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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扭曲的真相(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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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和比尤姆不同。看書否 m.kanshufou.com」

    卡洛文看着約阿希姆。德拉庫爾伯爵的次子約阿希姆設法消除了他的騎士和士兵的猶豫。如果不是體質這麼弱,約阿希姆早就繼承了父親的位置。

    「但這沒用。」

    現在想這些已經來不及了,卡洛文只好接受自己的命運,平平安安地迎接自己的下場。

    約阿希姆帶着他的部隊向前推進。長槍將他們推開,騎士們將他們的劍刺入老騎士防禦的縫隙中。老騎士拼盡全力反擊,但最終還是無法戰勝對手的人數。

    而且,齊克摩爾也在攻擊,這讓他們頭疼不已。多虧了齊克摩爾的帶頭,約阿希姆的部隊行動順利,互不阻擋,即使沒有接到直接的命令,自然也跟着齊克摩爾的動向。

    「這怎麼可能?」齊克摩爾的動作太震撼了,他在無形中引導了所有人的攻勢,卡洛文忍不住自言自語道。

    裝甲崩塌,屍體被切開。老騎士開始一個個倒地。最後,就連卡洛文的頭也滾到了地上。

    大門落在他們的下方。

    「前進!」約阿希姆喊道「進去,找到比尤姆·德拉庫爾和貝斯諾爾·沙洛姆!我去見伯爵!」

    士兵們衝進了城堡,約阿希姆也帶着布羅德和其他幾個騎士沖了進去。

    一直在等待的齊克摩爾加入了約阿希姆,而漢斯則緊隨其後。

    他們立即朝伯爵的臥室走去。城堡門口的老騎士一直是抵抗約阿希姆軍隊的主要力量,所以城堡里沒有其他人擋住他們的去路。

    他們跳下樓梯,穿過走廊。很快就出現了一間別致的房間。

    布羅德踢開了房間的門。

    鉸鏈斷了,門搖搖晃晃地倒在了地上。他們能夠看到房間的全貌。與城堡內的混亂局面相比,伯爵的房間裏安靜祥和。像往常一樣華麗乾淨,在床上,伯爵閉着眼睛躺在那裏。他的臉色看起來很差,但他還活着。眾人見狀鬆了口氣。但當他們看到床後出現另一個人影時,他們提高了警惕。

    「……你終於到了。」

    「沙洛姆……!」

    約阿希姆從布羅德的背上下來,怒視着。

    「是的,約阿希姆爵士。看到你來了,看來那個傻長袍人失敗了。他一直在談論腐蝕人之類的事情,但我猜他只是在說什麼廢話。」

    「……我哥哥呢?」

    「經歷了這麼多,你對他還有感情嗎?真是一種感人的兄弟情。就連穀倉里的豬也會因此而欽佩你。」

    沙洛姆的嘲諷言論不像是在比尤姆手下工作的人。

    「卡洛文告訴我你們並沒有跟着我哥哥。看來你就像他和他的戰友一樣。」

    「……卡洛文他們怎麼了?」

    「我們殺了他們。」

    「…是這樣嗎?他們都死了?」

    沙洛姆有些難過。這與他在談論伯爵及其家人時表現出的反應完全不同。然而,這並沒有持續多久。

    「……我一時陷入了情緒之中。你說你想知道比尤姆·德拉庫爾在哪裏?我沒有理由不告訴你。」

    沙洛姆弓起背,把手伸向床尾。他像處理一塊肉一樣粗暴地動了動雙手,將什麼東西拖了出來。從他手中出來的,是一個人類——但不是正常狀態下的人類。

    齊克摩爾和約阿希姆·德拉庫爾的特遣隊以前曾見過一個人處於這種狀態。在他們訪問的村莊中,感染嚴重傳染病的患者看起來像他。

    「他在這裏。怎麼不跟他打招呼?」

    「啊……」比尤姆輕哼一聲,因為劇烈的疼痛,他甚至無法正常地呻吟,所有人都被震驚了。

    「…哥哥?」

    「是的。這是你的哥哥。」

    沙洛姆用腳尖擊中了比尤姆。比尤姆像被拖出水面的魚一樣發出最後一口氣。

    有人在城堡內傳播了傳染病,約阿希姆認為罪魁禍首是比尤姆。不過,在聽到老騎士的話,看到眼前的情況後,他才恍然大悟。

    「是你,沙洛姆!你才是一切的主謀!」

    「你意識到得太晚了,約阿希姆爵士。」

    沙洛姆冷冷地承認了約阿希姆的話。

    「你……無恥的混蛋!」

    布羅德一邊保護約阿希姆一邊向沙洛姆喊道。儘管他個人認為比尤姆是個廢物,但他仍然尊重比尤姆作為伯爵的家人之一。他認為比尤姆不應該被丟棄,不應該像某種病畜一樣被對待。

    「哼,你罵我不要臉。」

    沙洛姆像內門前的年長騎士一樣譏諷地笑了笑。

    「……你真的對傳播疾病負責嗎?」約阿希姆小心翼翼地問道。

    「是的。我傳播的。」

    「是什麼原因?」

    「為了審判!」

    沙洛姆就像一個做出嚴厲判斷的領主一樣,嚴肅而堅定地說道。

    由此,齊克摩爾找到了他最緊迫的問題之一的答案。

    「啊,那傢伙不是費斯特。」

    他熟悉的魔人·費斯特不會這麼說。

    「現在,只剩下一個嫌疑人了。」

    就在齊克摩爾冷靜地推斷魔人·費斯特的身份時,沙洛姆和約阿希姆·德拉庫爾之間的對話還在繼續。

    「你說的審判是什麼意思?你的話很荒謬。如果你如此偉大,為什麼你要做出這樣審判,那麼在這種情況下你在審判誰?是我的家人嗎?」

    「是的。我心目中的人很多,但我要審判最嚴厲和最殘酷的第一批人是你和你的家人。把你留給那個長袍人,是我最大的遺憾。我也應該親手審判你。」

    『遺憾?『約阿希姆在心裏重複着沙洛姆的話。沙洛姆既然說了「心目中有很多人」,那他肯定還有其他人要審判。比尤姆顯然也包括在這群人中,但約阿希姆覺得沙洛姆還有別的意思。一個可怕的念頭從他腦海中浮現。

    「等等,這就是我父親生病的原因——!」

    沙洛姆放聲大笑。他的笑聲殘忍而邪惡。「是的。一直都是我做的。」

    「你這個混蛋!」約阿希姆保持的冷靜終於消失。他的怒火爆發出來,強烈到幾乎觸手可及。

    「讓你父親變成這種狀態,真的很難。他可不像你和你哥哥這樣軟弱的蠢貨,伯爵是一個非常堅強的人。他對疾病的天然抵抗力令人難以置信。但無論如何,我都成功地將他變成了這種可憐的狀態。」

    「為什麼!在你不能當騎士的時候,是我父親那麼慷慨讓你當管家的,給了你大多數人羨慕的生活!你怎麼能這樣對待他!你這種混蛋——!」

    「住口!」沙洛姆的叫喊聲響徹整個屋子。「慷慨?你說慷慨?你父親強行俘虜我當管家!我怎麼會感激這個混蛋!」

    「他俘虜了你?」


    「是的!他俘虜了我!作為他的幫凶,他想窺探我,控制我,不讓我泄露他的秘密!」

    幫凶。這絕對不是一個積極的詞。

    考慮到沙洛姆之前所說的審判,約阿希姆對這種情況變得更加困惑。

    「…到底發生了什麼?」

    「呵!你好奇嗎?那你挺好了。既然情況已經變得這麼糟了,我就告訴你發生了什麼。你還記得十年前傳染病是如何在這個國家蔓延的嗎?」

    「……嗯,我記得。」

    傳染病並不是百年一遇的災難。相反,它們很常見,並在人群中迅速傳播。然而,約阿希姆記得,十年前傳播的傳染病特別可怕。

    沙洛姆指着昏迷不醒的伯爵。

    「當時,這傢伙竭盡全力阻止疾病的傳播。許多人因此而死,但他的預防計劃顯示出一些有利的結果。然而,國家也遭受了沉重的經濟損失。」

    由於許多民眾死亡,可用的人力和稅收數量大大減少。與此同時,伯爵阻止疾病傳播的努力行動嚴重削弱了德拉庫爾的財務狀況。結果,我們背負了巨額債務。即使他們能夠阻止這種疾病,也有強烈的「副作用」。

    「我也知道這一點。然而,我父親在克服這一困境方面做得非常出色。」

    「你居然說出色?克服?」

    沙洛姆的臉像惡魔一樣扭曲。他看起來好像想把約阿希姆的舌頭拔出來塞回嘴裏,不讓他說話。

    「你胡說八道,因為你什麼都不知道!你父親為了保全城市的財力,坑害了一大堆人!」他的喊聲帶着巨大的痛苦。「十年前傳播的疾病是霍里姆!」

    霍里姆——在世界上已知的疾病中,它以致命和兇猛着稱。在所有疾病中,它在死亡率和傳播率方面與其他危險疾病相比是最高的。霍里姆被稱為惡魔的詛咒,因為它不僅完全毀滅了人,也能毀滅了動物。

    「因為你父親背負着堆積如山的債務,所以他偷偷收集了感染動物的屍體。然後把它們散佈在他欠錢的地方!」

    難以想像的話從沙洛姆的口中吐出。

    人們的臉色變得蒼白。他們的後背一陣顫抖,他們的心猛地怦怦跳動。

    但最重要的是,約阿希姆的臉白得像一具屍體。

    沙洛姆繼續說道「那麼,當然,霍里姆第二次出現,困擾着我們所有的人!新病例集中在你父親欠錢的地方!果然不出所料,你父親欠下的巨額債務消失了,國家也擺脫了危險的財務狀況。」

    「別說謊!如果只有我父親欠債的地方,再一次染上這種病,大家肯定會懷疑我父親的!」

    「那是因為你父親在接受高額利息的同時偷偷借錢!借錢的時候,還找藉口說會給他們城堡內留有一席之地!」

    「借錢給他的人連本票都沒留下?」

    「你不知道被霍里姆感染的地方都被燒得一乾二淨!一切都必須被燒毀!!」

    約阿希姆不能再說話了。

    「而且正如你所說,你父親並不愚蠢。他還將霍里姆傳播到除了他欠錢的地方之外的其他地方——如果它們完全消失也不會影響德拉庫爾園的地方。在這一點上,人們只是認為他們正在經歷第二波霍里姆。沒有人想到有人會故意再次散播它。」

    根據約阿希姆的記憶,他記得霍里姆曾一度明顯消失,然後又再次站起。

    「當然,並不是所有人都死了。有些人沒有被霍里姆感染,也有一些地方還留着他們的證據。伯爵很善於報答剩下的幾個人。但是,由於很多債務都消失了,因此國家很穩定。最重要的是,那是因為伯爵欠債最多的地方消失了。」

    至此,沙洛姆的眼中嗜血程度又上升了一個檔次。

    「巴戈特生意。」

    人們屏住了呼吸。他們記得格蕾塔·巴戈特為控制疫情所做的巨大努力。

    「他是說,巴戈特商行倒塌是因為那個躺在床上的老人嗎?」

    齊克摩爾盯着德拉庫爾伯爵。

    「你知道什麼更有趣嗎?巴戈特是出於好心而借錢的並參與疫病救助的,這與那些為了個人利益或從借錢中獲取利息的地方不同。巴戈特說,自從他們在德拉庫爾莊園開展業務以來,他們希望儘可能多地參與其中並提供幫助。」

    「我簡直不敢相信!」約阿希姆否認沙洛姆的說法。

    他不想相信他父親的錯,這是他以前從未聽說過的。

    然而,沙洛姆無情地粉碎了約阿希姆的希望,他繼續說道「你認為是誰執行了他的命令?你真的不明白伯爵為什麼要逼我成為這個家的管家,為什麼年長的騎士都站在我這邊?!」

    「……你們是執行我父親計劃的人。」

    「只有擁有魔力、抗病能力強的人才能搬動因疫情死亡的人和動物的屍體。那時,我認為他的命令對伯爵、人民和這個國家都是最好的。最重要的是,我仍然陷入了騎士必須始終忠於主人的錯覺。」

    一種錯覺——這就是沙洛姆描述騎士應該對他們的主人忠誠的方式。

    「我年輕、愚蠢、無知。我是如此無能為力,以至於我無法用世界上所有的侮辱來形容自己。但侮辱自己並不能抹去我過去的所作所為,所以我想……我應該贖罪,把你們都置於我的審判之下!」

    「就憑這種心態,你決定將傳染病傳播到多個村莊,殺死無數人?」齊克摩爾吐出他的話,嘲笑為自己的行為辯護的沙洛姆。

    「那有什麼問題?他們是愚蠢的人,在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向德拉庫爾伯爵宣誓效忠!他們也應該知道那些為自己的土地而死受苦的人的痛苦!」

    「夥計,這傢伙完全瘋了。」齊克摩爾見過許多不同類型的報復,但並不是所有的都一樣。

    有的報復只針對傷害他們的人,有的報復延伸到犯罪者的家人和所有與他們有關係的人。同樣,也有許多不同的方法來完成復仇。

    有些人不想屈服於他們的罪犯的水平,並試圖儘可能減少他們的報復對他人的影響。另一方面,也有一些人認為,只要完成了復仇,不介意到處傷害到誰,他們認為什麼都不重要了。

    一般來說,如果尋求報復的人不在乎他們的行為如何對無辜的旁觀者產生負面影響,並且他們參與策劃的人越多,那麼這個人就越有可能失去理智。在這方面,沙洛姆是一個完全失去理智的人。於是,對父親的所作所為感到震驚的約阿希姆再次怒火中燒。

    「就算你怨恨我父親,也不能成為殺害這麼多無辜生命的藉口!連他們的痛苦都沒有考慮?!」

    「德拉庫爾伯爵的兒子告訴我這件事真是太搞笑了!一切都是你父親的行為造成的!」

    「哦,他責備別人的能力是一流的。」

    沙洛姆堅信自己沒有做錯任何事的堅定和毫無意義的信念讓齊克摩爾刮目相看。

    不過,他也只是被這點打動了,齊克摩爾並沒有站在沙洛姆這邊。

    而且,沙洛姆之前也曾單方面地激怒過齊克摩爾。

    「他可能擔心他的計劃會與我傳播的治療方法分崩離析。」

    但不管沙洛姆的意圖是什麼,對齊克摩爾來說重要的是,沙洛姆之前曾試圖殺死他。

    「所以,你是說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對吧?」

    「是的。」沙洛姆簡單地回答了齊克摩爾的問題,瞪着他。「要不是你插手,我早就報仇雪恨了!連長袍人都說對了——我應該先殺了你!」

    「那個想用他所有的東西殺死我的人是那個穿長袍的人。」但即使在齊克摩爾知道了這個事實之後,它也沒有改變任何東西。「這太糟糕了。但是,當你的能力不匹配時,你能做什麼?」

    沙洛姆咬牙切齒,卻無法反駁。儘管他付出了如此多的痛苦、時間和關懷來計劃一切,但他的計劃最終還是失敗了。

    「治癒城堡里的騎士和士兵的也是你嗎?」

    「對,沒錯。這不是一種嚴重的疾病,所以即使是像我這樣的業餘愛好者也能治好它。」

    齊克摩爾的評論似乎在戳中沙洛姆的驕傲,沙洛姆的臉因憤怒而漲紅。他的喘息聲響徹整個房間。不過,他並沒有因為憤怒而爆發。「……我承認。我誤判了你的技能。沒想到只要我把格麗塔·巴戈特抓了過來,你就不會再妨礙我傳播疾病了。」

    「所以,你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帶走了巴戈特女士,」約阿希姆說。

    「我認為在我試圖傳播傳染病的同時,減少障礙會更好。就連我也對巴戈特女士所擁有的知識量感到驚訝。我沒想到巴戈特女士認識的某個人會成為我最大的障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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