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165.「枕邊大能」,你就拿這個考驗我?(8.1K字-求訂閱)(1 / 1)
數日後。
二月,花燈節。
寶馬香車,街燈如星,京城的孩子們在天穹綻開的煙花里奔跑着,追逐着,熱鬧非凡。
一輛馬車停在了宋府前,靜靜等待。
直到白山上了車,車夫才揮鞭策馬。
輪轂轉動,往遠而去。
車裏,長公主正安安靜靜地坐着,本是藏在黑暗裏的冷艷面龐在見到相公時才柔了些。
白山問:「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長公主道:「巽風真人回仙界了。」
白山愣了下,「這麼快就走了?」
長公主道:「即便是仙人,性格也會不同,巽風真人算是『沉穩』類的。」
白山輕聲道:「那煉丹呢?」
長公主道:「他說此事風險甚大,需從長計議,之前有呂乙師兄身受重傷,而今有兩名靈嬰修士被當場斬殺。
唔,總之巽風真人的意思就是先不煉了.」
白山:.
長公主:
「相公,最近前朝餘孽,隱士會都頗為猖狂,就連北蠻也有些蠢蠢欲動。
這一次尤其是前朝餘孽。
出現了好些強者,前朝帝師曹淳風,境入靈嬰,而若是恢復了實力,可能更強。
前朝絕世虎將常今寒,也在圍堵那宋清海時顯身了,一人奪氣,鎮壓千軍。
而那身份未知的白賊,滅殺兩靈嬰,又攔住我等,境界未知,但比曹淳風只強不弱。
除此之外,我推測,既然這些人活着,那前朝餘孽的底蘊必不止於此」
「唔」白山邊聽邊點頭,聽到常今寒的時候他心底愕然了下
難不成這是朱家村的常叔?
果然,他並非前朝皇室的血脈,否則那些人必會想方設法地推他上位了。
可旋即,在聽到下一個名字時,白山再度愣了下,奇道,「等等,白賊是什麼?」
長公主道:「那賊子身穿白甲,不知姓名,故軍中已經傳開,稱之為白甲賊,簡稱白賊,想來應該是前朝秘藏的人物。」
白山:.
長公主忽地意識到了什麼,前俯後仰地笑了起來,「相公也姓白,這可真是.」
白山:.
長公主挽過他手臂,柔聲道:「相公別生氣,這悠悠之口難堵,不過我可找人傳令下去,讓下邊的人不許再用白賊這稱呼。要說必須說全了,只能喊白甲賊,決不可喊白賊,以行避諱。」
說着說着,她神色變得冷冽起來。
「這白甲賊實力強大,但卻肆意妄為,今日皇宮燈節之會,我必伺機慫恿修士們,讓他們對這賊子心生忿怒,將其斬殺。」
白山:.
這名號算是打出去了,白甲賊啊
想到這裏,他冷聲道:「這白甲賊竟敢調戲你,我若有機會,也必殺之。」
「相公還是安心修行吧,別因為這等小事而耽誤了自己.」長公主聽到白山為她生氣,心底也是暗暗高興,此時溫柔地貼在他肩上,輕聲道,「那白甲賊不過是前朝餘孽,是遲早會被斬殺的亂臣賊子,哪裏能和相公這般的絕代天驕相提並論?
莫要睬他,莫要睬他呀這些都是小事。」
長公主心中暗暗對比了下雙方實力,知道夫君十有八九不是那白甲賊對手。
若是夫君為她強出頭,卻死在白甲賊手裏,那她可不得悔得腸子都青了?
可若是直接這麼說,卻會傷到夫君的自尊,所以她才換了個委婉的說法。
皇宮冷殿。
門外數枝梅,正散發着幽幽寒香。
御書房之中,皇帝正冷冷地看着對面的男子。
男子剃了鬍鬚,穿了蟒服,戴了高冠,正垂首而立。
「多久沒穿這身衣服了?」
「臣,不記得了,怕有二十多年了吧」
「你府中的祝如是竟是前朝皇室,你如何解釋?」
「臣,無法解釋。」
說罷,這書房裏頓時冷了下來。
皇帝靜靜看着對面的男人,神色陰晴不定。
若旁人家中出了個前朝餘孽,而且兒子還舉起了前朝大旗,舉兵造反了,那這家無論如何,都必被株連,抄家砍頭也是尋常
可這宋歲,卻是真的株連不了啊。
「你有個好女婿。」皇帝冷冷道,「北蠻最近有些異動,你看着點。」
「臣,領陛下口諭。」宋歲恭敬地應了聲。
皇帝揮揮手。
宋歲則是恭敬地告退。
直到門扉關上,皇帝才自喃一聲,「竟是生分至此嗎?」
仙界。
浮嶼。
青雲仙宗。
巽風真人已匆忙從人間返回了此處。
修煉求長生,傻子才拼命,能鎮壓則壓,可能存在危險就報給師門。
呂乙師兄都被隱士會的賊子傷了,如今還在療傷.
他此番下去,還未遇到隱士會,卻是先遇到了前朝餘孽,還有那斬殺了兩個靈嬰修士的白甲賊。
這些敵人的出現,讓他有了足夠的理由返回了。
此時
天穹上風雲忽變,一個雲霧狀的輪廓顯出身形,這正是青雲仙宗二代弟子之中的九闕真君。
巽風真人忙哀聲匯報,將着此次去人間他是如何如何辛苦,又如何如何殫精竭慮,可惜人間卻不安穩,藏着各種妖魔鬼怪,他無可奈何,不得已之下,只能返回仙界。
九闕真君哪裏不知道自己徒兒的脾氣,看他這滿臉苦樣,心底也是慢慢升騰起了幾分火氣。
他一共就三個弟子,如今呂乙還重傷修養。
聖人大宴也不是他一個人的事,憑什麼玄雲君、影山老母、碧逍玄女就可以不管此事?
想到這裏,雲霧輪廓里淡淡傳下三個字:「知道了。」
說罷,九闕真君揚長而去,他決定把這人間的難處繼續往上捅。
聖人大宴雖是在即,生靈大丹還未夠分,但這也不是他一個人的事,這次.他得把師兄師姐師妹們統統拉下來。
數天之後。
仙界。
一處未知的神秘區域。
四道身影匍匐於地。
這正是玄雲君,影山老母,九闕真君,碧逍玄女。
而他們所跪的方向卻是一片難以言喻的靈氣霧域,周邊香火瀰漫,如一根根奇異的觸鬚上下浮動着,而最中則是隱見一尊至高的神像,俯瞰着四人。
九闕真君已把情況全部說明了,此時卻是小心翼翼地等候着師尊,亦或是這位五宗第一人的示意。
良久
一道雷音在四人腦海里響起。
「聖人宴,絕不可缺了生靈大丹,除了應龍、還有養傷的呂乙,其餘十人都下界去吧。」
這聲音落下,旋又緩歸平靜。
四名弟子得了老祖告示,匍匐告退。
但玄雲君和碧逍玄女卻又折返回來。
「啟稟老祖,弟子日夜苦思,終於想出了一個辦法。
我青雲仙宗仙籙之上,第三代弟子只可容下一十二人。
如今碧逍師妹後代的蕭運法天賦異稟,假以時日定可再進一步,入這十二仙位。」
說罷,他看向身側碧逍玄女。
碧逍玄女笑道:「師兄說的是,運法這孩子雖無白山那般妖孽,可卻也是難得的天才,心性手段修行,皆是一時之選。」
玄雲君繼續道:「至於白山,他本就是老祖您的容器,等聖人大宴結束之後,我們便開始着手安排,讓您能夠順利奪舍,佔據他身體。
屆時,白山自當登臨我青雲仙宗第一人之位,此事無可置疑。
然而,蕭運法若是上位了,這十二仙位里卻又多了一個。
弟子本來也是沒有辦法,可今日卻發現了一事。」
說罷,他稍稍停頓,恭敬道:「弟子發現,嬴鳳仙竟對那白山暗生情愫,甚至兩人已然雙修過
既然如此,屆時,老祖可將嬴鳳仙當做爐鼎,以白山之身與她雙修,繼而汲取她一身功力,以穩固奪舍。
如此,老祖當能更快地適應新身體。
同時,我們也能解決十二仙的困擾。
此謂一舉兩得。
再者,鳳仙心生情愫,若知白山被奪舍,必然心存桎梏,再難精進。
如此,她若能以其身之餘力,助老祖一臂之力,也自當是此生不虛,便是去赴輪迴了,也會欣喜知足。」
最後一字落定,玄雲君和碧逍玄女皆是沉默下來,等候着那雲霧裏神像的示下。
良久
雷音在兩人腦海里響起。
「准了!
此番下界,讓鳳仙別去了。
玄雲君,你做的不錯。
這次下界生靈大丹之事,就由你全權執掌。」
老祖聲音落下
「是!」玄雲君恭敬地應了聲,隨後和碧逍玄女皆是面露喜色,繼而紛紛行禮,告退。
玄雲君想的是,老祖得了白山那般妖孽的身體,再以嬴鳳仙作為爐鼎,定能再進一步,而他得老祖器重,也能水漲船高,再同時他締結了碧逍玄女這個盟友,可謂一舉多得。
碧逍玄女則是因為後代能夠晉入「十二仙位」而開心不已,外出後,更是對着玄雲君行禮,拜謝:「多謝師兄相助,師妹絕不敢忘。」
人間。
碧雲湖邊。
白山坐在靈犀小築的亭子裏。
這幾天,他算是分成了三份,每晚都去不同的閨房入睡。
此時,他已準備好了【韓子兵法】所需要的材料。
一份份資源在他面前消失。
對於兵魂的感悟,他象徵性地藉助了一下前世所看過的一些壯烈戰爭片的場景。
在試驗了幾番後,總算是通過了。
新的信息浮現在眼前:
白山
【壽元:24/508】
【天賦:「等價」交換】
【境界:靈嬰境;整體增強5,真氣布體4,法術掌控3,兵道之魂1】
兵道之魂1:你對用兵之道已經有了初步的認知,今後每次運用兵道,整體力量將額外提升0.3。
「兵道之魂,這力量可以和之前的戰旗力量進行迭加了。」
白山一念之下,小隱界符紙人在他周身生出了一道隱界,使得他對外不可見。
隨後,他以兵道之力,試了試力量。
頓時,他右手的血色巨爪又大了幾分,從原本的一米有餘長了近乎一半。
「如果用數據來思考,兵道對於我力量的加成應該是100*1.3*1.3,也就是169。這幾乎等同於一個使用普通4級法術的靈嬰境後期了。」
雖說提升並不是很多,但白山至少看到了希望。
因為有兵道之魂1,那就必然還會有後續。
只要迭加下去,就總會變強。
只是還是太慢了。
「太慢了。」
白山收回兵道之氣凝聚的魔爪,又撤去了小隱界。
他感到自己已經做了能做的一切,在別人看來,他已是難以想像的千古妖孽,但是.他依然覺得慢。
該怎麼辦?怎麼辦?
白山憂心忡忡。
這世道就是這樣,弱了活不了,強了也活不了,總有各種各樣的事在把你往死里逼。
他突然覺得五臟六腑都要焚燒起來了,可真的沒辦法。
他不想被奪舍,也不想妙妙姐消失。
甚至是寧寧和玉真公主,他都想幫。
可是,他已經試過了能想到的各種辦法,去過了各個地方,但卻還是提升「緩慢」,慢到不足以去應對那註定將至的危機。
怎麼辦?
到底該怎麼辦?
他忍不住取了一壇酒,仰頭喝了起來。
「舉杯消愁」似是一種常識,可誰都知道沒用。
酒太辣了,喝多了還要吐,純粹是自己折磨自己。
喝了半壇,他靠着亭中的圓木柱,仰頭看着天穹的星光和明月。
許許多多的事湧入他腦海之中。
這世界的水太深了,深不見底。
「我該怎麼辦?」
「該怎麼辦?」
他捏着拳頭,狠狠地砸着自己的肩頭,繼而雙手抓着頭髮,雙肘支在膝蓋上,微微弓着身,咬着牙。
「怎麼辦?怎麼辦?」
入夜,寒風吹來。
他這才起身,沐浴,更衣,去了白妙嬋的閨房。
「你怎么喝酒啦?」
「沒事.心情好,喝了點.」白山擠出笑容,他從不瞞白妙嬋什麼,可這事兒和白妙嬋自己有關,之前他只是提了一句「極陽章」和「木經」,白妙嬋就已經這樣了,若是他把實情說了,那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這事兒只能他一個人承擔。
白妙嬋卻對他再了解不過了,此時也不揭穿,只是用手輕輕梳着他的頭髮,柔聲道:「白山,不要給自己太大的壓力
你姐沒事的,不要為我擔心呀
你自己也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要讓我擔心呀」
兩人說了會兒話,便褪了外衣,解了羅帶,上了床榻。
白山靠向床外,白妙嬋穿着棉製的褻衣,從後貼摟着他,又緊了緊兩人間的距離,柔荑摟在他腰間,小足面兒輕輕貼着他的小腿末,然後安心地閉上雙眼,沒有任何欲思,只是這般安安靜靜地抱着。
冬天很冷,二月雖入了初春,但這時的春寒等同凜冬。
但被褥里,很暖。
在這暖意下,沒一會兒,白妙嬋的呼吸就變得均勻起來,可白山卻怎麼都睡不着。
他心底突兀地爆發出一股煩悶。
雖說距離「最終期限」的時間或許還久遠,可他卻有一種「拔劍四顧心茫然」的感覺。
這個世界封鎖了一切重要的資源,他想往上爬,可試盡了一切辦法,卻只能如蝸牛般慢慢慢慢地爬,到頭來似乎只剩下「深淵」那條路子還沒試。
可真的,要去往死人的國度嗎?
然後變成一隻災虎?
可若是不這麼做,他該怎麼辦?
正想着
忽地,白山猛地感到身後有些異常。
他輕輕抓着嬌妻的手,往旁邊去了去,繼而小聲地不打擾她地轉過了身。
然後,他看到白妙嬋的眼睛正睜着,在靜靜看着他。
那眼神好奇,諷刺,憐憫,慈悲,宛如星空浩瀚,讓人自卑渺小,讓人忍不住低下頭不敢直視,否則便是大不敬,是褻瀆。
白山強忍着迴避這眼神的衝動,靜靜和這陌生的白妙嬋對視。
這一刻,他心底最害怕的一幕出現了。
不知為什麼,白妙嬋體內的「大能」竟然甦醒了。
白山主動開口道:「你能不能不要吞噬她?
她也是你
另一個你
讓她存在下去,好嗎?」
白妙嬋眼中神色越發好奇,冷冷的聲音響起:「你練了【極陽章】。」
「是。」
「難怪我會這麼早醒來。」
白山喉結滾動了下。
他懂了。
木生火,但卻是以焚毀自身為代價,而這【木經】天天靠着自己這修煉了火篇火章的,自是會被刺激的醒來。
白山又道:「不要吞噬她,好不好?」
他實在沒其他辦法了。
只覺這一刻,卑微到泥塵里了。
可是,即便卑微到泥塵里,只要能救白妙嬋,又如何?
白妙嬋冷冷地看着他,道:「從這一世的記憶里,我知道了一些很有趣的事。
你不過區區一兩個月就從武道二境踏入了武道五境,還獨自一人去斬殺了數千盜匪。
繼而又在不到兩年的時間裏,從武道五境直接突破到了萬象境。
後來去仙界,不過兩年,卻又達到了萬象境後期。
是麼?」
白山道:「是到了靈嬰境,我還沒來得及告訴她。」
白妙嬋露出古怪且懷疑之色,「真的?」
白山道:「伱怎麼才信?」
白妙嬋托着腮想了會兒,然後從床榻上爬起,卻忽地咳嗽了兩聲,白山急忙給她披上了外衣,又點燃了火爐。
白妙嬋坐到書桌前,取了筆墨,開始續續書寫.
她寫,白山就在旁邊看。
一夜之後,白妙嬋已經完成了她的書寫,她抓起紙張,微揚且吹了吹,然後遞給白山道:「這是世上唯一的【木篇】,若能三個月練成,我就信你。」
說着,她起身打了個哈欠。
白山道:「你別吞噬她,好不好?」
白妙嬋道:「她也是我,你這麼怕我做什麼?」
白山道:「她不是你,她是真真正正陪着我的親人,也是我最愛的女子
而你,卻是馳騁諸天的大能,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我們和你都不是一個世界的。」
白妙嬋道:「你練會了,我再和你說。」
說罷,她躺上床,比了個笑容道:「抓緊。」
說着,她雙眼閉上,轉瞬進入了睡夢,而再醒來時,卻又是白妙嬋。
白山抓着【木篇】。
對應的信息進入他腦海之中:
【木篇】
層次:鍛體功法
需求1:【木篇】全文
需求2:肉600斤,百果釀200斤,湖心靈泉三壺,炎衣果兩顆
需求3:品嘗併吞咽至少一千種花草樹木,感知其味道
需求4:以毒素使得至少千人的聚落全部中毒,之後再幫他們解開
「居然連名字都沒有?」
「或許是因為【木經】已是她,她若不給名字,那便沒有名字吧?」
「這樣的任務看似困難,尤其是對於普通武者來說,亂吃這麼多草藥,極可能直接致命。
但現在的我體質早已突破了凡人的極限,這根本就是舉手之勞.也真是多虧了這天賦,才能這麼容易實現目標。」
「三個月嗎?」
「根本不用這麼久。」白山微微垂眸,眸子裏閃爍着執着。
此時
窗外,一縷黎明的光輝穿入屋內,將木棱窗上的圖案投映到了桌上,透着一股祥和與寧靜之感。
白山感到陽光的刺眼,下意識地眯了眯,繼而收起那墨汁新乾的紙張,再側頭看了一眼床榻上睡着的妙妙姐。
妙妙姐似是醒來了,神色之間,疲憊盡顯,「白山,你什麼時候去那兒的?」
白山愣了下,在辨認出這是他熟悉的那個白妙嬋後,笑道:「有些睡不着,所以就悄悄地先起來了。」
「嗯」白妙嬋應了聲,有揉了揉頭,「確實睡得好沉.可卻還是很累。
好像沒什麼.」
她俏麗的臉色露出笑容,顯然不想讓白山擔心。
白山柔聲道:「那你再睡會兒。」
「好呀。」
「我先出去了。」
「別太勉強自己.」白妙嬋撐起身子,在陽光里露出燦爛的笑,「早去早回。」
白山回頭道:「躺下睡覺!」
「嗯」白妙嬋乖巧地應了聲。
然後,她看着門扉敞開又關閉,輕輕嘆了口氣。
白山離去,然後走出宋府,又悄悄以法袍變幻成斗篷,遮住臉龐到各處藥鋪買藥。
這邊買十多種,那邊買二十多種。
買完一家換一家。
他連連變幻打扮,去到不同的地方買藥。
如此許多次後,他來到一處高山上,在陽光下就着山泉,默默咀嚼着這些藥性未知的藥,然後一口一口地吃下去。
然而,藥鋪里的藥也不過數百種而已,要集齊千種,還需要自己尋找。
白山蹲在山泉邊,捧水潑了潑臉,又站起身看向了面前的森林。
「吃!」
「吃!」
「繼續吃!」
「味道不錯!」
白山一路走,一路吃。
走了一路,吃了一路,無論是什麼花草樹木,他都會采上一些往肚子裏塞。
這種事他無法去麻煩別人,甚至是長公主也不敢去麻煩。
因為「尋找千種花草樹木」太過特別,如果別人修煉【木篇】也需要這樣的要求,那麼.敏感之人很可能會發現端倪。
他必須把所有的風險都壓下去,因為.他經不起任何的失敗。
酸甜苦辣,甚至還有些花帶着刺.
然而,他都是一一吃下了。
這其中吃下了多少重複的,卻也不知道。
只不過在三天之後,白山才感受到這需求完成了。
以他現在的身體素質,竟也感到腹中有些疼痛,如果普通人如此,那遺言怕就是「啊這草,有毒」了。
他站在山中,喃喃道:「需求四是以毒素使得至少千人的聚落全部中毒,之後再幫他們解開
既然沒有規定用什麼毒藥,又沒有規定如何使他們中毒,這倒好辦了。」
白山先去眾星拱月閣採買了資源,完成了需求二,然後又去到月心小築取了不少迷藥,繼而騰雲來到一處山村。
午夜時分,山村安靜極了。
唯有寒風穿孔入洞,吹林打葉之聲。
屋舍上的茅草颯颯作響。
忽而,一陣陰冷的風吹過,山雨沙沙地飄了下來。
黑暗裏,白山則是靜靜站着,他沒撐氣罩,也沒格擋雨水,而是坐在一塊村口的大石頭上。
許許多多的符紙人從他懷裏跳了出來,然後抱着迷藥往遠處跑去。
在雨水裏,這些符紙人就好像一個又一個的泡泡
它們輕巧地跑過石頭,繞過樹木,待來到屋門前,便從門縫或是窗戶縫隙里鑽了進去,繼而開始各種「投毒」。
白山任由雨水沖刷着頭髮,他的臉龐沉在黑暗裏,雙瞳靜靜盯着地面。
他不停地問着自己
「為什麼我這麼弱?」
「為什麼我這麼弱?」
啪!
啪!
拳頭狠狠捏起,捏爆周邊的雨珠。
「我要變強,我要變強,從未如此渴求着變強。
不是強到能夠戰勝小魚小蝦,而是足以逆轉命運。
足以保護我在乎的人,珍惜的人,還有我自己!」
咔咔咔.
拳上青筋暴突。
嘴巴中牙關緊咬。
良久
符紙人們完成了任務。
它們在白山的控制下,一個個把迷藥倒入睡熟人們的口中,不多不少剛好一千名。
白山靜等了會兒,又讓符紙人們抱着解藥去了。
一回生二回熟,符紙人們的動作利落了不少。
隨着最後一個解藥被倒入熟睡的大漢的口中,白山感到需求4完成了。
他在這寒涼的雨水裏閉上了雙眼。
感受着體內逐漸升騰起的力量
【白山】
【壽元:24/508】
【天賦:「等價」交換】
【境界:靈嬰境;整體增強6,真氣布體4,法術掌控3,兵道之魂1】
【體質:金木火體】
【木篇:神醫,萬毒不侵】
整體增強6:你早已踏破了人類的極限,現在你距離着未知的生命越走越遠,身體素質在原本的基礎上再度提升了3~4倍,經絡肝膽眼睛得到了顯著增強。
金木火體:當你使用「五行之金」、「五行之木」、「五行之火」力量時,額外提升1.0-1.2倍。
神醫:掌握多種藥物調配之法,能輕而易舉地自創出任何藥物,包括各類毒藥(【木篇】修至第九層才會擁有)
萬毒不侵:任何物質的、靈氣的、精神的毒藥都不會對你造成傷害(【木篇】修至大圓滿才會擁有)
白山站起身,扭了扭脖子,再捏拳頭,只覺便是不用什麼功法,也是力量無窮。
「該回去了。」
「修煉【木篇】一共.花了五天時間。」
「如此的我,應該有資格去與你合作了吧?」
小雨未停,白山招來一朵雲,踏步而上,繼而往京城飛速而去。
宋府。
未曾下雨。
白山沐浴後,悄聲入了白妙嬋的屋子。
白妙嬋睡得很沉。
白山默默地坐到了床榻前,抬手輕輕撫着她的長髮。
過了許久
白妙嬋忽地睜開了眼,仿似星空般的眼睛,那眼睛靜靜看着白山,冷冷的仿似大夢初醒的聲音響起:「你找我?」
「對。」
「找我做什麼?是修煉時遇到不懂之處了嗎?」
「【木篇】,我已經練成了。」
「你若遇到不懂之處,我.」
「我練成了。」
「.」
白山一揮手,桌上擺放着密密麻麻的毒藥,隨後,他拔開各種毒藥的塞子,然後如喝水往嘴裏倒,同時目不轉睛地對着那雙眼睛,淡淡問:「不要吞噬她,好不好?」
白妙嬋呆了。
白山繼續喝着毒藥,他都不知道自己喝了什麼,只覺得味道居然不錯,有種前世喝氣泡水的感覺。
白妙嬋終於反應了過來,詫異道:「你練到了萬毒不侵的程度?」
白山點點頭,道:「我還能配置各種藥物,配置各種毒藥,我.」
白妙嬋道:「你過來。」
白山坐到床邊。
白妙嬋道:「把手給我。」
白山遞出手。
白妙嬋抓着他的手腕,聽血而知體魄。
血流之聲,或如潺潺無聲溪,或如寒冬冰化水,或如狂風起波瀾,或如大河奔騰去,再或明月大江,再或汪洋之海.
各有不同。
常人不能察覺其中差別,但在白妙嬋眼中,這些細微的差距卻是天差地別。
白妙嬋靜靜聽着,忽地抬頭問道:「【開天經】里,你還練了什麼?」
白山道:「【枯冢熒照篇】。」
白妙嬋放下手道:「你修煉了三篇,本該達到更高層次,只是在最初之時還差了些東西.不過沒事,我可以幫你補起來,讓你的體魄更進一步。」
白山道:「你答應我,不要吞噬她。」
白妙嬋妙目轉動,道:「我還未見過你這般痴情的人,也未見過你這般天賦恐怖的人.千千萬萬世,從未見過哪怕一人。
既然如此,你就是我要找的人。」
「你要找的人?」
「我在輪迴里,一直想要一個契機。
現在我確定了,那個契機.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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