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第78章 心疼了?(1 / 1)
軍人敏銳的感覺讓他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選擇了偏轉了一下身體,那顆子彈瞬間便以勢如破竹的氣勢打入了他左邊鎖骨之中。
要不是因為那一側身,子彈打入的,定然是他的心臟。
傅寒遇只覺得胸口一陣疼痛,還沒來得及處理傷口,就聽見對面傳來了扣動扳機的聲音。
他抬起頭來,便看見站在公路邊的桑晚安,夜色之中,她披着他的警服外套,那外套對她來說有點長,女子側着身站在那裏,十分嫻熟地扣動了扳機。
舉高手中的槍,對準了對面最後面的那輛車。
臉色冷峻眼神陰冷,那小巧的紅唇都緊緊抿起,那樣艷麗的一個女子,頓時變得冷冽無比,她渾身上下散發出來的那種仇恨和殺氣,讓傅寒遇頓時有些失神。
這樣的桑晚安,是他所陌生的。
他聽見子彈打出去的聲音,銀色的子彈直直地刺穿了那輛黑色車的車窗,留下來一個圓圓的口子。
傅寒遇眯起眼來,看見裏面坐着的男人,動作迅捷地閃了一下身子。
應當是沒有擊中他,只是擦着他的眉宇過去了。
但是,傅寒遇還是十分的吃驚的,對於一個沒有經過訓練的女明星來說,有這樣的槍法,實在是讓人覺得匪夷所思的。
而且,桑晚安的動作,十分嫻熟幹練。
好像以前,一直在和槍打交道。
傅寒遇對桑晚安的好奇越來越多,眯眼看着站在夜色之中還在扣動扳機身形纖瘦渾身卻散發出來強大氣場的女子,覺得她真的是一個謎,一個讓他欲罷不能的謎。
「走!」
桑晚安連續打出去了三四顆子彈之後,面容凌厲地朝着傅寒遇這邊喊。
他身為軍人,自然是動作比桑晚安快一些的,就算是受了傷,男人的動作還是迅捷幹練的,他跨步跑過去,如同獵豹,環着她的腰翻入了公路邊的樹林之中。
兩個人倒下去,桑晚安被他護在胸口,雙手一模,就是滿手鮮血。
而她不知道,雙手就撐在他的傷口上,男人發出一聲悶悶的聲音來,她嚇得連忙把雙手拿開來,惶然地看着她:「你怎麼樣了?」
「死不了!」
男人從地上翻起身來,來不及管自己的傷口,拉着她就往深山野林跑。
她跟着他跑,看着前面拉着她的手邁着長腿狂奔,背影寬厚肩膀寬闊,讓人生出無限的安全感來。
莫名想起來那個狠心把她釘入棺材的男人。
傅寒遇帶給她的安全感,衝擊着那個人帶給她的殺戮感,讓她的心,複雜而柔軟。
「別跑了,沒人追!」桑晚安看見傅寒遇那淺綠色的警服上半身已經差不多被鮮血給浸濕,心下心疼,擔心他撐不住,拉着他的手不肯往前跑了。
然後解下自己的絲巾,踮起腳尖來想要給他纏上止血。
兩個人跑了很長的路,呼吸都有些急促,她聽見他的心跳聲在胸膛里搏擊着,卻見他半邊肩膀都已經被鮮血給浸濕,桑晚安覺得眼眶有些發澀,頓時眼睛就紅了。
「你看起來比我還害怕!」
見她的手有些顫抖,傅寒遇笑着調侃,但是心裏是有感觸的,這個女人,是在乎的他的,若是不在乎,哪個女人願意為一個男人這般惶恐?
心下雖動,但是他的臉色不變,好像不覺得疼一般,拿過她手裏的絲巾來。
用桑晚安的絲巾綁在肩膀上,多少能夠阻止血繼續流出來,他看起來還好,見她的眼眶紅了,心下一動。
每一次見到桑晚安的那種奇異的心癢,又開始冒出來了。
就像是有一隻手在他的心肺上撓着,讓他癢得不得了,他有個感覺,這樣的癢啊,是需要他和桑晚安靈肉相結合才能夠消除的。
想着想着,男人便很是詭異地笑了起來。
桑晚安抬起頭來瞪了他一眼,以為他是在嘲笑她哭鼻子。
罵了一聲:「神經病,不覺得疼啊?」
受傷的人是他,笑得這麼陰詭的也是他,難道不疼嗎?
男人唇邊始終掛着淡淡的笑容,但是,她分明看見他的笑意變得越來越溫柔,變得越來越寵溺,他伸出手來,在她猝不及防的時候把她抱入了懷中。
她覺得有些尷尬,不安分地動了一下。
卻被他用寬厚的手掌按住了頭,重新把她按入了懷中。
然後,在深沉的夜晚裏,鮮血浮動之間,他聽見他啞聲問:「心疼了?」
就在這個時候,桑晚安忽然發現傅寒遇也是一個感性的人,他的柔情,她懂。
也不想矯情了,她趴在他的懷裏聲音有些沙啞地說:「嗯。」
就一個單音節,卻勝過萬千話語,傅寒遇抱着她的手頓了頓,很快的,便又緊緊地把她抱住,他手臂的力度,讓她有種他想要把她嵌入他身體的衝動。
他抱着她,開口問:「你以前練過槍法?」
桑晚安愣了一下才回答:「很多年前練過,我這個人就是這樣,一旦上手的事情,便忘不了了。」
就像是多年前,死亡的那一個過程,她記得清清楚楚。
他低頭看着懷裏的她,沒有說話。
夜色很深沉,荒山野嶺的,一個人都沒有,追殺他們的人不知道還在不在。
或許就蟄伏在暗處,等他們自投羅網。
她悶悶地問他:「我們該怎麼回去?」
「如此良宵,我可捨不得回去!」
傅寒遇又嘴賤了,抱緊懷裏的女人,埋頭在她的發心,發出一聲滿足的喟嘆,明明胸口疼得要死,卻不敢表露半點,生怕她擔心。
第一次他嘴貧桑晚安沒有回擊,從她的懷裏起來,直直地看着他:「我們得想辦法回去,不然你有多少血也不夠流!」
說着,她拽着他往前走。
槍傷是十分嚴重的,絲巾根本就止不住血。
鮮血如同流水一般從身體裏面湧出來,傅寒遇死撐着任由桑晚安拉着他往前走,因為不想拖累她,只能撐着,但是鮮血流得太多,他開始慢慢地感覺到身體在變冷,開始頭暈,腳輕得走不了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