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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幾乎所有人都無心打球。筆下樂 m.bixiale.com
顧青裴在天花亂墜地吹自己的項目,從頭到尾都無視原煬,原煬偏偏要站在一旁,時不時插話。
何故是人越多越沉默,只是跟在顧青裴旁邊,偶爾沖大老闆們笑一笑,宋居寒同樣不說話,一直對顧青裴很戒備。
彭放最可憐,被原煬無視,也不敢湊近宋居寒,最後逼得只能跟球童聊天。球童是個女的,有幾分姿色,以為彭放看上她了,旁敲側擊地想留電話,彭放顯然眼光挺高,就不動聲色地躲,最後實在沒辦法,就拉着何故聊起了天。
「何故啊,這麼長時間沒見,怎麼樣啊,忙什麼呢。」
這話實在有些多餘,有一段時間,何故可是跟着宋居寒連連上新聞,彭放這麼八卦的人,不可能不知道他「怎麼樣」,但何故還是順着他的話敷衍地說:「我媽生病了,忙着照顧她呢。」
「哦,這是大事兒,什麼病啊,需要幫忙嗎?」
「病情控制得挺好的,要是有需要彭總幫忙的地方,我一定不客氣。」
彭放笑笑,然後偷偷看了宋居寒一眼,帶着點討好的意思說:「你們倆現在真好,真讓人羨慕,天作之合啊。」
宋居寒微蹙的眉果然舒展了一些,笑道:「彭放,你有眼光啊。」
「那是,一看就是白頭偕老的面相。」彭放就差豎大拇指了。
原煬嫌他口氣浮誇,白了他一眼:「你丫什麼時候會看面相了,你也就會看個皮相。」
「我會什麼還非得告訴你呀,怕都說出來嚇死你。」彭放有些羞惱。
宋居寒才不管彭放到底會不會看,他聽着高興就行,還得意地朝何故抬了抬下巴,一副「聽着沒有」的表情。
何故哭笑不得。
打完球,顧青裴要和老闆們去吃飯,原本就是他組的局,當然也要善始善終,他客氣地對原煬說:「我知道原總和彭總肯定很忙,就不打擾你們了,改天單獨找你們聚聚。」他朝何故使了個眼色,「走吧。」
「我不忙啊。」原煬似笑非笑地說,「今天剛好有空,跟大家聊得也挺投機的,我還沒聊夠呢。」
彭放斜眼睛看着他,眼白翻出來大半。
一個老闆馬上說:「那正好啊,那就一起去吃飯吧,咱們接着說。」
顧青裴眯起眼睛看着原煬。
彭放擺擺手:「我是真有事兒,那我就先走一步了啊。」
「顧總,我晚上也有約,就先回去了。」何故知道顧青裴今天約了這麼多人,是想談合作,但是原煬在,今晚基本談不了什么正事兒了,他還是不去摻和了。
其實,他感覺得到,顧青裴和原煬的事兒沒有完,任何事情,早晚要有個了結,顧青裴想躲也躲不了。
顧青裴沒有辦法,只好帶上原煬一起去吃飯了。
回家的路上,何故再次問宋居寒:「原煬真不是你找來的?」
宋居寒一臉無辜:「不是啊。」
「那怎麼就這麼巧。」
「世界上巧合的事兒多了去了。」宋居寒轉移開話題,「晚上想去哪兒吃?」
「你想吃什麼?」
「我聽你的。」宋居寒沖他露出迷人的笑容。
何故有點兒受不了宋居寒無時無刻地散發荷爾蒙,轉過了臉去看窗外:「路上看看吧。」
宋居寒傾過身:「附近新開了一家酒店,頂樓是一個旋轉套房,我們可以一邊吃飯,一邊欣賞夜景。」最後,他溫熱的唇貼着何故的耳朵,小聲說,「那個酒店特別高,在落地窗前**也不會被人看到。」
何故身體一顫,做賊心虛地看了一眼司機,見司機毫無反應,也不知道聽沒聽到,但他還是雙頰燥熱,推開了宋居寒。
宋居寒含笑看着他:「去不去啊?」
何故輕咳一聲:「隨便。」
宋居寒朗聲笑了起來,對司機說:「去xx酒店。」
那酒店的旋轉套房確實別出心裁,裝飾極為奢華,風格偏商務,但如果申明是情侶入住,只要多等半個小時就能略微改變風格。整個房間旋轉一圈是兩個小時,可以飽覽最好的夜色,真是錢多燒手才會住的玩意兒。
套房收拾好後,宋居寒訂了餐,並特意囑咐,他電話通知才能送上來,掛了電話,他就拉着何故進了浴室,纏綿地洗了個「鴛鴛浴」。
從浴室出來,他們洗掉了一天的疲倦,但「運動」過後,已是飢腸轆轆,宋居寒讓人把晚飯送了上來,他們穿着浴袍,坐在窗前吃飯。
何故看着窗外繁華奢靡的夜景,心中很是感慨:「有錢真不錯,難怪人人都要掙錢。」
宋居寒笑道:「怎麼突然這麼說?你不是一向視錢財為身外之物嗎。」
「我是想到了顧總,他一直活得挺明白的,人真是要有他那種拼勁兒和野心,才能成事,這也是我想跟着他幹的原因,他能激勵我。」
宋居寒撇了撇嘴:「你就這麼崇拜他?這時候還要提他?」
何故看了他一眼,撲哧一聲笑了:「你到底吃哪門子醋,顧總都未必看得上我,我也只是把他當朋友,你老是對他有敵意幹什麼。」
「他我就是看他不順眼,太虛偽了,誰知道心裏在打什麼主意。」
「反正不是打我的注意,我們以前是同事,現在是合伙人,你要答應我,第一,對他客氣,第二,不准胡思亂想。」
宋居寒撂下了叉子,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知道了。」然後又小聲嘀咕道,「早晚有人收拾他。」
「什麼?」
「沒什麼。」宋居寒給何故倒了杯酒,「乾杯,慶祝……你在我眼前。」
何故笑了笑,舉杯輕碰。
慶祝你在我眼前。
那天晚上,宋居寒將那套房物盡其用了一下,把何故壓在落地窗前肆意侵犯,那種仿佛在被人窺視的羞恥感讓何故的身體格外地敏感。
第二天,顧青裴給何故打電話,隻字不提昨天的事,只談公事。
沒過多久,何故就從孫晴那兒拿到一筆錢,正式決定入股顧青裴的公司,倆人之後還要詳談合同,為了忙這些事情,他們頻繁地見了好幾次。
宋居寒敢怒不敢言,能跟就跟着,何故發現宋居寒自從轉幕後之後,空閒時間確實多了很多,可他卻變得太忙,不是忙着創業,就是忙着帶孩子,嗯,帶宋居寒。
萬物進入了蕭條的秋季,何故的事業卻如開春一般溫暖起來。成為顧青裴的合伙人之後,他馬上就拿到了一個項目,一個真正意義上他要**帶領團隊完成的項目。
與此同時,宋居寒培養的一個新人迅速躥紅,讓宋居寒這個名字和他傳奇的同性感情再次闖入公眾視線,只不過,跟一年前的謾罵批判不同,這次無論是媒體還是網民,祝福的聲音愈發多了起來。
倆人都有些忙,但無論多忙,都會儘量回家吃飯。
宋居寒的手臂恢復得很好,但凡閒着在家的時候,總要變着花樣玩兒浪漫,生活中永遠不缺少樂趣,在宋居寒那種熱情又膩歪的戀愛模式的影響下,就連何故這樣刻板的人,也開始學着在下班途中買上一束花裝飾餐桌,路過商場給宋居寒帶一瓶最新款的香水,一點一點地把毛巾水杯拖鞋睡衣都換成情侶款。
ssa放棄了不少國外的工作,開始儘可能長時間地留在國內,她跟何故說過,何故改變了宋居寒,她要嘗試改變宋河,這件事她早在二十年前就應該做,可當年面對令人失望的婚姻,她選擇的是逃避,現在她選擇解決。
於是,這位不老女神也融入了何故和宋居寒的生活,充當他們和宋河之間的磨合劑,讓何故消減了不少對宋家的怨氣。
孫晴將公司的事梳理得有條不紊,基本已經塵埃落定,她計劃明年等素素小學畢業,就帶着她搬到京城,跟自己的兒子在一起。
何故時不時就會發呆,然後就會想起宋居寒,想起他現在的生活。
他覺得他現在的生活很完美。
有家人有愛人有事業。他的家人不完整且生了病,他的愛人曾經傷得他體無完膚,他的事業瑣事繁多也掙不了太多錢,但他很滿足,因為他的家人至少健在,他的愛人現在對他很好,他的事業讓他感到充實。沒有人的人生是毫無瑕疵的,但他的瑕不掩瑜,所以他滿足。
而且,經歷過暴風雨,他更珍惜現在的平靜,他願意用最大的寬容和耐心,去經營自己的生活。
一雙有力的手臂從背後摟住了他的腰,他唇角微揚,放鬆地靠近了身後寬厚的懷抱:「回來了。」
「想什麼呢,站這兒發呆。」
「想你呢。」何故回過頭,笑着親了他一下,「信不信?」
「幹嘛不信啊,你腦子裏全是我是正確的。」宋居寒收緊了手臂,嗅着他皮膚里溫暖好聞的味道。
「逗你的,我想我媽呢。」
宋居寒哼道:「你說句好聽的能怎麼樣啊。」
「你想聽什麼好聽的。」何故就喜歡看宋居寒吃癟的樣子,特別有趣。
「想聽……」宋居寒歪着頭看了看,「算了,你要真的突然說什麼情話,能嚇死我。」
何故笑道:「你知道就好。」
「其實你什麼都不說也沒關係。」宋居寒輕輕咬了他脖子一看,「你叫得好聽就夠了。」
「嘖,我說你這個人怎麼什麼都能往那方面扯。」在一起這麼久,何故也時常會被宋居寒的不要臉震驚。
「因為一看到你,我就忍不住往那方面想,比如現在。」宋居寒猛地將何故抱了起來,拋扔到了沙發上,人也跟着撲了上去。
倆人相視,頓了兩秒,便笑做了一團。
宋居寒溫柔親吻着何故的唇:「周末不要出門了,留給我。」
「好,你想幹什麼?」
宋居寒把頭埋在何故的心口,聽着他平穩的心跳,微笑道:「不想幹什麼,就是累了,想和你在家呆兩天,誰也不見,哪兒也不去。」
「我也是。」何故的手指纏繞着宋居寒柔軟的捲髮,靜靜看着天花板,眼中佈滿柔軟的笑意,「我們就在家呆着,誰也不見,哪兒也不去。」
只要在一起,在彼此眼前在對方手邊,即便是在最慣常的地方過最普通的生活,那一分一秒,也是值得細細回味的美好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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