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JJXCDF(1 / 1)
「阿姨你這裏有妲美歐尼的電話嗎?」楊思問。
「有。」趙阿姨翻了翻通訊錄,她當初是權妲美錄取的,自然有她的電話。
楊思接過去,手指一按便撥了過去。
「餵~」那頭響起權妲美的聲音。
「歐尼——」楊思開口。
「思思,怎麼是你,你用趙阿姨的電話?你自己的手機呢?」權妲美那邊連續說了一大串。
楊思哼了個鼻音回道:「他把我的手機給拿走了,不借阿姨的手機我還沒辦法打給歐尼。」
「那你不是在家沒事做?要是我在首爾一定去找你玩。」
楊思心裏咯噔了一下,咬了下唇,問,「歐尼,現在在哪?」
「妲美,快過來付錢。」電話那頭有人喊權妲美。
「馬上來。」權妲美回了一聲,然後對手機里說:「思思,你先等一下,我先付一下錢。」
過了一會權妲美才換了個不嘈雜的地方回道:「我今天帶偶媽和阿爸出來泡溫泉sap,現在在釜山。」
楊思哦了一聲,權妲美又問她打電話過來有什麼事?
楊思頓了頓才回道:「沒事,只是至龍不在,我才想找歐尼聊聊。那你去忙吧!」
「嗯,回去找你玩。」權妲美立刻回了。
楊思掛了電話心裏不舒服,這種感覺就好像全家人都跑出去玩卻把她撇在家裏一樣。雖然知道她自己現在情況特殊,可也不能就這樣問也不問她全家都跑了。若不是她今天打電話過去,可能會一直都不知道這件事。
楊思也忘了要太陽的號碼,她把手機還給趙阿姨便起身回臥室了,留下趙阿姨擔憂的看着她的背影。
這是一間辦公室,一個年過六十的老人正在處理桌上的文件。他的椅子後是一排博古架,上面擺放的任何一樣瓷器拿出去都夠普通人家吃一輩子。
博古架旁邊還有一座魚缸,魚缸扁平坐落在高腳凳上。裏面有一群小魚游來游去不時冒出一連串泡泡,在魚缸的左邊放了一根原木拐杖。
這個拐杖的主人顯然就是這位老先生。
辦公室門被敲響,很有規律響三聲停下,大約十秒鐘後再敲三聲。老人落最後一筆,才沉聲對門外道:「進來。」
門被輕輕推開,進來一個一看就不好惹的男人。這個男人一臉匪氣,雖然西服筆挺,但看着卻更加令人退避三舍。
「這個月少爺幾天沒來公司了?」老人頭也不抬的問。
男人站在距離桌前一米的地方,恭敬的回道:「最近一周都沒有過來。」
「去查查,是被什麼事耽擱了。」老人直接下命令。
男人並沒有立刻走,而是站了一會兒等老人忙完手上的工作,才開口,「會長,少爺最近看上了一位有夫之婦,還特意搬到對方家附近。」
老人皺起了眉頭,「給錢打發走。」老人以為又是一位看上他們家財產,不知廉恥的女人。
男人苦笑道:「難就難在這裏,對方並沒有接觸過少爺,據我調查都是少爺一廂情願。我總不能跑過去給人錢,讓她離開少爺吧。據我了解的情況是少爺正積極的創造和對方相處的場景,以圖打動對方,不過對方並不願意接受,反而煩不勝煩搬了家。」
老人眉頭舒展了,他道:「具體說來我聽聽。」
「是。」男人走過來幫老人將處理好的文件收拾起來,便將事情說了一遍,「對方剛一搬走,少爺就追了過去,還派了家裏幾個兄弟過去盯梢。」在韓國生意做到一定程度基本都會涉黑,不是做惡事,而是能有勢力保護自己的產業。
「他想幹什麼?」老人將筆啪嗒一聲拍在桌上。
男人為難的看了老人一眼,老人眼裏閃過一絲厲色,「你說,他又幹了什麼好事?」
男人吞吞吐吐道:「是,是還沒有干,據底下的兄弟們說,少爺打算將對方給綁了,然後來個英雄救美。」
老人都氣笑了,「原來他管那些產業我看還行,怎麼一碰到女人就變得這麼不着調了?」
「你去把那一家連夜送出國,送到少爺找不到的地方。」對於老人來說這些就是花點錢可以辦到的,為了挽救兒子他是在所不惜。
男人一臉為難道:「這個可能沒辦法辦到,對方不大可能願意離開韓國?」
老人哦了聲,奇道:「以我們家的勢力,對方難道不知道少爺想用手段,她也沒辦法保證安全嗎?」
男人一臉慎重道:「會長可能不知道少爺看上的是巨星權至龍的太太。」所以別提錢了,對方雖然沒他家有錢可也是不差錢的主。
老人知道自己說大話了,他停了停才道:「我記得國防部的朴部長似乎放出了風聲,說權至龍是他侄子的救命恩人?」韓國的經濟比較畸形,依靠幾大財團發展,所以和軍政都有緊密聯繫。
「是的,這次國防大學就有邀請權至龍演出,就是一個信號。」
老人舒了口氣,「那就好,你另派一對人馬在少爺動手的時候將人截過來。記住要好好招待對方。」他雖然不怕朴部長,可隨意結仇這種事還是不會做的。
人家前腳說權至龍由他罩着,後腳就把權至龍老婆給綁了,這怎麼看都是挑釁人的行為。
「是。」男人鞠了一躬,慢慢退下。在帶上門的時候他露出邪氣的笑容,哪還有在老人面前時的恭敬。
男人開車離開公司,最後來到一家酒吧。和酒吧里的人打過招呼後,他拐進一間比較隱秘的包廂里。
包廂內並沒有人,他打開打火機點燃了一根煙慢慢的抽着。這間包廂有一面大鏡子可以毫無阻攔的看到外面。
男人就這樣吸着煙一邊思考,一邊看着外面的群魔亂舞。過了一會有服務員敲開了門,送上了他點的酒水。
「把阿奇叫過來。」男人見服務員要退下,連忙喊住他。
「好的。」服務員說完便托着盤子離開。
阿奇過來的很快,他頭上梳着六七個五顏六色的辮子,左耳上也戴着七個耳釘。大冷天在酒吧里並不熱,他把厚衣服一脫直接穿着短袖t恤,漏膝蓋的牛仔褲。整個人顯得吊兒郎當,跟街頭小混混一樣。
「哥,找我有什麼事?」阿奇扔了一粒花生米進嘴裏,咬的咯蹦響。
「你附耳過來。」男人對他招招手。
阿奇把頭伸過去,一邊在嘴裏嘮叨,「什麼事啊?」
等聽清男人說的話,阿奇激動的站起來,道:「哥,真的可以動手了?」
他喜不自禁的走來走去,「這麼多年我可總算等到機會給我弟弟報仇了。」
男人拍了拍他的頭,「冷靜,就算這次沒能成功,我們也要保住自己。我們還年輕總有能扳倒對方的時候。」
阿奇和這個男人一樣是一家孤兒院的孤兒,不同的是阿奇還有一個弟弟可以相依為命。只是在阿奇十六歲那年,他弟弟突然沒了蹤影,阿奇暗地裏查了很久才知道這家孤兒院是由鄭氏贊助。
每年都有幾個孤兒無緣無故的消失,一次偶然他躲在孤兒院院長的辦公室,原本想探查弟弟下落的他,突然聽見院長和一位神秘人做交易。
那時他才知道,那些失蹤的孤兒都被孤兒院院長賣給了鄭家的黑暗勢力。
他查了幾年才得到一絲線索,從而混進了隸屬於鄭家的地盤,從最外圍做起。
他碰到這個男人的時候,正好是他受傷嚴重的時候,也不知道他當時怎麼想的直接將人瞞了下來,讓他在自己的狗窩裏養傷。
等傷好後,他才知道這個男人雖然明面上是鄭家收養的義子,可實際上他家庭破碎父母雙亡都是因鄭氏謀奪了他家的產業。因為他家開發的產品比鄭氏更有市場競爭力,他家的財產全被鄭氏惡意競爭給拖破產了,那些配方全被鄭氏給吸收整合掛上了鄭氏的招牌。
連男人自己也被鄭氏收養,成了鄭氏偽善的招牌,這怎能不讓男人憤恨?幾十年的仇恨,累計的比海還深,男人就如黑暗中的毒蛇時刻打算給鄭氏一口。不過好鋼要用在刀刃上,不能讓對方一擊致命,男人是不會出手。
在男人的幫助下,阿奇很快查到了弟弟放下落,可是這時已經為時已晚。
他弟弟已經做了鄭氏的替罪羔羊,死在了牢裏。連一審都沒有過,據說是畏罪自殺。
他弟弟那麼膽小,怎麼可能有膽子犯罪,而且就算是犯罪,以那罪名最多也就判個十來年。怎麼會讓他怕到自殺,阿奇是一點也不相信,可是警方那邊已經結案,他壓根接觸不到弟弟的屍體。
從這一天後,阿奇就恨鄭氏恨得牙痒痒,他弟弟這短短一生的悲劇都是由鄭氏造成。
若不是他們搶走了弟弟,他和弟弟或許能和其他孤兒一樣,成年後找一份工作,努力養活自己,即使窮困潦倒也總比現在沒命好。
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弟弟沒了命,他奔波與復仇。
知道總於有了報仇的時機,阿奇喜不自勝,不過他還是有些為難道:「哥,那個女人算的無辜,事情完了之後能不能放了她?」
男人又點燃了一根煙,抽了一口,吐出煙霧後語重心長道:「阿奇,你可不能有婦人之心。那個女人不抓到手裏,鄭家那個小狐狸怎麼會上當。我還要用小狐狸把鄭家那個老狐狸給釣出來。」
說這話的時候,男人眼睛滿是滔天惡意,讓一旁的阿奇忍不住打了個冷戰。
「好,好,我一定會把那個女人抓來。」阿奇保證道。
比起報仇,一個女人的性命不算什麼,要怪就怪她為何被鄭俊辰看上。
楊思一點也不知道這裏面的暗涌,只是第二天當她得知盯梢的人越來越多的時候,心裏有了最壞的打算。
看來不是anti在作祟,楊思沒有比這一刻更加清楚的認識到這個事實。
到底是誰?她完全沒有頭腦,就好像她被裹在一團迷霧中,其他人都能看清迷霧中中的網,只有她時不時被黏住,完全摸不到頭腦。
這也不是針對權至龍,楊思並不認為娛樂圈對付人的時候會對付其家人。
這時候楊思完全不知道這無妄之災是由她的爛桃花造成,而此時她還保持着平日裏的習慣照常吃飯散步。
這並不代表她一無所知,至少從那些人越來越露骨的眼神里可以看出危機就在眼前。
對方會在什麼時候行動?楊思猜測會在夜裏,至少不是白天。夜裏大家都睡覺了,就算有一棟公寓出了事也不會把其他公寓的人都吵醒。
楊思至少知道白天還是安全的,於是她舒舒服服的睡了一個午覺,然後吃着趙阿姨準備的加餐,和趙阿姨說了一會話。
因為不知道家裏有沒有監聽設備,楊思直接在桌上點水寫字和趙阿姨商量。
該慶幸的是兩人都是中國人,用中文寫字要方便的多。
楊思寫了自己的打算,趙阿姨點點頭,然後寫了一個地址。楊思在心裏默念了一遍直接塗掉。
她對着趙阿姨慎重的點點頭,打了一個雞蛋將蛋白分離出來,手指沾了點在額頭上畫了兩條橫槓。接着是眼尾、眉間、唇鼻溝、臉頰分別塗成皺紋的形狀。
等待了一會蛋清幹了後就如起皮一般,楊思把皺了皺以上地方,蛋清立刻加深了皺紋的形狀。
楊思又拿化妝品出來,先把皮膚的顏色加深,輕輕的在有蛋清的地方加深了陰影,這樣讓皺紋更加明顯。
楊思的眉毛比較淡,平日裏最多只修整一些雜毛,所以她連畫都沒畫,直接這樣空着。
趙阿姨的皺紋並不多,反倒眼袋畢竟大,楊思直接把自己的眼袋底部塗了一個彎彎的陰影,近看就像是兩個眼袋耷拉在眼底下。最後她又仿照趙阿姨的髮型給自己也整了一個。
搞定之後,外面天色已經畢竟昏暗了,楊思回臥室收拾了錢包,再在趙阿姨的幫助下套上了一件她帶過來的棉服,不過腿太細有點出戲,最後笑着套了趙阿姨的厚棉褲。這才看起來有些像。
她圍上圍巾,準備妥當了才對趙阿姨說,「阿姨,都這麼晚了,你去取晚餐吧!」
趙阿姨說了一聲好,卻站着不動。
楊思打開門低着頭以趙阿姨的名義出了門。她剛出門就聽到對門的動靜,楊思這些更加肯定家裏一定有監聽設備。監視倒不一定有,畢竟需要進門安裝,家裏她和趙阿姨都在,不好安裝,倒是監聽器隨隨便便就能放進去。
比如從門下扔進去,或從窗戶扔進去都很容易。
對方並沒有開門,顯然從貓眼裏看了,楊思側臉漏出一小半過去,正好讓對方可以看見魚尾紋。
不過等電梯的這段時間對方並沒有開門,楊思暗暗鬆了口氣,想必對方並沒有看破吧。
電梯被打開,裏面走出來一個凶神惡煞的男人,楊思連忙讓開,她嚇得心臟都要跳到嗓子眼。
楊思趕緊進了電梯,因為他發現對方是往她家那個方向走,那個方向只住了她和對門那家。那個男人來找誰,不用看也知道。
這人是誰?一定是和那個男人一夥的,她很慶幸剛才那個男人沒有仔細看,直接掃了她一眼就出來了。
楊思自己出來了,可是又忍不住為趙阿姨擔心。雖然她知道對方的目標是她,可她還是怕對方拆穿他們後會遷怒趙阿姨。
楊思下了樓,大大方方的往小區外走,她沒有抄近路,而是遵循趙阿姨平日裏的路線不快不慢往外走。
小區里,出來散步的人多了,還有下班的人也多了,楊思選擇這個時候正是因為這個時候人最多,那些盯梢的人顧不上一個個看,不想白天小區只有幾個人寥寥可數,那些人恨不得把每個人看出個花來。
安全的出了小區,楊思並沒有換道,而是繼續去餐廳去取餐,若是她不取,過一會餐廳會派人送過去,到那時她逃走的事一定會被拆穿。
取了餐楊思拎着拎着就溜達到yg公司去,她看裏面有幾層燈火通明就想進去。
剛走到門口就被保安攔住,「送外面嗎?你打電話叫對方下來。」
楊思想起自己現在這張臉並不能示人,也懶得跟保安爭執,便將食盒往保安手裏一塞,道:「我是權至龍家的保姆,夫人按照權先生的交代給東永培送晚餐。你幫我送上去吧,我就先回去了!」
保安見她語氣一點也不客氣,便信以為真,「等等,我先打個電話讓同事問問。」
楊思可有可無的點點頭,像個大媽似的抱着手站在保安室前等。
保安電話打的很快,東永培也來的很快,不僅他來了連大聲也跟着下來了。
「嫂子怎麼只想到給你送吃的,還有我也在啊,難道把我忘了?」大聲跟在太陽身後嘮叨着。
太陽沒有理他,反而一臉笑意的走到保安室這邊,問保安送的食物在哪?
大聲見太陽不理他也沒惱,對着一旁看着他的楊思和善的笑了笑。
楊思臉上露出怪異的神色,看來大聲是沒認出他那邊太陽拿了食盒,也知道這邊還有一位至龍家的保姆,連忙過來道:「不知道弟妹一個人在家……」
太陽看清了面前這位大嬸的臉,長大了嘴吃驚道:「……弟妹?」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