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一章暗流(1 / 1)
逍遙諸人的動靜,自然驚動了不少人,看着好像有些柔弱的女魔修從他們面前走過,大家一齊不自覺地同情起謹山他們。
殘劍峰就沒正常人,原本以為盧悅沒來,他們只要避着不讓楚家奇抓到比劍,就可安安生生地看魔門內鬥的。
結果……
魔門是內鬥了,可憑什麼魔門的事,不僅要把浮枷大師拖進去,現在又要再加一個逍遙門?
走廊上呈一種詭異的安靜,大家的心中都有些複雜。若不是此女出手太過狠辣,其實憑她暴出煉魂幡弱點一事,道門有義務更有責任去庇護她。
「方道友請等一下!」
盧悅回頭,看到蘇淡水努力作出一幅和善樣時,心中悲喜莫名!
這位師姐雖然常常是那種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的樣子,可是為了逍遙,卻什麼都可以拼!
現在她拿楚師兄沒辦法,為了不讓她連累逍遙門,這樣努力堆着笑,過來找她這個魔修,想來心中鬱悶得要吐血吧。
「在下逍遙門丹獅峰蘇淡水,現為五品煉丹師,我可以看看道友的傷嗎?」
若是能打得過楚家奇,蘇淡水早動把他禁錮了。
可是打不過他,那她也唯有從這方梅身上下手,不就是要打嗎?早打早了。
「不可以。」盧悅毫不猶豫的回答。
蘇淡水臉上僵了僵,「我是五品煉丹師,若道友傷得重,我逍遙有很多不錯傷藥……」
「不是這個問題!」盧悅伸手做了個制止的動作,「蘇道友。你覺得我一個魔修,會讓道門修士來看我的傷嗎?」
就知道她只是想利用楚家奇那個蠢蛋劍痴。
蘇淡水磨了磨牙,「我記得昨天道友受傷之後,還能闖擂來着。」
「是啊!」盧悅微笑,「可那又怎麼樣?道友不會是想說,我的傷根本無關緊要,完全可以與令師弟打一場吧?」
難道不是嗎?
蘇淡水深深吸口氣。「方道友與煉魂宗的事。是方道友的事,道友既然擂台都能闖,為何休息十幾個時辰。連比試一番都不敢了?莫不是道友怕輸?」
激她?
「這世上誰不怕輸?」盧悅微笑,「闖擂那是沒辦法,可是現在嘛……,我就是不想打。你能耐我何?」
蘇淡水喉間咔血,轉向楚家奇。「你聽到了?不就是練劍嗎?姓楚的,我也陪你玩行了吧!」
這麼氣蘇師姐,楚家奇摸摸鼻子,看樣子師妹對這位師姐有很大意見啊。
「你是丹師。跟我玩什麼?不懂就不要亂說話。」
自家師弟那鄙視的樣子,差點把蘇淡水的鼻子都氣歪了,正要喝罵的時候。楚家奇上前一步,「我要的是一場真真正正的比試。方道友那日受傷,哪怕外傷全好,流的血,總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回復的吧!蘇師姐,作為一個丹師,你更應該清楚,失之毫釐差之千里的意思。」
盧悅在心裏為二師兄豎了個大拇指。
誰說他不會說話了?
分明就是懶!
「哈哈哈……!」鐵翅公大笑着從房內出來,「好,楚道友一身劍骨,鐵某佩服!」
雖然越來越懷疑方梅的真正身份,可此時他們才是同一戰壕的。不管楚家奇真正的本意是什麼,他願意幫着護衛方梅,他鐵翅公都得領情。
楚家奇可不稀罕一個凶魔的佩服,盧悅的膽子越來越大,回頭一定要把她製得死死的,扔回殘劍峰二十年。
「楚某要不起鐵城主的佩服,方道友因為天空之城,才與煉魂宗對上。若是讓煉魂宗在你們的眼皮子底下傷了她,那天空之城,哼哼!我看早散早了。」
鐵翅公變成天空之城城主了?盧悅也甚驚訝,上輩子這位散魔雖然也與天空之城有些關係,可沒當過城主哇!
對於能當上城主,鐵翅公也甚為自得,「那是自然的,方梅,經過商量,天空之城,有四位城主,托你的福,我也是其中一位。從現在開始,負有保護你的責任!」
好在幕阜洞的封印早就鬆動了,若不然,鐵翅公才不接這任務呢。
「那恭喜鐵前輩了!」
「哈哈,你不好奇你在天空之城的職位嗎?」
盧悅眨了兩下眼睛,她聽出鐵翅公隱晦的意思了,「別,我這人向來自在慣了,任何職位對我來說都是枷鎖。」
「呵呵,我就知道你不耐煩這些個,」鐵翅公放心了,一個道門修士,若是這樣插在天空之城,實實讓他心中不安,「給,這是祥雲令,執此令牌,可以在高皇山,任選一個永久性洞府。玩累了……想什麼時候回來就什麼時候回來。」
若她能放棄道門那邊的身份,鐵翅公覺得他會舉雙手雙腳的歡迎。
拿到刻着祥雲的令牌,盧悅好奇地瞅了一下,「多謝了!」
只可惜高皇山的洞府再好,她用方梅的名字,也不可能住在這裏。
「此物還可以轉賣。」鐵翅公聽出她話里的遺憾,「不過要等到我們的天空之城建好。」
高皇山的靈氣,不過短短一天時間,已經回復到逍遙外山門的靈氣量,再有一月,全面回復後,只怕都不弱於殘劍峰了。
永久性洞府,應該能值不少錢,盧悅翻手收下,朝楚家奇幾個拱拱手,轉身走人。
鐵翅公笑着瞅了楚家奇兩眼,隨後跟上,他還有東西,沒給完呢。
天空之城能建,與方梅的挑擂成功,不無關係,康成他們自然更不會讓她就得這麼個根本不能用的東西。
「給,四十萬靈石,外加四顆天雷子,」鐵翅公把東西拿出來,「天雷子給你是以防煉魂宗胡亂出手。」
盧悅挑挑眉。「他們不會是想我跟煉魂宗,用天雷子玩一塊玩完的遊戲吧?」
「太聰明了不好,有時候,你不能笨點嗎?」鐵翅公無奈了,康成他們還真是這意思,這萬一被逮住,早點死了。真比她進煉魂幡要好千倍萬倍。
「那沒辦法。天生的聰明!」盧悅嘿嘿笑,「才四十萬靈石,要我說什麼好?」
「現在城還沒建。能有四十萬,就不錯了。」鐵翅公翻了個白眼,「散修散修,你知道散修過得究竟是什麼日子嗎?也就是我們幾個當城主的還有點錢。」
才怪!
普通散修當然沒錢。可像西門杵康成他們那些凶人,身家肯定比謹山師兄多。
「他們幾個還商量了。等天空之城建好,不惜代價,供你進階結丹。」鐵翅公嘆口氣,「到時候。那些東西,我秘密送你。」
盧悅默了默!總算還有點良心!
「……不過看在我們這麼長時間的交情上,提醒你一句啊。進到幕阜洞,找個倒霉蛋。讓方梅消失吧!」
鐵翅公這會非常認真,「煉魂宗絕不會放過方梅,現在有浮枷大師在外面擋着,他們還顧忌點,等浮枷大師不管以後,一定天涯海角地追殺你。天空之城,沒元嬰大能,不可能真的護你。」
盧悅點頭,這個她早就知道,那許千盞連他兒子的神魂,都只能眼睜睜看着人家收取。
「給——,這是我私人給你的。若不是你,我想當城主,可沒這麼順。」
鐵翅公從懷中摸出一個小儲物袋,「都是築基修士正當用的,這些年,我可打劫過不少二世祖,差的東西,全賣錢了,這幾個,有點意思的,就留了下來。」
盧悅把裏面的東西倒出來,只有三樣東西,她一把把一個機關盒拿到手上。
「其實這是機關傀儡獸,雖然不值太多錢,卻向來可遇不可求,真遇到危險了,定能代你一時。」
這倒是真的,上次若不是有機關傀儡獸在,她想從唐清手裏逃出去,根本不可能,「多謝!」
鐵翅公擺手,「我們之間,就不必謝來謝去了。這是如意繩,上品法器。」
盧悅看着這根原本灰色的繩索,現在變得跟桌面一個顏色,感覺是偷襲的好傢夥。
送的東西合人心意,鐵翅公也很高興,「當初剛遇到它的時候,我也差點吃了個悶虧。此物在我手中三十多年,也沒弄清楚它到底是何種材料所制。」
抓在手上的一截,又慢慢變成手的肉色,盧悅更滿意了,「我也從沒聽過此物,不過好東西,只要得用就成。」
鐵翅公拿起最後那枚畫着門的玉符,「這是上古傳下的空間符,遇到危險的時候,啟動此符,可藏身三個時辰。」
盧悅太驚訝了,這東西可是保命的好傢夥,鐵翅公怎麼捨得給她的?
「別疑慮,也別高興,」鐵翅公臉上隱帶笑意,「此物有使用次數你知道吧?」
盧悅微微點頭,「你是想告訴我,它只有最後一次使用機會了嗎?」
「不錯!所以它對我,也是無多大用處了。」
話雖然這樣說,可鐵翅公還是肉疼的慌,若不是這丫頭得罪的對象太厲害,他怎麼也不會捨得把這東西給她的。
不是逃命的,便是偷襲的,盧悅心中暖暖,「我一定會好好用它們。」
東西送過了,鐵翅公站起來,「其實你的心性,更適合當一個魔修。……天空之城,一定會有元嬰修士的,將來若在道門那邊過得不開心,再換裝過來吧!」
看到關上的房門,盧悅僵在當場,什麼叫她的心性適合當魔修?
難不成她用三昧靈火殺人,給人的感覺真得太恐怖?
明明她殺的是魔修。
盧悅搞不明白,為什麼那些人,怎麼殺人怎麼害人都成,輪到她這,就變成兇殘了?
看看桌上的三樣東西,她的嘴角慢慢裂開,也許是鐵翅公對道門修士有期許,認為她一個道門的,出手比魔門修士還狠,有些接受無能吧。
……
接下來的幾天,鐵翅公和黎景一左一右,一直護衛他們中間的那道門。
沒人理的楚家奇,隱隱鬆口氣,他最怕師妹在外面晃了,那種時時提着心的感覺太不好。
在這四方客館內,煉魂宗總要顧忌一些,只要師妹能按下性子,老老實實呆到幕阜洞開就好。
到了裏面,他一定逮着她換裝,然後押着她回宗。
楚家奇深深地嘆了口氣。
與他一般躲在房中嘆氣的,還有谷令則,她多希望幕阜洞能馬上打開啊,到了裏面,哪怕煉魂宗人再狠呢,她最起碼能幫一把。
四方客館外,一直都有煉魂宗的結丹修士轉悠,每天看到他們,就能想到這些傢伙,是來要她妹妹性命的,擱誰誰受得了?
谷令則隱在窗戶里,再次對着外面的煉魂宗人磨了半天牙,今日她所受的,他日,定要千百倍的償還回去。
「咚咚!」
敲了兩下門,洛夕兒再次一推進來,「我說你天天在這裏呆着不煩啊?」
怎麼會煩呢?
谷令則不說話,她要在這裏看着盧悅,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她出去了。
「看什麼呢?躲在窗戶裏面看?」洛夕兒與她隨便慣了,從窗縫中看到路邊茶棚一直坐着的幾個人,也是半天沒話。
「……我也討厭他們!」
谷令則看她一眼。
「令則,洛家至少有七位族人,被裝在某個煉魂幡中。」
谷令則驚訝,然後微嘆了口氣。
「我不反感那方梅用三昧靈火燒他們的神魂,那些人怎麼死都不冤。」洛夕兒咬牙,「以前我沒辦法,可是這次……」
「你要在幕阜洞,朝煉魂宗的人出手?」
洛夕兒忙忙點頭,「不錯!你能幫我嗎?」
幫她嗎?
自然是幫!不僅幫,而且是不遺餘力的幫!
谷令則點頭,「煉魂幡太傷天和。」
「噗!」
洛夕兒突然覺得好笑,明明是私情,她非要安到大義上,「謝謝你!我不管你是因為什麼幫我的,我只記着,你幫我就成了。」
朋友這般信任,谷令則心虛,沒法接受人家的謝意,「谷家也有族人被關在煉魂幡中。夕兒,只憑我們的力量還是太弱了,幕阜洞開,我們多連絡一些人,讓煉魂宗無有一人逃脫如何?」
洛夕兒嘴巴咧開,這正是她想的,也正是她要做的,「其實我懷疑不用我們多加連絡,煉魂幡的致命缺點在那,以前大家顧忌不敢動手,可是這次,與煉魂宗有新仇舊恨的不可凡已……
道門、魔門、世家、散修,煉魂宗向來囂張,哪一個沒得罪過?他們想殺方梅,不就是因為她暴出煉魂幡的那個缺點嗎?在外面我們要顧忌煉魂宗的家大業大,在裏面……還顧忌個屁!」(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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