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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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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測試廣告1    龍魚君聽着這話,沉默地瞥了一眼遠處廊檐下的陰影。筆下樂  m.bixiale.com

    陰影里那人已經站了很久了,就算他不說,這人應該也全都聽見了。

    坤儀沒發現他,兀自道:「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去收拾東西了,你若有什麼消息,可以直接先傳給昱清伯,你倆說話比較方便。」

    用神識傳話屬於高階道術和妖術,雖然她眼下不缺修為,但最近太忙,還沒來得及學那個。

    龍魚君乖巧地應了,坤儀也就沒多說,帶着魚白和蘭苕就回去收拾東西。

    ***

    聶衍很晚才回來,帶着一身的血腥氣。

    坤儀裹着披風出門來,瞪大了眼看着他手上的傷:「這城裏還有妖怪能傷着你?」

    「一時不察。」他垂着眼,嘴唇蒼白,面若清玉。

    坤儀連忙扶他坐下,又讓魚白拿了藥箱來,替他清理傷口。

    屋子裏燭光微暗,她蹲在他跟前,眼睫半垂,粉唇輕輕呼着傷口,顯得十分溫柔。

    聶衍靜靜地看着她,突然道:「殿下若是能長生不死,會想去做什麼?」

    心裏一跳,坤儀有些不自在地看了他一眼:「怎麼突然問這個?」

    「我只是想起一件事。」聶衍垂眸道,「三百年前人間有一個帝王,傾盡所有,求得了長生不老,但他還是只活了一百年。百年之後,他的王朝覆滅,曾經的親人朋友也盡數不在,那個幾乎接近天道的帝王,最終選擇了自刎。」

    長生不老對凡人來說似乎是幸運,又似乎是災禍。

    坤儀噘嘴:「沒事想那個做什麼,不過若是我,我大概也會做跟他一樣的選擇,人活着就是要有個盼頭,身邊什麼都沒了活着還有什麼意思。」

    聶衍收緊了袖子裏的手。

    傷口清理完了,坤儀起身去放藥箱,又擰了帕子來地給他,見他有些出神,不由地笑道:「大人,您眼下這模樣還真像個為情所困不知所措的少年人。」

    仿佛送出去的禮物被心愛的人拒絕了一般,嘴唇緊抿,眼裏微慌。

    聶衍突然有些惱:「你慣會看人心思。」

    分明看得懂,為什麼又要當不懂。

    「對啊,但那也得是人。」她抱着裙擺在他面前蹲下來,鳳眼裏笑意盈盈,「因為人的情緒是有因果的,會因為什麼高興,會因為什麼不高興。可您不一樣,我哪裏敢用凡人的想法來揣度您。」

    「如何不一樣,怎麼就不一樣?」他冷了臉。

    聶衍生氣的時候很嚇人,就連黎諸懷那種不怕死的看見他這表情都會打顫,可面前這人卻像是完全不怕一般,依舊笑眯眯的,甚至伸出手來撫了撫他的臉側。

    他很想生氣地躲開的,但她動作很溫柔,指腹軟滑,一下一下地,像是將他倒豎起來的鱗片一一往下順。

    「若大人是凡人,與我是正常夫妻,那按照人間的規矩,你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斷然不會因着與別人的仇怨對我下殺手。」她耐心地與他解釋,「但是大人,發現青雘之時,您是想殺了我的。」

    像是有涼刀子倏地插進心口,聶衍咬牙就反駁:「我沒有。」

    坤儀沒有要與他爭執的意思,只微笑着看着他。

    意識到那時候自己做過什麼決定,聶衍牙根緊了緊,略微慌亂:「當時是有別的事。」

    「哦?」她歪了歪腦袋,「什麼事?」

    自然是誤會她欺騙他利用他,還故意打掉與他的孩子。

    但……夜半說,這些都是誤會。

    臉色發白,聶衍捏着椅子的扶手,半晌沒能將這些說出來。

    玄龍是不肯低頭的族類,更別說向一個凡人低頭。

    坤儀似乎也知道這一點,並沒有對他抱有多餘的期待,見他說不出來,就笑了笑起身:「事情過去這麼久了,其實我已經不是很在意,大人也不必總放在心上。眼下妖禍未除,還望大人施以援手,我也好有多的話可以去諸神面前說。」

    一開始就約定好名存實亡的婚事,最終真的變成了名存實亡。

    她在與他做生意,而不是想與他過日子。

    他想過他們的以後,她半點沒有將他納入將來的打算。

    若是一開始無情也還好,但偏偏,她曾經把很多好的東西都捧到過他面前,包括她自己。

    是他沒去接。

    坤儀轉身打算送客了,但剛抬腳,手腕就被捏住了。

    身後這人聲音低沉地道:「我走不動了。」

    坤儀:?

    傷着的是手,又不是腿。

    不過這位大爺她是惹不起的,人家說走不動了,那她也只能吩咐蘭苕:「給伯爺鋪一下這邊的軟榻,今夜就不再去側屋了。」


    「是。」

    她對他好像沒什麼脾氣,不是那種情場兒女里的惱怒,就算錯的是他,她也能把他當客人似的好好照顧,溫聲細語。

    但也只是客人。

    聶衍生平最討厭的是青丘一族,第二討厭的,就是眼下這種感覺。

    坤儀似乎不需要他補償,也不需要他改過,更不需要他。

    他可是玄龍,任誰都巴結不上的開天地的玄龍,在她眼裏,怎麼就成了可有可無的人。

    聶衍緊繃着臉坐在軟榻上,一晚上都沒睡下去。

    第二日援軍分撥拔營,坤儀起得很早,英姿颯爽地帶着人出城。

    這城中的百姓對她的評價好壞參半,知道多的,對坤儀感激涕零;一知半解的,只說她手段了得,但身份不明,苛待難民;還有完全不知道的,只感嘆大宋居然要靠女子來當元帥。

    這些議論聲沒能入她的耳,她眼裏是十幾里外的另一座城池,走在荒野上都能看見那城裏還冒着濃煙。

    大約是聽見前一座城池裏的風聲,這座城池裏的妖怪已經藏匿好了,甚至以凡人的模樣打開城門來迎接他們。

    坤儀手裏捏了收妖的法器,立在城樓之下,笑眯眯地問出來迎接的書生模樣的人:「人之初?」

    那書生怔了怔,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坤儀收進了鎮妖盤。

    下一個,坤儀問:「父親的父親叫什麼?」

    那人臉色蒼白,轉身想逃,也被坤儀收了。

    第三個人,坤儀問他:「大宋朝廷好不好?」

    那人皺了皺眉,勉強道:「哪有不好的,稅收少,地方官員愛民如子……」

    「說實話。」坤儀冷了臉。

    那人一頓,立馬往旁邊地上「呸」了一聲。

    這才是民間百姓的真實反應。

    坤儀收了鎮妖盤,讓他引路帶眾人進了城。

    這城池比上一座繁華多了,街上還有人互通買賣,只是大多妖怪夜間覓食,天亮之時城門口的棺材就又要多上幾副。

    城主一死,他的弟弟就繼任了,所以城主府並沒有多餘的地方給他們住,好在趙錢孫李周那幾家在這邊也有生意,孫秀秀很快就替她找到一間閒置的大宅。

    只是,這宅子裏房間雖多,安頓下幾千援軍也有些困難,算來算去,有個受傷的將領始終缺一間房。

    「無妨。」聶衍淡聲道,「將我那間給他便是。」

    夜半為難地道:「那您睡何處?」

    朱厭當即笑道:「夜半大人也是糊塗,伯爺與殿下乃夫妻,如何就不能同住一屋了?」

    坤儀嘴角抽了抽,想了想倒也是個辦法,反正她那間屋子裏也還能再放下一張軟榻,便點了頭:「就這麼辦。」

    聶衍側頭,鴉黑的眼眸一動不動地盯着她:「你願意?」

    「這節骨眼上,若是不願意,那才是我驕橫了。」坤儀擺手,「你我仍有婚約。」

    再要和離,也得等她與他的交易完成之後。

    聶衍沒說話了。

    但到了晚上,無論坤儀怎麼用符咒,都沒能掏出一張軟榻來。

    「奇怪了。」她很納悶,「我在盛京的軟榻也帶不過來?」

    蘭苕想了想:「是不是距離太遠了?」

    「可就算盛京的不行,上一座城池裏的也不行麼?」

    「殿下,上一座城池難民還有很多,錢城主的家眷也還沒安頓完全,軟榻被搬走用在別處也是尋常事。」魚白道,「奴婢再去外頭找找吧?」

    「罷了。」她皺眉,「這城裏情況不妙,你們別胡亂走動,這床也夠寬,晚上且讓伯爺先歇息。」

    「是。」

    這座城池看起來平靜,實則比上一座還難清理,沒有妖怪傻乎乎地衝出來給她殺了,坤儀只能追着一樁樁的命案摸索兇手。

    兇案的卷宗堆滿了書房,她花了一整日,終於在其中找到了城主的那一份。

    原城主死前曾被人邀酒,喝得大醉之後在回來的路上從車廂里消失,次日屍首就被掛上了城樓。

    坤儀讓人細查了邀酒之人,發現都是一些擅長詩詞的文客,她點着燈剛想再看看這些文客的生平,誰料身子就被人從桌前端了起來。

    沒錯,是端。

    聶衍雙手抱着她的膝蓋,將她整個人以坐着的姿勢端去了床邊:「殿下白日操勞,還想挑燈夜戰不成?」

    坤儀掙扎了兩下,哭笑不得:「辦正事呢。」

    掃一眼她手裏的東西,聶衍不以為然:「有什麼難的,我一眼便能看出這城中誰是妖怪,他們偽裝得再好也無用。」測試廣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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