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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八七章 六千大章酬飛花幾入夢書友的和氏璧(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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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曄被一連竄的打擊弄怕了,一連多日地觀察普安駐紮在躍馬河東岸的基地,終於察覺了某些不對。

    「殷旺,你說,普安贏了那夜的大戰,連殷昹都隕落了,他怎麼不把駐地移入西岸?」

    既然他的任務是連通天裕關與平魯道,按理來說,打了勝仗,至少要推前千里,可普安卻按兵不動,殷旺這些天,同樣,也是越觀察,越疑惑。

    「普安……會不會覺得,昹兄的死會讓我們不顧天裕關,反擊過來,所以才……」

    「不!他謹慎是不錯,可能做到仙盟長老一職,光謹慎還是不夠的。」殷曄冷笑,「贏四從平魯道傳回的消息,你也看到了吧?他們暗伏組把章永陰了。」

    可是那樣又如何?

    殷旺不解,平魯道的城防法陣,比天裕關還要難啃,章永只是重傷,柏嚴和邊享憑着城防法陣,一樣能固守待援。

    「普安不敢推進,是不是怕我們端他後路?」

    「不錯!」殷曄把讚許的目光給了莽夫殷暴,「正是後路。他們現在已無後路,傳送陣在章永自救的時候,毀了三分之一,就算修復,只憑柏嚴和邊享,沒個半年時間的不眠不休,也絕不可能。」

    長距離的傳送陣,不僅材料難得,更因為它是空間傳送,容不得一絲的錯漏,陣法師一旦動手,就絕不能半途而廢,否則就不是建傳送陣,而是輸奈何橋了。

    「這……」殷暴沒想到能被他瞎矇對,「那……趁着現在,我們就動手吧!」

    殷晰不能白死,殷昹不能白死,擁有九幽冥眼的谷令則必須死,還有三千城新飛升的陶淘,也是他們的心腹大敵。

    更何況,這陣中還有一個青塵。

    「趁着現在,平魯道救援不了這邊,天裕關鞭長莫及,我們先把普安宰了,再拿那裏的所有人祭旗……」

    殷暴咬牙切齒,自從與陰尊相遇以來,他們霉運連連,終於能在這遙遠的地方,打個翻身仗了吧?

    「你意……即我意,」殷曄微眯了暗沉的眼,「不過,我卻不能按你說的打。」

    「啊?為什麼……」

    「你那樣痛是痛快了,可想過我們又會有多少孩兒隕落?」

    殺人重要,可是族人的性命,殷曄也不能不顧,沒了天母,他們若還像以前那般不管不顧,滅族滅種都有可能。

    「兄長……準備怎麼打?」殷旺終於問道。

    「附耳過來。」

    ……

    「前輩,他們……今天又比昨天靠近了些,基本就貼在我們的法陣上了,還是……早做打算吧。」

    谷令則透過帳門的縫隙,目送那三個天天來駐地報道的傢伙走遠,眉頭緊蹙,「三個金仙級大能,您一個人,擋不了。」

    自然是擋不了的。

    谷令則不知道的是,普安其實還有個不為人知的本事,就是能透過口型知道人家說什麼。

    他們……

    雖然最後三人貼在一起,他沒看到口型,可前面的話……

    「郭迪、顧安、令則,你們馬上通知大家,從秘道退走。」

    什麼?

    郭迪和陪在這裏的顧安一齊看向他,普安長老一臉嚴肅,「他們頂多還有半個時辰就會攻到,想要活命的,都給我快點。」反正撐不住,早走早安樂。

    「師伯,那您……」

    「我斷後,你們走得越快,我退得也就越從容。」

    三個對一個,鐵定他輸。

    連天蝠這等蟲類都知道愛護下面的子弟,更何況做為萬靈之長的人?好在普安一直很謹慎,後又知道平魯道的傳送陣也壞了,就把後路打造得更完美了。

    「走!」

    郭迪再也不敢遲疑,第一個沖了出去。

    谷令則與顧安一齊朝普安長老拱了拱手,也迅速沖了出去。

    普安轉身看向架在案上,緩緩轉動的陣盤,手中靈力一動。

    陣盤迅速多轉了兩下,整個駐地,已然升起淡淡的薄霧,那霧氣似夢似幻,還有絲絲正從陣中蔓延開去。

    「走吧……!」

    看到谷令則回來,早已收到傳音的雲夕已經收拾好一切,揮開了指定的小几,露出下面黑黝黝的洞口,就等着她了。

    「走!」

    谷令則以靈力攝住小几,跳下的時候,再次讓它回復原樣。

    前方的雲夕手執月光石,下沉未久,就看到從各個洞口跳下的修士,大家沉默着按指示箭頭一個排一個地飈過。

    駐地傷員早就轉移回平魯道了,沒有負累的急行,萬多里地,於谷令則等人來說,其實真不算什麼。

    轟隆!

    轟隆隆……

    只是讓大家沒想到的是,根本沒有半個時辰,甚至連半刻鐘都沒有,駐地方向便傳來了地動山搖的聲音。

    郭迪腳步一頓,被顧安迅速扯住,他拉着他,反而把速度又提快了些。

    「普安,還記得我殷曄嗎?」

    殷曄三人各帶了百人隊,呈三面,把這邊的駐地圍在了中間,「這些天,你也早就看到我們了吧?」

    「呵呵!」普安輕浮起身體,揮手讓霧中奔走的符傀儡各歸陣眼,「我道是誰,原來是你殷曄啊,」他一幅胖彌陀的笑模樣,「怎麼,上過那麼多次當,還沒吃夠虧,要在我這裏,再撞上一撞?」

    「哼!」殷曄冷冷一笑,「你錯了,這一次,是我們……要看你的頭硬不硬。」

    「仗着人多?」普安環視領頭的三人,「丟不丟臉啊?」

    「丟臉?我們之間還有丟臉一說嗎?」

    早就是你生我死之局,哪還用什麼臉?

    殷曄望向霧中隱隱綽綽的人,「想不打,很簡單,把谷令則交出來,把陶淘交出來。」

    「哈哈哈!」普安大笑,「其實閣下最想說,把青塵交出來吧?」這些天蝠,恨死了青塵,「怎麼……不敢提她?」

    「有何不敢提?」殷暴冷笑,想透過大陣,透過霧氣,尋找那個讓他恨得牙痒痒的女修,「青塵,你給我出來。」

    他帶着靈力暴吼的聲音,哪怕在地道中急馳了百多里的谷令則,都有所耳聞。

    「你不是能耐嗎?怎麼?現在知道怕了?」

    「怕?」普安呵呵笑,「道友也太小看慈航齋了吧?拂梧大師何等人也?她的徒弟,若是怕……,能用天殘燈裝了陰尊后又能裝了殷晰?裝了殷晰後,嘿嘿,又借我之力,裝了殷昹?」

    三千城位屬道門,身為仙盟長老,該護的時候,他下意識地護着,就把青塵甩了出來。

    普安長老其實沒想到他們能來得這般快,此時借着言語拖延,只求越長越好。

    「哼!」殷曄冷哼一聲,「你也說了『借』,佛家不打妄語,拂梧老了,眼光越來越不好,居然收了個只知借別人之力的東西。青塵,交出天殘燈,交出我家的所有一切東西,看在令師面上,我讓你走。」

    「哈哈,哈哈哈……」普安大笑,「殷曄,你把人當三歲孩童哄嗎?青塵的東西,老夫可是全程見證,全是殷昹親手捧到她面前的,甚至為了能順利送出寶物,他還是先拿五千萬仙石賄賂的。」

    「……」

    「……」

    不獨殷曄三人的面色在扭曲,所有見證那一晚的天幅修士,聽到普安這般說話,都有種吐血的衝動。

    「……呵呵!」殷曄到底更為老成,反應極快,冷笑一聲,「普安,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拿青塵扯事,是因為你們的道佛之爭,想我們幫你解決後患吧?」

    喲?

    普安沒想到,事隔多年,殷曄的智商居然也能提升。能在大怒之下,馬上想到禍水東引之計。

    這幸好青塵不在此處,否則……

    「青塵,託庇於這樣的道家大能處,你也挺憋屈吧?」看到普安臉上詫異的神色,殷曄心氣稍有提升,「此戰……原無關你佛門,令師在天裕關望眼欲穿地等你,只要你交出我族的東西,我殷曄保你無恙。」

    「保……?」普安嗤笑一聲,「貴族有信用嗎?當初殷昹發誓的時候,說的什麼話,你們家的小子們,可全在這,問問他們……」

    「這是我們和青塵道友的事,與你普安何干?」殷曄對陣中干擾視線的霧氣有些疑慮,「還是普安你已經提前一步動手,因為青塵身上的東西,把她禁錮了?」

    他當然問過下面的小子們,也早在天裕關的時候,就間接地了解了那小丫頭,憑印象,那丫頭仗着她師父,大概自己也有點本事,一向能得狠,他們說了這麼長時間的話,居然都沒自己跳出來,實在很可疑。

    「普安,我數三聲,你若是還不讓青塵出來,就莫怪我們了。」

    殷曄朝殷旺使了個眼色,見他放出留影玉,迅速數出,「一、二、三,青塵,你在哪呢?是不是普安把你禁錮了?」

    他真希望那丫頭身上的財物,是她的催命符。

    應急庫房、殷晰、殷昹的身家,甚至他們的妖丹和口器,對任何一個金仙修士來說,都是了不得的財物。

    雖然普安是仙盟長老,未必會因為她擺在明面上財物得罪佛門,但下面的人呢?

    殷曄心中狂跳,真心希望,這幾天見到的青塵,是普安沒辦法了,找人扮的。

    這老混蛋再借他們戰場相對之利,將來把臭丫頭的死,按到他們頭上,讓拂梧找他們發瘋……,實在很有可能。


    「普安,青塵已經死了吧?這幾天我所見的青塵,根本不是她本人是不是?」

    「……」

    普安真心佩服他的腦洞。

    那小丫頭何等聰敏?根本未與其他人相交,唯一交往的,只有三千城的三人。

    憑着長輩的交情,她借谷令則之力,早早就離開了此處,普安有時都不能不懷疑,人家現在是不是早就離開平魯道了。

    「果然?你普安也有心虛的時候,」等不到回答,普安還是一幅複雜的樣子,殷曄心中一下子大暢,「拂梧忙了一輩子,可就這麼一個徒弟,普安,你想把禍安到我們頭上,也要看我們認不認。」

    殷旺笑咪咪地順勢高執留影玉,「普安,你看看這是什麼?」

    「……」

    普安的眼睛沒瞎,其實早就看到他們的小動作了,可是此時,他的臉上,卻適時地顯出一抹慌亂和殺意。

    「想殺人滅口?」殷曄若不是顧忌着拂梧以後看到這真相,會遷怒,轉移仇恨,真想放聲大笑,「在我們三人面前,你以為你還有機會嗎?」

    普安陰沉着臉,順着他們的意,編劇情,「你們想怎樣?」

    「哈哈?我們想怎樣?」

    殷曄扯着嗓子,笑了兩聲,「你殺了人,滅了口,還想嫁禍於我們,現在事破,想問我們怎麼樣?那……我就提個要求,交出谷令則,交出陶淘。這鍋——暫時我們就幫你背一背。」

    背鍋?

    這計策真好。

    普安真心不知道說他們什麼好了。

    「……你們等我一時,我要想一想。」

    他默算着時間,默算着郭迪、谷令則等人都跑到哪了。

    當然,時間拖得越長越好,此不只是他們需要,更是對天蝠智商的碾壓。當真相大白的時候,他要他們明白,蟲就是蟲,不論什麼時候,都無法與萬物靈長的人族相鬥。

    把這一心理,種入這三百多高階天蝠心中,以後再較量的時候,他們就會下意識地心怯。

    為了更取信他們,普安還反身投入下方的迷霧裏,跟符傀儡玩起了拉扯遊戲。

    「大兄,我們的家的東西,也得讓他們交出來吧?」殷暴到底捨不得那麼多財物,很想讓普安偷雞不着蝕把米。

    殷曄同樣捨不得,聞言很是讚許地點了點頭,「普安,想好了嗎?拿出你仙盟長老的決斷吧!」

    迷霧裏,普安似乎捆了三個人。

    四周的三百多玉仙級天蝠修士,都忍不住往前近了近。

    那一夜的大戰,他們之所以死那麼多兄弟,主要失在谷令則和陶淘身上,現在能讓人族長老親自捆了她們,真是……

    某些人張開的嘴巴里,口器若隱若現。

    青塵已隕,但那兩個人,同是大仇人,呆會拿上來,一人戳一口,應該也很美味。

    「人我已經捆好了,不過……」

    普安又磨蹭了一會,再浮起身體時,面色有種說不得的頹喪,「首先,我得申明兩件事,第一,青塵非我殺。」他朝着殷旺還執着的留影玉說話,「殺她的人,我也已經捆了,就是……」

    說到這裏,他似非常沉痛地閉了閉眼,「殺她的人,就是三千城……新飛升的兩個人。」

    他避開了谷令則,是因為人家是流煙仙子的徒弟,流煙何等人也?她的徒弟,怎麼也不可能為了身外之物,去殺盟友的弟子。

    反而,陶淘和雲夕,與谷令則同出三千界域,她在事後維護一二,旁人說不着什麼。

    「發生這種事,我也非常痛心,怪我監管不嚴。」

    普安對着留影玉嘆氣,「該負的責任,老夫會負,現在拿下谷令則與陶淘,實是情非得己,老夫……老夫總不能為了她們兩個,而置這麼多人於不顧。」

    殷曄等不在乎他說什麼,反正青塵那個被拂梧報了極大希望的寶貝徒弟,如曇花一現般死在這裏是真的。

    有了此事,佛道兩家,就不可能再親密無間。

    更何況,這裏面又牽扯到三千城,流煙也不是好東西。

    谷令則是她的愛徒,她也要心痛若狂吧?

    一想到那日,流煙仙子氣勢洶洶幫拂梧找徒弟的樣子,殷曄就有種全身血液的感覺。

    這段時間,一直是他們心痛若狂,現在這感覺終於也能讓仇人嘗嘗了,真好,真好呀……

    佛道失和,三千城再與仙盟、慈航齋翻臉,哪怕饒普安一段時間,這生意也不虧。

    「殷曄,看在你也一大把年紀的份上,看在你的年紀不至於活到狗身上,我就相信你們一次。」

    普安長老義正言辭,「老夫交出谷令則和陶淘後,三日內,你不得攻我駐地。」

    三日?

    殷曄笑笑,三十日,沒有援兵,也一樣被他們捏在手中。

    「好!我答應了,交人吧!」

    「……」普安長老心中一塞,他突然發現,對着蟲子罵狗,好像是抬舉了人家,要不然,換成任何人,怎麼也要跟他懟幾句才是。

    「你……發誓!」老頭的胖臉都有些抽動。

    「我殷曄向來一言九鼎,發得什麼誓?」殷曄微昂了頭,一幅不屑樣。

    「不發誓,老夫無法相信。」普安戒備地看着他們,聲音堅定起來,「哪怕戰至最後,你們也別想得便宜。」

    這……

    殷曄三人對視一眼,又一齊瞄向被迷霧罩住的陣眼。

    一直到現在,哪怕捆了谷令則三人,人族一方,也無一人發一音,顯然普安身為仙盟長老,對手下人的掌控,非同一般。

    真跟他們破釜沉舟,自家總有人傷亡。

    「好!」殷曄俯視普安,還是決定按計劃溫水煮青蛙,「你把青塵從我族得的東西還來,我就發誓,三日內決不會攻打你們的駐地。」

    現在的平魯道,差不多也要亂了,就算收到普安的求救,柏嚴也得先顧他的平魯道,根本分不出人手。

    「青塵的東西,一直都在陶淘和谷令則身上,老夫如何會動,想要……」普安長老似乎想嘆氣,「你們就去搜吧!」

    他衝到下方,拎起谷令則和陶淘的符傀儡,此時兩人的樣子,好像靈力被禁,閉着眼睛似乎認命了,都是一臉死灰色。

    「讓你的人先退後十里,我就把她們扔出去。」

    普安接着講條件,他非常明白,這兩個符傀儡扔出去,會是什麼樣子。到時殷曄一定會發會瘋,死命追他。

    殷曄隔着法陣,無法細查裏面的真實情況,再加上這方圓五百里,全由他們所控,倒是完全沒想到,堂堂仙盟長老,說要從平魯道打進天裕關的人,居然會偷着挖地道,讓下面的人先一步逃了。

    他在普安看似緊張的注視下,慢慢抬手後擺。

    下面的天蝠修士其實不在意所謂的十里,這點距離對他們來說,不過眨個三次眼的時間,他們退得乾脆又利落。

    「交人吧!」

    殷曄志得意滿之跡,不知為何,又有種緊張的感覺。

    他們失敗了太多次,這次不費一兵一卒,就拿下對天蝠族和陰尊來說,都至關重要的谷令則,實在不容易。

    傳出去,對族人低迷的情緒,也是一種安撫,更是一種振奮。

    「對不住了。」

    普安對着兩個符傀儡似乎紅了眼圈,「令則,我普安欠了你的,回頭……定然親自向令師流煙仙子請罪。令妹……盧悅那裏……,我也會幫你照顧好的。」

    盧悅?

    殷曄挑了挑眉,那個瞎眼丫頭可是眥睚必報的主,得紫電傳承,雖是瞎子,役雷應該還不成問題,將來若能更進一步……

    他知道這裏的修士,都是仙盟強力徵兵,分屬各勢力,若是能被瞎眼丫頭盯上,以後仙界的樂子可就大了。

    「對不住,陶淘,若不是你和雲夕先朝青塵動了手,若不是青塵已隕,老夫……老夫……也不會走這步棋啊。」

    普安混了這麼多年,演戲演得逼真無比,「要怪,只能怪……」他似乎難過得說不下去,「來世……好好的重新做人吧!老夫……」

    「你有完沒完?」殷暴是個急性子,更是暴脾氣,他急等着要把谷令則的九幽冥眼挖出來,把陶淘搜魂,可從來沒想過,讓給她們輪迴之機。

    「唉……!」

    普安長嘆一口氣,摸出一瓶靈酒,咕嘟咕嘟給自己連灌了數口,「去吧!」

    抬手扔人的時候,他的腳尖靈力其實已衝着陣盤去,陣中的霧氣翻湧,一下子伸手不見五指。

    兩個符傀儡被殷曄一把接住,他雖驚異大陣的變化,卻更關注手中的兩個人。

    可是……

    不關注不要緊,一關注……

    「普安,你敢騙我?」殷曄怒得驚天動地。

    「什麼叫騙?」普安滿是笑意的聲音,從濃霧中傳出,「老夫這叫耍,就你們……還配不上老夫騙。」

    「啊!攻陣!」

    殷曄第一個出手。

    全速趕來的三百天蝠修士,看到被甩在地上,已經變成傀儡符的兩張紙,也是惱怒異常,手中靈力傾泄,與族中三位再次被人耍了的長老,一齊狂攻一個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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