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因果報應四不得善終(1 / 1)
一行人對峙在鄉間彎曲而陡峭的公路上。
來來往往沒有任何車輛的經過,秋風吹得很歡,將彼此的衣裳頭髮吹得張揚而凌亂。
顧子臣就站在離喬汐莞和齊凌楓2米之外的距離,齊凌楓用那把鋒利的瑞士軍刀直直的牴觸在喬汐莞的喉嚨處,似乎是有意的,刀鋒靜悄悄的划過喬汐莞的皮膚皮層,讓她喉嚨處染上了絲絲血珠,猙獰的暴露在外。
「顧子臣,你別過來」齊凌楓警惕的眼神狠狠一緊。
顧子臣冷着臉看着他,薄唇微動,「放了喬汐莞。」
「憑什麼」齊凌楓邪惡一笑,「到了此時此刻,就算是死,不也應該拉個人陪葬嗎何況美人在側,黃泉路上也不會寂寞了。」
顧子臣冷眼寒光乍現,「齊凌楓,你最好清楚你現在在做什麼」
「現在你威脅不了我顧子臣。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從小似乎就會對你產生一種說不出來的畏懼感,但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似乎也不需要有任何害怕了。」齊凌楓很釋然的表情。
「我從來不威脅你。」顧子臣一字一句,「我只是提醒你,你如果真的有那個本事,就帶着喬汐莞從這裏跳下去,兩個人一起去死。如果沒那份勇氣,放開喬汐莞讓她過來」
「顧子臣,你這麼激將我,你就不怕我一個衝動真的和喬汐莞跳了下去。」齊凌楓嘴角邪惡一笑,眼神看了一眼身邊護欄的高度以及下面懸崖的高度,或許腦海裏面還在捉摸着,這樣的舉動實施起來的難度以及跳下去後會不會真的粉身碎骨。
「生死有命,我盡我最大的努力。」顧子臣有些冷漠的聲音,聲音卻是對着喬汐莞說道,「如果最後不能免於一難,那是你的命運。」
透涼的聲音在如是蒼茫的天際陣陣迴蕩。
喬汐莞臉色平常的看着這個在她面前突然消失了將近2個月的顧子臣,看着他這麼冷血無情的站在自己面前,她想一個人的眼睛應該是騙不了人的,就算此時此景是顧子臣用的一種她也不知道什麼技巧的技巧在談判,但顧子臣那雙冷情的眼睛真的騙不了她,她果然在顧子臣的心目中,也不過是比起一般的女人稍微動心了那麼一點點而已。而顧子臣還有很多很多,除了她之外,在乎的事情。
她低垂着眼眸。
她承認她剛開始看到顧子臣那一秒,心靈撞擊真的很大。
此刻,她說就,平平淡淡吧。
其實她也沒想過會有誰來救她,從上一世的霍小溪到這一世的喬汐莞,她都習慣了一個人去奮鬥,奮鬥到商業神話,奮鬥着將身邊阻礙她腳步的人清理乾淨,奮鬥着讓自己過上人上人的生活。 也只能靠自己。
顧子臣能夠出現,那是他對她還有點的情分。
但是她不能一心把希望放在這個男人身上,因為他剛剛才說了,生死有命,他只會盡力,不能保證最後的結果。
可是她不想死。
不想死,即使不能依靠任何人,也不想死。
她現在還能夠清清楚楚的記得,記得上一世的自己,在面對死亡前一秒的恐懼,那種從頭到頂毛骨悚然的感覺,讓她渾身上下,就萬千螞蟻在食肉一般,然後下一秒天昏地暗。她死的時候說過,她說如果上天讓她再活一次,如果上天再給她一次機會,她一定不要這麼的,虛度人生。
人是不是每次都只有在面臨那一個極限點的時候,才會想起自己曾經說過的那些,讓人義憤填膺的諾言。
「有沒有很失望」頭頂上,傳來齊凌楓不低不高的聲音。
喬汐莞眼眸微動,保持沉默。
「不是說喜歡顧子臣嗎不是說不想他恨你嗎你這麼的想要在他心目中留下好的印象,甚至於想要把顧氏完好不缺的還回去,到現在他已經這麼的出現在了你面前,卻告訴你生死有命而不是,生死相依。」齊凌楓諷刺的聲音,一點一點訴說着,在她耳邊,如情話般呢喃着。
喬汐莞咬着唇,此刻沒有再看任何一個人。
因為此刻,她在想着,怎麼從齊凌楓的手上逃走。
周圍的環境如此危險,齊凌楓的刀子還這麼緊緊的抵在她的喉嚨處,她是沒可能用蠻力逃走的。她不會選擇這麼衝動的方式。
她抬頭觀察,看着除了顧子臣外,還有些其他人的存在,認識的有武大和莫梳,不認識的有幾個,全部都虎視眈眈的看着齊凌楓,警惕無比。
「齊凌楓,或許我想辦法送你離開。」喬汐莞突然開口,談條件,用了只有兩個人能夠聽到的聲音。
齊凌楓嘴角拉出一抹笑,笑容似乎很開懷,「我就知道你和其他女人都不一樣,不管任何時候都會理智的知道,這個時候最應該做什麼」
「你應該很慶幸綁架的是我。」喬汐莞表情嚴肅,認真的說道,「現在你的困境是,你的車子拋錨了。所以此刻你最需要做的就是,去他們那邊開一輛車子過來。」
「然後呢」
「然後我們開着車子離開,到了安全地你放下我,你自己逃命去。對於你而言,在上海甚至在中國你已經沒有什麼立足之地了,你做的這些犯法的事情遲早都會被公安機關查出來,我不知道你的罪行到底有好多,也不知道你的罪行最大限度能不能判死刑,我想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你做了這麼多,能夠對自己最好的方式就是離開中國。」
齊凌楓突然笑了一下,曖昧的咬了一下她的耳朵。
喬汐莞整個人一怔。
眼眸無意看到對面站着的顧子臣。
看着他依然站在那裏,冷冷的看着他們,不發一語。
「喬汐莞你很聰明,到了現在都能夠想到我今後應該怎麼過。其實我原本也真的這麼想過,自己一個人逃離出中國,去一個我自己覺得不錯的地方休養生息,平靜的過完我的下半輩子。可真的到了現在,做了那麼多殘忍的事情,耍了那麼多手段之後,就陡然的不想要這麼過了,我怕我經常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做一些噩夢,然後荒唐的度過我餘下的人生,我會覺得不夠值得。」齊凌楓如悄悄話般的靜靜說着,「所以,雖然你的提議很讓人動心,但現在,我卻要拒絕你的一番好意。」
「齊凌楓」喬汐莞咬牙,「你真的是變態嗎你做了這麼殘忍的事情,你會夜深人靜的時候害怕我真的不太相信更何況,你不是說,所有一切都是因為霍家人害得你家破人亡的嗎你這麼會為自己找藉口的人,你難道就不知道這是因果報應嗎你不會愚蠢到把自己逼近死胡同裏面」
「現在就會了,因為很多真相」齊凌楓臉色一沉,冷着臉看着前面的顧子臣。
兩個男人四目相對。
齊凌楓嘴角邪惡一笑,「喬汐莞,你說如果你真的死了,顧子臣會不會難過」
「會。」喬汐莞很肯定,「會一陣子,不會一輩子。」
齊凌楓突然大笑。
笑得硬是豪爽無比。
「那我們試試如何我帶着你從這裏跳下去,我們看看顧子臣會不會為你傷心一輩子。」
「我沒有你這麼變態,用這種事情來驗證一個人對我的感情程度齊凌楓你瘋了」喬汐莞尖叫,突然的抓狂無比。
顧子臣捏緊的拳頭微微的用力,他凌厲的眼眸直直的看着齊凌楓的瑞士軍刀,沉默着。
「別激動。」齊凌楓低聲道,「你一激動,萬一我一個心血來潮,就真的把你抱着你跳下去怎麼辦」
「齊凌楓你到底要做什麼你說」
「到了現在你問我要什麼」齊凌楓仿若是陷入了沉默,「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夠要什麼,何況我覺得此刻,就算是要什麼,也得不到什麼了,所以何必給自己那些美好得仿若泡沫一般的願望呢」
喬汐莞狠咬着唇。
她真的從來沒有見過如齊凌楓一般的,變態到如此地步的男人。
她真的有那一刻恨不得和齊凌楓同歸於盡的好,至少從此以後就再也不會被這個男人逼到這個地步
「你看上去很不冷靜。」齊凌楓說。
「齊凌楓,沒有條件可談了嗎」喬汐莞那一刻是真的被逼到想要殺人的地步。
「說你愛我。」齊凌楓突然開口。
喬汐莞一怔。
「說你愛我。」齊凌楓在她耳邊一字一句。
喬汐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想聽聽這句話。」齊凌楓說,口吻很認真,一點都不像是在開玩笑。
「說了,你就會放開我了」
「或許會,或許不會。」齊凌楓邪惡一笑,「但是就是想要聽到你說這句話。」
喬汐莞咬牙。
她真的覺得齊凌楓就是一個變態,一個超級大變態。
「不說」齊凌楓眼眸一緊,桎梏着她的身體往護欄邊上走去。
一陣涼風呼嘯。
喬汐莞整個人一驚。
剛剛那一秒真的被齊凌楓氣得恨不得和這個男人同歸於盡,當真的覺得死亡離自己那麼近的時候,卻又陡然的失去了那份勇氣,唯有對死亡的恐懼無限制的誇大誇大。
「喬汐莞,我真的不是在和你開玩笑。」齊凌楓陰陰冷冷的聲音,咬着她的耳朵,寒意肆起。
喬汐莞眼眸直直的看着顧子臣,看着顧子臣臉上似乎有了些平常看不到的情緒,也會有點害怕嗎害怕齊凌楓真的和她同歸於盡
剛剛不是還說,生死有命嗎
那麼冷然,那麼冷血,那麼冷漠無情。
「喬汐莞,我數三聲。一、二」齊凌楓陰森的話語,不寒而慄。
「齊凌楓。」喬汐莞突然很冷靜,聲音不大,依然用了兩個人才能夠聽到的聲音,重複着,「齊凌楓,我是霍小溪,你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讓我死在你的手上」
齊凌楓手抖動了一下。
很明顯的抖動,導致喬汐莞脆弱的喉嚨處,又被無意識的割出了一條小口子,這次稍微有些深,血流了出來,順着脖子往下
顧子臣眼眸一緊,腳步往前。
「顧子臣,我知道你身手矯健,我知道你一直在觀察我的一舉一動想要找準時機從我手上救出喬汐莞,並想要靠喬汐莞來分散我的注意力。我雖然沒有你的敏捷,但是我的警惕性一向很高,而且我腦袋一點都不笨,所以你不要存在僥倖的試圖過來。我想就是跳下去而已,我動作再緩慢,也絕對快於你的步伐。」齊凌楓狠狠地對着顧子臣,一字一句的說着。
顧子臣臉色難看無比。
齊凌楓並不是一個輕鬆對付的角色。
越到對生命沒有了任何期望的時候,越是不能掌控。
喬汐莞咬着唇,只是默默的感受着喉嚨處那細微的疼痛感。
感受着齊凌楓的手真的在微微的顫抖。
顫抖着。 他說,「就算說出了那麼深那麼深的秘密,也不願意再對我說,我愛你嗎」
聲音很冷很清很諷刺。
「不是。」喬汐莞說,「我很怕死。這是死過一次的人,更加恐懼的一件事情。所以別說讓我說我愛你這種只需要說說的又不會少塊肉的話,就算是讓我親你,就算是讓我和你上床我也不會眨巴一下眼睛。而我告訴你這些只是想要讓你知道,齊凌楓,我為什麼那麼恨你我到底有多恨你」
我為什麼那麼恨你我到底有都恨你
因為,我是霍小溪。
齊凌楓喉嚨微動。
那一刻仿若連面前的視線都有些模糊不清,眼眶突然很紅。
他看着高曠的天空,秋天的風吹着他有些單薄的衣裳,他微揚了揚頭,嘴角拉出一抹好看的笑容,笑着說,「讓你為難了,小溪。」
「一點都不為難。」喬汐莞說,聲音不算大,但也絕對不小,至少不再是兩個人能夠聽到的聲音,她清清楚楚的說着,「齊凌楓,我愛你。」
齊凌楓,我愛你。
恍惚回到了很久很久之前
齊凌楓嘴角的笑容越來越明顯,明顯的看着正對面僵硬如冰的男人,看着他冷冰的臉,滿臉殺氣。
到死了這一刻,仿若都沒辦法做一個好人。
齊凌楓這是給自己這一生做的最後的定義。
他身體突然放開了喬汐莞,僅僅就離開了一點點。
喬汐莞那一刻似乎就已經感覺到了齊凌楓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她整個人猛地一下轉身,看着齊凌楓突然張開手臂往後倒去,後面是懸崖,一望無地
而齊凌楓此刻,卻像是找到了歸宿一般的,面帶微笑的往下,一點一點往下
她看到他的嘴唇微動。
微微動了動。
然後閉上眼睛。
周圍本來很近的。
周圍本來只有秋風吹面的聲音。
此刻卻在那麼深淵的地方響起了劇烈的聲音,震耳欲聾。
是什麼,破碎的聲音。
她眼前有些模糊不清楚的。
她一直覺得齊凌楓是世界上最壞最殘忍的人,所以這個人不管對別人做任何喪盡天良的事情,都不會對自己做殘忍的事情,都絕對不會選擇自殺這條道路。
齊凌楓選擇了自殺
她就這麼靜靜的看着那個懸崖,下面還很多樹木叢生,所以她看不到他四分五裂的屍體。
她當年死的時候,有齊凌楓這麼慘烈嗎
如果沒有,就算是報仇了吧。
原來報仇的感覺就是這般。
這般的
齊凌楓當初殺死她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樣,嘴角明明想要笑,眼淚卻瘋了一般的往外飆,瘋了一般的不受控制
「喬汐莞,小心」耳邊突然響起顧子臣急促的聲音。
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她好像沒有想要自殺,顧子臣叫這麼大聲做什麼
她木訥的回頭,還未反應過來,只覺得耳邊突然又響起劇烈的爆炸聲,在深谷裏面陣陣迴蕩。 她好像感覺到自己跌進了一個懷抱裏面,但是周圍好像又有什麼東西一直扑打在她的身上,疼痛一波一浪的襲擊過來,恍惚覺得好像有什麼被燒了起來,眼底里全部都是濃濃大煙,然後莫名其妙的昏睡了過去
在昏睡過去之時,喬汐莞腦海裏面一直想着,這到底,都發生了什麼事情
上海發生了特大事故:
三天前在xx鄉村公路上發生了特大交通事故,一連4輛高級轎車重重相撞並燃火自爆,山谷間響起震耳欲聾的爆炸聲此起彼伏。警察趕到之時,卻意外發現沒有一個人員的傷亡,且沒有一個人員在場,經過調查發現,三輛黑色轎車均系無登記拍照,其中一輛為前環宇集團總經理齊凌楓所有,但通過警方多次追蹤均未有查詢到齊凌楓的蹤跡,目前齊凌楓涉嫌多起犯罪事實,包括綁架喬汐莞,挪用公款,偽造商業機密等。警方正在對此人進行拘捕,請有線索的市民及時撥打電話
姚貝迪坐在家裏面。
今天周末,她躺在沙發上看電視。
事故發生已經是三天前的事情了。
她是真的想像不到這段時間居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這幾天她都在不停的給喬汐莞打電話,可是怎麼打都打不通,她不知道是不是如電視播報的那樣,齊凌楓綁架了喬汐莞,然後現在生死未卜。
如果說上次沒有見到齊凌楓,單單從喬汐莞的嘴裏面說出來,她是真的認定了齊凌楓是個大壞人,畢竟從小就是那般的信任霍小溪,反正她說什麼都是對的。可是那天齊凌楓突然打電話說約她出來喝茶後,她就覺得那個男人好像真的也不是喬汐莞說的那樣,她總覺得他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才讓彼此這般的互相折磨
可是就算是誤會
現在又到底是什麼情況
齊凌楓真的綁架了喬汐莞嗎
如果沒有綁架,這兩個人為什麼會突然憑空消失
還是說,其實齊凌楓和喬汐莞兩個人之間有什麼合作關係,比如商業上面現在不能透露的秘密
她很單純,所以她希望是第二種設想。
她希望他們都是安全的。
古源這兩天也在不停的尋找喬汐莞,找了很多關係。
有一天她去見了古源,古源整個人很虛弱,她想應該從古源知道喬汐莞被齊凌楓綁架後,就一定會變成這樣的狀態。因為不管如何,在古源的心目中,沒有人的地位比得上霍小溪。
她看了看古源身邊的女人顧子顏,第一次覺得顧子顏真的是一個很能夠忍耐的女人。
而這樣的女人在古源身邊,會幸福。
不似她。
所以她離開古源家的時候,對着顧子顏一字一句地說道,「古源值得你等待。」
顧子顏微微一笑,她說,「我知道。」
這就是古源最後的歸屬。
她想,應該是幸福的。
姚貝迪有些混亂的思緒在一陣電話中吵醒。
她看着來電,接通,「媽媽,我知道了,我馬上就出門了,知道要陪笑笑去參加鋼琴考試,我不會遲到」
「知道就行。」那邊掛斷了電話。
姚貝迪懶懶散散的從沙發上起來。
又和瀟夜這麼拖了兩個月的婚姻了。
沒有再見過面,沒有通過一次電話,甚至沒有對方一點點消息。
她很多時候都在想,這到底算什麼
是婚姻嗎
大概是折磨。
其實她現在已經放開了,沉寂了兩個月,兩個月來,雷蕾也再像前兩次那麼極端,偶爾會給她打電話問她什麼時候離婚,心平氣和的語氣,她只說,等瀟夜,瀟夜同意,她馬上去。
等了兩個月,也沒有等到。
姚貝迪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還會持續多久。
她起身,從沙發上站起來,回到房間簡單洗漱了一番,準備出門。
電話突然又響了起來。
姚貝迪拿起電話,眉頭微皺了一下,「雷蕾。」
「姚貝迪,你是真的決定和瀟夜離婚了是嗎」
「你要問我多少次」
「我們見面談一下,離婚內容。」
「我說了,讓瀟夜來談。」
「瀟夜不會來談。」雷蕾說,「但是我不想還這麼互相折磨了,我覺得很累。」
姚貝迪沉默着,累的人,到底是誰
「不耽擱你太多時間,就在你家對面的咖啡廳,我現在在這裏等你。」說完,那邊就掛斷了電話。
姚貝迪看着電話,猶豫了一會兒,看了看腕錶上面的時間,陪瀟笑去參加鋼琴考試還有一個小時。
她抿了抿唇,出門。
還是去了雷蕾口中的咖啡廳。
雷蕾坐在一個包間裏面,今天意外的穿得非常的素淨,連妝也只是簡單的勾勒了幾筆,看上去倒是乾淨很多,清新脫俗般,倒是有幾分大學生的感覺。
印象中,姚貝迪仿若還是第一次看到雷蕾這般模樣。
雷蕾看着姚貝迪,眼眸微微一動,示意她坐在她對面的位置。
兩個人對立而坐,有些沉默。
雷蕾突然開口,「很意外我今天的打扮嗎」
「還好。」姚貝迪很淡定。
「這段時間我都是如此。」雷蕾說,「我想或許我變一種方式,變一個樣子,瀟夜就會對我另眼相看。」
姚貝迪看着她,「這是你們之間的事情,這些事情你沒必要對我說。」
「呵。」雷蕾似乎是諷刺的笑了一下,「是啊,這是我和瀟夜之間的事情,我卻想要讓全世界人的知道。因為我怕別人不知道,瀟夜是我的。」
姚貝迪斂眸,「說離婚吧。」
她不想說其他更多的。
也沒興趣知道。
「這是離婚協議書。」雷蕾拿出來,放在姚貝迪的面前,「裏面寫的很清楚,瀟夜淨身出戶,什麼都不會要。」
「我也沒要過瀟夜什麼。」姚貝迪直直的說道。
「我知道你有錢。」雷蕾有些諷刺的笑了笑。
姚貝迪沉默着,拿過離婚協議書看了看。
裏面的條款到底是清清楚楚,仿若除了離婚,其他事情全部都是站在姚貝迪的角度擬定,包括補償金,包括笑笑的撫養權,保護給予笑笑一次性的撫養費等等,很多很多,大多是偏向於姚貝迪。
姚貝迪看着雷蕾,「你擬定的」
「嗯。」
「瀟夜為什麼沒簽字」
「等你簽了字,我再找他。」雷蕾直白的說道,「我也不想做到這個地步,姚貝迪,我雖然沒有你們上流社會那麼尊貴,但我也從來沒有把自己降到現在如塵埃一般的地步。」
「這是你自己的選擇,和我沒有關係。」姚貝迪平靜的看着她的臉,拿起的筆又突然放下,「雷蕾,我沒想過一直堅持着這段婚姻,我也會累。但是我不想經過別人的手來主宰,我怕留下遺憾。所以這個字我真的不會簽。」
雷蕾就看着姚貝迪,整個臉上出奇的平靜。
姚貝迪顯得也很淡定,「抱歉,我還有事兒,先走了。」
雷蕾就這麼靜靜的看着面前的那份她真的花費了好多心思寫下來的離婚協議書,感受心裏面的諷刺無限的擴大擴大擴大。
都不知道自己在這條路上做了些什麼
軟的硬的明的暗的陰的。
各種手段。
「姚貝迪,你知道嗎瀟夜昨天和你做了一樣的選擇。」雷蕾坐在位子上,靜靜的說着。
姚貝迪的腳步剛好站在門口,停了停。
「昨晚上我把這份協議給瀟夜,瀟夜也說,你們的婚姻不需要別人插手。但是呢」雷蕾笑着說,眼眶那一刻紅透,面前模糊不清地說着,「但是他卻從來不主動說要離婚。」
姚貝迪覺得自己真的沒有必要對面前這個女人做任何同情。
何況,誰知道這是不是苦肉計
她離開,大步的離開。
耽擱了這麼一點時間,笑笑的鋼琴升級考試又要遲到了。
去年也是遲到,還被笑笑抱怨了好久。
忍不住,腳步又加快了些,回到校車內,點火,離開。
她開得有些快,這是她以前不敢開的速度,一心想着早點陪笑笑參加升級考試,也就膽子稍微大了些。
電話又響起。
姚貝迪掛上藍牙,皺着眉頭接通,「我馬上就到了,你不要催我了」
「貝迪,笑笑不見了」那邊突然傳來崩潰的聲音,是她母親有些失控的聲音。
姚貝迪整個人一怔。
她開得本來就快,平時根本就完全駕馭不了的速度,現在突然的刺激讓她的車子不小心猛地跑偏,車子不穩的直接往一邊的護欄撞去,劇烈的撞擊後,瞬間停下,身體被安全帶狠狠勒住,身體有一種想要嘔吐的感覺。耳邊的藍牙發出驚恐的聲音,似乎是聽到這邊不尋常的聲音,「貝迪你怎麼了」
「我沒事。」姚貝迪又快又急,整個人緊張到不行,「笑笑去哪裏了」
「我剛剛把笑笑帶到鋼琴升級考試的地方,笑笑說去上個廁所,我帶着她去,進去後好半響沒有出來,我進去找她就沒看到笑笑在裏面了,我四處找也沒有找到,考試的老師和工作人員都說沒有看到笑笑,我現在也不知道怎麼辦」姚母已經被嚇哭,整個人完全是沒有了分寸。
姚貝迪此刻的心情也緊張到不行,她控制自己的情緒,說着,「媽,你現在讓所有的老師和工作人員都到處找找,笑笑平時不是一個喜歡亂走的孩子,你仔細看看她是不是在廁所和你躲貓貓,我馬上就趕過來。」
「好。」那邊快速的掛斷電話。
姚貝迪拔掉安全帶。
小車周圍已經圍了好多人,街道也因為她出的車禍而擁擠不堪。
車子外面大家七嘴八舌,姚貝迪搖開車窗,「我沒事兒,麻煩你們讓開一下,我要開車離開。」
外面的人看着她,有些詫異姚貝迪的表現,似乎沒想到裏面的女人會是這樣的表情
其中一個中年男人開口,陰陽怪氣的說道,「還以為你被怎麼樣了,叫了半天也不出來,出來就擺個這什麼臉色,所以說交通法就不應該允許女人拿駕照,女司機就是馬路殺手,我剛剛不稍微往邊點,不就慘遭你的襲擊了。」
姚貝迪忍了忍,沒有多說。
她不喜歡吵架,更不想在這個時候耽擱時間。
「麻煩讓開一下我,我要走了。」姚貝迪說。
中年男人臉色更不好了,「你這人怎麼點禮貌都沒有,交通都被你影響到了這個地步了,你還這麼的自大。」
「我沒有自大,我現在只是想要離開,先生麻煩你讓讓。」再好的脾氣,在這個時候也讓人有些受不了。
更何況還不知道笑笑現在是不是真的發生了什麼
一想到這裏,心跳陡然又加速了些,口氣自然更加不好,「讓開,我要走了」
中年男人不爽透頂,聲音大了些,「我說小姑娘,你不好好開車,脾氣倒是不小,你這樣不應該給大家道個歉嗎你連最基本的禮貌也沒有嗎怎麼就能夠這麼的理所當然」
看熱鬧的人也都覺得認可的點了點頭。
七嘴八舌的說着姚貝迪的各種不適。
可能在外人眼中,她就是那蠻不講理的女司機
開車開得不好,還死不認錯。
姚貝迪忍着各種不爽,她突然打開車門。
外面的人全部都警惕的看着她。
中年男人更是一臉防備,「怎麼,你還要打人不是」
姚貝迪拿起自己的包,什麼都沒說就往對面馬路走去,穿過來來往往急速的車流,車子沒有上鎖甚至連門都沒有關,上百萬的轎車就被她遺棄在馬路中間,她急忙忙的跑到交通流暢的一邊,打了一個出租車離開,仿若一會兒工夫就消失在了眾人的面前。
看熱鬧的人群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姚貝迪的舉動。
這是有錢任性
姚貝迪一坐上出租車,連忙拿起電話撥打,「媽,還沒找到嗎」
「沒有。我都找遍了,現在所有人也都在找,里里外外都在找,可是就是找不到笑笑。貝迪,笑笑從小就不會惡作劇,她不會這麼和我躲迷藏的,笑笑肯定是被人綁架了」那邊傳來姚母激動而哭泣的聲音。
「不會的。」姚貝迪一口咬定。「媽你別激動,我馬上就到了。」
「恩。」
姚貝迪掛斷的電話,整個人的狀態並不比姚母好,在剛剛聽到笑笑不見了那一秒,她甚至有一種天崩地裂的感覺,但是此刻,她告訴自己,她最不應該的就是慌張,笑笑不可能會突然在她面前消失,絕對不可能的。
她對着前面的司機,「麻煩快點,謝謝。」
司機似乎也感覺到乘車人的緊張,開車的速度又快了幾分。
姚貝迪下車後,一口氣匆匆忙忙的跑到鋼琴考試升級中心,裏面的考試和工作人員全部都是一臉焦慮,姚母已經泣不成聲,整個人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看着姚貝迪出現,跑過去一把拉着姚貝迪,「笑笑不在,還是沒有找到怎麼辦」
「媽你先別哭。」姚貝迪安慰了她媽一聲,轉頭對着工作人員說着,「這裏有監控嗎」
「有的。」工作人員似乎才回神過來,連忙點頭。
「有廁所那邊的嗎」
「有的有的。」工作人員趕緊帶着姚貝迪走向監控室。
姚貝迪控制自己的心跳,讓工作人員回放剛剛笑笑消失時候的畫面。
所有人屏住呼吸。
畫面中突然出現了笑笑和姚母的身影。
笑笑今天穿的一條粉色的公主裙,頭上還帶着一個可愛的皇冠。
笑笑出門的時候給姚貝迪打電話非常開心的說她今天漂亮得像個公主,她要穿着公主裙和她一起去吃最好吃的牛排
姚貝迪眼眶突然有些紅。
姚母看着畫面中的笑笑,眼眶再次紅了,低聲呢喃着,「笑笑」
視頻中,笑笑乖乖的和姚母做拜拜,然後自己蹦蹦跳跳的跑進了廁所。
隨後,姚母就站在廁所門口一直等笑笑。
這個時候,姚母身邊走進去一個穿着黑色風衣的女人,帶着鴨舌帽,進去後沒多久,就出來了,看上去依然是一個人,只是
「等等。」姚貝迪突然叫了一聲,「倒放,看這個女人右側是不是多了點東西」
所有注意力一下子被吸引,工作人員慢動作回放畫面。
是真的,因為明顯故意的想要避開攝像頭和姚母,走路的姿勢分明和剛進去時不一樣,而且放大後這麼仔細一看,似乎看到了一個粉紅色蕾絲邊,一小點點,但分明和那個女人的穿着完全不搭的一塊布料。
「笑笑被這個人帶走了」姚貝迪肯定的說着。一說出來,整個人都崩塌了
姚母下子就軟了,靠在牆壁上,「笑笑」
「我要報警,我要報警」姚貝迪喃喃的說着,仿若已經找不到了依靠一般的,拿起電話就要撥打,手都在發抖,發抖到,連按「110」這幾個數字都按不準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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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開始就會是姚貝迪和瀟夜的劇情。
不喜歡的親慎入哦。愛你們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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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因果報應四不得善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