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第228章 因為他拐了我的女人。(1 / 1)
真愛無價。
桑晚安念着這幾個字,心中滋味千般,難以說清楚。
這世上,最珍愛的是愛,最廉價的,也是愛!
以前她總是覺得她和顧庭斯之間的愛情是千斤重的,任何東西都無法比擬,後來也的確印證了這句話,當真是沒有任何東西能夠比得上的,顧庭斯愛她可真是深重。
深重到把她釘入棺材之中八十年,不見天日,不能愛別人。
真真是諷刺極了。
肖今回去繼續工作,桑晚安便留在休息室里等傅寒遇他們回來,她估摸着,陳俠那邊是出事了,只是不知道陳俠現在怎麼樣,傅寒遇今天晚上是有得忙了。
她一直等到大半夜的時候,傅寒遇才帶着人回來,桑晚安在休息里聽見外面的鳴笛聲,快步衝出休息室去,就看見長長的走廊那頭走來身段挺拔的男人。
身上的警服讓他看起來比軍裝更服帖,穿着警服的時候,稜角是要比穿着軍服的時候服帖一些,但是此刻,明亮的燈光下他朝着她走來,帶來了一陣陰煞之氣。
桑晚安隱約能夠聞到他的身上有股血腥味。
那血腥味隨着他走動的時候散開來,在空氣里瀰漫,她看見傅寒遇的眼睛裏,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狠戾殺氣。
她想要問什麼,話還沒說出口,傅寒遇忽然便迎面抱了過來,把她緊緊地抱在了懷裏。
桑晚安不知道傅寒遇這是怎麼了,愣了一下才伸出手環着他的肩膀,能夠感覺到從他的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子悲傷,那是死亡所帶來的悵惘和悲傷。
她的心不斷地往下沉,聲音幾乎是有些顫抖地問:「陳俠怎麼樣了?」
許久許久傅寒遇都沒有說話,只是緊緊地抱着她,似乎把她當成了他的肩膀,抱着她的時候,能夠讓他感覺到無比滿足,安全感也得到了充實。
約莫過了十分鐘之後,傅寒遇這才放開了她,用手來撥開她臉上的碎發,那如同千年琥珀的眸子有種柔軟溫暖的暈光,把她緊緊地包圍在了他的眼睛裏。
他看着她的時候,眼裏只有她,似乎連被背景,都變得虛無。
桑晚安被他這樣看着,不明白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心裏面有些犯怵,拉着他的手再問:「你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情?」
傅寒遇看着她,開了口:「陳俠帶去的六個刑警,死了四個人,重傷三個,陳俠和其他兩個刑警重傷,現在正躺在醫院裏,陳俠醒了。」
聽他平靜地說着這些,桑晚安知道,對於死亡,傅寒遇是心存悲憫的。
當了這麼多年的兵,在金三角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生存,難得傅寒遇對死亡還是心存敬畏,對每一個生命的離去,都是如此的難過,他的良知,比很多人,都閃閃發光。
桑晚安隱隱意識到,傅寒遇說道陳俠醒來了之後有些停頓,似乎,他話里,最重要的那一點,還是沒有說出來。
心裏面馬上就有些警覺,追問道:「陳俠是不是和你說了什麼?」
傅寒遇看着桑晚安的眼神,變得有些複雜了,那是一種很糾結很凝重的情感,拉着她的手,垂下眉來說道:「陳俠帶回來了顧庭斯的話。」
「陳俠看到顧庭斯了?」
桑晚安脫口而出,覺得十分的不可思議。
那一次在太平間裏,她都沒能看見顧庭斯的真面目,她真的想要知道,顧庭斯現在到底是一個什麼模樣了,是不是和以前還是一個樣子?
要是還是和以前一樣,她一定可以一眼就把他給認出來的。
怕只怕,他的樣子,已經變了。
傅寒遇搖了搖頭:「沒有,陳俠說,顧庭斯就坐在車上看戲,等他受傷動彈不得的時候,他的車緩緩地開到了他的身邊,然後,顧庭斯讓他給我帶了一句話。」
看見傅寒遇的神色這麼凝重,桑晚安知道,顧庭斯讓陳俠帶的那句話,一定不是什麼好話。
當然了,那個男人,怎麼可能有什麼好話。
傅寒遇抬起頭來看着她,眼神平靜如同暴風雨席捲之前的海平面,看不到半點的波浪翻動,他看着她,動了動薄唇:「他說,你們所有的苦難,都來源於傅寒遇,因為傅寒遇,拐了我的女人!」
他是學着顧庭斯的話描述出來的,語氣並沒有什麼起伏,桑晚安覺得,這語氣和顧庭斯的語氣,有幾分相似了。
那個男人,不管多生氣,不管是不是說着威脅恐怖的話語,都是那樣慢條斯理的,從來不會大聲語氣不會急躁,平平穩穩的,像是泰山崩於前而不動。
這是時光在他的骨子裏刻出來了從容不迫的優雅氣質。
桑晚安終於明白為什麼傅寒遇一回來的時候就擁抱了她,應該是已經完全確定了,顧庭斯之所以給他製造了這麼多麻煩,讓警局損失了這麼多財力和死了這麼多人,便只有一個原因。
所有的結,都在桑晚安這裏。
陳俠和其他兩個倖存者都知道為什麼他們會有這麼多的災難了,都是因為桑晚安,那麼他們是什麼想法呢?
一定是責怪她和怨恨她的。
要不是她桑晚安,他們的同事就不會死,警局就不會被轟炸,傅寒遇就不會屢次遭受追殺。
所有的一切,都來自於桑晚安。
「他是想要逼你放棄我!」桑晚安苦笑了一下,其實她是想要笑得灑脫一點的,奈何笑出來的時候,連自己都覺得尷尬。
她不知道此刻,傅寒遇會怎麼選擇!
燈光透亮的長長走廊,桑晚安站在休息室的門口,跟前傅寒遇高大的身影把她籠罩在了其中,這男人的身上有種與生俱來的壓迫感,凡是站在他跟前的人,都會感到一陣壓力。
她也不例外,特別是此刻更加的糟心,因為他感覺到傅寒遇的眼神,陰沉得厲害。
在他這沉沉的眼神里,她覺得很悶,受不了這樣的沉寂,索性僵硬地扯開一抹笑容來抬頭問他:「那麼,你怎麼想的,是不是也在考慮放棄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