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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110.金仙寶船破滄海,蒼生有靈可成丹(8K大章-求訂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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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冰火國。

    北地。

    峽谷,西側。

    魏初手持一階法器的黃葫蘆。

    這葫蘆叫「豆兵葫蘆」,其中藏着一百個能化豆兵的黃豆。

    這些豆兵刀槍不入,水火難侵,很是厲害。

    白山早就知道了。

    這是他隨着寧寧來到宋府後的第一天,魏初就拿着展示給寧寧看的。

    不過,在青雲宗待了一段時間後, 他也大概知道這些豆兵的「防禦」雖然強大到可以匹敵洗髓境,可「力量」卻普通的很,無法動用真氣,也就是擁有着怪力的二階鍛體水準。

    不過這豆兵的怪力,卻可以撕開普通的真氣防禦,也算不錯了。

    在同階鬥法之中,這「豆兵葫蘆」的作用顯然有限。

    可在「虐菜」、「防消耗」、「探索環境」的情形下,「豆兵葫蘆」的作用卻很是明顯。

    此時

    「無面火柴人」四處探尋,清掃積雪。

    眾人屏住呼吸, 凝神看着。

    忽地,一個豆兵身形陡然下沉。

    但這豆兵反應也快,一雙長手很快伸出,搭在裂隙的邊緣,繼而借力騰起,輕飄飄地落在雪地上,顯然沒什麼事。

    眾人稍稍舒了口氣。

    豆兵繼續探查。

    一炷香時間後,眾人所在區域的雪被粗略的清掃開了,露出一個個乾裂縫隙。

    豆兵從這些乾裂縫隙旁走過、跳過,顯然沒有任何事發生。

    然而,白山心裏卻有一種莫名的古怪,他身體素質早就達到了人類的極限, 此時雖然無法感到那些裂縫裏有什麼,可本能卻讓他生出一種大恐怖。

    「看來沒事兒嘛」一個宗門弟子舒了口氣。

    其他人看着豆兵走來走去,也是稍稍放鬆了下來。

    宋冷陽本是身形微弓, 此時也直起身子, 正要揮手示意「繼續前進」時,他身後卻傳來了白山的聲音。

    「宋供奉,我們退回去吧這些裂隙有古怪。」

    宋冷陽沉聲道:「豆兵開道能持續一段時間,我們正好在後跟着,就算這些裂隙有古怪,我們不從上面走就是了。

    白山謹慎是好,但不需要過于謹慎。」

    「供奉說得對,白師叔這是在宗門裏待久了,歷練少了,所以畏首畏尾也不奇怪。

    可真要怕這怕那的,那還歷練什麼,不如回山里坐着,就什麼事都不會發生了。」另一個宗門弟子見安全了,便開口說了兩句,然後似是為了表現,直接踏步,離開了原本的站地。

    眾人急忙看去,卻見那宗門弟子走了幾步,完全沒事。

    於是,眾人也離開了原地。

    豆兵開道,眾人跟着。

    白山也站直了身子,卻沒跟着。

    沒兩秒,忽地一聲慘叫傳來。

    一名供奉武者似乎是走到了縫隙的某個範圍,便忽地被一股無形的吸力給攥着,往縫裏死死拖去。

    他身子忽地撲倒在地,然後雙腿好像被無形的鬼手拉着,飛快倒退,在冰冷的雪地上拖出一道痕跡,只是他半點反抗都沒有,身子僵直,硬邦邦的,好像除了慘叫,就無法做其他任何事了。

    「老曾!!」

    宋冷陽反應也快,身形抄水燕子順滑的掠出道電光,便抓住了那供奉武者的手,想將他甩向遠處。

    可他手指才碰到那武者的手,便也是身形猛地一僵,一種難以想像的無力感傳來,全身的力量竟似是遠離而去了,就連動一下手指都做不到。

    他的手被那供奉粘着,竟是被拖着一起往裂縫飛速而去。

    宋冷陽焦急無比,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他連咬舌頭用疼痛刺激清醒都做不到。

    忽地,

    一聲突兀的轟響,似白日雷霆平地起。

    地面無端端地生出了一道狂風揉成的猛獸。

    這猛獸呼嘯着直竄而過,好似狂潮怒浪忽起,翻滾之間已然拉開數十丈距離,繼而拍打在宋冷陽的身體上,把這位皇家供奉生生地拍開了。

    宋冷陽直接被撞飛,落在七八米外,滾了兩圈兒,力氣才緩緩恢復。

    他一個打滾,起身,再看時,那名為老曾的供奉已經被拖入了裂隙。

    大地深處,傳來絕望的慘叫聲

    聲音在逼仄的土壁間撞出回音。

    逐漸去遠,不見

    眾人都看呆了。

    之前那喊着沒事沒事的宗門弟子也是傻眼了,嚇得一動都不敢動。

    宋冷陽看了眼狂風掠來的方向,卻看到自家妹夫正雲淡風輕地站着

    眾人不敢再探,一路沉默,緩緩退回。

    傍晚時分,眾人退到了「神劍營」營地。

    宋冷陽拉着白山入了帳篷,這才道:「救我那招可以啊,那不會是法術吧?我聽說你們青雲宗有一門一級法術叫做【符字初解:風】,你修成了?」

    白山道:「那只是真氣的應用,不是法術。」

    他只是實話實說,也不多說。

    宋冷陽愕然了下,旋即道:「有你這妹夫,還真是值了今天你救我一命,我記下了。」

    白山問:「剛剛你怎麼回事?」

    宋冷陽道:「好像靈魂被凍住了,和身體之間的關係全斷了,一點力量都用不上。要不是你,我真的已經死了。

    你先回去吧,和寧寧報下平安。

    明天,我們再探探右邊那條道路。」

    入夜。

    午夜。

    宋冷陽面色冷峻,在伏案而書。

    他要把今天的經歷記錄下來,這是身為「斥候」的任務。

    他作為逍遙侯家的二子,其實可以不聽這調動,但是這「冰火國之行」的任務其實是他自己接下來的。

    正書寫着,

    忽地帳篷外亮起火光,緊接着嘈雜聲、拔劍聲響起。

    宋冷陽眉頭一皺,收起書寫的卷宗,繼而抓起細劍,縱身掠出了大營。

    營地外,卻見一片火光,不少裹着火油的火把正往大營扔來。

    而再外,卻是一張張麻木、仇恨的臉龐。

    一個士兵跑來道:「宋供奉,這些難民瘋了!!」

    瘋了麼?

    宋冷陽神色里藏着一些陰霾。

    他們當然會瘋。

    這個國家的國主為了成為大乾侯位,這個國家的第一高手為了窺探更高級的法術,都已經把他們全部賣了。

    他們怎麼會不瘋?

    冰火國連帶老弱病殘,合計不過三四十萬人,戰死的戰死了不少,有錢的有能力的逃掉了不少,如今這剩下的,不過就是活死人墓里的待死之人罷了

    另一邊。

    白山躺在床榻上,宋小娘子已睡熟。

    紅衣的小浪貨如約而至,很媚氣地躺在男人手臂上。

    白山忽地輕聲道:「今天,我和宋冷陽去北地,結果遭遇了不少雪地里的裂縫。那些裂縫很深,而且有些詭異」

    「喲,有多詭異呀?」小浪貨托着腮,媚着聲,糯糯地問。

    「開始還好,只是深不見底,後來但凡靠近就會被無形的力量拖拽下去。

    宋冷陽說他好像靈魂和身體都隔離了,完全用不上勁。

    可奇怪的是,魏初放出了他的豆兵葫蘆,那些豆兵卻不會受到影響。」

    小浪貨嘻嘻地笑了下,「豆兵什麼的當然沒影響。」

    「為什麼?」

    「你傻呀,姑爺,你自己都說了好像是靈魂和身體被隔離了。那豆兵有靈魂不?」

    「沒有。」

    「那不就行了,睡覺。」小浪貨放下支腮的手,纏着白山,閉上眼。

    可她的眼皮還沒閉上,卻被白山伸出的雙指給撐開了。

    小浪貨翻了個白眼,媚聲問:「幹嘛呀,姑爺?」

    白山道:「那縫隙」

    小浪貨嘻嘻笑道:「白天我腦子不清醒,晚上我可不上當喲,姑爺除非和我做你和宋小娘子愛做的事,否則我可不會說。」

    白山問:「是深淵吧?」

    小浪貨:「嘻嘻嘻。」

    白山道:「果然是深淵吧?」

    小浪貨:「嘻嘻嘻。」

    白山什麼都問不出,便正色道:「其實我和寧寧最愛做的事是一起練武。」

    小浪貨伸手塞上耳,不聽,但蒼白的小足卻是在被窩裏「拱火」。

    正在這時,船艙外忽地傳來隱隱的喧譁之音。

    白山側耳傾聽。

    「敵襲!」

    「有敵襲!!」

    「快防住欄杆,他們劃着小木板船過來的,人很多!」

    「防住!現在海水漲潮,船舷過低,他們不需要多費力就可以爬上船了!」

    白山聽到了。

    小浪貨自然也聽到了。

    兩「人」對視一眼,白山道:「我去看看。」

    小浪貨點點頭,沒有半點阻止他,也沒有半點跟着他的意思,而是道:「去吧。」

    白山踏步而出,走到陽台的欄杆前。

    「白公子!」

    「白公子!」

    兩名協同值守的女供奉見他出來,紛紛行禮。

    白山趴到欄杆前。

    月光下,近乎一千多人正劃着木板船往這裏而來,那些人手裏拿着簡單而粗糙的兵器,以及熊熊燃燒的火把。

    他可以清楚的看到那火把之後一張張木然、仇恨的臉龐。

    有些甚至還是孩子。

    「怎麼回事?」白山問。

    一名女供奉道:「這裏的百姓瘋了吧?」

    另一名女供奉道:「或許他們覺得我們很弱,想要搶船?」

    白山瞥了一眼甲板上,甲板上的神劍營雖然只有兩百人,可個個裝備精良,相較而言,此時衝來的那一千多人實在如是一群綿羊在奮勇地沖向狼群。

    他再聯想到路上遇到的城鎮裏那些人的惡毒目光,以及二舅子所說的「加錢」,忽地猜到了些原因,心裏頓時泛起了一股異樣的感受。

    忽地,他身後傳來門開的聲音。

    白妙嬋裹着棉襖,也站到了夜風的高台上。

    「妙妙姐,你怎麼來了?」

    「動靜大,我來看看」

    說着,白妙嬋就趴在白山身旁,眺望遠處。

    沒多久,那一千多人已經和兩百神劍營接觸了。

    手持大斧的異族男人們沖在前面,不過這些男人只有些蠻力,或是從狩獵中學來的技巧,在和神劍營士兵交鋒幾回合,就被直接刺死,一頭栽到海里。

    但後面的人卻毫無畏懼,前仆後繼。

    這種程度的衝殺或許對普通士兵有用,可對神劍營這種精銳來說,確是半點用處沒有。

    就在這時,忽地兩道青色身影掠來,卻是兩名女子,這兩人內穿着青衣,外裹着獸皮斗篷,但手裏抓着的卻不是粗糙的兵器,而是鋒利的鍛紋彎刀,行動之間很是敏捷,宛如兩隻狂猛狩獵的母豹子。

    刀刃揮舞之間,撕破夜間風流,發出哧哧裂帛之聲。

    隨着這兩女登場,那些衝鋒的人又有了血氣,顯然這兩女在他們之中是類似「大將」的人物。

    一名女供奉稍作觀察,道:「是五境的!」

    然後露出不屑的笑:「區區五境,也敢來此沖陣?」

    說罷,她一拍腰間長劍,供奉長袍烈烈而揚,如大鷹般飛身而下。

    戰場上,兵對兵,將對將。

    神劍營士兵雖然厲害,可在沒有郭守鶴統帥的情況下,對付這種五境的高手還是很有些費力的,一個不小心還會折損許多。

    另一名女供奉正要下去,白山卻攔了攔她道:「我去。」

    那女供奉愣了下:「怎勞白公子?」

    白山道:「我去吧。」

    說罷,他看了一眼身側的白妙嬋。

    白妙嬋的眼睛裏是有同情的,雖然她什麼都沒說,可白山看得出來她有些難過。

    其實別說白妙嬋了,就連他心裏也有些不舒服。

    這哪裏是衝鋒?

    這簡直是送死。

    這些人哪裏是戰士?

    這根本就是異國的普通百姓。

    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才讓這些本是在過日子地百姓憤怒地抓起了刀劍,願把頭顱掛在腰間,願把熱血填滿胸腔,不顧生死地來此衝殺?

    白山轉瞬落地,看到那女供奉選定了一個女子動手,他便直接奔向另一個女子。

    沒幾回合,女供奉直接一劍刺穿了那女子的心臟,然後將那女子隨意踹飛到海中,這是連審一下的想法都沒有。

    顯然,她作為供奉,已經很清楚這是怎麼回事了。

    而和白山交手的女子看到那女子慘死,雙眼頓時紅了,尖叫一聲,手中彎刀舞作呼呼戾響的銀盤,往白山的脖頸割來。


    白山身形一閃,以碾壓的速度直接掠過了她的攻擊,來到了她身後,然後隨手一擊,砸在這女子後頸處。

    女子頓時暈了過去。

    白山上前提住她,繼而飛身旋起,回到了觀景台。

    台上,另一名女供奉詫異道:「白公子這是缺錢呀?」

    白山愣了愣。

    這女供奉如果問「白公子要留活口」,「白公子還好這一口」,他都能理解。

    可這「缺錢」兩字和他抓了這「女人」又有什麼關係?

    但也不用他問,下一刻,這女供奉自己就說了。

    「也是,現在眾星拱月閣的黑市里,這五品高手的價格若是炒得得當,賣上萬兩白銀也是可以的,尤其這還是個女人。

    白公子現在修仙,靈石可以需要很多的,這女人也許能換十多個下品靈石呢。

    只不過,這路途上還要看着守着,也忒麻煩了,值不值,就看自己掂量了。」

    一個多時辰後。

    深夜的襲擊被打退了。

    而那女人則是被綁起,安置在了皇家靈鶴號上配備的囚室中。

    因為這艘船的某些特殊設計和功用,囚室都是獨間,且具備着不錯的隔音功能。

    寧寧睡得迷迷糊糊,雖然醒了,但沒完全醒,就又睡了下去。

    白妙嬋則是和白山來到了囚室中。

    那女人穿着淡青色衣裳,看樣子二十四五,身形高挑,胸腿結實,皮膚雪白,臉龐上掛滿疲憊,眼窩有些深陷。

    此時,女人幽幽醒來,死死瞪着兩人。

    室內空氣有些壓抑。

    白山問:「這島上究竟有什麼秘密?」

    女人厲聲道:「你們這些惡魔,殺了我吧!」

    她奮力掙扎着,帶動鐵鏈子顫動,發出清脆的聲音,顯是寧死不屈。

    白妙嬋忽地道:「白山,你去艙里廚房,端碗粥過來」

    白山愣了下。

    黑漆漆的囚室里,只有兩盞油燈亮着。

    「去呀~」白妙嬋推他。

    白山應了聲,便推門而出。

    青衣女人看着白妙嬋,只覺這少女面善的很,便也不想對她發什麼怒,就低下頭,沉默着。

    忽地,她若有所感地抬起頭,只見面前這仙女般的女孩子輕輕咳嗽了聲,然後從袖子裏抓出一個巴掌大小的葫蘆。

    少女撥開葫蘆塞子,小心地倒了些白色的粉末在把掌心,又小心的塞起了蓋子。

    青衣女人警覺起來。

    可與此同時,一股奇異的香味鑽入她雙鼻之中。

    她的警覺讓她本能地要屏住呼吸,可是她的身體卻拒絕了她大腦發出的「警覺」,而貪婪地呼吸着這香味。

    白妙嬋微微往前,柔聲道:「沒事的。」

    說着,她托起巴掌,一口氣吹了出去。

    粉末飛了起來,落在了青衣女人的面頰上,繼而如水入海綿一般,直接沒入了肌膚之中,混入了血液,沖入經脈,又往眉心紫府涌去。

    詭異的是,青衣女人沒有半點反抗,而是很享受這個過程,她甚至下意識地盤膝入定,進入到了某種感悟的狀態之中。

    一炷香時間後,青衣女人緩緩睜開眼,吐了一口濁氣,她只覺自己功力再上層樓,而且神清氣爽。

    至於面前的少女,她卻生出了一種發自靈魂深處的崇拜和憧憬,哪怕要她為之去死也沒有任何關係。

    雖說冰火國的事比她生命更重要,可卻絕沒有眼前少女重要。

    雖說她對所有大乾人都抱着強烈恨意,可若是為了這少女,她願意把所有恨意都化作火焰吞在肚子裏,寧可燒死自己,也不願傷到面前的少女半分。

    青衣女子忽地垂首恭敬道:「葉青,見過主人,今後主人的命令便是葉青的意志。」

    白妙嬋輕聲道:「小青,叫小姐吧。」

    「小姐。」

    青衣女子無比恭敬,視面前少女只如視着神靈。

    白妙嬋微微回頭,對着身後敞着一條縫隙的門扉道,「白山,別愣着了,快進來吧,想問什麼直接問。」

    吱嘎

    鐵門被推開了。

    刺耳嘈雜的聲音里,一道幽暗到仿似和這黑暗融為一體的身影走了進來,又旋即關上了鐵門。

    燭焰跳動,顯出來人面龐。

    「妙妙姐。」白山輕輕喊了聲。

    兩人對視着,彼此的臉龐都在光明和黑暗之間閃爍不定好似這麼久了,彼此重新認識一般。

    白妙嬋輕聲道:「我說了,我會幫你。」

    可是這也太厲害了吧?

    白山心底暗暗道了聲。

    只是吹了一口粉末,就把一個人變得死心塌地,忠心耿耿,這種力量真的是太過恐怖。

    白妙嬋又道:「而且,我也是不忍心她就這麼死了我在她,還有那些人的眼睛裏看到了痛苦,悲傷。

    我想去知道他們到底經歷了什麼。

    我

    我並沒有把這力量用在邪惡的地方,不是嗎?」

    說完,她又有些患得患失地低下了頭,生怕自己這「恐怖而邪惡」的力量會成為一道隔閡。

    白山道:「我們是一起的,正義邪惡有什麼好說的?以前在乞丐窩的時候,我們一起打的人就都是壞人麼?」

    白妙嬋愣了下,眼中的回憶之色一閃而逝。

    她起身抓過他手上的粥碗,捧着遞給青衣少女,然後又取了鑰匙為她解開手腳的鐐銬。

    哐當~

    鎖鏈落地。

    青衣少女低頭吃起了米粥,空空如也的肚皮得到了米粥的填充,然後,她才開始講起「白山所想知道的隱秘」。

    「小姐,原本冰火國的北地是一處正常的礦產之地,也為大乾正常提供着礦石。

    但四年前,有人在礦山的核心之地發現了石靈礦,也就是那一階靈鐵。

    這個消息本是讓冰火國的百姓歡欣鼓舞,卻沒想到成了災難的開始。

    隨着採礦,百姓在靈礦深處發現了一隻沉睡的魔獸。

    那魔獸是一個鳥類魔獸,尾巴非常漂亮,我也不知道是什麼魔獸

    可國主知道後,他似乎覬覦那魔獸,就秘令紀野王帶人去秘密殺死魔獸。

    結果,魔獸沒被殺死反而被驚醒了,從而發動獸潮,殺死了不少人。」

    白山和白妙嬋默然地聽着。

    去年,他們在冰火國時,只聽說突然爆發了獸潮卻沒想到這其中還有「國主貪婪」的緣故。

    葉青繼續說着:「之後國主調動舉國軍隊,又招募外地人,共同對抗獸潮。

    在死了不少人之後,獸潮逐漸平息

    那魔獸似乎發泄完了怒火,又返回沉睡去了。

    我們本以為事情就這麼結束了。

    可大乾,你們的人似乎也知道了這件事,你們也想着獵殺那魔獸,於是你們和國主聯合,一而再再而三地想去殺死那魔獸,結果卻惹出越來越大的動靜!

    這動靜再度引出了魔獸,更多的魔獸!

    許多人死去,可死的都是普通人,普通士兵。

    國主的心思,我們也都知道,他無非就是想一走了之,去大乾做個逍遙自在的侯爺,然後把冰火國的覆滅全部推給魔獸!!

    那些有錢的,有勢力的人都已經走了,剩下的就是我們這些弱小的人。

    國主他不在乎,因為他早就準備好了一切,他就準備逃離,他要我們成為他走向未來的踏腳石!

    可他並不這麼說,他說他要所有人來保護冰火國,去抵禦邪惡的魔獸入侵!

    他說了許多。

    可事實並不是這樣。

    你們大乾其實都知道這些,可你們根本不在乎。

    你們所想的,也是能夠得到那隻魔獸!

    我恨你們!

    恨你們!

    恨恨恨恨!!

    你們為什麼要覬覦那個魔獸!?

    為什麼要毀了我們的家園!?

    為什麼?!

    你們要我們如何好好生活在這片故土」

    青衣少女歇斯底里地慟哭着,她不明白為什麼。

    只是為了圍殺一隻魔獸,就要把整個國家置於萬劫不復之地麼?

    就為了這個麼?

    怒濤萬里,色調暗黑。

    大洋里好似有群蛟翻動,動的深不見底的海浪起伏不止,不時掀起排山倒海的巨浪,宛如流動的山巒,宏偉壯觀。

    可在這巨浪的浪尖上,卻有一艘散發着金光的小船。

    小船穩穩噹噹地航行着,如一顆明亮滾燙的寶珠,隨波而去,沉沉浮浮。

    可無論那巨浪如何滂湃,如何洶湧,哪怕是能吞噬一切海上行船的海嘯,漩渦都無法拿這小船怎麼樣

    小船好似在自己的世界裏前行着,即便是海浪都無法濺到小船的船艙之中。

    船頭,坐着個風姿瀟灑的男子。

    男子面如冠玉,頭戴金冠,身裹一件浮繪着法陣的白金色法袍,此時正看着遠方的海浪,一臉漠然的表情。

    他身後的船艙里,忽地走出一個拇指大小的人兒。

    可那人兒走出船艙後,卻是見風就長,很快長到了正常人的大小。

    不僅是正常人,這人還穿着青雲宗宗主的道袍。

    再細細去看,卻發現那船艙里竟是別有乾坤,一切物件皆是微如毫毛。

    「仙師,您說,到了海上就把計劃告知,嬴洪特來請教。」

    嬴洪,正是當今青雲宗宗主。

    可在他前頭的男子卻是頭都不回,淡淡道:「嬴家也是我青雲仙宗的大家族,鳳仙仙子又在寒雲峰修行,再加上你為我準備的這具容器不錯,所以我才叫你一起來,你可明白?」

    「明白,這是嬴洪的機緣,多謝仙師提攜。」

    那男子點點頭,道:「你要做的事很簡單,用你的名聲,把冰火國所有的百姓帶到這艘船上來,說這是仙神顯靈,帶他們離開。」

    「這又是為何?」

    「為何?」男子笑笑,「你可知『生靈』兩字?」

    「略知」

    「那你可知天地『生靈』中為首的是什麼?」

    「嬴洪不知」

    「是人。」

    「天造萬物,卻獨眷於人,生靈之首,自是非人莫屬。

    而這庸庸碌碌的萬千生靈,不知報天之眷,反倒浪費這份寵眷

    我,不過是來代天收之。

    取之於天,又還之於天,再贈予當受之神。

    正謂自然。」

    「如何收?」

    男子拍了拍坐下金船,道:「此丹船一旦放開,能載人三十萬,如今那冰火國的人卻早不足此數,待到上了船,入了海,我便催動丹船,煉得生靈大丹一枚,以供聖人之用。」

    嬴洪身子顫了下,「仙師,這天下人都祭拜着上面的那位若是被知道了,怕是不好吧?」

    男子打斷道:「怎麼會知道?

    魔獸這麼兇猛,冰火國的士兵擋不住,大乾派了人也無法對抗

    冰火國能逃的人都逃了,他們每一個人都會告訴所有人『冰火國的魔獸太兇了』。

    而我們會確認,說出現了更厲害的二階魔獸,三階魔獸,獸潮奔騰之下,冰火國蕩然無存。

    再之後

    我們顯神跡,大乾重新奪回冰火國,繼續再移居百姓上島,再度開採石靈礦,到時候這些礦石還都是免費的了。

    若在外面倒難封鎖,不過在這汪洋孤島之上,誰知道呢?」

    嬴洪:

    這位青雲宗宗主的喉結忍不住滾動了下。

    他對於冰火國的事也是了解的。

    他以為他已經明白了真相,可其實還是一無所知。

    所有人都以為皇朝是為了那石靈礦而去的,可其實是也不是

    但,冰火國的知情人卻以為皇朝是打着「為石靈礦」的名義,卻「為一階魔獸身上的材料」而去的。

    可事實上

    這「一階魔獸」也不過是個名義,這位仙師要的其實是「以數十萬生靈練得這一枚生靈大丹」。

    到時候,不僅賺了這「生靈大丹」,還得了許許多多的好處,可謂是有百利而無一害。

    而期間所有的探索,所有的動作都只是一種真真假假的勢。

    這就是仙人的長生智慧嗎?

    果然不是短視的凡人可以比擬的。

    青雲宗宗主道:「仙師,不瞞您說,那冰火國的島嶼上還有我青雲宗弟子皇室供奉如何處置?」

    男人淡淡道:「他們不是有船麼?等事情妥了,就讓他們先行返回。」

    青雲宗宗主又道:「聽說島上可能還要隱士會餘孽」

    男人道:「他們若以一己之私,阻攔百姓登仙船逃命?這等無德之人,人人得而誅之!」

    青雲宗宗主:

    男人問:「還有問題麼?」

    青雲宗宗主恭敬道:「嬴洪都明白了,多謝仙師解惑。只是這生靈大丹」

    男人淡淡道:「仙宗之事,你莫多問,若你修煉有成,上了仙籙,自可窺探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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蟒雀作品:  從傀儡皇子到黑夜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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