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1章 有人喜就有人愁(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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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陽語氣凝重的說道:「咱倆之所以發生關係,主要責任在我,要不是我以前多次挑逗你,你也不會隨隨便便獻身給我。我願意負起相應責任,但我絕對不能拋棄原配娶你,那我豈不變成無情無義、攀龍附鳳的秦世美了?你願意嫁給一個這樣的老公啊?」
康亦璇無辜的叫道:「你提責任幹什麼,我又沒讓你負責。」
秦陽不悅的反詰道:「你非要嫁給我不可,不就是讓我負責的意思?」
康亦璇道:「不是啊,我想嫁給你是因為我真心喜歡你,想跟你時時刻刻分分秒秒膩在一塊,做最甜蜜最快樂的事情,就像現在這樣嘻嘻!」
秦陽哭笑不得,這位姐都三十歲的人了,怎麼還擁有着一副戀愛腦?道:「大姐,你是不是沒跟人談過戀愛啊?」
「對呀,我就是沒談過,不然哪還有初吻初夜?」
秦陽一陣無語,語氣硬梆梆的道:「我不管你是誤把曖昧當成了愛情、恩人當成了愛人,還是真的愛上我了,總之,我是不會離婚娶你的,對此我也非常抱歉,但就是不能娶你!」
康亦璇聽後沉默了,狹小的空間裏面生出一股沉悶淒涼的氣氛。
秦陽心裏也有點不是滋味,想好言好語的勸說她一番,又怕她給梯子就上房,繼續堅持嫁給自己,那就麻煩不清了,所以就硬着心腸保持緘默。
過了一會兒,康亦璇不冷不熱的問道:「你是絕對不會跟你老婆打離婚的,對吧?」
「對,死活都不會!」
康亦璇意味深長的道:「好……」
秦陽心頭打了個突兒,想起她那比曹君怡還要勝出二分的心計與手腕,心裏一陣陣發虛,問道:「你什麼意思?」
康亦璇沒理他,坐起身穿衣服。秦陽討了個沒趣,等她穿完後,也把自己的衣服穿好。
接下來二人沒再對話,背對背躺在草窩裏,一言不發,一聲不響,誰都不知道對方是睡着了,還是在心有所思……
一夜無話。
次早秦陽醒來時,發現康亦璇已經醒了,正探身前視,順她視線看過去,見那裏的草葉上落着數瓣梅花似的血跡,斑斑點點的,在枯黃的草葉上顯得非常醒目。
秦陽正納悶自己二人誰流血了的時候,忽然留意到她表情陶醉而又不失悵惘,這才明白過來,那是她初夜的落紅,心裏又是羞慚又是後悔,卻也不好說什麼。
康亦璇見他醒過來,仿佛已經忘了昨夜的不愉快,似笑非笑的轉頭對他道:「你個大壞蛋,我所有的第一次都讓你奪走了!」
秦陽苦笑,半響說道:「你上輩子肯定欠我的,不過這輩子我欠你的了。」
「所以呢?你打算下輩子再娶我,還我的情?」
康亦璇說笑着舒了個懶腰,一臉慵懶而又迷離的撒嬌道:「我餓了,也渴了,你去給我找點吃的喝的吧。我腰也不知道為什麼,現在酸得動不了。」
秦陽聽後鬆了口氣,只要她不提嫁給自己的事,那就什麼都好說,起身鑽出窩棚,去林子裏雪地上抓了兩把乾淨的雪,一把自己吃着,一把送回去給她吃,又四下找了找食物,竟在窩棚東邊不遠處發現一株黑棗樹,樹上還掛着不少已經風乾了的黑棗。
秦陽大喜過望,踹了樹幹幾腳,噼里啪啦的落下十來顆黑棗,撿起來自己吃了兩顆,剩下一把都送去給康亦璇吃。
簡單補充過食水後,二人離開這座窩棚,沿着谷地中一條明顯是人踩出來的小路向外走去。
這條路上散落着不少羊糞豆,這說明有人放羊到過這裏,也表明沿着這條路就能走出山谷,到達最近的村落……
二人尋路出山的同一時刻,靈泉寺內。
靈泉寺已經被武長雄征為了臨時大本營,在前殿、後殿和禪房裏,業已連續搜找了一夜的一百多名武警戰士和公安幹警,正歪七扭八的坐在地上,躺在床上,躺着的已經睡着了,坐着的在吃麵包喝水,都在趁空休息。
而接替他們的另外一批武警與幹警,在天亮時分就作為生力軍踏上了征程,無縫連接的開啟了白日裏的搜索行動,走山串嶺的尋找秦陽二人的下落。
禪房裏有一間大的屋子用於待客,此時被當做了指揮部,屋裏除去昨夜就在的武長雄、董承祿、姚玉春、康繼福等人外,又多了兩撥新客人。
這兩撥新客人也不是別人,一撥是昨天半夜就趕過來的康國梁,秘書與司機,另外一撥是今早聞訊趕來的薛冰與胡妍主僕。
不過不論東道主還是客人,每個人的眼圈都是黑的,形神疲睏,無精打采,顯然都是一宿未睡。
武長雄還額外有些臉紅,表情窘迫之極,正低垂着頭站在康國梁身前,不住口的解釋,不是己方太無能,而是秦陽和康亦璇的下山路線太詭異,成功避過了所有在山上搜找的幹警。
康國梁如若不聞,面無表情地看着他,也不言語,卻給他帶去了更大的心理壓力。
董承祿知道自己已經和武長雄綁在了一條船上,榮辱與共,若不能排除他身上的政治風險,自己也要跟着吃掛落,便幫武長雄說話:「康省長,要讓我說,大小姐直到現在還未露面,誰也不怪,要怪就怪秦陽!要不是他自作主張,在我們大部隊趕到之前,擅自將大小姐救出,又冒險帶着她趕夜路下山,我們早把大小姐平安救出,送到您面前了。」
薛冰一聽這話就急了,要替秦陽分辨。
但武長雄已經搶先表態了,只見他呵斥董承祿道:「董局長你胡說什麼呢,這跟秦陽有什麼關係?咱們沒能找到康小姐,是咱們的搜救工作做得還不夠好、不夠細,你不從咱們自己頭上找原因,去怪秦陽幹什麼?」
董承祿很是錯愕,呆呆的看着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幫他說話分擔責任,他卻斥責自己。
武長雄當着康國梁的面也不好跟他解釋,只能偷偷給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你個傻蛋,跟康國梁這種人物還玩推卸責任那一套,你是不想混了吧?這種時候只能老實承認自己的錯誤,才能獲得大領導的認可,一味地推卸責任,只會讓大領導更加反感。」
康國梁並未理會二人,舉步走到窗前,焦慮不安的向窗外遠山望去。
薛冰跟過去,陪着小心說道:「康叔叔,你別太擔心。剛才姚政委他們也分析過了,到今天凌晨,連外圍的幾十座山頭都找過了,卻還沒找到亦璇與秦陽,這反而不是壞消息,而是好消息。我猜他們只是夜裏走錯了路,天一亮認清方向就會找到下山的路了。」
康國梁微微頷首,只是眉頭皺得更緊了。
薛冰見狀也不敢再說什麼,只是陪在他身邊。
過了會兒,康國梁忽地想到什麼,問她道:「跟秦陽一起救人的那個年輕幹警,叫王什麼來着,他不是說,秦陽和亦璇是從山洞出口的右側也就是東邊往山下繞的嗎?」
薛冰點頭道:「對呀……」
康國梁兩道蒼眉緊鎖,自言自語道:「可東側的若干山頭不也已經搜過了嘛,為什麼始終找不到他們?唉,這個秦陽啊,到底把亦璇帶到哪兒去了呢?」
這時武長雄和董承祿也湊了過來,董承祿聽了康國梁的話,覺得這是一個攻擊秦陽的好機會,如果能讓康國梁厭惡甚至是厭恨秦陽了,那秦陽的功勞自然就沒有了,於是扭頭對薛冰道:「薛書記,你說秦陽這個人,平日裏看起來也還算沉穩,可為什麼一旦遇到要緊事,就變得這麼莽撞了?他要是稍微等一等我們大部隊,康大小姐何至於被追殺得那麼狼狽?又何至於在山上流浪了一宿都找不到下山的路?」
薛冰一聽就知道他在藉機詆毀秦陽,鳳目一瞪,就要駁斥他,可轉念又一想,自己何必跟他這種小人物一般見識,就閉緊口唇沒理他。
董承祿見她不搭話,繼續添油加醋的敗壞秦陽:「唉,秦陽這個人呀,年輕氣盛,自以為是,耳朵總是聽不進去別人的話。為了搶功,他全然不顧團隊配合,隻身冒進。他也不想想,康大小姐那可是千金之軀,他一個人能護得住嗎?結果,這都一宿過去了,他還沒能把康大小姐安全帶下山來……」
這話就連武長雄都聽不下去了,狠狠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閉嘴。
董承祿這才閉上嘴巴,心裏卻還不服氣,心想我貶低秦陽,還不是為了咱倆能夠佔據全部功勞,你總護着他幹什麼?
康國梁聽了董承祿的話,心中產生了對他這個勉強算是自家門人的縣公安局長深深的厭惡之情。
康國梁已經趕到靈泉寺好幾個鐘頭了,早從眾人口中了解到了之前秦陽所做的事情,儘管細節上還不太清晰,但大體上是沒什麼差錯的。
比如,秦陽昨天最先帶隊趕到青山縣交警大隊主持營救工作,積極獲取各路線索與信息。
又比如,在市縣兩級公安機關都還沒有展開搜救行動的時候,秦陽昨晚已經主動跑到曹金老家白窪鄉了解情況,第一時間找到歹徒的藏匿點靈泉寺。
不說別的,只憑這兩件事,康國梁就知道,秦陽是個有勇有謀、沉穩幹練的奇男子,可就是這樣一位優秀青年,現在卻被董承祿一個勁的惡意詆毀。
康國梁心中很為秦陽鳴不平,但暫時也並未幫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