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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現實(148+149)但我愛你,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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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顏六『色』的長方弧形降落傘在來回搖擺的風裏下擺曳,    牽着下面傘繩掛着的白柳被甩左右晃。讀字閣 m.duzige.com

    陸地終於靠近了,下面是隱約閃爍着燈火的一個基地——是遊戲裏屍塊被偷盜的那個基地。

    本來白柳已經避開了這個基地降落,但那陣突如其來的風還是不講道理地把他牽引到了這裏。

    ——就像是冥冥之的命運。

    白柳透過護目鏡環視了一圈,在這片基地里鎖定了一個不太起眼的偏僻倉庫,    然後伸拉住傘繩,    腰後傾,    調整降落地點。

    他冷靜地調整下降的位置,已經想好了落地之後的應對策略——包裹里有一把刀,    是用來割斷意外纏繞的傘繩的。

    不長,很新,    但很銳利。

    但現在,如果如遊戲裏設定的那樣,這屍塊被艾德蒙觀察站的人現要強硬地奪走,    那麼白柳覺,    在隔斷傘繩之外,這把刀應該還有一點別的用處了。

    對照遊戲,    白柳記第一批現屍塊繳艾德蒙觀察站的,    應該是一群沒有武器和攻擊力的,普通觀察站科研人員。

    白柳心裏毫無波瀾地想到——我應該可以全殺他們,    然後毀屍滅跡。

    雖然這破壞了陸驛站一直以來給他設定的律法底線。

    但他的確可以。

    巨大的基地沉浸在朦朧將明的夜『色』里。

    南極的夜晚一向很長,    又冷,向來很少有居民撐着夜『色』出門,除了那喜歡欣賞極光的攝像師。

    但對於經歷了一整個孤獨冬季的南極本地居住者而言,他們顯然已經看煩了極光這種自然現象,    此刻都安靜地躺在家溫暖的被窩裏,沒有注意到這天而降的彩『色』降落傘。

    不過也有例外,例行巡邏的治安官開着瞭望燈,    在半夢半醒間看到了這個降落在倉庫旁邊的降落傘,他瞬間清醒了,忙腳『亂』地通報了基地的級——觀察站的管理人員們。

    剛剛經歷了一層大雪的地面惺忪雪白,白柳一腳踩去就是一個重重的腳印,他降落在倉庫旁邊寬敞空曠的雪地里,打了好幾個滾才止住降落和風帶來的巨大衝擊力。

    白柳嗆咳出吸進喉嚨里的碎雪,在風聲呼嘯里眯着眼睛看了一眼遠處的基地昏黃的燈光。

    這也是他唯一能看清關於基地的東西了。

    暴風雪還沒停,能見度很低,只能隱約窺見不遠處的倉庫門堆滿了雪,後門處一個裝滿燃油的大桶被吹倒地,旁邊還提着一個骷髏頭的標誌——這是危險化工產品的標誌。

    這個倉庫裏面多半會儲存着強酸和燃油。

    不能留在這裏,這兩樣東西可以毀掉屍塊。

    看來幕後之人是有夠處心積慮,想方設法地把選項放到了白柳的面,不斷地催促他去毀滅自己的弱點。

    ——如果不毀滅弱點,你就會被掌控,而如果你不想被掌控,你就只能殺想要掌控你的人。

    白柳,你會怎麼選呢?

    神笑着,白柳,而無論你選哪一條路,你都會變成白六。

    在及膝深的雪裏,白柳帶着屍體和一大堆東西根本沒有什麼移動的能力,而如果白柳沒有猜錯,那問訊的科研隊員很快就要來了。

    於是白柳只思考了片刻,就毫不猶豫地原地脫掉了包裹,背着冷冰冰的屍體往遠離基地的方向走去。

    白柳找了一個雪坑,把屍體埋葬在裏面。

    大雪頃刻間就掩埋了雪坑邊白柳的腳印。

    藏好屍塊之後,白柳呼吸聲很急促,他停頓了一下,蹙眉捂了一下心臟——退出《冰河世紀》開始,他的心臟就開始隱隱作痛。

    現在這種痛感越來越劇烈了。

    但這種疼痛很快被白柳摁住了,他恢復了平靜的神『色』,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回走到之他脫掉包裹的地方,裏面翻找出了那柄用來割掉傘繩的刀。

    白柳臉一絲情緒也無地握了握刀柄,他的腕骨那個鎖扣隨着動作凸顯滑動,呼吸裏帶出很淺的熱氣。

    然後他站了起來,拿着那柄刀走向了倉庫,安靜地貼在了門後,待搜尋對的人來。

    白柳選了第二條路。

    他決定要親殺這什麼都不知道的普通人,阻止一切的生。

    神殿之的預言家不忍地閉了眼睛。

    「他可以不用殺他們的」預言家聲音啞不像話。

    藏在兜帽下的男人『露』出好像早就知曉這一切會生般的微笑。

    他輕聲反駁:「不,只要白柳不殺他們,只要他們當有一個活下來回去通報這一切,屍塊就會被搶走。」

    「儘管這群人並不知道生了什麼,也不知道這個屍塊有什麼用,他們只是做了自己該做的事情,通報這個不明的屍體。」

    兜帽下的男人仿若憐憫般的微笑,他傾身體湊近看預言家的表情:

    「但悲劇還是會生,為人的欲望,是沒有止境的。」

    「只要知道有這種東西存在,就會有人鋌而走險,付出一切去到屍塊實現自己的欲望和願望,去凌虐他人滿足自己——人是靠着社會優越感活着的。」

    「所以白柳殺他們的做法很乾脆。」他讚賞白柳的做法,「——只有殺第一個現金礦的人,大家才會以為金礦不存在。」

    「白柳才能獨佔他的金礦。」

    男人饒有意趣地:「白柳的很聰明,他已經猜到我的存在了,雖然的確還存在許多間路徑可以不殺人,但這路徑的潛藏風險高,還存在一個隨意干擾他計劃的我,所以最終——」

    「——白柳明白我想看到他變成什麼樣子,於是他就變給我看了。」

    桌面的狼人牌目『露』險惡的紅光,它對着桌面的代表着平民的牌面潛伏移動,悄悄齜出了長牙——這是狼人殺人的預兆。

    「這還是這張狼人牌在這條世界線第一次殺平民。」

    預言家不冷不熱地回:「這不就是你想看到的嗎?」

    男人抬眸望着預言家,表情愉悅:「白柳讓我達成所願,並藉此來阻止我對命運的『操』控。」

    他桌台放下了自己的,彬彬有禮地對着桌面一拂,含笑開口:「——如果白柳願意按照白六的方式來『操』控這個世界,那我的確很願意把世界的『操』控權讓給他。」

    兜帽下的男人優雅地退下桌面,站立一旁觀望桌面自己挪動的各『色』人物牌:

    「他是我選的邪神繼承人,而這是他應的。」

    男人抬起頭,微笑看着石化已經進展到心口的預言家,微微屈身,遺憾地感嘆:

    「你又輸了,預言家。」

    在石化進展到預言家頸的那一瞬,又離奇地往下消減了,男人略顯驚訝地挑了一下眉尾,低頭看向桌面。

    代表狼人的人物牌在齜出獠牙那一刻,獠牙沒有咬向平民,而是轉頭狠狠咬向了【白痴牌】!

    「幸運值滿點的白痴牌狼人帶不走。」男人坐了回去,他臉所有的表情迅速消失,「白柳要幹什麼?」

    風雪交加的倉庫外面。

    杜三鸚的幸運值滿分再次揮了作用,他精準地降落在了白柳不遠處的地點。

    但風雪裏的能見度太低了,他暈頭轉向地找了好久,也沒有找到白柳,,只找到了白柳的降落傘,最後杜三鸚只能無可奈何地縮在倉庫外面瑟瑟抖。

    而杜三鸚不知道的是,這個時候白柳已經藏在了倉庫的另一面,靜待觀察隊員過來。

    在一堆人舉着電筒靠近倉庫的時候,杜三鸚的幸運揮了作用,他們首先現了凍半不活的杜三鸚。

    而在這群人試圖營救杜三鸚的那一瞬,白柳猛地杜三鸚的後面竄出,用短刀卡了他的喉嚨,冷言厲『色』道:「別過來!誰過來我就殺了他!」

    杜三鸚差點沒被白柳演出來這個活靈活現的歹徒嚇心口驟停。

    於是他驚恐萬分的實表情瞬間就打動了來的科研隊員,他們用英文七嘴八舌地緊張勸阻了一番。

    最後不知道是誰提示這兩個人看臉像是亞洲人,又用笨嘴拙舌的韓文,日語,文試了一遍,然後推出了一個又亞裔血統的科研隊員,磕磕巴巴地和白柳交流。

    「你,耗。」這個隊員戰戰兢兢地看着杜三鸚脖子的刀,雙下壓,「先把刀,放下來可以嗎,你要干森莫?」

    白柳用英文回答:「我下崗了,我要報復社會,所以我要把整個南極給炸了,我要讓你們這高端人才全都給我陪葬!」

    完,還很狂躁地踢了一腳旁邊的燃油桶,表情十分戾氣。

    杜三鸚完全『摸』不着頭腦,他小小聲地問:「白柳,你在幹什麼?」

    「轉移這群人的注意力。」白柳表演像是腦子有病,但聲音卻十分冷靜,「——幕後的那個人對【現實世界】的影響有限,他沒有辦法像是遊戲裏一樣隨機施加事件,只能藉助天氣,人員,異端這種外列素來控制這個沒有被完全污染的世界。」

    「而這素在南極起到的作用都有限,為南極天氣本就極端,沒有異端,人員極少。」

    「換言之,南極這裏對他來是不利地圖,這裏的確很適合儲存屍塊——相信幕後那個人也明白,不然不會在屍塊的運輸過程動。」

    白柳貼在杜三鸚的耳旁低語:

    「你是幸運百分百,現在我挾制了你,為了讓你到救援,要麼就是其他五個押送員降落到這裏,要麼就是鬧到國內的觀察站過來接管你。」

    「只要有人過來,把屍塊移到監管範圍冰穹a附近,事情就到控制了。」白柳的呼吸為心口的刺痛急促了兩下,但很快又被他壓下去了。

    杜三鸚聽有點懵,但隱隱約約明白白柳在什麼,於是乖乖扮演起了被捕的無辜群眾。

    這群與世隔絕的科研人員在看到兩個亞洲人互相殘殺,一個亞洲人還要炸掉基地,在確定了這兩個亞洲人國籍後,迅速地聯繫了國內的觀察站,請求對方派人過來處理問題。

    ——不然這裏沒什麼人會文,連交流都很成問題。

    比起查究兩個來路不明的人為什麼降落到這裏,更為緊急的明顯是眼下的情況。

    國內的觀察站人員正在緊急趕過來,杜三鸚剛送了一口氣,他就看到原本就起着大風的地面忽地颳起一陣妖風。

    這風幾乎要掘地三尺般打着旋,把幾個蒼白的屍塊遠處吹了過來,就像是展示般地攤開在了這人面。

    屍塊面只蓋着一件薄薄的防寒服——杜三鸚認出這是白柳的防寒服。

    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滯了,這人眼珠子都不轉地看着這屍塊,『露』出了就像是受到了蠱『惑』的表情,試圖去拾撿。

    白柳把刀比在杜三鸚的脖子幾步強行地『逼』退了這人,聲音冷幾乎要凝結:「滾開。」

    這人遠離屍塊之後勉強恢復了一絲清醒,他們畏懼地往後退,小聲地詢問:「這是什麼?這屍塊是誰的?你已經殺了一個人嗎?」

    白柳眼眸里沒有任何情感:「是的,我殺了他。」

    「我把他分屍藏在雪地里,如果你們不想,就給我滾,我要炸基地了。」

    一群人終究是被亡帶來的威脅感嚇退了,白柳搖晃了一下,站立不穩,貼在杜三鸚的後背滑落。

    杜三鸚趕忙扶穩他,眼也開始出現暈眩般的幻覺——他離這屍塊太近了。

    「去打開倉庫門,你能打開的。」白柳有沙啞地推了杜三鸚一把,「我們進去,裏面有很多燃油,是爆炸隱患,他們不敢輕易進來。」

    杜三鸚搖搖晃晃地走到倉庫門,居然在倉庫門現了一把還沒拔下來的鑰匙,就是結冰了,捂了好一會兒才能轉動。

    他打開倉庫,他轉頭想大聲喊白柳過來,聲音在嗓子裏忽然打了個彎,變小了。

    杜三鸚看到白柳跪在地,用那件防寒服把那屍塊小心翼翼地撿起來,拍去面的碎雪,珍重地捂在自己的防寒服里。

    白柳包裹好所有的屍塊,抱在最暖的腹,踉踉蹌蹌地站起往倉庫走。

    這場景莫名有眼熟,杜三鸚覺自己好像很久以,也這樣跪在地,把自己家人的屍塊撿起來包裹在懷裏,假裝對方還在般無助地流着淚。

    進了倉庫之後,杜三鸚就立馬把門給反鎖了,白柳垂着頭坐在牆角,冷臉『色』青白,嘴唇烏,一點血『色』也沒有。

    杜三鸚心裏着急,但又不敢過去——白柳懷裏那堆屍塊對他的影響力太重了。


    他在屋子裏急到處『亂』轉,又很幸運地現了還沒廢棄的熱空調開關,打開之後杜三鸚總算是鬆了一口氣,他脫力地癱坐在牆,雙掛在兩個化工的紅『色』油漆大罐子。

    看面的標誌,有燃油,什麼有害物質,還有一腐蝕類『液』體,比如強酸一類的。

    白柳坐在遠離這罐子的角落裏,臉被凍出來的青紫緩緩消退。

    一切似乎都在好轉。

    但十分鐘後,倉庫的門傳來了鑰匙轉動聲——那群人又過來了。

    這群只是見了屍塊一眼的人變不對勁起來,他們在門外一邊轉動鑰匙一邊飛速低喃:「——屍塊,屍塊——」

    杜三鸚急跳起來抵在倉庫門,只聽咔嘣一聲,門外的鑰匙斷了半截在鑰匙孔里。

    倉庫門被徹底鎖了。

    但杜三鸚還沒來及鬆一口氣,外面的人並沒有放棄,他們轉移了陣地。

    倉庫後面高高的小窗戶被人擦拭乾淨,不斷有人睜着大而無神的眼睛趴在面往裏看,眼珠子斜到一邊盯着角落裏的白柳懷裏的屍塊。

    他們開始用榔頭砸起了窗戶,試圖這個不到蛋糕盒子大小的窗口裏爬進來。

    杜三鸚氣喘吁吁地爬到小窗口,背對坐下擋住小窗口。

    他的幸運再次揮了作用,外面的人在試圖往爬來推開他的過程當就開始不斷跌倒。

    杜三鸚一邊咬牙緊繃聽着外面的人跌落雪裏的聲音,一邊雙合十地祈禱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在爬窗活動過後,外面的人稍微消停了一小會兒,然後更大的雪地車推動雪的聲音傳來。

    杜三鸚連忙看向小窗戶的外面。

    離倉庫不遠處,一排整整齊齊排列的雪地車鋥亮地開着車頭燈,面的挖撬推出來,輪胎在雪地里刨動飛濺,就像是一群蓄勢待的野狗睜着熒綠的眼睛,留着涎『液』準備想獵物的喉嚨襲來。

    ——這群神經病居然想直接用雪地車推倉庫!!

    他們瘋了嗎!!整個倉庫都會爆炸的!!

    杜三鸚被嚇到了,他連滾帶爬地小窗口下跌下來,他遠遠地跪在白柳面,嘶吼喊他:「白柳!白柳!你醒醒!!」

    「倉庫要爆炸了!!」

    白柳微微閉着眼睛,像是疲憊至極陷入了熟睡,不願醒來。

    杜三鸚急直蹦,恨不直接搖醒白柳,但白柳抱着那屍塊,他過不去。

    「白柳,醒醒啊!!」杜三鸚喊聲音都澀了,「倉庫爆炸我不會,但是你會的!!你快起來跑啊!!」

    杜三鸚急沒有辦法,拿倉庫里的東西砸白柳,試圖把他給砸醒。

    但白柳毫無反應,只是歪了一下頭,嘴角緩慢地滲透出鮮血來,呼吸漸漸微弱下去。

    杜三鸚呆住了,根本顧不那麼多地衝過去丟開屍塊,頭暈目眩地跪地拍打白柳的臉,害怕地大哭着:

    「喂!喂!你不要啊!!」

    「你不是你怎麼靠近我都不會,不會被我波及嗎?!」

    「活下來啊!!」

    窗外的車燈一晃而過,亮讓人想落淚,雪地車轟鳴聲響徹風雪夜。

    杜三鸚嚎啕大哭地抱着白柳倒下去的頭:「救命啊!!誰來救救他啊!」

    被杜三鸚忙腳『亂』扔到一旁的屍塊仿佛具有自我意識般組合起來,在地變成了一具佈滿裂縫的完美雕像,然後雕像的血管里彼此連接,血『液』流動。

    最後終於,雕像站了起來,除了閉着眼睛,身體還有裂紋,宛如一個正的人類。

    杜三鸚呆滯地停住了哭聲。

    這具雕像一步,杜三鸚的懷裏接過了白柳,閉着眼低頭向他道謝:「謝謝你照顧白柳。」

    那聲音有破碎,就像是這具雕像此刻的樣子一般,但依舊聽出其誠。

    杜三鸚不驚慌地搖頭後退了好幾步,才小心地回了一句:「不,不用謝。」

    隔了一會兒,杜三鸚實在沒忍住,低聲問:「你是,活人嗎?」

    雕像搖了搖頭:「我是怪物。」

    杜三鸚偷偷瞄了一眼倒在這個怪物肩頭的白柳:「白柳和你,是什麼關係啊?」

    雕像靜了一會兒:「他是我很重要的人。」

    杜三鸚哦了一聲,心情不知道怎麼的,放鬆了下來:「你能救他,是嗎?」

    「我就是為了救他而存在的。」雕像低下頭來,他似乎想睜眼看一眼懷裏的人,但忽然又想起還有旁人在,於是道,「可以請你轉過頭去嗎?你不能看到我的眼睛,但我想看看白柳。」

    杜三鸚莫名有種自己在光的感覺,哦哦了兩聲,老老實實捂着耳朵轉過身去了。

    謝塔低下頭來,他睜開了銀藍『色』的眼睛,全心全意地注視着懷裏的白柳,用大拇指擦去他嘴角的血漬,很淺地笑了笑。

    「辛苦了。」

    謝塔低頭,十分虔誠地在白柳的額頭落下一個吻:

    「一切都快結束了,原諒我不敢以這副模樣見你,實在是不好看。」

    倉庫外的轟鳴聲越來越大,杜三鸚有不安地想要轉身,結果轉身就看到謝塔把白柳放進了他的懷裏。

    「白柳在遊戲裏受傷了,勞煩你繼續照看。」

    杜三鸚慌張地接過,然後問:「你要怎麼處理外面那人啊?」

    「不是他們的錯。」謝塔站在被不停敲擊的倉庫門,聲音和神『色』都平淡如雪,「——是利用我去引誘他們墮落的新任邪神的錯。」

    「是我這個舊邪神隕落的錯。」

    「我不該存在。」謝塔,「白柳會我被他控制。」

    謝塔的雙抬起,兩旁的燃油向下傾倒,一點火星謝塔蒼白的指尖跌落,大火順着他身那件白柳的防寒服頓時熊熊燃燒起來,強酸窗口旁邊跌落,加入了這場火局。

    沖天的煙氣倉庫里冒出。

    縹緲的,不實的聲音火里傳出:「在我被焚燒後,關於我存在過的一切痕跡都會被抹消,包括白柳的記憶,遊戲裏的數據,我送給白柳的東西。」

    杜三鸚愕然:「怎麼會這樣」

    白柳頸掛着的逆十字架和魚鱗碎裂成粉末,系統面板的魚骨鞭黯淡下去,消失不見。

    遊戲裏,一道刺耳的通報聲跨越了所有區域,玩家們仰頭看向那個巨大的空通告:

    【系統通知:神級遊走npc所有區域數據開始清理】

    【系統通知:數據清理完畢,神級npc全線抹除bug,以後請大家安心遊戲,再無神級npc在各大遊戲場景里遊走。】

    大火還在燒,裏面的聲音漸漸消逝,縹緲仿佛一場夢:

    「杜三鸚,你應該比誰都明白,有時候什麼都不記,並不是一件壞事。」

    靠在杜三鸚胳膊的白柳虛弱地睜開了眼睛,他漆黑的眼裏倒映着跳躍的火光,一滴眼淚順着他的眼角滑落到下頜,滴落地面。

    「我討厭你,謝塔。」白柳自言自語,「我討厭你。」

    火里傳來很輕微的聲音:「我愛你。」

    火星跳躍不已,然後熄滅為灰燼,余煙盡散去,什麼都沒有留下。

    連骨灰都沒有留下,消失乾乾淨淨。

    窗口外的轟鳴聲響了一會兒,傳來人們『迷』茫的討論聲,討論他們為什麼會在這裏,然後紛紛開着雪地車走了。

    杜三鸚也『迷』蒙地呆了一會兒,似乎沒反應過來自己為什麼在這個倉庫里,面為什麼又有一堆燃燒過後的痕跡。

    靠在他肩膀的白柳梗了一下倒在冰冷的地面,攥緊劇痛的心口猛地嘔出一口血來,然後耳朵,眼眶,鼻腔里開始瘋狂冒血,止也止不住。

    白柳痙攣般地嗆咳着,血凝塊飛到處都是,杜三鸚被嚇魂飛魄散,腎腺素爆抱着白柳就往倉庫外面沖,一邊沖一邊喊:「有人嗎!!」

    「來救人!!有人吐血了!!」

    白柳疲憊地合了眼睛,他見到的最後一幕是地面那被焚燒過後的黑『色』痕跡。

    杜三鸚滿是血,怔怔地坐在病房外。

    剛剛這裏的人現了聲嘶力竭求救的杜三鸚,趕忙把昏『迷』過去的白柳運送到了最近的醫院,已經推進icu搶救了。

    但醫生來來往往都神『色』緊繃,顯示白柳的情況並不樂觀。

    杜三鸚看心裏慌,不不攔住一個醫生用蹩腳的英文詢問:「裏面白柳的情況怎麼樣了?」

    醫生:「沒事了,脫離危險了。」

    杜三鸚長鬆一口氣。

    「他活下來是個奇蹟。」醫生神『色』也很疲倦,但也有掩不住的興奮,向杜三鸚解釋道,「這位叫白柳的病人心臟有被人切斷之後挖出來的痕跡,連接處還很新鮮。」

    「做了這麼嚴重的術應該好好休養,但他又是跳傘又是劇烈跑動,導致這本不密和的高精度血管吻合裂開了,出現了嚴重的內出血。」

    醫生強調:「幾乎沒有人能在做了這種離奇的術後活了下來,但不知道是誰,讓白柳的失血量在一段時間內很少量,讓他撐到了現在。」

    「現在他應該沒事了。」醫生起身,「但他還沒醒,先讓他休息一下吧。」

    杜三鸚聽頭腦暈,二懂不懂,連忙起來向醫生道謝,然後借了衛星電話向國內打了電話——走之,唐二打和他過自己的電話號碼。

    但他已經有點記不清自己到這邊來到底是做什麼的了,只記是執行一個很重要的任務——好像是運輸一個高危異端。

    衛星電話很快就接通了,唐二打迅速地問:「你和白柳的情況怎麼樣?那五個隊員呢?」

    「我沒事,那五個押送員應該也沒事。」杜三鸚支支吾吾地看向走廊盡頭的病房,白柳住在那裏。

    「但白柳現在他在醫院裏,還在昏『迷』。」

    「白柳在醫院裏?!」

    一聽到白柳受傷,牧四誠就開始搶電話了,他又急又怒:「靠,出什麼事了?白柳怎麼會在醫院裏?」

    緊接着這個電話就到了木柯里,他聲線緊繃:「你們是在運輸過程遇到什麼事情了嗎?」

    最後是劉佳儀,她腦子轉很快:「五個押送員和你都沒事,應該就不是什麼運輸過程當的事情,是運輸物品出問題,還是和遊戲有關?」

    「都算有吧。」杜三鸚嘆氣,「運輸物品被燒了,白柳身的傷好像是遊戲裏帶出來的,和運輸過程沒什麼關係。」

    牧四誠的聲音驚疑不定:「遊戲裏帶出來?」

    「遊戲裏帶傷出來,可是要玩家覺這個傷就是他自己的受在了身體,才能帶出來,白柳個遊戲精神值連60都沒有跌破,怎麼會產生這種錯覺?」

    杜三鸚的聲音有『迷』茫,他不是很懂這:「不知道。」

    劉佳儀『逼』問:「白柳傷在什麼地方?」

    杜三鸚回憶:「心。」

    「醫生有人剖開了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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