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峰迴路轉(1 / 1)
翌日,沙河縣局。
李農把一群記者帶進接待室。
一行人剛坐下來,一個女記者立即就開口道:「李大隊長,據我們所知,這次K301特大搶劫殺人案撲朔迷離。請問,殺害單親媽媽汪某某的嫌犯,到底是誰?」
聽見這個問題,李農就覺得頭大。
「那個我們現在正配合檢方」
不等他把話說完,女記者又問道:「我們聽說,你們警局逮捕了兩個嫌犯,現在外界都在傳,你們還無法確認到底哪個是兇手,對嗎?」
李農翻了一個白眼,心裏腹誹,你已經打聽這麼清楚了,還用得着問我嗎?
今天早上起來,李農的眼皮就跳的厲害,心想今天肯定沒好事。
果然,他剛到辦公室,就被陸康明抓了壯丁,被叫來應付這群從省市趕來的記者。
不僅如此,他還聽說,檢察院外面也有一大堆記者,一直在打聽開庭的時間。
這個案子,法院那邊本來打算不公開審理,但案子已經捅出去了,不公開審理的話,似乎又讓外界覺得可疑。
本地電視台,很給面子,沒怎麼報道,但外市的新聞媒體卻不會在乎區區的沙河縣,K301火車搶劫殺人案,諸多細節都已經被挖出來了。
譬如,歹徒搶劫殺人的動機,是因為無良包工隊,拖欠工資,引發了輿論,同情劫匪的人大有人在。
嫌犯丁某殺死自己乘務員女朋友,而乘務員卻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給嫌犯戴了綠帽子,又能引發輿論。
受害人汪家玲單親媽媽的身份,遇害時,肚子裏還懷有兩個月大的嬰兒,而且遇害前,還遭受其他乘客無情的毆打,這個消息勁爆吧?
社會輿*論群情激憤,記者像是蒼蠅一般,天天圍着縣局和檢察院。
另外,就是嫌犯蘭漢文,患有精神疾病,思覺失調症,他到底有沒有殺人?警方到底有沒有使用大記憶恢復術?
一個五十萬人口的縣城,幾日以來,聚集了大量外來的記者和法律從業人員。
沙河縣縣*委也覺得頭大,為了能給這些人留下好印象,各事業單位都打起了精神,就連環衛工,也得把街道打掃的乾乾淨淨,免得被有些無良記者使用春秋筆法。
李農神遊天外,不知道怎麼回答這些問題,眼神一轉,突然瞧見女記者身上沒有掛身份牌。
突然,他警覺起來,厲聲問道:「伱是哪個電視台的記者?」
女記者一窒,呵呵一笑,老實的回答:「我是一個自媒體博主。」
這個詞,現今還不是很流行,李農聽不懂。
女記者解釋:「就是寫博客的。」
李農站起身來,狠狠地瞪了一眼宣傳科的幹事,而後對女人道:「你不是正兒八經的記者,是沒有資格進縣局採訪的,請你出去!」
女人沒有動怒,而是微微笑着,她用手把額前的頭髮,挽在耳後,道:「別那麼凶嘛,你放心,我不會亂寫的。」
李農不答,準備以這個藉口,結束這次採訪,這些個記者虎視眈眈的,看着就讓人害怕,自己又沒馬科長那樣的語言藝術。
宣傳部門的幹事,趕緊走過來,準備把女人攆出去。
女人道:「別那么小氣嘛,對了,你們羅銳,羅警官呢,我是他姐!給一個機會,你們放心,我雖然不是記者,但比記者厲害,我博客轉發量很高的,我只是想知道汪家玲遇害的情況,她到底怎麼死的?這個都是大家關心的話題!」
「羅銳的姐?呵呵」李農翻了一個白眼,羅銳母胎單身,什麼時候有個姐姐了?
他三言兩語把接待室的記者,打發走,然後趕緊回到自己辦公室。
江鱷魚坐在沙發里,手裏拿着厚厚一摞文件,正仔細的看着。
見到李農,他抬起頭來,道:「你們還真想把汪家玲的死推到丁左的身上?」
李農攤手:「不然怎麼辦?蘭漢文殺害汪家玲,證據不足,再說,你們檢察院天天催,天天催,讓我們補充證據,我們上哪兒去補充證據,老大,我們也很難啊!」
江剛抬起頭,揉了揉眼睛:「如果丁左認了,那蘭漢文馬上就會被釋放,還審個什麼勁!」
「那丁左會認嗎?」
江剛咬了咬牙,道:「丁左父親早年因病去世,家裏就剩下一個老媽,還有一個讀書的妹妹。蘭漢文家裏雖然也沒多少錢,但那個周霞有錢,她每天都往看守所跑,我不知道他們談了什麼,但傳出來的消息是,丁左似乎很動搖。」
「動搖什麼?」
「愧你還是一個刑警大隊長!丁左搶劫殺人,情節惡劣,死刑沒跑,他只要認下殺害汪家玲的事實,難道還能槍斃他兩回?」
李農睜大眼睛:「這這是犯罪!周霞這娘們到底想幹什麼?」
江剛嘆了一口氣,道:「犯罪?周霞是律師,她比你懂怎麼操作。丁左伏法之後,她可以用各種名義,償還承諾,比如資助丁左的妹妹讀完大學,或者是在丁左母親以後出現重大疾病時,以別人的名義捐款等等,手段多的去了!」
李農覺得一個頭,兩個大,問道:「江鱷魚,那你準備怎麼辦?」
江剛抬起頭,目光灼灼的盯着他:「不是我要怎麼辦,而是我們要怎麼辦?!」
李農眨了眨眼。
江剛指向他,道:「你是負責K301搶劫殺人案的刑警大隊長」
而後,他又指向自己的胸膛,臉色鄭重道:「我是檢察官!只有咱們兩個,才能讓真相水落石出!所以,李大,請你一定要找到蘭漢文殺人的證據,哪怕細微的證據也行,我就把這個惡魔送上被告席!還汪家玲在天之靈!」
李農心底最柔軟的部分被觸動,但現實告訴他,自己根本沒這個本事,羅銳和省市來的技術大拿趙明,兩個人都找不到蘭漢文殺人的直接證據,何況是自己。
江剛注意到了他的神色,急切的道:「李大,時間拖的越久,丁左就會越動搖,他肯定會認罪的!讓蘭漢文逍遙法外,是你想看見的嗎?」
李農咬牙,頷首:「好,江鱷魚,我答應你,勞資豁出去了!我去找證據!」
江剛給了他一個鼓勵的眼神,接着埋進資料堆里。
李農走出辦公室,準備叫人一起去看守所,丁左既然打算認罪,那警局就必須給他打一劑強心針,先把他穩住才行。
何兵這混蛋,不知道跑哪裏去了,其他中隊的警員都在忙。
李農只好來到一樓,準備隨便抓兩個壯丁。
走到一樓七中隊的辦公室門前,李農看見一個個傢伙,面向白板,正襟危坐,神情嚴肅。
而在白板前面站着的人,不是別人,正是羅銳。
白板上貼着蘭漢文的照片,照片下面用馬克筆,寫着他的出生年月和生平事件。
這小子昨天不是開始休假,回省市了嗎?怎麼又突然出現了?
李農心裏納悶,他轉過頭,看見江剛下了樓,便向對方招招手。
兩人一起站在辦公室門邊,不多時,陸康明和楊雲橋垂頭喪氣的從外面回來,見到這兩人,也跑來看看到底什麼情況。
四個人,四雙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羅銳。
羅銳看見他們了,只是微微點頭,接着向下面的同事講道:「蘭漢文,出生在會寧市,大寧區,五歲上托兒所,六歲上小學。初中和高中都在會寧市就讀,也就是說,他大部分時間,都在會寧市生活。
他在帝城上了四年大學,咱們現在不查這個」
羅銳用馬克筆在白板上寫下一串數字,道:「他患思覺失調症的時間是在2004年的7月,剛好是他參加高考之後,當時,他入院治療了一段時間。
現在,我們的偵查方向是,調查會寧市大寧區的失蹤人口,以及大寧區還未偵破的兇殺案,時間在04年七月之前。
失蹤人員失蹤的時間,兇殺案被害者遇害的時間,一個個的去對應蘭漢文當時在不在場證明!」
一聽這話,門邊站着的四個人,突然臉色大變。
特別是江剛,雙眼亮了,疲憊的神色一掃而空。
李農也是一拍大腿,明白羅銳準備做什麼。
陸康明和楊雲橋剛從縣*委回來,被上面臭罵了一頓,心裏正鬱悶,現在見羅銳有了偵查方向,兩人心底的激情都在涌動。
羅銳掃視着七中隊的每一位人員,道:「我們有理由懷疑,蘭漢文就是殺死汪家玲的兇手,他的手法乾脆利落,沒有一絲懼怕和惶恐,心理素質極高,而且還有表演型人格,這樣的人,肯定不是初次犯案,具有成長型,百分之九十九有殺人經驗,要不然,面對殺人現場,他不會如此淡定!
大家聽好了,這次,我們要把蘭漢文的底褲都給扒乾淨,送他下地獄!」
七中隊的警員們倒吸了一口冷氣,活閻王羅銳,又回來了,大早上就說要送人下地獄。
這個時候,當領導的不能不說話。
陸康明走進辦公室,震聲道:「羅中隊說的對,查,一定要查!不要擔心經費不夠,我一會兒給你們七中隊撥款,調資源!
另外,我給會寧市、大寧區那邊發出協查,請他們配合我們調查!」
楊雲橋也道:「這次一定要拿下!只要拿下蘭漢文,咱們就是大功一件!」
李農突然想到今天早上的記者採訪,他道:「如果真查到一些確切的線索,能不能叫媒體一起參與?他們畢竟有監督的權利,同時也能幫我們宣傳,讓蘭漢文這個鳥人翻不了身?」
陸康明和楊雲橋一起點頭,這個想法很不錯。
陸康明道:「不過,讓媒體介入,一定要確鑿的證據才行,不能太早讓他們知道!」
李農頷首:「您放心,我心裏有數。」
江剛跑過去,雙手拍着羅銳的肩膀。
「靠你了,爭取快些找到證據,我現在回檢察院,把這案子先壓住!」
「行!」
為了趕時間,由李農帶隊,十幾個人開着三輛車,立即奔赴會寧市。
車不再是麵包車,而是何兵一中隊專用的警車。
何兵那個心疼的啊,一中隊的老幫菜本來也是要出任務的,瞧着眼前的兩輛麵包車,心裏就恨,鳩佔鵲巢了屬於是。
「何隊,坐這車,我暈!」????何兵踢了他一腳:「滾,我還暈呢。」
「這車追自行車都追不上,而且還經常拋錨,要是老齊在就好了!」
何兵咂了咂嘴,道:「別和我提那個叛徒。」
何兵身後的警員一臉不爽的嘀咕:「我也想當叛徒,有中華煙抽,還能立功,老齊去七中隊,這才幾天,就撈了一個三等功。」
齊磊開着車,心裏美滋滋的,方向盤也輕,油門離合踩着,也挺順的,哪像那兩輛該死的麵包車。
副座上坐着李農,他把車窗搖下來,然後一人散了一支中華香煙。
這煙不是羅銳給的,而是李農用經費專門去買了幾條。
開玩笑,去會寧市辦案子,飯總得請人吃吧?煙也總得給對方丟一盒吧?要不然,誰鳥你?
要是對方來一句,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別急那不就完犢子了嗎?
要知道,十幾個人,吃喝住都是錢,早一天辦完案子,就少花一天的錢。
齊磊用打火機點燃香煙,吸了一口,單手扶着方向盤。
後座上的女記者咳嗽了兩聲,道:「能不能不抽煙?吸二手煙,比你們抽煙患癌的風險還大。」
李農回頭瞧了她一眼,道:「夏女士,知足吧,看羅銳的面子,我們才帶上你的。我再次重申,你之後在博客發佈的新聞,必須經過我們宣傳幹事的審查,符合規定才能發出去,知道嗎?」
夏莉莉看了一眼旁邊的羅銳,笑道:「我知道規矩,當初,我可是給你們警方做過臥底的,大明星朱麗芝案,那個三麗影視集團的葉俊青,就是因為我的配合,才抓到他的,不信你問問我弟弟。」
羅銳翻了一個白眼,他早上剛從省市回來,就在縣局門外碰見了夏莉莉。
這個女人瞧見自己,一把將他抓過去,把頭埋在她的凶前,笑嘻嘻的道:「好久不見,弟弟。」
夏莉莉主要是從事娛樂新聞的調查,這是好聽的說法,不好聽的就是狗仔記者。
但因為朱麗芝案的轟動,她博客寫的新聞翔實,而且很細節,再加上朱麗芝組織賣yin等殺人案件,上升到了社會議題,所以她一改自己狗仔的作風,成為了女拳主*義者。
一聽說沙河縣單親媽媽在火車上遇害,她便立即就趕了過來,跟着其他記者,混進了縣局。
在苦苦哀求羅銳之後,這才有上車的機會,她使用的招數不限於拋媚眼、撩頭髮,盡顯熟*女風範。
七中隊都是大老爺們,被她這麼一撩撥,個個精神抖索,昂起脖子來。
羅銳沒搭理這女人,而是轉頭看向窗外。
四個小時後,三輛警車到達高速路口,會寧市大寧區的刑警大隊長,已經在收費站等着了。
此人叫鄧卓,濃眉大眼,穿着便裝。
李農和他認識,也提前在電話里溝通過。
時間已是正午過後,鄧卓帶着他們,稍微吃了一頓午飯,然後一行人馬不停蹄的回到警局。
辦公室已經準備好,裏面打掃的纖塵不染,該有的辦公設備一樣不少。
李農和羅銳對視一眼,這是一個信號。
果然,半個小時後,鄧卓帶着下屬,進辦公室之後,第一句話就是:「我們查到,2004年,第一中學的高三學生,在高考前的一個月失蹤,名字叫鄺梅。
她的家人以為她高考壓力大,離家出走了,當時也向轄區派出所報過案,但至今沒找到人!
而你們所說的蘭漢文也是第一中學的高三學生,不過兩個人當時不是一個班級。」
李農睜大了眼睛,撫掌道:「指不定就是蘭漢文乾的!」
鄧卓不置可否:「這四年來,鄺梅的家人,一直在找她,特別是她的父親,騎着摩托車,走遍了好幾個省份,一直沒找到人。我們一直是按照失蹤人口處理的,直到你們打電話來,說明蘭漢文的情況,我們才想起這件失蹤案。」
說着,技術警員打開了PPT,鄺梅的照片出現在大屏幕前。
她模樣清秀,留着長發,瓜子臉,穿着藍白相間的校服,背景是在校園的操場上,而且還對着鏡頭比了一個剪刀手。
鄧卓介紹道:「鄺梅是在04年5月3號的晚上7點鐘出的門,當時他們一家人剛吃完晚飯,她說要和同學見面,臨出門前,她穿着白色短袖,牛仔褲,背着一個藍色的書包,頭上扎着一個藍色的蝴蝶發卡。
直到晚上10點,她還沒有回家,父母着急,出去找,一直找不到,天亮之後,她父親就向轄區派出所報了案。
當時,按照失蹤案定性的原因是,鄺梅存下的壓歲錢,有七百多塊,也被她一同帶走了。」
聽見這個,大家都是精神一震,有具體失蹤時間的話,那就太好了。
沙河縣局過來的刑警們,心裏馬上就升起了第一個疑問,4年前的5月3號晚上,蘭漢文在幹什麼?
鄧卓繼續道:「至於鄺梅離開家時的路線,按照轄區派出所的提供的線索,她當時坐上了家門前的6路公交車,這個公交車的終點是在西山運動場方向,一共要經過21個站。
當時條件落後,公交車沒有監控,而且沿途的道路監控,也很模糊,不像現在這麼先進。
況且當時還下着大雨,所以派出所沒有立即展開搜索。
咱們只能從目擊證人入手,比如公交車司機,固定的乘客等等。」
羅銳舉起手來,鄧卓向他點點頭。
羅銳的名字,鄧卓耳聞了一些,海東省除了青鬼陳浩之外,就是羅銳破案牛叉,沒從警之前,被稱為破案天才,從警之後,被叫做活閻王。
「那個鄧大,我想問問,除了鄺梅之外,你們還有沒有比對其他失蹤案、或者還沒破獲的兇殺積案?」
鄧卓眨了眨眼,包括他的下屬,也是一臉不解。
李農咳嗽了兩聲,道:「羅銳的意思是,蘭漢文可能犯下的不止這一個案件。」
聞言,鄧卓睜大了眼,要是能確定這個案子和蘭漢文有關係,足以把對方送進地獄了,這羅銳在想什麼?
難道真把蘭漢文當做變態連環殺手了?
再說,這個案子到底和蘭漢文有沒有關係,現在還不清楚。
鄧卓在心裏腹誹了一陣,道:「先把這個案子搞清楚再說吧,貪多嚼不爛。」
羅銳還想說什麼,但李農在桌子下面踩了踩他的腳背。
客軍作戰,還得別人出錢出力,所以多少要給對方一些面子。
羅銳心領神會,不再說話。
因為蘭漢文的父母此刻正在沙河縣,而且此次偵查的方向改變了,要深挖蘭漢文的過去,所以,為了不打草驚蛇,專案組選擇的第一個相關人,是蘭漢文的爺爺。
這是一個退*伍老兵,當年是上過戰場的。
蘭漢文父母因為下崗之後,要忙着擺攤,維持一家人生計,所以蘭漢文算是從小由老爺子照顧的。
開門之後,聽說是警察,老爺子猶豫着,不打算讓人進來。
他知道自己孫子最近出事兒了,但他沒想到的是本地刑警也會找上門。
鄧卓很狡猾,手裏各提着一桶花生油和一袋大米。
「老爺子,沒多大事兒,我們只是來了解情況的。」
「那進來吧。」
鄧卓呵呵一笑,把手裏的東西遞給對方,說是退伍老兵的補貼,接着,他便問起了四年前的五月三號,蘭漢文的去向。
老爺子臉色突然一滯,猶豫着,沒有吱聲。
「老爺子,您是先進的dang員同志,上陣殺過敵的,不能連這個覺悟都沒有吧?」
老頭兒坐在沙發里,低着頭,還是不說話。
鄧卓急了,這明顯有隱情。
「我給您說,無論如何,我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的,您要相信您孫子。」
羅銳站在客廳,環視着這間屋子。
蘭漢文家裏算不上小康,而且家具都很陳舊,電視機上面的牆上,掛着他和父母的照片,從幼兒園到高中畢業,從童年到青年,他整個成長階段的照片,都掛在了牆上。
他學習成績拔尖,一路考上帝城的名校,算是父母眼中的驕傲,親戚眼中的好孩子。
趁着鄧卓正在問詢,羅銳走到臥室門邊。
房間呈「品」字形結構,前面是洗手間,左右的臥室門沒有關。
透過左邊臥室的縫隙,可以看見裏面的房間很小,有一個書桌和和書櫃。
羅銳輕輕把門推開,一股陳舊的氣味刺入鼻腔,他捂了捂鼻子。
書桌收拾的很乾淨,只有一盞陳舊的枱燈和筆筒,擱在角落裏。
書柜上面的書,全都是有關刑法的書籍,以及推理。
書有些陳舊了,不像是剛買的,蘭漢文在高中時期,就在看這些書?
羅銳微微眯起眼,伸出手,拉動書桌下面的抽屜。
但是抽屜上了鎖,羅銳瞧了一眼臥室外面,見老爺子沒注意到這邊,羅銳在臥室里找到一支電筆,插進生鏽的合頁,用力往外一掰。
一聲金屬的脆響,合頁斷掉了。
羅銳拉開抽屜之後,身體一僵,他看見裏面放着一個藍色的蝴蝶發卡
除了藍色的蝴蝶發卡之外,抽屜里還有好幾樣女生的物品,精美的鑰匙串、五顏六色的絲線編制而成的手繩
全是女孩子的貼身物品
四年前,5月3號的雨夜,鄺梅到底遭遇了什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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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峰迴路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