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一十二章:原來如此,竟是這樣(1 / 1)
輕水低嘆一聲,道:「我不知道,方才在步輦之中沒聽得太清楚,只聽得娘娘說什麼事讓她遺憾
青玄,娘娘是什麼人,在這世上,有什麼事值得她去遺憾,當年痛失寒羽池,也不過如此吧?」
這話毫無疑問,又給青玄帶來一記沉重的重創。
無需輕水來刻意提點什麼了,她方才也聽到了娘娘的遺憾之言,雖不知是什麼。
但後來那小子有意放大聲量,一句話可是說得清清楚楚,好似下定了某種重大的決心一般,做出回應。
那小子的原話是:『若娘娘實在遺憾的話,不如偷偷的收了我,不叫仙尊祝斬知曉,我定為奉行身份之責,長伴娘娘身邊盡心侍奉。』
什麼叫實在遺憾的話,不如偷偷收了他?
還不能叫仙尊大人知曉?
為何不能叫仙尊大人知曉?
就因為娘娘的夫君是這位仙尊大人的同胞弟弟嗎?
若是叫仙尊大人知曉,他這是擔心自己連崑崙這最後的立足之地都不能有了嗎?
還有那定為奉行身份之責,長伴娘娘身邊盡心侍奉
什麼身份之責,什麼盡心侍奉!
早就在仙陵城的時候聽聞這小子做了方歌漁那孩子的面首,他便這般喜歡做面首做上癮了嗎?
如此無恥至極的話也能說得出口。
他難道不知,以着娘娘的年歲,當他太太太太幾個輩的太奶奶都綽綽有餘了嗎?!
想到這裏,青玄身體狠狠不穩,她用力捂着自己的胸膛,試圖用靈力平復着自己胸腔內翻湧的腥亂之意。
深深幾個呼吸,她面若冰霜地看着輕水:「我絕不承認!娘娘是誰,你怎麼敢將她與那些耽於男色平庸婦人相提並論。」
「天地良心。」輕水三根手指齊齊指天,認真說道:「我心中絕無半分對娘娘不敬之心,只是青玄你想,那小子分明都願意主動奉上血羽河了。
他分明知曉魔河強行抽離出體,將會面臨着什麼,可他卻還能不計代價地奉出此河,如果這不是愛,這能是什麼?」
青玄被問得啞口無言。
輕水越說越興奮,那雙溫婉如江南春水的眼睛此刻都在閃爍着嚮往的小星星,繼續喋喋不休地說道:「他分明都願意奉上血羽河了,可娘娘卻說,縱然他獻河,也絕不會放他離山,如果說這不是愛,這又能是什麼?!」
說到這裏,青玄神色已經開始明顯有了情緒的鬆動。
百里安喜歡娘娘,那自是他大逆不道、痴心妄想、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愚蠢又天真!
可娘娘的喜好,卻是絕不可忽略!
因為這數十萬年來,她從未見過娘娘有過什麼喜好!
青玄雪白的喉嚨緊張地滾動了一下,她側眸偷偷看了一眼百里安,不知為何,就這麼忽然的莫名覺得他順眼了許多。
這念頭剛起,她就將自己狠狠嚇了一跳,用力搖頭將這念頭飛快驅散出腦子外。
「我我還是覺得此想法太過荒唐了些,娘娘何等尊貴身份,那小子不過一隻屍魔,輕水,你」
輕水忽一把雙手握住她的手腕,搖啊搖,那雙閃爍着小星星的眼睛都快貼上她的臉了。
「娘娘可是都說了,將他安排進鑒心殿,那可是鑒心殿,是你我公辦稟告之時方可受召而入的鑒心殿!
是君皇陛下萬年來都難以踏足一次的鑒心殿!這小子才來崑崙山多久,娘娘就留他過夜了!你品!你細品!」
青玄腰肢後折得都快平行地面了。
她不想品,更不想細品!
她都快崩潰了!
「若非侍寢,娘娘又怎會嫌棄他身上的野狐狸味道!還讓你我伺候他香湯入浴,君上何時有過這種待遇?!還洗乾淨了再送入她的寢殿中去!如此流程!這般節奏!還能是什麼?!」
「啪!」一聲輕響。
青玄終於忍不住,一隻手掌有力的捂住了輕水喋喋不休的嘴巴,她將她一把推了回去,腰肢挺直,整個後背都已被熱汗濕透,她氣喘吁吁地急促喘息着,仿佛這連珠串說得極累話語的人不是輕水而是她一樣。
再抬首的時候,青玄眼眸泛紅,模樣竟是有些可憐狼狽:「行了你別說了,縱然一切都如你所說的那般,娘娘看上這小子了,想收她做面首」
說到這裏,她竟是倍感難以啟齒,但還是艱難開口說道:「我們身為娘娘的貼身女官,自是有義務滿足娘娘的一切需求。
此事此事到底不光彩,我們必須秘密進行,對於娘娘的私事,我們必須嚴守!絕不可叫外人知曉,壞了娘娘的威名!」
輕水女官欣悅道:「這是自然!」
「你先別高興得太早!」青玄壓着聲線低喝道:「娘娘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曉,這侍寢之事,縱然需得滿足娘娘,卻也得從長計議,如若不然,是要壞事的。」
「從長計議?」輕水女官微微蹙眉,道:「可娘娘今夜就要召他入殿了,如何又要從長計議?」
青玄見她面上難掩失落之色,額角的青筋不由狠狠的突了突,她強忍着即將發作的怒火,壓着沉沉的嗓音說道:「總而言之,先收起你那套無聊的幻想,我且不論娘娘是否真的要收了這小子,縱然是要收,你忘記娘娘那特殊的體質了嗎?」
她上前兩步,低垂的目光深長,深色的眼眸里藏着很多的情緒:「我雖不喜歡那小子,但若按照你的說法來看,如今這般形勢,他無疑是最適合娘娘的人選。
他身為屍魔王族,體質之強悍,甚至遠在君皇陛下之上,而且屍魔並無繁衍子嗣的能力,也不必擔心娘娘會意外有孕,再出現小殿下這樣的悲劇。」
「既是如此」
「既是如此!」青玄深吸一口氣,眼神說不出的凌厲:「可娘娘以本體神源之力維護崑崙淨墟十萬大山,整整十四萬年山澤靈氣不得枯竭。
當初與仙界聯姻,本意就是想着山水二神結合,二者互補,可這十幾萬年來,君上怯懦,從未履行過丈夫之責。
娘娘常年虛耗,也不過是靠着天地自生的靈性強撐,那小子除了身具血羽河,更是有着半枚司水神源,娘娘多半是為此看中了他,能夠成事固然極好。
可輕水你有沒有想過,這小子修行也不過十幾載,便是屍魔的體魄天賦再如何強大,如何能夠填補娘娘這數十萬年來的虧空。
一旦事起,娘娘自身明淨至清的靈氣被破,但凡這小子力有不逮,無以為濟,到了這種時候,再以娘娘的狀態又如何能夠支撐得起這巍巍十萬群山的根基?」
輕水眼底熾熱的情緒在青玄的話語之中逐漸冷卻靜然下來,她抿了抿唇,終是認可青玄的話:「此事確實需得從長計議,不可胡來,如若行差踏錯,怕是得釀成不可挽回的大錯。」
青玄搖了搖首,神情幽幽:「娘娘從來都不是多發善心之人,從她在仙尊大人手中保下那小子要求帶回崑崙的時候。
我不是沒有想過,娘娘是否因為在這十四萬年間的巨大虛耗之中,身體已經到了行將朽木的程度,只是從不叫我們知曉罷了。
這小子身具司水神源與血羽河兩大至寶,無可否認,若是娘娘將他強行採補的話,至少不再是空耗而得不到療補的困頓處境了。
我瞧着娘娘將那小子召入崑崙山中來封印,空晾着他晾了許些個時日,都未曾正眼看過他,宛若崑崙山中不過是養了一個多餘的閒人一般。
可偏偏就在大亂潮音結束之後,娘娘於神罰森林之中遭逢死劫,換做是常人早已輪迴盡滅,魂墮九天了。
娘娘雖得以歸來,可我卻總覺得娘娘如今身子怕是不大好了,不然何以歸來不過一日功夫,便召那小子入殿。」
儘管娘娘看起來與往常並無任何異樣,可在青玄心中看來,倒更像是行至末路,急需良藥相醫。
輕水滿心無奈:「不可莽撞行事,又怕誤事拖延不得,那此事要如何安排,難不成真要放任娘娘冒險賭命不成?」
「輕水」青玄神情幽幽,低喚了她的名字一聲,道:「你我身在崑崙,於娘娘而言,究竟是何身份?」
輕水不知她為何要如此發問,「還能是何種身份,我們是娘娘的伴侍女官,當為娘娘排憂解難,我們是這鑒心宮的女官」
「我不是想問你這些。」青玄嚴肅打斷,認真地看着她:「我是問,我們是娘娘的什麼人?!」
輕水怔了一下,她與青玄跟隨娘娘十萬年余載,幼年時期便侍奉在側,甚至可以說,比起娘娘的結髮夫君,她們二人與娘娘的關係更為親近。
可她還不至於狂妄到敢以娘娘的家人自居。
輕水正色說道:「我們是崑崙天官,是娘娘最虔誠的信徒,亦是她的附庸品。」
「不錯。」青玄認真說道:「我們是娘娘的信徒,是她的附庸品,正如人間王朝帝姬宮主身邊最忠心的侍女一般,其實若非娘娘成親的早,君上入住崑崙的第一夜,我們便應該毫無保留履行侍女的職責。」
輕水不愧為寫書出身的,瞬間動了青玄的意思,她明眸微張,滿是愕然驚詫。
青玄面露苦笑:「可君上是何性子,他這般乖覺,雖喜愛美色,卻視娘娘如蛇蠍。
然事實上,世間確實無一男子能夠承得住娘娘靈澤,故此,這麼多年來,我們身為女官,所行職責也只有為娘娘執掌政權諸事了。
可如今不一樣了,娘娘已然有了私心打算,你我做為娘娘最虔誠的信徒,又怎可忘乎所以,繼續蒙昧下去。」
輕水萬沒有想到,自己寫書人竟是在青玄的三言兩語之間成了書中人。
她本是想看娘娘跌宕起伏纏綿悱惻的情愛故事,怎麼就莫名其妙地將自己也牽扯了進去。
輕水便是性子再如何淡然,也不由一時之間紅了臉。
青玄倒是始終如一的嚴肅認真,黑白分明的清冷眼瞳里滿是無關風月的純粹責任使命感。
輕水不過只是一個紙上談兵的行家,真正涉及自身了,她滿心滿眼的難以啟齒:「所以你是想我們二人先行替娘娘試一試這小子的道行深淺?」
青玄皺眉道:「娘娘讓我們帶他香湯沐浴,不就是這個意思嗎?」
輕水:「」
難怪一開始青玄情緒那般強烈的抗拒?
「誰跟你『我們』啊,娘娘分明吩咐的,只你一人吧?」
青玄神情略略有些不自然的尷尬,她抿唇說道:「我畢竟未嫁過人,若無你相陪,我一緊張,怕下手每個輕重,廢了那小子,娘娘又該如何是好?」
輕水哭笑不得,她這話說得好似她便是嫁過人身經百戰似的
可她到底覺得此事荒唐了些,雖說青玄說得句句在理,可讓她忽然作此決定,簡直是在為難人。
「那個我原本以為青玄你十分厭惡屍魔的,如今竟捨得將身子清白都給出去嗎?」
「清白?」青玄一臉詫異:「什麼清白,試這小子的能力深淺,又並非是一定要將自己的身子搭進去,你書裏頭不也寫了很多此道技巧?難不成,你竟是想和他」
輕水飛快捂住她的嘴,羞惱道:「你這二扯扯,胡說什麼呢?!素日裏看你一本正經里,這不是鑽研我的書鑽研得很明白嗎?」
青玄臉上有些不好意思,「縱然你我二人都搭進去,也不足以娘娘旺達汲陽的本事萬一,以身而試,半分成效都沒有,反而白白搭了自己,何至於此。」
縱是如此,雖出發點是為了娘娘,可真若如青玄所說那般行事,倒更像是兩個無良婦人女子在褻玩少年,也是足夠令人羞恥了。
輕水為難道:「真有必要如此嗎?當年在仙陵城,娘娘帶着我們觀戰他與那魅魔四河,那小傢伙不是挺強壯生猛的嗎?」
青玄皺眉,不滿道:「區區魅魔怎可與娘娘相提並論,才不過三日而已,娘娘十四萬年的虛耗空洞,如何是三日功力便能填補得了的。」
輕水:「」
這話聽起來像是在為娘娘爭面子,可細品之下,怎麼透着幾分難以明說的饑渴意味?
(PS:這到底是個什麼病毒啊,咳了兩個多月了還不見好,是甲流嗎?是新冠嗎?丫的,買藥吃,吃兩粒立竿見影,立馬不咳了,等過個兩天停藥,又打回原形咳咳咳,真的從小到大從來沒這樣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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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四百一十二章:原來如此,竟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