了眼男人,說:「你老丈人叫你。」
楚岱似笑非笑:「叫我一個人嗎?」
「叫我們嘛。」顧青烈直接攬着他的肩膀,努努嘴:「你們看看狗剩和阿綏,學學他們這思想覺悟。」
顧燦陽和沈綏已經去了田裏,狗剩彎腰卷着褲腳,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
他先一步下了泥田。
沈綏緊隨其後,之前開拖拉機的阿叔在旁邊遞給他們鐮刀。
金色稻田裏,有站在打穀機上打稻子的,有在旁邊遞稻穗的,還有彎腰不停割禾的。
現在是十點多,太陽越來越猛烈,顧卿卿趕緊加入他們,割完這塊田早點回去弄飯。
團團年年帶着弟弟妹妹穿梭在稻田裏撿零碎的稻穗,楚岱和顧青烈開始比賽割稻子的速度。
「等會兒去前面供銷社買點白糖棒冰解解渴,也不知道家裏有沒有西瓜。」顧青烈動作麻利,很快割了一大片。
「應該有吧,壓水井旁邊有個桶,裏面好像泡着兩個西瓜。」他經過的時候正好瞅了眼。
「你這眼睛還真是尖。」顧青烈笑聲爽朗,他直起腰來搓了搓掌心,繼續割稻子。
「還行。」男人謙虛道。
「卿卿吶,你這回來怎麼也沒打聲招呼,現在正是農忙時節,阿岱能幹得了這活嗎?」時如霜問旁邊的女兒,有些擔心。
她家姑爺是大院出生,老子是軍區司令,自己也是個軍官,這輩子恐怕還沒下過田地。
「狗剩跟狗蛋都能幹,他怎麼不能?」顧卿卿用手背抹了把額頭上的汗,實在太熱了又摘下草帽扇風歇會兒:「您不用管他,他樂意着呢。」
「阿岱這孩子就是好,你倆剛結婚那會兒,跟着你阿雄哥上山砍柴,擔着老大一擔的柴回來自己劈,過年那陣我們還沒起床呢,他就在廚房燒好洗臉水了。」時如霜越說對這個女婿就越滿意,看小兒子也愈發順眼。
這小子總算做了件靠譜的事。
聽着阿娘對男人的誇讚,顧卿卿也忍不住笑了:「他確實挺好的。」對她,對她的家人都很好,孩子們黏着他也從來沒有不耐煩,在外面的負面情緒永遠不會發泄給她們。
「我現在就是擔心你大哥二哥的婚事,」時如霜忍不住嘆了口氣:「老大不小的了,妹子結婚四五年了,孩子都有四個了,他倆還沒着落。」
「你大哥的事他自己心裏有主張,我也管不了,就是你二哥。」時如霜有些苦惱:「成天上竄下跳像只猴,一點也不穩重,誰家放心把閨女交付給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