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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章 一切皆有可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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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哼。750萬一次付清,對你來說沒難度吧?」

    米歇爾莞爾一笑,「很有難度,我可以先期支付200萬,剩餘的550萬半年內付清。」

    冼耀文聳了聳肩,「看來香港無秘密可言。」

    「啊哈,你把周孝贇入股的消息刊登在報紙上,根本沒想過保密不是嗎?」

    「yeah,這是造勢的一部分,你也是一樣。對了,你的價格是1000萬元20%的股分,對外宣傳和賬目都是如此,過些日子,兩個價格會不小心被泄露出去。」

    「為什麼不是馬上,及時宣傳的效果是最佳的。」

    「還不到時候,現在宣傳除了獲得虛名沒多大意義,等股市開始繁榮,第二輪、第三輪融資開啟,到時才是最佳的宣傳造勢節點。」

    「亞當,你的計劃安排非常清晰,我真應該早點入股中華製衣。」米歇爾不無惋惜地說道。

    「如果不是發生一點意外,我不會這麼早開啟融資。」冼耀文指了指別墅的大門,「很晚了,今天還要聊嗎?」

    「今天不聊,下次還是要聊,你不想聽聽對付李裁法的細節安排嗎?」

    「細節不重要,我只需要知道時間和結果,空軍也在?」

    「當然,利益還要延續,麗池花園和青山酒店我們需要接手。」

    「所以,誰也沒得罪,只是換一副白手套?」

    「這是最好的結果,不是嗎?」

    「嗯哼。」

    一陣閒聊,冼耀文看見鄭月英從室內走出來,臉上隱約掛着春風。兩人目光交匯時,她展露出笑容,看樣子談得不錯。

    未作交流,鄭月英先行離開。

    未幾,室內走出一個三十歲出頭的英國男人,徑直往兩人走了過來。

    「米歇爾。」

    米歇爾起身說道:「愛德華,給你介紹,這是我的合伙人冼耀文,你可以稱呼他亞當。」

    來人和冼耀文握了握手,「愛德華·泰爾,你可以叫我的中文名,戴磊華。」

    「亞當。」

    簡單寒暄,三人一起進入室內,米歇爾又給冼耀文介紹了站在李裁法背後的空軍中校克勞德·蒙哥馬利,一個在英國空軍未必受歡迎的姓氏。

    四人在沙發前圍坐,一人端着一杯酒,開啟了正題。

    克勞德首先說道:「股份在原來的基礎上提高10%。」

    米歇爾在冼耀文耳旁輕聲說道:「原來是30%,麗池花園和青山酒店一樣。」

    冼耀文輕輕頷首,沒表示異議。

    一開始他對李裁法的資產還有點興趣,可誰讓他的發展速度快,而且已經得了一筆李裁法的紅利,他對麗池花園和青山酒店的興趣不大,股份多少都無所謂,只要不是白忙一場。

    見狀,米歇爾衝剋勞德說道:「我們沒意見。」

    克勞德舉了舉杯,一切盡在不言中。

    「我要其他股東的股份。」戴磊華說道。

    「我們只出收購股份的資金,麻煩需要『你們』自己解決。」

    米歇爾有點多此一舉地用了「you-all」,大概是想讓冼耀文聽明白她說的是「你們」,而不是「你」。

    戴磊華:「沒問題。」

    冼耀文:「愛德華,請給李裁法逃跑的機會。」

    戴磊華笑道:「亞當,李裁法非常麻煩,我們不可能把他送到赤柱。」

    「哪天行動?」

    「後天晚上。」

    「有哪一位需要上頭條,我可以安排。」

    戴磊華眉歡眼笑道:「亞當,會有人感謝你。」

    中秋夜,不眠夜。

    離開米歇爾的別墅後,冼耀文回到深水埗碼頭,向趕過來的戚龍刀交代了一些事情。

    隨後,他前往半島酒店,叩響了格蕾絲·凱莉的房門。

    反覆敲了幾次,過了將近一分鐘,依然聽不見房內的動靜,看一眼手錶,來到樓下的酒吧,在吧枱前看見了凱莉的身影,在她邊上,還有一個男人在滔滔不絕地說着。

    沒有上前,只是找了個位子坐下,叫過侍應點了一杯喝的。

    端着杯子,往一隅的點唱機瞄了一眼,起身走過去,從口袋裏摸出一個硬幣投進投幣口,掃了眼只有寥寥幾個鐫刻歌名的按鍵,選中了《一步之遙》。

    歌曲悠揚,他虛倚在點唱機上,身體隨着音樂輕輕晃動。

    突兀的音樂聲引起了凱莉的注意,她轉臉望了過來,回眸一笑。搖着婀娜多姿來到冼耀文身前,說道:「什麼時候來的?」

    「剛剛。」冼耀文沖吧枱努了努嘴,「追求者還是一起迎接過日出?」

    凱莉嗔視冼耀文幾秒,慪氣道:「我們一起聞過泥土的芬芳。」

    「會玩。」

    凱莉嬌嗔,「你過來是想看我和哪個男人一起迎接日出?」

    「不,太晚了,不想回去吵到我妻子,就來到這裏,想問你借半張床。」

    「需要我誇你是個好丈夫嗎?」凱莉奚落道。

    「不需要,只希望沒有打攪你。」

    「你沒有打攪我,他只是一個無關的男人。」凱莉舉杯和冼耀文碰了碰,「第一次交易在這裏?我還以為你會選擇在飛機上。」

    冼耀文淡笑着呷了一口酒,「不,今天只是單純借宿。我在新加坡買了一個小島,經過簡單的開發,島上有小碼頭,也有一棟房子,我們可以在島上待一天。我們之間雖然是交易,但我還是希望能給你留下戀愛的感覺。」

    「為什麼不能是真正的戀愛?我並不討厭你。」凱莉囅然笑道。

    「因為你是一個矛盾體,外表清純高雅,宛如一隻天鵝,你的身上永遠透着一絲絲冷,萬般柔情裏帶着高不可攀,令人不敢靠近,只能遠觀。但在你冰一般的外表之下,卻掩藏着火一般的熱情,放浪不羈。」

    冼耀文晃了晃杯子,輕笑道:「今晚你可以親我,可以抱着我入睡,僅此而已,不能更進一步。」


    「你在戲弄我?」凱莉臉現憤懣。

    「當然不是。」冼耀文拿掉凱莉手裏的杯子,摟着她踩着音樂的節拍翩翩起舞,「跳探戈需要一首好的音樂,踩准音樂的節點,才能讓舞步優雅,太快會顯得滑稽,太慢又會顯得狼狽。」

    說着話,兩人一起向外傾斜相互遠離,圍繞中心軸快速旋轉,直到冼耀文後退一步。

    「人生也是一樣,身邊需要一個夥伴為自己喝彩,如果你願意,我會是你的夥伴。」

    凱莉眼角輕輕顫動,仰起臉說道:「什麼樣的夥伴?」

    「可以傾訴,可以上床,只有友情,沒有愛情的夥伴,大概還有一些共同的利益。」

    「為什麼是我?」

    「為什麼不可以是你?」冼耀文笑着反問。

    凱莉臉上微微一愣,旋即,笑容綻放如花,「是啊,為什麼不能是我。」

    一段seguidillas的步伐後,冼耀文拉着凱莉回到點唱機旁邊,將凱莉的酒杯遞給她,繼而拿起自己的酒杯碰了碰凱莉的,「忘記我們之前的交易,把你的演員合約簽在花社,有我給你保駕護航,你可以少做很多交易。」

    凱莉莞爾一笑,「所以,我們現在談利益,不再有小島?」

    「小島當然有。」冼耀文貼在凱莉耳邊說道:「我還沒有看到你激情如火的一面。」

    凱莉轉臉,踮起腳,也貼在冼耀文耳邊,露出狡黠的眼神說道:「你會看到的。」

    「我期待,再舞一曲?」

    「為什麼不。」

    冼耀文再次往點唱機里投入一個硬幣,選中《莉莉瑪蓮》,一首適合安靜舞步的歌曲。

    兩人摟在一起,隨曲搖曳。

    法國先鋒詩人菲利普·蘇波說「舞蹈是所有藝術中最情色的藝術」,舞蹈創造了一種親密接觸的契機,在一般的社交情景下人與人之間的安全距離是1.2—3.6米,而在舞池跳舞時,兩個人則往往迅速破入彼此的親密區域,距離縮短到半米內。

    眼神的頻繁接觸、距離的縮小進一步升級了舞者之間的關係,沒有什麼活動比舞蹈更多地促成肢體接觸,隨着舞者之間越跳越近,身體的觸摸從禁忌變成了常態。

    觸摸也可能是對方不想要的,或是友好的、邀請的、激情的、有性意味的

    只是交誼舞中最簡單的步伐,不是模仿鳥獸春情期求偶的動作為起源的拉丁舞,並不含有強烈的暗示,但不可否認,兩人在無言的搖曳中,關係在升溫。

    當然,主責不在舞蹈,而在兩人自身。

    自從進入藝術戲劇學院,繼而在百老匯的舞台劇中開始作為配角演出,又使勁尋找參演電視節目的機會,凱莉已經瞄準荷里活前進。

    世界沒有不透風的牆,何況荷里活的紅沙發文化從未對外保密,凱莉非常清楚想實現自己的目標會面對什麼,有些步子她其實已經邁出,冼耀文原本只是她的平凡一步,只是沒想到這一步居然踩在升降機上,先是一期封面,然後是女主角,現在又是保駕護航,而且,交易也變成夥伴。

    她的心是悸動的。

    自從在報紙上見到格蕾絲·凱莉這個名字,冼耀文便想到了摩納哥,想到了蒙特卡洛賭場和避稅天堂,賭場不算什麼,一個有機會掌握話語權的避稅天堂,對他的吸引力相當之大。

    於是,凱莉在他眼裏成了一座橋樑,或連接蘭尼埃三世,或通往女王之路,是誰不重要,誰肯給他想要的才重要。

    如果一切順風順水,他並不想太過改變人物原本的人生軌跡,如果不順利,或許有人早逝,也或許有人變長壽,沒準到了2024年,凱莉依然健步如飛。

    總之,一切皆有可能。

    當晚,冼耀文並未食言,他真的只是借了半張床,兩人並未發生什麼不可描述之事。

    飛往新加坡的路上,兩人交流不少,彼此加深了了解。

    當飛機在機場降落時,兩人已經算是朋友。

    冼耀文並未告訴蔡金滿自己哪天來,無人來機場接機,一行三人打了個車去河谷。

    水仙的積架不在,人卻在。

    冼耀文一踏入客廳,她便視凱莉為無物,上前幫他脫外衣。

    九月的新加坡依舊燥熱,今天還沒風,機場一路過來,身上已經出了不少細汗。

    讓凱莉先去沖涼,冼耀文和水仙坐進了茶室。

    弄茶的當口,水仙便開始匯報工作。

    「先生,楊佩雲在新世界頂了一個現成的歌台,她現在正到處招兵買馬。」

    「搞清楚仙樂倒閉的原因了?」

    水仙給冼耀文倒上茶,細聲說道:「我找了原來在仙樂登台的陳美光、白鳳和林蘭,她們三個對楊佩雲的評價差不多,說楊佩雲小氣,客人的打賞從來不肯給她們,幾次說提高待遇一直也沒提,後來有人高價挖她們,一個個都走了,沒了台柱子,仙樂也就經營不下去。」

    「楊佩雲經營能力怎麼樣?」

    「交際能力很好,有不少捨得花錢的老闆經常去捧場,我找了幾個原來仙樂的普通客人問過,他們對楊佩雲的評價都很好。」

    冼耀文端起茶盞呷了一口,「人事關係處理不好問題不大,你可以把這塊工作接過來,楊佩雲只需要負責枱面上的事情。因為投資歌台只是小投資,我沒有太重視前期的背調,楊佩雲這個人怎麼樣,只能由你慢慢觀察,也慢慢磨合。」

    「如果她不老實,我該怎麼做?」

    「商業上的事就用商業手段解決,最激烈的手段無非是把她踢出局。如果超出了商業範疇,就看她做了點什麼,該怎麼對付她由你決定,我只有一個要求,不能見光的事情與你無關,你不再是私會黨,不要手癢打打殺殺,這個世界有法可依,要適應拿法律當武器。」

    水仙咯咯笑道:「先生,我早就從良了。」

    「你大概是沒法從良了,最近有了幾筆收入,已經有足夠的閒置資金用來建紅樓,從明天開始,你就把紅樓的事情操持起來。

    一,尋找合適的地址。

    二,總結新加坡權貴的喜好,紅樓需要儘可能滿足他們每一個人的需求。

    三,凡休閒娛樂場所都離不開女人,紅樓也是一樣,但紅樓不是琵琶館,我們要的是紅顏知己,她們只需要陪客人聊天,當客人喜悅時陪伴,當客人推沮喪時安慰,緊扣善解人意四個字。

    我們不要求,也不贊同她們與客人發生關係,一旦誰和客人上床,她在紅樓的工作也就到頭了,後面怎麼樣,就是她和客人之間的事,假如客人想把她養在紅樓,可以答應下來。」

    「先生是想欲拒還迎,讓客人主動上鈎?」水仙輕笑道。

    冼耀文擺了擺手,「不是,你的理解有錯誤,我的想法是這樣,你去公館挖一兩個『阿姨』,讓她們負責紅樓的心理疏導師紅樓的女人,正式稱呼是心理疏導師。

    阿姨負責心理疏導師的招聘、培訓和管理工作,培訓的內容撇除那方面伺候男人的技巧,琴棋書畫和學識方面增加強度,一個合格的心理疏導師,不僅要有琵琶仔相當的琴棋書畫能力,還能暢談經濟、政治方面的話題。

    我清楚後面那個阿姨教不了,老師我會安排。

    關於培訓,有一個要點,千萬不能對心理疏導師進行『她們的工作是伺候男人』的明示或暗示,嚴格來說,她們的工作正如職業名稱,是對客人進行心理疏導,可以歸入醫生的範疇,通俗點也可以理解為聊天解悶。」

    水仙嬉笑道:「我懂了,先生是打算先給紅樓立塊沒有婊子的牌坊,然後花枝招展的心理疏導師在客人面前晃呀晃,又是善解人意地陪聊,讓客人心痒痒,主動做出越軌的事情。

    哼,男人我見多了,勸妓女從良,拖良家下水,沒有一個能經得住這種誘惑。」

    水仙忽然捂住嘴說道:「不對,先生是個例外。」(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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