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是否意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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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是否意外
「你說誰來求見了?」雲五娘愕然的問紅椒。
「是成家的那位二少爺,求見老太太。說是成家的世子夫人受傷了,聽說咱們太太最近也是不停的求醫,s所以就來問問,看有什麼好大夫推薦。」紅椒小聲道:「估計是想求金家的大夫過去……」
雲五娘不管他相想誰,真正的重點是江氏受傷了,而成家在大張旗鼓的找大夫。看來,成家也沒有一味放任江氏的意思。那麼,想來成家對這位世子夫人,也算是忍耐到了極致了。她點點頭,道:「當金家是什麼,有求必應啊。咱們不管,只叫成家的人去找哥哥或者娘親談就是了。」
「是。」紅椒應了一聲,就笑道:「沒點誠意絕對不去。」
成家不光來雲家,拜託雲家推薦大夫。更是打發人,將京城的名醫請了遍。不光是宮裏的太醫,就是民間有名望的大夫,成家都請了。很快就有消息傳來出來,這英國公府的世子夫人江氏癱了。
江氏是多少女人羨慕的對象啊。夫家顯赫,丈夫不光是位高權重,而且極是痴情,也沒見後院了三不五時的添個女人。上面又沒有婆婆要伺候,唯一的小姑還是已經仙逝的先皇后。進門就生下兩個嫡子。這樣有福氣的女人,上哪裏找去。不跟別人比,只跟顏氏比一比,哪個過的更好,不是一目了然嗎?
不少人都說,這人的福氣是有定數的。她之前將一輩子的福氣用完了。才有了這禍事。
老太太對這個侄兒媳婦還是喜歡的。聽了這事,能不着急嗎。立馬帶上四太太莊氏和四娘,就去了成家探望。
成厚淳顯得有些頹然,對着成老太太笑的也十分勉強:「……倒叫姑母跟着掛心了。今兒就是有些不慎……」
「什麼不慎,不慎能叫蒲兒跪在外面嗎。」成氏問道。
成厚淳愕然了一瞬,才道:「難不成蒲兒一直在外面跪着不成。這人來人往的,還怕人不知道不成。這孩子……」
「難不成真是蒲兒傷了她的母親。」成氏不由的問道。
成厚淳尷尬的笑笑,吱吱嗚嗚半天,才道:「沒有的事,只是一個意外罷了。」
成氏就不問了。在他眼裏,成厚淳的表現是正常的。兒子誤傷了母親,心裏雖然也恨也惱,但第一時間,肯定是想着護着兒子的名聲的。當爹媽的可不都這樣。
就聽成厚淳吩咐身邊的人道:「去把大少爺帶回院子去,最近不要出門了。」
顯然,江氏的傷,是因為成蒲的失手造成的。
四娘從成家回來,就找了五娘道:「你說這人要怎麼傷,才能把脊椎骨給齊齊的摔斷了。成蒲就那麼一個文弱的人,也能造成這樣的傷。真是想不到。」
成蒲傷了江氏。
雲五娘沒想到是這樣的。還真是不得不佩服這成厚淳的手段。
天元帝聽了付昌九的稟報,挑挑眉,問道:「消息准嗎?」
「咱們的人當時正在門邊上,裏面的說話聲聽得清清楚楚。是成家的大少爺要娶雲家的外孫女。世子夫人不願意,她想為大少爺求娶那位金夫人生下的雲家五姑娘。但世子卻覺得大少爺的要求沒什麼,竟是答應了。如此才惹得世子夫人大怒,要打大少爺。不知怎的就用力過猛摔了下去。大少爺離得近,就去扶了。不想卻絆倒了椅子。世子夫人的要正好……」付昌九還沒有解說完,天元帝就打斷了他的話,「我只問你,以成厚淳的身手,是怎麼能讓江氏摔了的。」
付昌九『哦』了一聲就點頭道:「我問過了。咱們的人說,當時世子是伸着手要接住人的,但因為世子離得遠,加上大少爺已經去拉人了。想來世子爺不認為一個大小伙子會拉不住一個女人。這個變故太快,誰也想不到的事啊。而且可以肯定,當時屋裏的丫頭都遠遠的站着,沒有什麼其他人做手腳的可能。」
天元帝揮揮手,叫付昌九下去。這話聽起來是合理的,也暫時看不出來什麼破綻。即便心裏覺得事情太巧,巧的讓人不多想都不行。
「你怎麼看?」天元帝問元娘。
「看看再說吧。反正不管成家怎麼做,您的心都是放不下的。」元娘從屏風後走了出來,道。
「你可是也想說我太多疑。」天元帝問道。
元娘笑了笑道:「這我不知道,也不點評,只是我提醒陛下一聲,大皇子馬上就到京城了,到時候可別出什麼亂子才好。」
真叫大皇子鬧開了,最吃虧的還是三娘。能叫兩個皇子爭搶,這紅顏禍水的標籤就徹底貼上了。
天元帝一笑道:「朕的兒子朕知道。你只管放心,出不了事。」
所謂了解兒子的天元帝,一定是想不到他的另一個兒子,正在做什麼。
「你說的屬實嗎?」太子宋承乾抬起頭道。
「錯不了。成家有咱們的人,也有皇后娘娘當年留下來的人。這些人在成家可謂根深蒂固。消息錯不了。」李石小聲道:「而且奴才也已經去查證了,江氏的生母確實是用海鮮毒死了前夫,所以,江氏也確實是想殺了世子爺。如今江氏又莫名其妙的傷了,而且傷的那般的重。怎麼會是巧合。成家一定是出了什麼大事了。這很可能會導致成家的態度發生變化。殿下,還要查嗎?」
「查!」宋承乾聲音不高,但說的異常的堅決。「有什麼不能查的,查清楚了,咱們才能知道這成家該怎麼用。」
「是!」李石應了一聲就退下了。
宋承乾放下手裏的筆。他從來不知道舅舅舅媽的夫妻關係這般緊張,一個恨不能要了另一個的性命。可一個女人有什麼理由要謀殺親夫呢,別的不說,自己的這個舅舅可算是難得的好丈夫。
李石出了宮,沒去別處查,直接找了已經榮養的先皇后的乳母。
「嬤嬤,您是成家出來的人,您對這個世子夫人知道多少。」李石問。
老嬤嬤皺眉撇撇嘴,恥笑道:「不過是個李代桃僵的假貨,充什麼主子的款。」
以庶充嫡的事,李石自是知道的。他問道:「這麼些年她也極有賢名,看嬤嬤似乎對世子夫人極為不喜。」
「不是我不喜。我一個奴才,對主子哪裏敢說什麼不喜歡的話。」老嬤嬤搖搖頭,道:「咱們做奴才的,都是看主子的臉色行事。主子不喜歡,做奴才的就得不喜歡,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這話當真是真理。李石表示受教,「這麼說是咱們先皇后娘娘不喜歡這位世子夫人。」
「你小子,也別來回的套我的話。」老嬤嬤將腿一盤,坐在炕上,道:「你能來問,自是殿下想知道。我也不問你們打探這些做什麼。我只把我知道告訴你。你自己掂量着看怎麼告訴殿下。這也是殿下如今大了,有自保的能力了,我才敢說這些話。」
李石趕緊應了,坐了過去,親自給老嬤嬤倒了一杯茶。
「娘娘不喜歡江氏,特別不喜歡。雖然是娘家的嫂子,但咱們娘娘就是喜歡不起來。倒也不是因着出身,出身不好的人多了,那也有有本事有能為的人。她只看不上她算計的手段。能為了自己的前程害死了嫡姐,這樣的人誰敢跟她交好。這話娘娘也在信上跟世子爺說過。可你知道,這夫妻感情好了,就是這世上最親近的人。那時候兩人新婚,世子爺也年輕,哪裏能聽得進娘娘的話。這親妹子,倒退了一層。娘娘也生了氣,再是不提這一茬。江氏進宮請安,雖不熱情,但也按着禮數招待。那時候娘娘常說,江氏看着坤寧宮,眼睛都冒着綠光。娘娘覺得,江氏是一個十分有野心的人。」
「娘娘懷殿下的時候,江氏進宮頗為頻繁。那時娘娘懷象不好,又嗜睡。每天午時,都要睡連個一兩個時辰。江氏進宮,每次都在午時。這件事,一次兩次還罷了,次數一多,怎麼不讓人懷疑。明知道娘娘這個時間段不見人,還是堅持進宮。然後進了宮又說是怕打擾了娘娘,就自己去御花園。這一去,就會消磨一個時辰。我還叫人盯着過,可每次還是把人跟丟了。」
「這事本就蹊蹺,可之後不久,我在坤寧宮,好端端的摔了一跤,磕破了腦袋,差點沒救過來。但因為傷重,還是被娘娘送出宮安置。」老嬤嬤一嘆,「等我的傷養好了,就聽說娘娘生了殿下,自己卻……」
李石臉色都變了。老嬤嬤這話,看似什麼都沒說,可什麼其實都說了。「您懷疑,江氏跟……」他伸出手指了指天,「跟他……有染。」
「這事,我沒看見過。不敢瞎說。」老嬤嬤搖搖頭,道:「但一個外命婦,在御花園消失一個時辰,能去哪呢。當初派去跟着的人都是宮裏的老人,怎麼就把人跟丟了。讓人不敢想啊。」
「您沒告訴娘娘嗎。」李石問道。
「娘娘懷着身子,我怎麼敢說。只是想着等娘娘順利生下孩子再說不遲。」老嬤嬤抹了一把淚,道:「誰能想到這一等,就再沒機會。也不明白娘娘身子康健,又有太醫照看,怎麼就沒了。可沒了娘娘,難道我能把這些說給殿下不成。殿下還指望着成家呢。可不能這個時候起嫌隙。」
李石一路上都在想着老嬤嬤的話,回到東宮,心還直跳,他把打聽到的這些事情沒有絲毫添油加醋的稟報給了太子。
宋承乾沉默了半晌,等手裏的毛筆應聲而斷,才道:「你的意思是母后的死可能並不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