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我認得你,手心硃砂紅2(1 / 1)
第391章我認得你,手心硃砂紅。2
站在風口處的重樓月,絳紅色的袍子被風吹動過,那身段便越發的修長挺拔,他站在那裏,眉目清冷,薄涼的薄唇浮上涼意:「她既是我的王妃,犯了罪便也是我的錯,只是臣弟不相信,一個瞎子能有多大的野心,竟敢刺殺皇帝,所以臣弟斷言,這其中定是有所隱情。」
男人說這話的時候,頭一直微微仰着,驕傲清貴的人兒,說起話來,總是慢條斯理的。
黃蓋的臉色難看下來,見燕邪的臉色也不太好,所以他也沒敢說什麼,聽見頭頂上傳來燕邪深意難測的話語:「那照重樓所說,這件事,幕後黑手,另有他人?」
高座上的燕邪手指輕輕地在椅子邊緣上遊走,面容陰晴不定。
重樓月淡然應聲:「自然是的。」
「好。」
燕邪回得十分快,男人好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快速地抬起頭來,看着重樓月的眼神如刀子,緊緊地看着他,一字一句開口來:「既然重樓覺得這幕後黑手另有他人,那告訴朕,你需要多長的時間才能調查出來這個幕後黑手?」
這是一個局。
在場的有心人,自然是聽出來了燕邪的目的性的。
雖然是燕邪明里對重樓月是厚待有加的,但是人們認為,那大多數是因為重樓月的親生母親是麗妃,麗妃當初對燕邪有恩,若不是麗妃,燕邪想要拿下江山還有些難度,現在麗妃在後宮中也是一手遮天的,所以,燕邪對重樓月頗是客氣。
但燕邪這個人,戒心太重,這重樓月到底是麗妃的兒子,並且這個人的能力是他不能小瞧的,留着,始終是一個禍害。
又苦於這麼多年,重樓月多半在外面遊走,鮮少回到儷都,而且這個人行事十分謹慎,他遲遲沒能抓到他的把柄,所以,沒能除掉他。
這次不一樣了,眼看今天姬紅骨闖下了這麼大的禍,他要借今天的事情除掉姬紅骨那理由是足夠了,但是,他可不想要用這麼大的一個籌碼來除掉一個對他的江山沒什麼影響的女人。
要是能夠借今天的這件事除掉重樓月,那才是最好不過的呢。
再說了,他還可以在除掉重樓月的時候順便除掉姬紅骨,這也不是多麼難得事情。
一箭雙鵰。
堂上靜悄悄的,沒人敢在這個時候開口,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重樓月的身上,都想要知道,這個安陵王,到底願意為這個新王妃做出多大的犧牲。
現在重樓月放手不管姬紅骨,那還來得及。
一旦他允諾下調查時間,那麼,他勢必要和姬紅骨綁在一起了,姬紅骨死,那麼,他斷斷也是活不成的。
抱着看戲的心情,人們看着站在紅毯上風姿玉骨的男人,他筆直地看着那裏,挺拔成了一道明月光,艷衣玉顏,風采如天人,唇邊噙了一抹妖冶的笑,觸目驚心:「三百年都修得回眸笑,都不知道多少年才能修得夫妻一場,臣弟自是捨不得讓她死,給臣弟七天的時間,臣弟自會給皇兄一個交代!」
這情話說來有些突然,不只是在場的人聽來覺得曖昧不已,就連姬紅骨聽了身體也是微微的一個僵硬。
但是很快的便釋然,這個男人一向都是這麼隨意的,他說的話,永遠是當不得真的。
她在面紗下笑,那笑容看起來,到底是有幾分的寂寥的。
燕邪把這情話忽略掉,一針見血地問:「若是七天後朕沒有得到朕想要的答案呢?重樓當如何?」
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他這是要他立下軍令狀的。
重樓月自是早就了解到了燕邪的陰險性,在他問出來這個問題的時候,幾乎是不用思考的,他便給了回答:「臣弟願和她共生死!」
這情話繞耳,聽來頗是震撼和感動。
旁人知道是重樓月對這新王妃十分的寵愛和愛護,願意為了她生為了她死,而姬紅骨卻覺得,這話聽來,多是荒唐。
他重樓月要是沒有把握的事情,他是絕對不會輕易給別人許諾的。
所以,他早有對策。
「好。」
燕邪立馬拍案,男人目光森森地籠罩過來,看着重樓月:「諸位愛卿都在,可都聽到了安陵王立下的承諾?」
重樓月的這個做法對黃蓋來說是不大有利的,這個男人本來的目的只是要讓燕邪一氣之下把姬紅骨來殺掉的,卻沒想到安陵王摻和進來。
現在的局面,不是他想要看見的,所以,在燕邪這麼一問的時候,他不吭聲。
倒是高秉庸一臉深意,撫了撫須點頭:「老臣聽到了。」
他這麼一開口,其他的官員自然是附和他的,都紛紛說自己聽到了,高秉庸看向重樓月,慢聲道:「安陵王這麼愛安陵王妃,可真是讓我等敬佩。」
怎麼這話聽起來這麼刺耳,多數是粉刺。
他沒想到一向瀟灑薄情的重樓月,竟然也會為一個女人做到這個份上,還真是不可思議。
看來,是他太高看安陵王了。
都說帝皇家素來薄情,怎麼看着,這燕邪對上官素,安陵王對姬紅骨,都不是薄情的做派,敢情這世上的感情,真的是一物降一物的?
還真是讓人費解!
安陵王立下了軍令狀,這場婚禮也就這麼不歡而散了,姬紅骨被送入洞房,當天晚上,安陵王府門口,多了一批禁軍。
這意思就是說,安陵王府,在皇帝的監視之下了。
今晚的事情傳出去,燕邪獲得了一些美名,都說這皇帝對安陵王是十分厚愛的,婚禮當天,安陵王妃做出刺殺皇帝的事情,皇帝都沒有怪罪,而是成全了他們的婚禮,還給了他們所謂調查的機會。
人們紛紛猜測,安陵王這麼做,是不是想要爭取時間,帶着安陵王妃遠走高飛。
所以皇帝應該也是有所擔心的,才會讓禁軍守住了安陵王府,安陵王府里的人,誰都不許離開,頓時之間,本來已經戒令嚴苛的安陵王府,變得更加的守衛森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