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離婚算了(1 / 1)
茅廁里矮挨餓受凍大半天,霍小曼手凍得像是雞爪子一樣,冰涼鋒利的指甲摳進蕭文生皮膚里,恨不能把肉都挖下來。
「讓你虐待我,我打死你!」
「天底下就沒有男人窩囊成你這樣,我和別人吵架,你把我關在茅房不讓我出去吃飯。」
「呸!」
「是不是以為自己可厲害了,實際上什麼東西都不是。」
她撲在蕭文生身上,膝蓋骨頂他,手指頭摳他,嘴巴不停往他身上吐口水,哪裏還有報社編輯的氣質?
比生產隊惡婦還凶!
姜棗被這猝不及防的一幕嚇得哆嗦了下。
她就說霍小曼頂着腫起來的臉都要過來吃年夜飯,怎麼會在飯菜端上桌的時候跑回家去了。
原來被關起來了。
大哥夠狠!
蕭文生任由霍小曼打他,臉越來越黑,氣壓越來越低,終於忍不住低吼道:「你有什麼資格怪我?」
結婚多年,蕭文生從來沒吼過霍小曼。
這一吼,效果是可想而知的。
霍小曼腦子瞬間清醒了。
腦子裏面的熱,被風雪凍多似的,立馬降溫。
對面是蕭文生,是蕭家長子,爹娘爺爺都有權利和實力,當初想嫁給蕭文生的女同志多了去了,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蕭文生會喜歡她。
她剛剛都在幹什麼?
怎麼能打他呢?
還在老太太和老爺子院子裏動手。
動靜鬧得這麼大,蕭老爺子和蕭老太太穿上衣服出來。
蕭老太太皺眉:「你們夫妻倆在那幹什麼呢?」
說着嘆了口氣:「大過年的廝打扭吵,福氣都吵沒了!」
老輩兒信這些說道。
自家鬧出的事,蕭成達臉色早就沒法看了:「沒事兒娘,文生兩口子鬧了點小矛盾,吵鬧幾句就過去了。」
「你們兩個在門口站着幹什麼?還不快回家去!」蕭成達指着大門口說。
看熱鬧的不止自家人,還有蕭明生丁秋姜珊這些人,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被訓斥,霍小曼捂着臉狼狽跑了。
蕭文生站在原地,任由冷風吹了半分鐘,轉過身鞠躬道歉:「爺爺,奶奶,打擾你們二老休息了,是我的不是,你們不用擔心,快睡吧。」
說完也走了。
蕭老爺子拍着老太太的手:「沒事兒,咱回屋。」
「你們都趕緊回去睡吧。」
回到家,姜棗把窗簾拉上,摘下繞了幾圈的圍脖,手悶子,擰開黑色小扣子脫下棉襖,脫到這差不多了,沒燒火,屋裡冷着呢。
姜棗在家裏啥活都得干,脫完衣服自然而然抓起爐鈎子,沒等幹活,爐鈎子被蕭水生搶過去。
「你去那邊歇着,我來弄。」
說完,麻溜干起活來。
用鐵鈎子把爐圈子取下來,通通裏面的煤渣,才放了火引子和煤塊,他做什麼都細緻,幹啥活都不疾不徐的。
「大嫂的事兒你怎麼看?」
姜棗打了個哈欠,結婚是兩人過日子,對外面有啥看法,做法,都需要提前通氣的。
可見早上的事兒,他一直惦記着呢。
姜棗不想瞞他:「我那天還聽說,她家的養妹霍小玉輟學,旁邊就有人說,是不是被霍大江禍害了。」
從小學習第一名的蕭水生不願意摻和家裏的事兒,但他腦子轉的快,稍微想了想就明白。
「霍小玉是養女,若她懷了霍大江的孩子,就把霍家上下拿捏死了,流氓罪可不是鬧着玩的。」
「她或許和霍小玉達成什麼協議,譬如,攪黃我們的婚事讓霍小玉嫁給我。」
他放下爐鈎子,轉身洗把手倒杯熱水給姜棗,姜棗接過熱水暖手:「大嫂不是個能拎得清的人,早早遠離才是。」
蕭水生懂了:「過完年我給單位寫信,讓他們幫我留意好家屬院,位置離你單位不能太遠,分配下來買兩輛自行車,咱們騎車上班,距離都控制在15到20分鐘之內。」
他是教授,提個小要求不算過分。
「順便讓爹把家分了,大哥也不是特別有主見的人,有些事需要他自己拿主意,承擔風險了。」
「還有蕭薔的事我也要和娘說說,你剛嫁過來她就看不上你,總得有個原因。」
一家人打斷骨頭連着筋,不是他想管,是怕一個屋子住着,誰牽連了誰。
姜棗吹了吹茶缸子裏的熱氣,喝了口熱水:「行。」
過日子可不就得這樣,親兄弟,明算賬。
收拾完差不多十二點多,姜棗累的躺下就睡了。
大年初一,拜年。
她把廠子發的雞蛋拿出來,還有提前買的槽糕分成幾份,和蕭水生一起給陶艷秋,王艷姐,常三喜,孫立根,送過去。
平時人情往來大家沒少幫她,五個雞蛋,一份槽糕,算拿得出手的,任誰收到都樂呵呵。
同時也收到回禮。
艷秋她娘張桂花,桂花嬸子裝了一大包自己炒的毛嗑和花生:「都是我兄弟家在鄉下種的,拿回去吃吧。」
王艷看到姜棗就高興,她家孩子都過百天了,起名叫喜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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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妮白白胖胖的,姜棗和蕭水生輪流抱着,咿咿呀呀的和大人說話,特別招人疼,蕭水生給孩子包了個紅包,裏面放了兩塊錢,是喜妮過年收到最大的一個紅包!
王艷收到紅包當即給她男人趙鐵柱使個眼色,趙鐵柱去外面拿進來一個用蛇皮袋子毀的小袋子出來:「前段時間偷偷在後山用黑網粘的家雀,你們拿回去炒了吃。」
「寧吃飛禽二兩,不聞走獸半斤,可香呢!」
姜棗用手掂了下,少說50個。
「謝謝燕姐,姐夫,回去給我公公做下酒菜,過年可有滋味兒了。」
常三喜給的回禮也簡單粗暴,過年的蝦酥糖,水果糖,各種樣式的糖果。
孫立根則把自己做的凍餃子撿了二十來個,肉餡素餡摻半。
姜棗和蕭水生出去轉一圈,自行車後座拎回來一堆東西。
剛到家沒等喝口水,蕭水生同事下屬助理什麼的,都拎着東西上門來,有送煙送酒的,便宜的姜棗留下了,送的特別貴,還往裏夾票的,姜棗一律退了。
自然也沒讓人空手走,都給拿了差不多價格,或者更貴的茶葉抵回去。
和姜棗走朋友的性質不同,蕭水生研究所的人走的不是人情,而是關係。
初二從睜開眼睛,姜棗從太陽升起忙到日落,累的口乾舌燥。
剛要關門睡覺,蕭文生和霍小曼那屋響起幾句霍小曼的粗口,接着就是摔杯子,砸柜子的聲音。
蕭文生踹開門走出來,嚴肅的臉脹紅,對着門後面喊:「不想過就別過了,離婚吧!收拾東西我現在送你回娘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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