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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章 原美人退位風波(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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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璟是真的覺得委屈,  他長那麼大從來沒給父親惹過事兒,就算在外面闖了禍,闖禍之後自己也能解決好,  不會讓他爹因此煩心,  是個省心的不能再省心的小孩兒,  他一直覺得聽話懂事兒不給父親添麻煩是好事兒,可是現在看來,  還不如從小就調皮搗蛋惹人煩。大筆趣 www.dabiqu.com

    調皮搗蛋會讓阿爹更加忙碌,但也能讓阿爹更惦記他,  那句話怎麼說來着,  會哭的孩子有糖吃,就要不聽話不省心才能讓阿爹放心不下。

    台階上,兩個少年郎商量着怎麼在不耽誤正事的情況下給大人添麻煩,聽得門口的原煥滿腦袋問號,甚至分不清這倆小子是在開玩笑還是認真的。

    如果是孫權曹彰那幾個小的說着話他還能一笑了之,可現在商量怎麼搗亂的是向來省心的袁小璟和郭小奕,原諒他沒有見識,他真的想不出來這倆孩子調皮搗蛋會是什麼樣子。

    按理說他退位後袁小璟應該更讓人省心才對,  畢竟以後肩挑重擔的就是他自己了,遇到事情只能他自己拿主意,不能和小時候一樣哪兒不明白就喊爹,沒有人能陪他一輩子,能依靠的只有他自己。

    有些道理不用講小傢伙們也會明白,  像袁小璟和郭小奕這樣因為爹不靠譜所以只能自己靠譜的孩子更是自小都懂得靠別人沒前途,  自己行才是真的行。

    他們親爹都不靠譜了,  別人還能有多靠譜。

    雖然這麼說對他和郭嘉來說不是什麼好評價,  但是不得不承認,  很多時候他和郭嘉在孩子們面前都沒有兩個孩子顯得穩重,甚至因為孩子們太優秀,他們倆連改正的想法都生不出來。

    問題來了,他們乖巧懂事的崽崽們為什麼忽然叛逆了起來?是不是郭奉孝又搞事兒了?

    原老闆抿了抿唇,根本沒想過問題可能出在自己身上,在他眼裏,這種奇奇怪怪的事情只要出現就和郭奉孝脫不開干係,發現不對勁想都不用想,直接把那傢伙拽出來教訓一通准能解決問題。

    外頭風大,站久了還有點冷,原煥攏了攏外衣,讓身邊的侍衛留在外面,調整好表情邁過門檻,滿含深意的看向坐在台階上的袁璟和郭奕,腳步一轉走向內室。

    袁璟:!!!

    郭奕:!!!

    救命!阿爹什麼時候過來的?他是不是聽到他們剛才說的話了?

    兩個孩子慌慌張張站起來,沒有一點兒在外人面前的氣勢,驚慌失措怎麼看怎麼像偷偷做壞事被家長發現時的心虛。

    原煥沒搭理倆小的,他的重點放在屋裏的大人身上,有道是上樑不正下樑歪,他這些天沒幹什麼出格的事情,袁小璟又經常往這兒跑,把孩子帶歪的肯定是郭嘉。

    絕對沒有第二種可能!

    他倒要看看郭奉孝那傢伙究竟在幹什麼,怎麼就把他根紅苗正的兩個孩子帶成這樣了?

    這才幾天?他的不着調傳染的未免也太快了!

    以前十多年都沒事兒,怎麼袁小璟一繼位就開始搞事,他是不是故意的?

    房間裏面,郭嘉仗着正主不在控訴個不停,一會兒說他要告老還鄉再也不回來了,一會兒說他要和袁小璟一起搞事情,總之怎麼過分怎麼來。

    肆無忌憚總要付出代價的,荀彧和戲志才攔了幾次沒攔住,看看喜怒不形於色的主公,再看看失了智一樣的郭奉孝,識相的選擇閉嘴觀戰。

    他們什麼都沒說,要撂擔子不乾的只有郭奉孝一個,和他們沒有關係。

    郭嘉口無遮攔叨叨了好一會兒,過了上頭的狀態冷靜下來,這才意識到氣氛有點不對勁,「你們怎麼不說話了?」

    荀彧和戲志才面色如常起身行禮,「主公。」

    郭嘉:!!!

    主公???

    「奉孝還想說什麼?」溫柔如水的聲音自背後傳來,嚇得郭奉孝一個激靈差點趴下,原煥腳步緩緩繞過縮成鵪鶉的郭鬼才,落座後給自己倒了杯熱茶暖身。

    剛還大言不慚要和他死磕到底的郭鬼才這會兒安靜如雞,低着頭看着腳尖,試圖從地上找出一條裂縫鑽進去來逃避現狀,原老闆捧着茶杯,似笑非笑繼續問,「奉孝怎麼不說了?」

    郭嘉縮縮脖子,不吭聲。

    沒見着人之前覺得這人不把他們那麼多年的感情當回事兒,見到之後一定要為自己討回公道,可是真到了見到人的時候又不敢問了,與其聽到什麼可怕的答案不如不問,不問還能當什麼都沒有發生,真問了就沒法挽回了。

    郭鬼才看了一眼雲淡風輕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法給他造成影響的仙人主公,低下頭心情更加沉重,他不明白為什麼有人能偽裝的那麼好,如果不是看過牌位和遺書,他們也不會相信這是一個想要尋死的人。

    這是他們家主公,是亂世中力挽狂瀾的絕世奇才,是讓漢室帝王主動退位的大虞開國之君,是無數百姓能活下來的救命恩人,也是如今這太平盛世的締造者。

    如果不是他,這世道或許還要繼續亂下去。

    所有人都覺得人生如此當別無所求,在亂世中運籌帷幄在盛世中指點江山,百姓愛戴萬邦臣服,別人做夢都求不來的事情他全都經歷過,人生短短几十載經歷如此精彩還有什麼不滿意。

    呵,是啊,沒什麼不滿意,當然別無所求,都已經無欲無求到要尋死的地步了,可不是別無所求嗎。

    原煥等了一會兒沒有聽到回應,敏銳的意識到事情似乎不是他看到的那麼簡單,就像袁小璟和郭小奕不會毫無緣由的想搗亂,郭嘉也不會平白無故瞎嚷嚷,這大大小小几個絕對有事情瞞着他。

    如果事情和朝政有關,他們不會選擇這兒當碰頭的地方,皇宮地方那麼大,還能找不出個地方給他們商量朝政不成。

    偷偷摸摸掩人耳目,肯定不是什么正經事兒。

    郭嘉胡鬧他可以理解,荀彧和戲志才跟着胡鬧總不能是年紀大了玩兒心上來了,所以,這幾個人究竟瞞了他什麼?

    水汽氤氳模糊了視線,袁璟小心翼翼站在旁邊,終於還是扛不住壓力小聲問道,「阿爹一定要離開洛陽城嗎?」

    「怎麼想起來問這個?」原煥抬眸看過去,已經和他差不多高的大崽崽委委屈屈,像是回到好些年前,小小軟軟的三頭身娃娃第一次離開他自己住一個院子,沒有安全感又不肯讓人覺得自己膽小,最後大半夜的哭唧唧跑回他的臥房求安慰。

    袁璟小崽崽剛剛離開父親一個人住的時候不習慣,適應了好些天才習慣一個人住,袁璟大崽崽已經長成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怎麼看上去比三頭身的時候更離不開人?

    他們之前不是說好了嗎,在洛陽城度過冬天,開春之後再去一趟汝南,拖來拖去小半年的時間總不能還不夠他適應當一國之君的生活。

    老父親無奈的嘆了口氣,示意袁小璟坐下,然後語氣緩緩問道,「璟兒覺得自己多久能適應獨當一面?」

    袁璟眼睛一亮,「永遠也適應不了!」

    原煥:

    這孩子不能要了。

    老父親梗了一下,下意識看向郭嘉,看看看看,孩子都被帶歪成什麼樣兒了。

    郭嘉撇撇嘴,躲到荀彧身後假裝自己不存在,看他幹什麼,看他能有用的話,天天睜開眼睛就看到他都沒問題,他不介意扔掉所有的活兒專心陪人玩兒。

    只要人活着。

    人活着他們才能君臣融洽,自尋短見算什麼事兒?

    原煥皺起眉頭,感覺事情有點超出他的想像,「到底怎麼了?你們這些天瞞着我幹了什麼?」

    話音一落,袁小璟的眼眶立刻紅了起來,郭奕和他爹一樣躲在後面不敢吭聲,戲志才假借喝茶的動作避開他們家主公的視線,只有荀彧端端正正坐在原處迎上他的目光,「主公現在心情可好?」


    原煥眸中疑惑更甚,「文若想說什麼?」

    夭壽了,他這些天只是沉迷做計劃,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天也沒塌地也沒陷,也沒聽說哪兒有山崩海嘯,怎麼就鄭重成這個樣子了?

    還有袁小璟,怎麼看上去跟要哭了一樣,崽,支棱起來,你是一國之君,是威名遠揚的大魔王,之前平亂巡行的時候不是挺有氣勢的嗎,氣場突然從兩米八變成三歲娃娃阿爹真的不習慣。

    荀彧定定的看着他們家主公,分不清他是真的猜不到還是在裝傻,「罷了,還是陛下和主公說吧。」

    這種事情別人不好多說,他們都是外人,要打開天窗說亮話也只能他們父子倆來說,他們不好插手,也沒資格摻和。

    這人連親兒子都能說扔下就扔下,他們這些連好友二字都稱得上逾越的外人哪兒有資格過問更多,荀文若收回視線,和戲志才還有郭嘉父子一起當個沉默的觀眾。

    要說心裏沒有一點不舒服那是假的,只是他含蓄慣了,做不到像郭奉孝那樣肆無忌憚的訴說不滿,只是沉默卻不代表他什麼都不會做,他不信世上真的沒有這人在意的東西了。

    郭嘉擔憂的看了荀彧一眼,不知道直接問出來究竟是好還是不好,實在不行的話,他們先出去,只留主公他們父子倆說話怎麼樣?

    荀彧不着痕跡的朝他搖搖頭,示意他不要擔心,人多才好,主公要臉,人多才能讓他顧忌面子有點分寸。

    房間裏安靜的掉根針都能聽的清清楚楚,袁小璟深吸一口氣穩定情緒,再睜開眼睛就變回那個乾脆利落的袁小璟,「前些天佈置宮殿的時候,我在祠堂看到了一塊牌位,上面寫着阿爹的名字。」

    袁璟捏緊拳頭,努力讓自己顯得沒那麼慌亂,聲音卻還是有些顫抖,「阿爹為什麼要刻自己的牌位?是不是想丟下我們自尋短見?」

    原煥:???

    我親愛的小崽崽,你是不是話本看多了,為什麼會有這種奇奇怪怪的想法,阿爹我看上去像是會自尋短見的人嗎?

    袁小璟語不驚人死不休,差點把他爹嚇出個好歹來,原煥剛聽到這話時覺得有點好笑,可是看其他幾人鄭重其事的模樣,意識到袁小璟的話不是在開玩笑,臉色終於也沉重了下來,「你們都這麼想的?」

    其餘人等默默點頭。

    原煥:

    救命,只是一個牌位而已,至於胡思亂想那麼多嗎?

    還自尋短見,自尋個毛線!

    他兢兢業業幹了那麼多年的活兒,好不容易等到兒子繼位自己清閒可以甩開擔子快樂退休,他是瘋了還是傻了他要自尋短見,退休之後遊山玩水天天睡到自然醒不好嗎?

    原老闆捏捏眉心,感覺自己或許是年紀大了,越來越不明白小年輕們的想法,還有就是,袁小璟一個人是怎麼把他們三個全帶跑的,大智若愚一不小心真愚了?

    「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那塊牌位說來話長,總之和你們想的沒有任何關係。」

    幾個人都沒有說話,只是幽幽的看過來,臉上的表情如出一轍,就差把「想好怎麼編了嗎」幾個字寫在臉上。

    荀彧端起茶壺將杯子裏的茶水滿上,聲音柔和令人如沐春風,「說來話長也無妨,此處沒有外人,不會有人打擾,主公想說多少話都沒關係。」

    「也不求您長話短說,將話說清楚就好。」袁璟跟着補充道,眼眶紅紅聲音沙啞,看上去可憐又卑微,「阿爹,我不想當沒爹的孩子。」

    「瞎說什麼呢,阿爹好好的,別說胡話。」原煥正無可奈何的看着兒子,明明已經是個大崽崽了,撒起嬌來還是讓他完全沒有辦法。

    他能怎麼辦,當然是兒子說什麼就是什麼了,崽崽這麼委屈,他總不能讓崽崽更委屈。

    當然,自尋短見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

    他可是個活了兩輩子的人,沒有人比他更珍惜生命,多活一天都是賺的,只要老天不把他收回去,誰也別想讓他主動去死。

    當年那麼難熬的苦日子都熬過來了,現在崽崽長大天下太平,忙活了那麼多年終於到了摘果實的時候,別說他沒想過自尋短見,就是老天這個時候把他收走他都能罵出來。

    什麼鬼啊,只讓幹活不讓休假,簡直比資本家都資本家,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原老闆抿了口熱茶,對上幾個人或委屈或欲言又止的眼神頓了一下,終於還是忍着羞恥開口,挑挑揀揀將他當時刻牌位的心路歷程說出來。

    他中二還不行嗎,祭奠自己死去的青春不行嗎,他在長安差點就死了,那麼多族人險險只活下來他和袁小璟父子倆,他刻個牌位迷惑鬼差不行嗎?

    再問也是這個答案,反正他不會自尋短見,信還是不信你們看着辦,不信他也沒辦法。

    原煥移開視線說完,感覺臉上燒得慌,這種話心裏知道就行,說出來感覺很奇怪誒,他怎麼說也是個要面子的人,非讓他說出那麼丟臉的話合適嗎?

    袁璟靜靜的聽他爹說完,他早就知道他爹會騙人,就像當初騙他說他們家是寒門出身時一樣,真真假假讓人看不出端倪,「可是,阿爹,如果要瞞過鬼差,為什麼只有你自己的牌位,沒有我的?」

    他們兩個都是死裏逃生,要瞞鬼差也是兩個一起瞞,為什麼牌位只有一塊呢?

    阿爹心裏不可能沒有他,如果真的不在意他的死活,當年那種危機四伏的情況下也不會將他保住,所以,這又是怎麼回事呢?

    原煥:

    小崽崽,你是槓精轉世嗎?就是這麼孝敬你親愛的父親的?

    袁璟一個問題問的他爹答不上來,更加確定剛才那些都是騙他們的,也沒催他爹回答,就是看上去更蔫兒了。

    阿爹果然不想活,只是以前他這個兒子還小所以沒表現出來過,所以才會偷偷給自己刻個牌位和祖宗們放在一起,躲在無人處獨自療傷,為了他不得不強逼着自己撐下去,還要偽裝成所有人都看不出來的樣子,阿爹平時該有多難受。

    袁小璟低着頭,既心疼他爹又痛恨自己無能,眼中淚水搖搖欲墜,之前或許還有幾分表演的成分,現在則是想忍也忍不住。

    如果他能再敏銳一點,早點察覺到阿爹的不妥,或許就能攔着阿爹不讓他那麼早退位,當皇帝的時候要肩負天下百姓的生存,這是責任,同樣也是他活下去的動力。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阿爹已經成功退位,他這些年的表現也稱得上出色,臨時假裝自己不靠譜根本來不及,他想不出怎麼能讓心懷死志的阿爹重新燃起生活的希望。

    大崽崽忍着沒有哭出聲,可是眼淚噼里啪啦往下掉的場面瞞不過別人,原煥這下是真的慌了,讓荀彧等人先出去,免得崽崽反應過來後不好意思沒臉見人,等房間裏只剩下他們父子倆,這才揉揉兒子的腦袋給他一個愛的抱抱,「那麼大的人了還哭鼻子,傳出去也不怕人笑話。」

    袁璟埋在他爹懷裏悶悶開口,「阿爹別走。」

    「不走,阿爹真的沒想尋短見。」原煥實在拿他沒辦法,「就算回汝南也帶你一起,這樣總行了吧。」

    袁璟抱着人不撒手,也看不出到底是同意還是不同意,脆弱的好像一戳就碎。

    實際上——

    計劃通。

    袁小璟,加油,會哭的孩子有爹疼,堅強能幹已經不吃香了,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怕黑怕疼怕一個人待着的柔弱小可憐!

    丟人不是事兒,把爹弄丟了才是大問題,不就是哭鼻子嗎,他自己沒哭過還沒見別人哭過,區區小事難不倒他。

    加油袁小璟,你一定可以把阿爹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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