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 無能為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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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陽看清那隻安全套後,大腦好似被一道焦雷劈中,登時失去意識,嘴巴大張跟傻了似的。
「好,太棒了,舉報人果然沒有說錯。這下咱們找到關鍵證據,肯定能辦個鐵案出來,我這就去告訴主任!」柳文生高興地說完,就要去找帶隊主任匯報。
秦陽被他一句話從呆滯中驚醒,急忙叫道:「等一下!」
「幹嗎?你還有什麼可說的?剛才還給我裝純潔扮無辜?」柳文生回身看向他,不掩臉上的鄙夷之意。
秦陽問道:「你剛才說,舉報人沒說錯,請問是哪個舉報人跟你說的?」
「你問這個幹什麼?怎麼着,你還要打擊報復舉報人啊?」柳文生愈發鄙視。
秦陽正色說道:「柳主任,你好好想想,不雅視頻早上七點左右才流出,為什麼八點左右省市縣三級的貼吧就都有人發帖風傳了?這也就算了,畢竟網友們對於這種事是最敏感最喜歡的,也最熱衷於流傳評論,但問題是,怎麼那麼快就有舉報人聯繫你們市紀委了?你不覺得這像是事先預謀好了的嗎?」
柳文生呆了下,點頭道:「是像預謀好了的,可也不排除有熱心市民的可能性啊?像是那些退休的老領導老幹部,還有部分熱心的人大代表,抑或是看不慣薛冰做法的你們本縣群眾,都有可能在發現網帖後,給我們市紀委打電話舉報啊。」
秦陽聽他說得也有一定道理,沒法反駁,便點頭表示認同,道:「可我聽你們話里意思,那個舉報人好像直指薛書記辦公桌里藏有安全套,不然你們怎麼會進去搜,而且一搜就能搜到呢?這個世界上應該沒有未卜先知的人吧,肯定是幕後黑手事先在薛書記辦公室里藏好這隻安全套,再派人以舉報的名義告訴你們來搜,來個人贓並獲!」
柳文生沉吟道:「舉報人倒沒明說薛冰辦公桌里有安全套,但是建議我們搜一搜,說以薛冰的婬賤無恥品行,再按她的不雅言語判斷,說不定她會在辦公室里留有通姦用具……」
「嗯,舉報人肯定不會明說的,那樣就暴露他自己了,但是這種極具針對性的暗示,已經能說明一些東西了,柳主任你好好想一想。」秦陽言辭懇切地道。
這時王興華和張宏偉也找了過來,王興華批評那個將安全套帶出來的市紀委幹部道:「這是重要證據,你怎麼隨隨便便就拿着跑出來了?」
張宏偉也皺眉說道:「安全套上可能留有指紋的,你拿來拿去的破壞了指紋怎麼辦?」
秦陽點頭道:「對,趕緊檢查下安全套上的指紋,看看有沒有遺留。如果真是薛書記放在辦公桌里自用的,那肯定留有她的指紋;反之,如果上面一枚指紋都沒有,就是別人放在薛書記辦公桌里誣陷她的。」
張宏偉點頭說是,回去叫來一個技術幹警。那幹警手舉紫外線燈,照射向那隻安全套,正反兩面都照過後,搖頭道:「一枚指紋都沒有!」
秦陽大喜,對柳文生道:「柳主任,這隻安全套就跟書記辦公室門把手一樣,都被人刻意抹除了指紋,這不充分表明了是在誣陷好人麼?」
柳文生那個下屬不忿的道:「誰說放置安全套就一定會留下指紋的?眼下是初冬時節,薛冰戴着手套上班也很正常吧,戴手套拿安全套,會留下指紋嗎?或者她捏着邊角部位,不一樣能扔進抽屜里嗎,也不會留下指紋啊。」
柳文生聽後點頭道:「對,是有這些個可能,所以不能根據沒有指紋,就判定安全套不是薛冰自己放的。」
秦陽、王興華和張宏偉都是一陣氣結,三人互相對視幾眼,都無言以對。
柳文生見他們無話可說,道:「我去向我們主任匯報這一發現。」說罷走向那間會議室。
而這時外面樓道里萬哲興高采烈地找了過來,大聲叫道:「秦陽,秦陽你在哪?秦陽你快出來!」
秦陽耳聽他情緒亢奮,心頭不由得抖了一抖,對王興華和張宏偉道:「聽他的語氣,像是從移動營業廳後台里發現了我的短訊收發記錄。他們真要是發現了,就說明確有複製卡存在,而我渾身是嘴也解釋不清,接下來就會被控制住,難以自證清白。」
王興華立刻表態道:「老弟你放心吧,我們會積極營救你和薛書記的。你給的偵破方向不是複製卡嘛,我們接下去就全力追查這一點。」
張宏偉拍拍秦陽肩膀,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
秦陽沖二人苦澀一笑,邁步走出,正好撞上萬哲。
萬哲見到他冷哼兩聲,得意的道:「查詢結果已經出來了,你的手機號在之前某天夜裏,與薛書記發生過短訊聊天,正好對得上那段不雅私聊,你現在沒有可說的了吧?走吧,回去認罪!」
「你把話說清楚點,之前某天夜裏是哪天夜裏?還有,你怎麼知道我的聊天對象是薛書記?」秦陽不死心的問道,打算看看能否找出其中的破綻。
「前天夜裏十一點多!」萬哲先回答了他第一個問題,又得意洋洋的道:「按你聊天對象的手機號碼查詢,查到實名認證的薛書記很難嗎?」
秦陽心念電轉:「前天是周六,夜裏十一點多王濤已經遇刺,我跑去縣醫院待到凌晨三點多。儘管在大的時間範圍內我有很多人證,但也沒人能夠證明,我在相應時間內沒有收發短訊。唉,這回可是麻煩了!」
萬哲見他無話可說,冷冷一笑,道:「走吧,還等什麼呢。」
秦陽深深看他一眼,走向了樓梯口。
此刻,在被市紀委調查組臨時徵用的那間會議室內,當着被調查人薛冰的面,柳文生正向調查組長、市紀委紀檢監察二室主任高一博匯報那隻安全套的事。
「怎麼可能?!」薛冰聽後臉色大變,不可思議的叫了起來。
高一博和柳文生一齊看向她,柳文生表情有些不齒,道:「我也不相信,你一個女同志能做出這種事,但是,就在你們縣公安局幹警的目睹下,我的下屬從你辦公桌抽屜里找出來了這隻安全套,鐵證如山,無可辯駁!你還要抵賴嗎?」
「對於這個安全用具,薛冰同志你解釋一下吧。」高一博淡淡地說道。
薛冰鐵青着臉道:「這是栽贓,這是誣陷,這是赤果果的政治鬥爭,這就是我的解釋!」
高一博和柳文生詫異的對視一眼,高一博問道:「好,你說這是栽贓,你有什麼證據能夠證明這一點?」
薛冰忿忿地道:「我辦公室門把手上的指紋都被人抹除了,這還不能證明有人潛入過嗎?」
柳文生搖頭道:「不能,因為所謂的指紋被抹除,是你們縣公安局得出的結論,我們市紀委不能採納。就算勉強採納,也不能證明有人進入過,更不能證明有人往你辦公桌里放了一隻安全套栽贓。」
薛冰聞言為之凝噎。
柳文生低下頭,附耳問高一博道:「問到哪一步了?」
高一博悄聲回答道:「正問她不雅私聊的內容呢,她給予否認,並向我們展示了手機短訊,裏面沒有和秦陽的對話內容,我初步懷疑她是刪掉了。」
柳文生點點頭,道:「短訊可以刪掉,但是收發記錄會留在後台。我這就讓他們縣紀委書記胡少雲帶我去營業廳查詢,一旦查證為實,她就只能乖乖承認了。」
高一博說了聲好,柳文生便走出了會議室。
他前腳剛出去,後腳薛冰手機就響了,薛冰此時既憋悶又煩躁,也不管高一博他們讓不讓自己接聽電話,直接接聽。
高一博卻也沒有阻攔,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電話赫然是市長曾祖輝的秘書劉培打來的,劉培是代表曾祖輝給薛冰打的這個電話,上來便小聲問道:「薛書記,你現在方便接打電話嗎?」
「還行,你說吧。」薛冰不知道他的來意,但直覺曾祖輝是想護着自己,畢竟他是老爸的人。
劉培小心翼翼地說道:「好,你的事市長剛得到信兒,聽說之後就立馬讓我給你打電話,問問到底是怎麼個情況?你現在又有沒有安全問題?」
薛冰看了眼高一博,見他正盯着自己,略一猶豫,還是大着膽子回答了劉培的問題:「是有人在設局陷害我和秦陽,而且這個局布得特別大特別密實,幾乎沒有破綻。我安全倒是沒問題,但接完這個電話估計就失去人身自由了。」
劉培忙問:「那我們現在能幫你些什麼?」
薛冰深知,市里不是曾祖輝一家獨大,反倒是市委書記高紅光風頭更勁一些,曾祖輝很多地方都受制於他,眼下這個市紀委調查組既然是高紅光授意派下來的,那麼曾祖輝一來幫不上什麼忙,二來幫了很可能會加劇他和高紅光之間的矛盾。
另外,高紅光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可他在知道的前提下,還第一時間派調查組過來對自己發難,說明他根本不懼站在自己身後的老爸,並且想通過此舉達成不可告人的政治目的。
前後一綜合就能分析出來,不能讓曾祖輝介入,否則此事會引發更大的衝突與影響。
於是薛冰平靜的說道:「不用,謝謝你們好意,我清者自清,不懼一切栽贓陷害!」說完就掛了。
高一博聽了這話,鼻間輕嗤,問她道:「薛書記,剛才是誰給你打的電話呀?」
「一位關心我的朋友,聽說這件事後,好心問問我情況。」薛冰儘可能的幫曾祖輝遮着說,但又基本回答了高一博的問題,免得他追着這個電話問下去。
高一博較為滿意的點點頭,說道:「薛書記,說實話,剛才你接聽電話明明是違反規定的,但我也沒說什麼,所以呀,也請你配合我的工作,儘快承認,對咱們雙方都好。你否認下去也沒用,因為會有越來越多的證據指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