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第七十一次被攻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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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路人的反應里不難看出,在這樣美輪美奐的意大利餐廳里, 被陳醫生這樣一位風度翩翩的英俊男人傾盡全力的討好與示愛, 並且在這中間陳醫生就像是開了掛一般的總能巧妙化解一切突發的意外與尷尬, 真的是特別容易引人心旌搖曳。
哪怕不可能一瞬間就喜歡上, 至少也會感動於這份用心。
如果不是陸見晏很清楚的記得這樣的場景在今晚已經循環重複了十三次, 他大概也會被感動的。
可是、可是他就是記得呀。
——眼前的這一切是陳醫生拿他當試驗品一樣時間回溯了十二次後,才硬生生調試出來的最完美的第十三次。
qaq他能怎麼辦啊, 他也很絕望啊!
是的,這倆好像跳起來才能打到別人膝蓋的豆丁也一起來了。一個是順便來做心理疏導的, 一個則是完全不知道他為什麼要來, 並且對心理醫生這個職業還存在一定的陰影。
「安娜小姐姐很不錯噠!」藥小患也不知道是怎麼發現的陸見晏對心理醫生的牴觸,一路都在很小天使的安慰他。
「小姐姐?」
「對啊。」藥小患重重的點了點頭,「她說每個女孩子都是小姐姐。」
瞬間,陸見晏的戒備值就降下去了。這倒不是性別歧視,也不是覺得女性就不強了,而是就陸見晏淺薄的經驗來看,攻略他的任務者無獨有偶的都是男性,沒有例外。
_(:3)∠)_話說,為什麼這些任務者都理所當然的覺得他是個基佬?就因為他喜歡的顏色是紫色嗎?
咳。
兩個霸道豆丁等了很長一段時間,安娜小姐姐沒見到,倒是不期而遇了那個陸見晏之前一直很想見到的「雷鋒叔叔」。
那是一個穿着樸素的老人, 雖然滿臉皺紋, 卻依舊精神幹練, 隨時隨地都會彎腰撿瓶子。
有沒有覺得描述很熟悉?是的, 這位就是時間回溯之前,陸見晏在新聞聯播里聽到過的那位安老爺子,那個任誰也想不到其實家底十分豐厚、但就是酷愛撿瓶子的老大爺。
在這個時間段遇到安老爺子其實沒什麼問題,真正有問題的是,這位安老爺子的樣子和他十八年後一模一樣。而且,十八年前,安老爺子住在b市的半山別墅,姓周;十八年後,安老爺子移居到了s市的江苑,姓安。
其實如果沒有時間回溯,又或者時間回溯前陸見晏沒有剛好聽到有關於安老爺子的新聞報道,他未必能把這兩個人聯繫在一起。畢竟天底下的老年人總感覺都差不多,從外貌到習慣,不是親近的人,誰會去費心記憶一個老人的模樣?陸見晏在發現這個秘密的那一刻,就懷疑安老爺子也是任務者了。
一個身上的系統無法被聽到,又或者系統被屏蔽了or沒有攜帶的特殊任務者。
他真的和陸見晏遇到的那些任務者都不一樣,沒有漂亮的外表,沒有年輕到在某個領域堪稱天才的年紀,甚至看上去好像也沒有什麼花里花哨的能力。只是一直在勤勤懇懇的撿塑料瓶,為了怕別人看出他的外貌不變,還會在一定時間的範圍內有規律的搬家,拒絕接受任何影像採訪……
安老爺子從等候室的玻璃窗外走過時,正好被陸見晏看了個正着。
而由於陸見晏和藥無患實在是太矮了,被牆壁擋在了視線盲區,安老爺子又行色匆匆,並沒有注意到一起趴在窗戶上目視着他進了隔壁辦公室的兩個孩子。
陸見晏立刻跳下椅子,準備跟上,看到安老爺子的那一刻他就有一種莫名的熟悉。
走之前,陸見晏不忘對藥小患囑咐道:「坐在這裏等我。」
藥無患雖然很想跟上陸見晏,但這是陸見晏第一回用那麼嚴肅的語氣和他說話……他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只能選擇了乖乖聽話,只是臉上充滿了委屈。
陸見晏卻反而猶豫了,如今的等候室里並沒有人,陸見晏不放心讓藥無患一個人待着。
「算了,」陸見晏搖搖頭,對一臉大寫的乖巧的藥無患發出邀請,「想和我去探險嗎?」
「要!」不是想,而是要。藥無患迫不及待的也跳下了椅子,死死的拉住了陸見晏的手。好像在說,這可是你邀請我的,不是我不乖非要跟上,你不能食言!
「不要發出聲音。」陸見晏再次道,順便比了個禁聲的手勢在唇瓣上。
藥無患咬着唇,使勁的點了點頭,真的做到了一句話沒說。
陸見晏不怕孩子熊,反而是對這種乖小孩比較沒轍,對方越聽話,他就越控制不住的想要多照顧對方一點。於是,陸見晏由多了一句嘴:「如果實在是不舒服的話,是可以說話的,懂?不對,是一定要告訴我,知道嗎?」
藥無患再次點了點頭,臉上的笑容更大了。晏晏這麼關心他,一定是因為喜歡他,雖然晏晏之前沒有親他,但那肯定是因為害羞了,害羞的晏晏也很可愛!
陸見晏沒再管藥小患到底在想什麼,只是着急火燎的跑到了隔壁去偷「聽」。
當然,生理上是聽不到的,可如果裏面的人用系統or特殊能力對話的話,只要距離不是很遠,那陸見晏是絕對能夠聽的十分清晰的。
藥小患傻乎乎的抓着陸見晏的手,雖然不懂為什麼要站在這裏,但還是依舊沒有說話。
陸見晏第一時間就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李老師。陸見晏抬頭看了眼辦公室門口的牌子,果不其然,寫的是「李醫生」。
哦豁,身份變動挺快呀,也不知道這個任務者是怎麼做到的。。
李醫生的開場白十分的言情小說。
然後,便是安老爺子的聲音了,和新聞報道里一模一樣的滄桑,帶着仿佛肉眼可見的年邁感:
李老師冷笑了一聲:
安老爺子:
任誰辛辛苦苦十八年,一朝回到解放前,都不會很開心的。安老爺子這種純手動撿瓶子、投資搞綠化沙漠的,自然更不開心。
李老師:
安老爺子卻並沒有就此罷休:
李老師很戒備:
安老爺子的聲音還是那麼沉穩:
陸見晏在外面聽的一頭霧水,卻多少還是抓住了關鍵信息,任務者也會真的死,這個世界有很危險的存在一直在威脅着任務者。
可陸見晏就是覺得大事不妙。當陸媽媽從裏面出來時,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每一聲都像是敲打在陸見晏心頭的鼓點,讓他情不自禁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陸媽媽面上強裝無事,硬生生對忐忑不安的兒子擠出了個再假不過的笑容,並用從沒有過的溫柔語氣道:「我們回家吧,晏晏。」
陸見晏當然毫不意外的害怕啦!
求速死!
拒絕慢刀子殺人!
可惜,既然女強人陸媽媽打定了主意,那她就一定會倔強的保持住這個勁頭,春風化雨,輕聲慢氣,嚇的全家晚上都沒有吃好飯。
也不對,這麼說不夠嚴謹,應該是除了還在吃奶的陸弟弟以外的全家,都或多或少的受到了驚嚇。
在陸見晏當晚拒絕爸爸媽媽的幫助,想要自己獨立完成幼兒園手工課的作業時,陸媽媽的擔憂達到了巔峰。她開始在兒子房間前來回踱步,又搶走了管家的工作,借着送水果、送點心、送飲料的名義進進出出了好幾回,和兒子談天談地談心情,但就是不管陸見晏怎麼假裝□□的詢問園長為什麼找她,她都只是十分敷衍的說沒事。
最終,陸媽媽還是被看不過去的陸爸爸摟着肩膀給帶走了。
陸見晏卻沒有鬆氣,反而在心裏默數了三個數。果不其然,陸爸爸再一次獨身折返,探身進來。一手抓着門把手,一手依着門框,這個帶着金絲邊眼鏡、穿着筆挺襯衫的男人,明明應該是衣冠敗類的類型,咳,至少是儒商的感覺,但偏偏能比媽媽還要嘮叨。
「我今天過的很開心,幼兒園很好,小朋友很好,老師也很好,我有乖乖吃飯,還喝了果汁奶昔。以及,爸爸,我也愛你,晚安。」
不等陸爸爸問,陸見晏就已經用一連串的日常格式化回答打斷了對方。
可即便如此了,陸爸爸依舊有本事補充:「隔壁鄰居好像要搬回來住一段時間,所以最近大概會有很多陌生人進進出出,你要乖乖的哦。」
「知道啦。」陸見晏很無奈,他並不覺得那些陌生人會造成多大的危險。
他們家及附近的人住的都是那種半山別墅,是b市比較老牌的富人區,以擁有獨立的郵政編碼、依山傍水的城中城而聞名海內,網球場、游泳池這種標配就不說了,大部分人家還各自擁有一個小型的私人園林,視野開闊,極重,有的甚至還有停機坪(直升機)。總之,鄰居相隔的其實都十分的遙遠,理論上並不存在什麼互相打擾的情況。
陸爸爸不死心,繼續扒着門框道:「據說鄰居家也有一個和你同齡的小男孩哦,我可以試着聯繫一下,給你們安排個play date什麼的,說不定你們能成為很好的朋友。」
陸見晏對此不置可否,因為就他所知,他甚至不記得隔壁住過誰,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是看來他註定和那個小男孩當不成朋友了。
……
第二天一早,陸見晏就自己穿好了衣服,提前老老實實的坐到了歐式的餐桌前,等着全家人一起吃飯。小孩子一般最討厭的就是吃飯了,陸見晏小時候也不例外。
長大後不知道有多後悔。
所以,陸見晏決定趁着無論怎麼吃都不用擔心會變成一塊腹肌的年紀,爭當一列火車,狂吃狂吃狂吃。
但這樣的表現,在陸媽媽看來卻是兒子又一次與眾不同的嚴以律己,今天竟然沒有衣服穿到一半就在床上再次睡過去,這怎麼能行?!(陸見晏:恩?)陸媽媽隱晦又憂慮的注視如影隨形,但卻始終不敢靠近,好像陸見晏是一件多麼易碎的精美瓷器。
陸見晏暫時沒什麼讓媽媽變得正常起來的好辦法,只能選擇去幼兒園避風頭。
在依次親吻過爸爸、媽媽和姐姐後,陸見晏就頭也不回的背着小書包上車了,至於被陸媽媽抱在懷裏、正猛嘬奶瓶的陸弟弟,陸見晏連個眼神都欠奉。畢竟他目前還和他弟弟處在一個尷尬期,哪怕對方是恢復了出廠設置的小嬰兒也無法改變這種尷尬。
往事不堪回首,特別是就發生在前不久的「往事」,陸見晏暫時並不想細說。反正在重生前,他弟弟連正視着他都做不到。
這天的蒙特利梭幼兒園和以往的每一天都沒什麼區別,除了樓哥再一次變成了一個閃閃發亮的小光頭,不是尋常那種還留着青渣的光,而是小和尚似的鋥光瓦亮。當樓沙彌從卡宴上下來的那一刻,幾乎六成以上的家長和孩子都對他行了注目禮。
樓等閒大概也覺得委屈,又重新爬回了車上,掙扎許久後才再次出現,只是腦袋上多了頂深綠色條紋的貝雷帽。
陸見晏:『……綠色?他長大以後一定會後悔的!』
這麼想完,陸見晏就迅速囑咐自家司機給小夥伴拍了一張。這個年代的手機還不是智能機,但好歹已經有了渣像素的拍照功能。
樓小胖走的不情不願,近乎是被他家的司機從後面推進了幼兒園,球鞋和地面的摩擦都仿佛能看到火星了。司機為此折騰的一腦門子的汗,誰都不容易。
「晏晏……」小胖子攔下了陸見晏,抽抽搭搭的拽着陸見晏的開衫衣角,死活不肯撒手。
陸見晏沒轍,只能順勢拉着小胖子,一左一右的坐在了幼兒園門口的鞦韆上:「你怎麼了?」
「我爸爸回來了qaq——」樓小胖只說了一句話,眼淚就決堤了,白胖的臉上掛着豆大的淚珠,濃密的眼睫毛都仿佛被淚水洗亮了一層。
樓小胖的爹百年不回b市一次,結果一回來就聽到兒子又被叫了家長。可想而知,樓爸爸會有多生氣,再聯想到兒子那些人嫌狗厭的撩騷過往,都來不及聽樓爺爺和樓奶奶的解釋,就三下五除二的把兒子的頭給剃了。一邊剃,還一邊問:「你下次還敢不敢了?!」
「——他還沒收了我全部的零食。」
莫名的,陸見晏覺得最後這句才是樓等閒的重點。
陸見晏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能忍住,笑出了聲。實在是這個年紀的樓等閒和他長大後那副社會你樓哥的反差太大,怎麼能這麼可愛呢?
樓小胖見被小夥伴笑了,愣了一下之後,果斷哭的更凶了。
無論陸見晏怎麼事後道歉都沒用。
直至陸見晏問他:「那你不想和我做朋友了嗎?」
樓小胖才急了,打着哭嗝道:「不要不要,我要和晏晏當好朋友。」一邊喊一邊還非要往陸見晏身上拱。小孩子總是這樣,明明生氣的不得了,但也還是喜歡對方喜歡的不得了。
搞得陸見晏反而開始愧疚感爆棚,莫名有一種被小朋友重新教做人的感覺。
不等陸見晏再說什麼,樓小胖自己就不哭了,他順着本能繼續抱着陸見晏,眼睛卻看向了幼兒園門口,好一會兒才道:「晏晏,我好像看到了冰雪王子。」
安徒生的童話里有一篇《冰雪皇后》,說的是冷酷無情的冰雪皇后,把一片鏡子放入了一個小男孩的心裏,他因此變得和冰雪皇后一樣冷酷無情。這是樓等閒最喜歡的童話故事,天知道為什麼,但他總是記不住小男孩叫加伊,固執的稱呼他為冰雪王子。
在陸見晏迷霧一般的童年記憶里好像也有這麼一段,某天,樓等閒突然和他說,他好像看到了冰雪王子。
陸見晏艱難的在樓小胖的摟抱里回頭,看到了如今正站在幼兒園門口,和老師待在一起的小男孩,那個他怎麼都回憶不起樣子的「冰雪王子」。白髮白眸,面容如畫,連皮膚都呈現一種過分的蒼白,幾近透明。他穿着一身淺灰色的小風衣,戴着駝絨的圍巾,遮住了快半張臉,微微垂眸,目下無塵。
那一刻,童話故事裏那個心被變成了冰的小王子,仿佛真的活了。
大概是因為有顏值加持,哪怕小男孩的外貌有別於一眾黑髮黑眸的小朋友,卻也不顯奇怪,反而有一種鶴立雞群的獨特,氣質超然。
他在陸見晏看向他的那一刻,也敏銳的抬起頭,對上了陸見晏的視線,甚至可以說是鎖死了陸見晏的臉。從看到陸見晏的那一刻起,他的眼睛就再沒有換到其他方向,直勾勾,明晃晃,一錯不錯,專注又執着。
樓等閒在中二班,特別符合他長大後的社會你樓哥的氣質,他在做的事情也很符合——打遍幼兒園無敵手。樓等閒從小就長的人高馬大、一臉橫肉,看上去特別的黑澀會。
班級隊伍一解散,樓等閒就氣勢洶洶的朝着陸見晏走了過來。
陸見晏面無表情的站在原地,終於回想起來了,那年,樓哥還有頭髮;那年,樓哥還是個人人懼怕的小胖子;那年……
要糟,陸見晏反而不太記得在這個時候他和樓等閒還是不是朋友了。
樓等閒不僅自己來了,身後還跟着幾個小弟小妹,可以說是前呼後擁,派頭十足。在陸見晏面前站定的時候,還很戲劇性的帶起了一點沒來得及清掃的柳絮。小胖子在陸見晏面前站定,霸氣叉腰,遮擋住了全部的陽光,只餘一道像是鐵塔一般的陰影。
然後?
然後在當天稍晚些的時候,陸媽媽就接到了園長親自打來的電話,語態客氣,但態度不容拒絕:請她下午務必來一趟幼兒園,連同其他涉事孩子的父母一起。
俗稱,請家長。
『真是太棒了,』陸見晏坐在園長辦公室外面的木質長凳上,低頭看着自己離地懸空的雙腳,正在盡力併攏,保持坐有坐相不要晃。『重生回小時候才不到幾個小時,就成功做到了重生前十幾年都沒能做到的事情。』
當陸媽媽一絲不苟的栗色盤發出現在視線內的那一刻,陸見晏明白了什麼叫絕望。怎麼偏偏叫的是媽媽,而不是爸爸呢?
陸家有個奇怪的傳統,陸爸爸對大女兒總是嚴厲如寒冬,對大兒子卻善解人意如春天;陸媽媽則相反,對女兒總是比對兒子脾氣好
順便一說,陸家老三陸賤賤同學,屬於爹不親娘不愛,父母對他是一視同仁的「兇殘」。
陸賤賤: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tell me why!!!
陸媽媽還沒來得及和兒子溝通一下具體發生了什麼,就和其他兩個孩子的家長一起被園長助理請進了辦公室。一張充滿童趣的辦公桌,七把寬大的歐式靠背椅,家長與園長面對面,不管他們在外面身價幾何,如今都只是某某小朋友的爸爸or媽媽or爺爺奶奶。
園長是個上了年紀,充滿知性的老夫人,開門見山,直奔主題。她轉過筆記本的電腦的屏幕,邀請家長們一起看了一段監控錄像,有關於今天下午發生在操場一隅的打架事件。
是的,在場的諸位家長有一個共同的被叫來的原因,那就是他們的孩子打了一架。
幼兒園裏遍佈攝像頭(更衣室和衛生間只有門口有,能清晰看到出入人員),為的就是保證孩子不會受到任何傷害,老師or其他員工or其他孩子。
視頻的操場上有一大群孩子,但叫來的家長卻只有三家,因為只有兩個孩子動了手。視頻中,兩個孩子當時就站在藍色大象滑梯的一左一右,涇渭分明的對立,眼神兇狠,氣勢十足。第三個孩子,也就是陸見晏,則站在滑梯的金屬滑板上,捲曲的發梢遮擋住了大半張臉,只剩下了一個秀氣的下巴尖。
站在大象鼻子左邊的,自然是蒙特利梭一霸樓小胖。如今他正和他的爺爺奶奶坐在一起,手裏拿着一盒奶奶帶來的牛奶布丁,試圖自己一口、陸見晏一口的餵到陸見晏的嘴巴里。
陸見晏十分倔強的緊抿着唇,寧死不屈。
嗯,陸見晏之前誤會了,其實他和樓小胖已經是很好的朋友了,並不存在誰欺負誰,只存在一個惹事了,一個被連累。
大象鼻子右邊站着的是一個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小姑娘,穿了身特別漂亮的淺咖色格子背帶褲,頭上還戴了個配套的格子紋蝴蝶結,像極了家養的小奶貓。如今她正和她的爸爸坐在一起,還是那身漂亮的格子背帶褲,卻不見了蝴蝶結。
從外表上看,兩個孩子有點不太像是能打在一起的樣子,但事實上他們勢均力敵。
這沒什麼好奇怪的,在孩子還沒有二次發育前,校園裏大多數時候都是女孩子更佔優勢。樓小胖能和小女孩打成平手反而才比較奇怪。
陸見晏就更奇怪了,他明明站在暴風雨的中心,但偏偏只有他從始至終沒有動一下手,也沒有被別人動一下手。始終是那么小小的一隻,軟乎乎的站在板子底部比較平整的地方,呆呆的神遊天外。
當然啦,這場總時長不超過三分鐘的打架,很快就□□場上的其他老師及時趕到給制止了。滑梯附近有很好的塑膠保護,本身就是用來防止孩子從滑梯上摔下來的,打架時,兩個孩子在地上滾成一團也不會有什麼擦傷。結果就是無一人受傷,最大的損失大概是小女孩打的太忘我,連蝴蝶結掉了都沒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