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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五零章 直中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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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近百年無人居住的谷家老宅,推開門時,只能看到一片蕭索!

    盧悅站在門前,半晌無法動!

    愛與恨,恩與怨,當它們各分一半時,根本無法言說……

    曾經以為,如果哪天她真的站到了這裏,一定是她與谷家不死不休的時候。可是,在靈墟坊市見到將要被滅門的谷氏,見到自投死路的谷令釗,她卻無法忍心。

    因為那份不忍,她親自把谷天樂送進靈墟宗,因為那份不忍,她為這個從來不曾留念的家族,留下一堆丹藥。

    可結果……

    盧悅輕輕嘆了一口氣!

    &果然來了。」

    身後傳來谷令則的聲音,「進去吧!……令釗一直希望,我們能一起回來。」

    「……我在等你呢。」

    雖然她們一起回來得遲了,可既然她們回來了,谷令釗一定是高興的。

    盧悅強自按下心裏的難受,回頭看向她,「我帶了香燭,我們一起……給令釗上柱香!」

    谷令則走向曾經在她看來,異常高大的門樓,一步又一步異常用心,每一步踏出時,都以元嬰法力,強行改變蕭索一片的的谷家大宅。

    落葉在滾滾間湮滅,好多年不動的法陣,瞬息被她注滿靈力,自行運轉起來……

    的味道,轉瞬被清新所替,盧悅心下微動,轉過臉,看向滿目剛毅的谷令則。

    &家還有人,總有一天,這裏……會如鳳凰涅槃般,煥出新生!」

    「……」

    盧悅默默跟上她的腳步,心裏非常明白,大人一天未除,谷家再復的希望,就等於零。

    &已經聽說木府的事了。」谷令則腳步沒有一絲遲疑,帶着妹妹往祖堂去,「這一次,我欠夏瑜一個人情。」

    啊?

    盧悅嘴角抽了一下。

    蠢師姐大概從來不蠢,因為那一針,申生師伯,給了她整整三十萬的宗門功德值,還了欠債不說,還多餘了幾萬在手。

    現在,姐姐又說,欠她一個人情?

    &算她不朝我扎針,我也不會只因為大人的幾句話,就衝進木府的。」

    進木府的代價太大,她已經沒了飛淵,沒了長壽……

    大人一幅勝券在握的樣子,她再傻,也不會進去。

    &悅……,你終於長大了。」

    谷令則語氣有些發硬,「跟我一起,祭拜一下谷家的先祖吧!」

    所有的錯……,與谷氏先祖都沒關係。

    「…>

    推開祖堂的八扇大門,入眼的是一個又一個靈牌,幾乎把若大的祖堂佔得滿滿的,盧悅心中不知為何,泛出一種異樣的痛。

    &祖在上,令則……,帶盧悅回來了。」

    ……

    ……

    盧悅將常駐靈墟宗的消息,幾乎在轉瞬間,就被有心人,散佈了出去。

    靈墟宗沒有化神修士,這些年,若有若無的阻力越來越大,現在最有潛力進階化神的谷令則,不僅自己回來了,還帶回了魔星盧悅。帶回了她,就代表了逍遙門對靈墟宗的某些肯定,這份肯定,對現在的靈墟宗來說,是異常珍貴的。

    坊市是傳遞消息最快的地方,盧悅與谷令則一起,在谷氏大宅祭拜的事,也被人傳得活靈活現。

    葉晨陽知道的第一時間,直接衝進了百花殿。

    &悅!到靈墟宗來,怎麼也不通知一聲?」

    這人冷着臉的樣子,很能嚇唬一些人,兩旁的執事弟子,個個低頭。

    &又不是來看你的。」

    盧悅扔出一個蒲團,朝兩邊的人擺擺手,示意他們下去,「坐,外面沒傳我的消息嗎?」

    池溧陽那麼善於利用機會的人,如果不傳消息,還真奇了怪了。

    &道你還來?」

    葉晨陽豎眉,「別是給谷令則的六十年,弄得心軟了吧?」

    盧悅白他一眼,「你是不是想打架呀?谷令則是誰?那是我姐。」

    &果然……」

    葉晨陽被她氣得肝疼,「現在你跟着她去祭拜谷家,那你把曾經的你,置於何地?剔骨還血,就是玩嗎?」

    自然不是玩。

    盧悅抿抿唇,「那時的谷家和現在的谷家是一樣嗎?行了,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擺手打斷他想插進來的話,她接着道:「葉師兄,曾經你的兄弟們,也想把你殺了,你為何還想給他們報仇?

    而且……

    我恨的谷家,早在谷正蕃、谷春風和谷春江死的時候,就不在了。後來的谷令釗何辜?

    他喊我姐,他只想家族傳承,更何況,歸藏界需要穩定,靈墟宗……不能亂!」

    不要說,谷令則是靈墟宗人,這人也是靈墟宗人呢。

    &墟宗再弱下去,對你也有影響吧?」

    盧悅給他倒上一杯花茶,「你對令師對宗門的不滿,其實……要我說,現在已經可以正大光明地說出來了。」

    以前的他是小築基,小結丹,不敢說是因為怕被抹殺,可是現在的他,是元嬰中期的劍修,早就超越了曾經的松風真人,怎麼還是不敢說?

    反而到她這裏,來指責她?

    &果……你還是恨松風真人,為何不光明正大地一戰?」

    盧悅直視他的眼睛,「葉師兄,你不覺得,此時你到這裏來指責我,很沒道理嗎?劍是直的,不是彎的。」

    葉晨陽心中一震!

    &在直中取,不在曲中求。」

    盧悅微嘆口氣,「雖然到靈墟的時間不長,可我發現,你們……,似乎都喜歡在曲中求,放棄最方便,最直接的>

    &的好!」

    司空仲平從殿外大步進來,「這一點,你很像你師父須磨。」

    &悅見過司化師伯。」

    拜見的時候,盧悅朝走在後面的谷令則,露了個牙疼的表情。

    &我們就不用來這些虛禮了。」

    司空仲平大手一揮,反客為主,「盧悅,你是怎麼發現,我宗眾人,做事喜歡在曲中求,而不是直中取的?」

    &

    這叫她怎麼說?

    盧悅很有些尷尬。

    &事,看在我和你師父的面上,實話直說遍是。」


    司空仲平其實很急,他進階元中的時候,須磨還在元初上磋磨,以為老友要毀了的時候,他卻一日千里,早跑到前頭去了。

    他的壽元現在也沒剩多少了,在元後上一呆多年,再不進階,就要塵歸塵,土歸土,於他於宗門,都將是黃粱一夢。

    因為此,在盧悅才進宗門的第二天,他就透過谷令則,想要見她。

    畢竟,她在靈界一呆多年,天地門化神星君眾多,畫扇對她無私,也許那位前輩的一句話,兩句話,就可幫他解開某些一直破不了的屏障呢?

    &也很奇怪。」谷令則幫着說話,「盧悅你才來靈墟宗兩天,怎麼就認為,我們……我們都喜歡曲中求,不是直中取?」

    「……司空師伯,我說了,你可不能打我。」

    &哈哈!放心,我就是想打,也打不過你。」

    司空仲平發現這丫頭跟須磨一般,喜歡直的時候,就以最直接的說話方式來迎合她,可這直話直說的時候,他其實心中很有些酸。

    曾經仰望他的小丫頭,現在早就名動天下,他還算個屁。

    「……就好像……,」盧悅組強措詞,「我是我師父的徒弟,憑師父須磨與您老人家的關係,您一個傳音符,我一定乖乖去拜見,可您……」

    &咳!」

    谷令則忙咳了兩下。

    妹妹這話說得也太直了些。

    &不必阻。」

    司空仲若有所思間,打斷谷令則的再次示意,「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他果然也入了俗套。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沒再直來直往,患得患失了呢?

    司空仲平朝他們擺手,「令則,借你大殿一用,我要……要好好反省一番。」

    &師伯您用。」

    谷令則忙拉着妹妹和葉晨陽離開。

    &一下,晨陽留下,你與我犯了同樣的問題,與我……一起反省吧!」

    葉晨陽在大殿前止住腳步,>

    他目光複雜地看了盧悅一眼,關閉大殿的門。

    這……

    盧悅站在門外,看向谷令則,「我沒給你惹麻煩吧?」

    &覺得呢?」

    谷令則微笑,「盧悅,可能……我宗門的諸位師長,都有這個問題,所以大家在進階化神的路上,就比他人,多走了彎路。

    說起來,我應該謝謝你,你的某些方向,一直在影響我,以至於我……雖然大部分時候,想要做到某一事時,也用迂迴之法,可很多時候,當迂迴不管用了,我一樣喜歡用簡單粗暴的方法解決。」

    尤其是妹妹在聯盟坊市出事後,她對世人少了那份耐心,反而修成了九幽冥眼。

    &別給我戴高帽子。」

    盧悅可受不了她的吹捧,「我就是被你之前的粘粘糊糊給弄煩了。」

    &呵!」

    谷令則苦笑,「有時候……環境很重要。」

    靈墟宗諸位師長,一直希望做任何事,都利益最大化,以至於忘了,他們是人,是人就會有情感……

    葉晨陽怨恨宗門,怨恨他的師尊。

    她呢?

    若是妹妹不能從墮魔海出來,這世上,她就再也沒一個親人了。

    也許也會如葉晨陽一般,恨花散師尊,恨宗家,甚至恨上宗門。

    &子單一,或者說,大智而若愚的人,在修行路上,其實比……比心計多的人,要走得順些。」

    盧悅微微點頭,「逍遙門三位化神,棄疾師伯當初,完全是捨不得光核,死中求生。我師父……,有了師娘,萬事大吉,他天天想的……應該是如何能陪師娘到地老天荒。時雨師叔為人,就更不用我說了。」

    &謂大道而至簡,大概就是這個道理。」

    姐妹二人相視一眼,一齊若有所悟!

    &們該修煉了。」

    &們該修煉了。」

    二人幾乎同聲,谷令則微笑,「那就跟我來吧!」

    朝守殿弟子吩咐幾聲,她們一起進修煉室。

    石門一關,外面的一切,俱與她們無關。

    葉晨陽挑戰親師松風真人,不僅在靈墟宗掀起軒然大波,在修仙界亦同樣鬧得沸沸揚揚。

    唐清進階元嬰,松風明明知道灑水國是葉家所掌,卻未給徒弟說一句話,反而與唐清達成協議,以至於明面上的葉家人,無一得活。

    葉晨陽幾番相求,反而被沒收儲物用具,關了三年。

    得到兩顆壽元果,松風另換嘴臉,以師尊身份得了好處,卻從未在修行上,教導一丁半點,反而是偶爾到靈墟來玩的盧悅,發現他的劍式問題……

    聽他一樁樁,一件件歷數松風做人師尊的無恥,靈墟宗一干大佬,臉都黑得能滴下墨來。

    只是,如今的葉晨陽,今非昨比,松風還在元初上晃,他卻早已是元中,甚至還是歸藏界有名的劍道大師。

    西澤掌門心中難受,他家的劍道天才,似乎真與他家無關呢。

    最開始劍道小成,得惠盧悅,後來劍道大成,又得惠於他能厚着臉皮,天天跟楚家奇後面混……

    &們……是入了魔障了。」

    司空仲平環視一干師兄弟,長嘆一口氣,「孩兒們是人,他們被利益犧牲的時候,對宗門有恨時,我們……我們也是人,難道就沒有一絲愧疚?沒有害怕當事輪到我們自己時,也被犧牲掉的恐懼嗎?

    降魔者,先降自心,心伏,則群魔退聽!」

    他站起身來,「我們失了修者之心,修士修仙,所謂何來?」司空仲平的聲音,突然加大,「修仙從來都是逆天而行,何為『逆』?是看穿規律,又違反規律,尋求苛刻天道下的自我主宰。

    可我們……我們在幹什麼?

    我們在汲汲營營,追名逐利……,只在曲中求!」

    ……

    ……

    谷令則對妹妹睡覺修煉的本事,也不知是佩服好,還是羨慕好,或許兩者兼而有之。

    她的手搭在她的手上,三個丹田,循環不息!

    極品聚靈陣上,一顆又一顆的上品靈石,變成廢石,被谷令則以靈力吸着換下來。

    &墟宗……有人要進階了。」

    盧悅的神魂,從窗外的花樹退回,睜開眼道:「恭喜你,可以少些壓力了。」

    真的嗎?

    谷令則可沒感覺天地靈氣有什麼變化,也沒感覺到任何雷劫來時的天道威壓。

    盧悅緩緩收功,「我還能騙你嗎?」

    就在此時,萬里無雲的靈墟宗上空,突然風雲匯聚,天道威壓,點點而下。

    谷令則急撲出去。

    &咔咔!」

    骨節響動間,盧悅異常輕鬆地伸了個懶腰,靈墟有人進階化神,那她在這裏的事,也可以告一個段落,若是外面沒什麼大消息的話,或者可以去就近的火山,把泡泡接上,一起回天子山了。



  
潭子作品:  葉湛秋陸靈蹊  凡女仙途  我家仙子多有病  紅樓大當家  摘仙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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