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結束一切（1 / 1）

    三隻吸血鬼剛走進洞穴，像是觸發某種機關，傳來一陣細密的響聲。

    剎那間，一塊巨大的岩頭猛然從地面升起，把洞口堵得嚴嚴實實。

    ……

    時過午夜。

    月亮懸掛於天際，銀色的月光照亮這幢高高矗立的府邸，影影綽綽，一切都寂靜無聲。

    郁燁白所乘坐的車輛，緩緩停在府邸門口。

    他眸光冷冽，隔着車窗緊緊地看向府邸背靠的深山幽谷。

    這是一個奇特的夜晚。

    將會結束一切的夜晚。

    天空的風向頻繁又劇烈地變動着，大團大團的烏雲凝聚在一起，將月亮遮擋，只能朦朧地泛出微弱的白光。

    一切都按照他的計劃進行着，如果那個不應該存在的人真的還活着，郁燁白突然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或許祖母早就知曉這些。

    祖父還活着，只不過他只有一個死人的身份，無法正大光明地出現在這個世界。

    祖母把宅子交給自己，或許是交付一種信任。

    周家人，人人皆自私，人人都有自己的私心和見不得光的利益。

    郁燁白似乎是偽裝過頭，所以祖母對他有所誤解，其實他也有私心，他還有很多很多的恨意。

    他永遠都姓郁，這些人逼死他母親的那一刻，他就永遠不可能成為一個合格的周家子孫。

    祖母會是怎麼死的呢？

    祖父真的變成吸血鬼了嗎？

    郁燁白緩緩降下車窗，想把外面的一切都看得更仔細些。

    他聽着呼嘯的風聲，感覺到了絲絲入扣的涼意，想起伊墨無比關心他的身體健康，便又只好關上車窗。

    ……

    門被堵上。

    伊墨眼眸微眯，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

    「繼續走吧。」

    三隻吸血鬼沒顧身後的岩石，只顧往前。

    他們越走視野越開闊。

    沉悶的氣息卻更加濃重。

    芮拉聞到空氣中那股異常噁心的同族氣味，難受地忍不住乾嘔起來。

    伊墨也感覺到了不對勁，他停下腳步，扶住芮拉的胳膊低聲詢問，「怎麼了？」

    芮拉麵露痛苦，「好噁心……的氣味。」

    伊墨蒙着面罩，他好奇地拉開一角，那氣味直往他鼻子裏鑽，於是也扶着石壁開始乾嘔。

    「不是，你們到底什麼鼻子啊？我怎麼什麼都沒聞到啊？」

    格列簡直不能理解，吸血鬼難道偷偷背着他進化了？

    怎麼就他不覺得有什麼？

    他們暫時停下來休息。

    黑暗中，有一隻手伸了出來。

    那爪子目的明確、迅速無比地捅向格列的心臟。

    伊墨一腳踹開格列，猛地一個前撲並趁機伸長了指甲，狠狠地朝那不人不鬼的身上捅去。

    腥臭腐朽的血液氣味瞬間擴散。

    伊墨忍着這氣味，指甲用力地在那肉體上轉了轉，血肉的黏膩悶響聲清晰無比，他血色的瞳孔微閃，有種莫可名狀的陰狠。

    芮拉都看傻了。

    格列捂着傷口從地上爬起來，反手也捅了那身體一下。

    「芮拉，拿鏈子來。」

    這個不人不鬼外貌十分奇特，四肢細長且瘦骨嶙峋，眼眸呆滯毫無生氣，皮肉皺巴巴的，整個人蒼老得不像樣，像是死去的人類被強行轉化成吸血鬼。

    因為沒有完全轉化成功，所以看起來不倫不類。

    「肯定是利卡斯幹的好事。真是蠢到沒救了，弄這麼噁心的玩意出來。」

    伊墨贊同地點點頭。

    格列用金屬鏈把他綁緊，然後踹向了一邊。

    他們繼續前行。

    穿過很長的洞穴通道，前面終於迎來了亮光。

    他們來到一片開闊地帶，裏面的裝潢奢華，精美的水晶吊燈懸掛於頂，柔軟的地毯鋪在地面，不斷向幾個漆黑的洞口通道延伸。

    格列嘖嘖稱讚，手正撫摸上皮質柔軟的沙發，其他通道湧出十幾個半吸血鬼和利卡斯，迅速把他們團團圍住。

    「格列，我好心邀請你一起來建立家園，你不答應也就算了，居然還敢找上門來！」利卡斯目光狠辣地盯着格列。

    「你拐賣同族還有理了？」格列瞪着他，指了指那些醜陋的吸血鬼，「還弄這些亂七八糟的玩意出來！」

    「誰叫你要跟那些神經貴族混在一起，明明我們才是一樣的吸血鬼。」

    聽到利卡斯變相地罵自己，伊墨不爽地盯着他，「你這樣的吸血鬼，誰願意跟你混。你也只能找些死人來代替吧，又臭又腥，還難看。」

    「你……」

    一道蒼老的聲音打斷他們，「利卡斯，別跟他們廢話。」

    伊墨認出這是郁燁白的祖父，也知道這些事情都是他鬧出來的死動靜。

    伊墨立即罵道，「還有你，想做吸血鬼不老不死？想屁吃呢。吸血鬼是那麼好當的嗎？」

    伊墨見這老不死的祖父瞪自己，毫不客氣地撲上去，伸出指甲捅他。

    鬥爭一觸即發。

    三不敵眾。

    他們三個幾乎都是傷痕累累，躺在地上無力地瞪着利卡斯。

    利卡斯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們。

    伊墨可不想看他裝逼，從褲腰掏出一顆煙霧彈，以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架勢，用力扔了過去。

    利卡斯下意識地接住。

    迷霧慢慢在堵塞的洞穴瀰漫，一股刺鼻的氣息撲面而來。

    格列嗅到這刺鼻的大蒜氣味，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伊墨，你……」

    他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被這特製的煙霧彈給迷暈了。

    伊墨捂着鼻子撐到最後，他意識模糊過去的最後一刻，還不忘提醒808記得喊他起床。

    他要在郁燁白見到他的那一刻醒過來。

    ……

    郁燁白估摸着時間，派人抬着幾個棺材上山。

    太陽慢慢從山邊升起，露出絢麗多彩的曙光。

    枯黃的樹木也鍍了一層金，郁燁白坐在輪椅上，平靜地望着面前巨大的府邸，沉寂的內心毫無眷戀和波瀾。

    金色的陽光灑在他的身上，使整個人都沐浴在陽光中，秋風輕輕吹動柔軟的髮絲，郁燁白感受到一種難言的喜悅。

    山上的小道上，有一群人化成一個個小點，速度很快地移動着。

    他彎着眼眸看向不遠處，那個漂亮的金色棺材緩緩移動，忽上忽下，在朝他一點點靠近。

    郁燁白不自覺地露出一抹燦爛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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