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男人善變的心思(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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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急匆匆走了,紫蘿跟在她身後,等二人沒了影子,阿尋才忍不住道「王爺,小的怎麼覺得,您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宋道雋看他一眼,懶得解釋,可宋道雋唇角的笑,讓阿尋若有所思,心中生出一個驚駭的想法。
他家小王爺,莫不是對木娘子動了芳心?
這樣一想,這些時日以來一些想不通的環節,阿尋一下子就想明白了。怪不得從進門開始,一口一個娘子,而不是稱人家為木娘子,或者木三娘。
連對自己的稱呼,也從本王改成了我,這是刻意拉近兩個人的距離呀!
阿尋低頭再看他家王爺,覺得這些日子,小王爺那麼處心積慮拆木娘子的婚約,那心思在他看來,就不那麼單純了。
阿尋心裏暗暗嘆息,不愧是他家的小王爺,臉厚心黑。
明明是想要奪人家妻子,卻偏偏表現的一副大義凜然,要為表兄分憂的架勢。
真是想不到,小王爺連自己的表兄都可以坑。
嘖嘖嘖,男人都過不了美人這一關,就是可憐趙世子,被人賣了還替人數錢,他家小王爺,真不是一般人。
木芳顏回到屋裏,對着自己的臉不斷扇風,好讓臉上的紅暈消散,看起來別那麼春心蕩漾。
紫蘿翻找出茶餅,見自家娘子對着窗戶吹風,擔憂道「娘子,您怎麼了?」
木芳顏笑笑「沒什麼,只是有些熱。」
紫蘿卻道「不是呀娘子,你臉這麼紅,不會是發燒了吧?」
她抬手摸了摸木芳顏的額頭,「不燙呀?」
可憐這兩頰的紅暈,實在怪異得緊。紫蘿死死盯着自家娘子,木芳顏被她看的心虛。「你幹什麼呢!」
紫蘿道「娘子,你不會不會」
「不會什麼?」
「不會是氣的吧?」
木方也愣住了,不明白她這個腦迴路是怎麼回事,「我哪裏氣到了?」
紫蘿卻一本正經道「娘子,奴婢懂。」
她曖昧的眨眼,「剛才小王爺一口一個娘子的叫你,故意拉近你跟他的距離,你肯定也猜到了,他是想讓你免費給他幹活,讓你收拾那女鬼。這怎麼行,哪有拿一回錢,干兩回事兒的。這又不是別的營生,那可是捉鬼,危險着呢,您冒着生命危險給他抓鬼,還分文不取,那多不划算。您可別臉皮子薄,不好意思開口,您不開口奴婢替你開口,無論如何多少得收他嗯,五百兩!」
木芳顏「你還真敢獅子大開口!」
紫蘿「是您說的不是,這種捉鬼的活,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那干一票不得多撈一點?誰知道下一次什麼時候來活!」
木芳顏今日才發現,她這小丫頭有做奸商的潛質啊,做個丫頭實在太屈才了。
她帶着茶餅出去,宋道雋已經站在廊下看葡萄。
這時葡萄剛長出青果子,還沒成熟,他卻看的津津有味。
「小王爺,這是茶餅。」
木芳顏遞過去,阿尋還來不及伸手去接,宋道雋就主動接了過來,拿茶餅的時候,指尖恰好與木芳顏的手指對碰了一下。
木芳顏微微一愣,裝作無事的收回手。
宋道雋目光清澈無辜,好像什麼都沒發生。「多謝娘子的茶餅,若是可以,能否將茶餅的製法給我。」
木芳顏並沒有多想,當即鋪了紙張,書寫了製作方法給他。
宋道雋看着娟秀的簪花小楷,十分喜歡,收好塞進懷裏。
「今日多有叨擾,那葉雲芝的事」
「小王爺放心,我先準備些東西,等小王爺安排好,我便隨您入宮,去將其清理了。」
宋道雋頓了頓,道「擇日不如撞日,三日後,皇后娘娘在後宮裏辦賞花宴,到時候娘子與我一同進宮可好?」
木芳顏不疑有他,當即就同意了。
宋道雋離開木家,坐在馬車裏,若有似無的笑,似乎在回味着什麼?
阿尋瞥了一眼,見他的手指不斷的相互摩挲着,一下子就明白,小王爺這是回味着剛才觸碰到的香軟呢。
宋道雋看着手邊的茶餅,仔細聞了聞,獨特的清香是他從沒有聞到過的。
以他的經驗,這玩意兒一定能在長安城,不,是全天下掀起巨浪來。
「阿尋,去長芳樓。」
阿尋立刻讓車夫策馬,驅車前往長芳樓。
那是宋道雋的產業,也是長安城裏最有名的酒樓。
那裏往來的不是名流,便是貴族,消費昂貴不說,一般人連門都不敢登。
可那裏日進斗金,長安城裏無人不羨慕。
到了長芳樓,門口的小廝一眼就看見了王府的馬車,忙諂媚的上前,替他們停好車,服侍宋道雋進了他自留的雅間。
這裏不愧是長安最貴的酒樓,裝修奢華不說,凡是不違制的好東西,都用上了。
就連伺候的女使,都個頂個的好看。
身着淺粉色櫻花襦裙的女使,嬌滴滴領着客人們入包廂。
宋道雋才落座,樓里的掌柜陳年就來了。
陳年生的微胖,一張包子臉,瞧着和氣親和。看見宋道雋,立刻恭敬執禮。「小王爺安好。」
宋道雋看一眼阿尋,阿尋立刻退出去,關上包廂的門,守在門口不讓任何人靠近。
宋道雋這才給陳年一塊茶餅,還有煮茶的法子。「你將這東西好好研究一下,務必想法子量產出來。」
陳年打開紙包,仔細聞了聞味道,的確獨特。又看了制茶的法子,雖感到驚異,但並沒有多問,點頭說是。
宋道雋最滿意的,就是陳年這一點。
自己吩咐的事,他從來不會問不該問的,只要下達命令,陳年就能穩妥的將事情辦好。
見他要拿走方子,宋道雋伸手壓住,「原件本王留着,你另外抄一張便是。」
陳年雖詫異,可看見上面的字跡,心下瞭然,拿起墨寶抄下。
宋道雋這才收了方子問他「糧食收集的怎麼樣了?」
「已經按照您的吩咐,趁着江南道不備,將糧食都收集好了。只要那些人敢抬價,咱們就能讓他們血本無歸。」
宋道雋滿意點頭,奉縣的消息一出,他就讓手裏的糧鋪在各地暗中搜集糧食,防的就是江南道那些奸商。
陳年有些擔憂,「小王爺,咱們手裏收了這麼多的糧食,消息一定會傳出去,旁的倒也罷了,若是聖人猜忌,那」
宋道雋輕笑「囤糧食的事情,本王可從沒有瞞過聖人。這一次奉縣出了這麼大的紕漏,聖人早就想要整治一下江南道那些貪官污吏。可在此之前,必須得護住百姓,免得他們被貪官污吏逼的造反。所以本王的手替聖人收集銀錢糧食,聖人的手用來摁死那些貪官污吏。」
宋道雋身為皇族,哪怕他的父親是聖人最小的弟弟。但皇家的親情比普通人家要薄弱,就算聖人疼愛他的父親,一旦他父親有任何不軌之舉,聖人一定會手起刀落,要了他的性命。
所以父親從不沾染政權,而是醉心讀書育人,往來都是文人騷客。
宋道雋卻不同,他天生喜歡錢。他見識過那些高門貴族,因為經營不善,而捉襟見肘。卻為了維持表面風光,打腫臉充胖子,借債度日。
宋道雋以為,商人運轉天下貨物經濟,作用極大,他既然不能從政,何不掌控天下錢財。
權利沒有金錢的支撐,好比房屋少了基石,不會牢固的。
這世上無論誰當權,只要他不造反,只要他經營得當,他就永遠富貴榮華。
陳年得了他的話,心裏的不安消失的乾乾淨淨。
如今江南道,甚至周邊的糧食都被他們收集在手中。
江南道的商家若想哄抬糧價,或者趁機逼迫百姓買賣良田,害這些人淪為黑戶,那都會暴露在他們眼皮子底下。
這些事自然由聖人的官員去處置,他們要做的,是在協助官員安撫百姓的同時,趁機吞掉那些江南商人的市場。
宋道雋辦完事,便回府了。他如今有點迫不及待,等待皇后賞花宴的到來。
木雄安從衙門回來,神色並不樂觀,定叔看着他有些擔憂「老爺,可是有什麼不妥?」
木雄安掃他一眼,道「沒什麼,夫人可回來了?」
他不想說,定叔也不敢多問,木芳顏從屋裏出來,看到父親,笑着迎上去「阿耶回來了,餓了不曾?廚房做了些點心,您先墊墊墊,等阿娘他們回來,咱們一塊用飯。」
木雄安看着女兒如此貼心,鬱悶的心情淡了許多,笑着坐進屋裏,看着女兒為他泡茶。
他覺得自己沒必要因為這一點小事就不愉快,到底是個新來的,在別人手機底下做事,新人哪有不受氣的?
得過段時間應該就好了。
誰知裴氏回來了,臉色也不太好。一家人安靜用完晚膳,木子岩被丫鬟帶下去玩,夫妻二人關起門來說話。
木芳顏叫住要回房溫書的木霖智「二哥,我今日得了一塊硯台,你有空幫我瞧瞧嗎?」
木霖智有點不樂意,他知道這個從道觀里回來的妹妹心思機敏,肯定看出些什麼,但他不想說,於是藉口道「我還有一篇文章要作,思如泉湧,這會兒要是不寫下來,我怕我待會兒就忘了,下回,下回再看吧。」
木芳顏攔住他的去路,她這二哥,因為是個讀書人,個子雖高,卻清瘦的很,皮膚又白皙,比不得大哥結實強壯有力量。
所以木芳顏一點也不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