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只用劍又何妨?(1 / 1)
「凝劍訣的行功路線,你可記清楚了?」
「恩,師傅,徒兒已經記清楚了。」
「好,按為師教你的,氣沉丹田,以泥丸為引,溝通天地之氣,帶動體內的金屬真氣,將其導入經脈的路線,推動運行。。。話說回來,你可感覺到了體內金屬真氣的存在?有沒有感到一種一往無前的氣勢?」
「沒有。。。」
清晨,薛峰和林鈺這一對師徒正在屋前的院子裏,嘗試着第一次讓林鈺修習那凝劍訣。
薛峰想了一晚上,也終居想不明白為何林鈺體內明明是五行滿屬性,但就是一點也無法使用,就好像滿滿一缸水,卻沒有一個口子可以讓水流出一樣。
「林鈺你也別着急,剛開始沒反應很正常,慢慢來,為師相信你一定可以凝練出金屬真氣的。」薛峰看着林鈺越來越失望的小臉,終於還是出言安慰。
雖然在金劍門也有開始階段無法感應到體內真氣的例子,不過薛峰小時候就是在第一次的練功中捕捉到了那一絲真氣。
看林鈺的身體和智力,明顯要比自己小時候強很多,而且還是五行滿屬性體質。
一連數日,林鈺的心情越來越差,因為無論他和師傅如何努力,他體內的真氣就是一點反應沒有。師傅的話還迴蕩在耳邊,但林鈺卻越來越覺得師傅是在安慰他。
「林鈺,也許你對外界元氣的吸收和凝練速度有些慢,你只要按着師傅教給你的運氣法門,堅持不懈的試着與天地元氣溝通,師傅相信,你一定會有凝練出真氣的一天的。」
「但願如此吧。。。。哎。」。。。。。
這一日,薛峰帶着林鈺下山去村里買些日用品,並把薛峰平時種的一些草藥和林鈺大黃打來的兔子、野雞拿到集市上賣。林鈺有些無聊,還在為一直沒有真氣而苦惱。
於是,他跟師傅說了聲,就獨自一個人在小村里閒逛起來。看着林鈺垂頭喪氣的樣子,薛峰也只好嘆氣,誰叫他這個師傅不行呢,就是找不到原因。莫非林鈺的體質不適合練武?阿彌陀佛,罪過罪過。。。可千萬別是這樣。。。
心情沮喪的林鈺在街上閒逛,突然,一群孩子們的吵鬧聲引起了他的注意。
只見街角的土地廟前,一個衣衫破落卻面龐白皙的孩子被其他幾個大一點的孩子圍在中間。
「南宮銘,我看你這小子今天往哪裏躲?」為首的一個看上去十一、二歲的孩子一把抓住那個年齡小的孩子脖領。
「你竟敢打我弟弟,今天看我怎麼修理你。」
「他罵我是小雜種,還說我娘親的壞話,我才打他的。」這個叫南宮銘的孩子看起來比別的孩子瘦小很多,但是眼睛裏卻透着一股倔強。
「哼,反正今天我們要修理你,叫你知道這土廟村誰厲害。」那個大孩子說罷就把南宮銘一把推到地上,幾個孩子圍着他拳打腳踢。
「住手!」一個稍顯稚嫩的聲音隨着一道人影閃了過來。。。
。。。。。。。。。。。。。。
「哎,老了,才走了這麼點路就腰酸背疼的了。」買好東西又將草藥和野味賣掉的薛峰,此時正在街上尋着林鈺。
其實,這個村莊只有村中間一條稍微寬點的土路可以稱為道路,人們每逢初一十五自發的在街西口的一片小空地上湊成一個小集市,用來交換自己需要,每個月也有商旅途徑此處做些買賣。買賣些土廟村的特產,無非是因為靠近深山,有些平日少見的獵物毛皮和山中草藥之類的東西。而村子裏唯一的標誌性建築物,那個土地爺的小廟則坐落在路的東邊。
這時,薛峰已經走到了土廟門前,發現一群孩子在那裏爭執,林鈺正在其中。
只見林鈺的身手頗為矯健,把平時教給他的那套用來強身的拳法使的有模有樣,力道和速度亦拿捏得相當準確。
正是這套只要是一般武人都會練習的拳法,竟然讓林鈺連續放倒了好幾個幾乎要高他一頭的孩子。
孩子終究是孩子,被林鈺接連摔了幾個跟頭,哭着喊着的一鬨而散。林鈺拉起趴在地上額頭破了個口子的南宮銘。
「鈺哥,你又救了我一次。」
「你怎麼又叫我什麼鈺哥,我今年才七歲比你還小一歲呢。」
林鈺看起來跟南宮銘頗為熟悉。這個南宮銘是林鈺在村裏的一個小夥伴,他們的相識也是因為一次南宮銘被欺負,林鈺看不過眼而出手相救。
南宮銘,星目劍眉,白皙的小臉上總是掛着一絲苦悶。雖然才年僅八歲,身材卻已頗為修長,仿佛天生就有一種不似常人的氣質。
聽村里人說,南宮銘在七歲時和母親來到這個山村。他和母親平日裏深居簡出,很少與旁人打交道。
好在南宮銘的母親時常會拿出一些在村里難得一見的布頭、首飾、胭脂之類的東西與大家交換,生活倒是也算無憂。不過畢竟是孤兒寡母,時間長了門前免不了的有些是非。
薛峰曾聽陳四說,他們是為了避禍才在這個小村落腳。薛峰覺得這個南宮銘莫非是跟江湖上的南宮世家有所牽連?
「鈺。。。厄,林小哥。你剛才那套拳法可真厲害。要是我也能學會就好了。」南宮銘看着林鈺倒是很有崇拜的感覺。
「這個啊?是師傅交給我用來鍛煉筋骨的拳法,你若想學,待我明天跟師傅說一聲就教給你。」林鈺倒是頗為大方。
看着林鈺和南宮銘,薛峰陷入了沉思。如果說林鈺就像他脖子拴着的那塊玉石一樣樸實無華的像一塊璞玉,那南宮銘就應該是一塊上好的美玉,薛峰越看越覺得南宮銘不似尋常人家的小孩,語氣和語速也出奇的平緩,這跟他母親的家教一定有莫大關係。莫非他們還真跟南宮世家有關?。。。
說起來,南宮世家的劍法亦是獨步於江湖,他們雖然也修煉五行真氣,但往往並不是靠真氣推動劍技,使其無論威力還是速度得到極大的增加。而是靠着那不似常規的劍招,指東打西,明明直線卻突然變彎的詭異招式而取勝,仿佛真氣已經不是那麼重要。
當然如果沒有真氣的支撐,劍法雖厲害,估計也難於支撐長久。。。。
「對了,林鈺不能使用真氣也許是暫時的也說不定,以後大把兒得時間總會慢慢找到解決方法,只要讓他堅持不懈的練功就是。如果像南宮世家一般,讓他學習劍招劍式,若他的劍法能擎至化境,即便沒有真氣,也一樣能將人斬於劍下。就好像,很多普通人一輩子也許都無法練出真氣,但一樣能拿起武器上陣殺敵。」薛峰一時竟為自己這個瘋狂的想法而入了神。
「師傅,師傅!」
南宮銘疑惑看着這個不知道在嘀咕什麼的老頭。要不是林鈺叫他師傅,他真覺得這個看起來很平常的老頭是不是身體有佯兒。
「恩,你要說什麼為師已經清楚了,你叫南宮銘是吧?」薛峰看向南宮銘。
「是,前輩,您好。」南宮銘竟學着成年人一般抱拳做揖,殊不知他這個看似江湖大俠的姿勢其實出自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童。
「你想學武?恩,那你明天來後山腰的茅屋,我教給你便是。好了,林鈺,跟為師回家。」不容林鈺開口,薛峰已經一手拎起林鈺走向回家的路上。
望着這一老一小的背景,南宮銘的小拳頭緊緊握住。
「我也要像林小哥一樣,再不被他們欺負,再不讓他們說娘親的壞話。」。。。。
第二日清晨,林鈺出乎意料的沒讓師傅從被窩裏拎出來,而是早早的挑滿兩大缸水,並認真的在院子裏扎馬、吐納。因為師傅昨晚說,從今天起就教他凝劍二十四式。
唯一讓林鈺有點鬱悶的,是南宮銘並沒有來,許是這小子跟我一樣貪睡吧。搖了搖頭,林鈺放下了心思,繼續一招一式的練起拳來。
「師傅早!」
「恩,你早。」薛峰從他的屋子裏走了出來。晨露落在在他的眉毛和鬍子上結出了一層水珠。
「南宮銘呢?」除了林鈺和窩裏趴着的大黃,院子裏空空如野。
「估計那小子跟我一樣貪睡,還沒醒吧。」林鈺望着山腰上的那條通向山下的小路,隨口說道。
「恩,先不必管他。今天起,為師就正式教你凝劍二十四式。你可知道為師為什麼教你凝劍二十四式嗎?」薛峰將一把木劍交到林鈺手裏,順手拿起一根捅火棍。
「恩,師傅的劍法,名鎮江湖。咱們師門的凝劍二十四式,更是別人夢寐以求的劍法,很多人都想學學不到呢。凝劍二十四式一出,無人不望風而逃。」林鈺不耐煩的學着師傅以前對他吹牛的語氣大聲說着。
「咳。。。那個,反正呢,你先看為師將這二十四式給你練一遍。」擺了個起手式,拿着捅火棍的薛峰,突然心裏被揪了一下,很多年不用這套劍法了,那個消瘦的背影,他的師傅。。。
其實凝劍二十四式,並不是特別花哨的劍法,無非就是刺、削、斬、轉這些尋常劍法的路數,只不過,輔以金屬真氣,突出快、准、狠的特點。
二十四式一招的結束往往是下一招的開始,連綿不絕,一柄劍在手裏舞動起來,有種金屬真氣一往無前、無往不利的氣勢,仿佛劍一出鞘就要全力以赴,不達目的絕不停歇的感覺。五行之中的金,就是這種特點,鋒利、高速、寧折不彎。
「徒兒,看清,這一式名為觀月,是凝劍二十四式里唯一的防守招式,講究的是,劍不動,意已覺,在封擋對方劍招的同時,察覺到對方下一招的軌跡,而果斷做出決定用哪一式對敵反擊,一劍出,必傷之。」
薛峰觀月式還未用老,第十二式凝光式馬上使出,捅火棍的棍尖有個金色的亮點,帶起摩擦空氣的氣爆之聲,瞬間匯聚在一點,一棍刺出。
轟隆~只見院子裏的一塊石頭被點中,瞬間化為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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