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會兒嫂子該等着急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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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凝雪看着這雙深沉的眸,猶豫了一下,才將手遞給他。
這樁婚就是原主賴來的,江墨沉被硬按着頭,不爽才是正常態度。
就在這時候,蘇凝雪後院的鄰居卻說道:「誒,新郎官可不能就這麼把人接走,得抱着,新娘子腳不能沾地。」
江墨沉聽後,本就清冷的表情像是刮過風雪,但還是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將蘇凝雪抱了起來。
男人扛槍的手臂生的很結實,掌心有着薄薄的繭,拖着不到九十斤的她,就像一個輕飄飄的物件兒,走的腳下生風。
蘇凝雪隔着他身上的衣料,似乎能夠感覺到他胸膛里的心跳聲,沉穩、有力,他的呼吸帶着一股的皂角香,細聞,似乎攙雜了一點煙草氣味,並不嗆人。
出門時,陽光正好打在他的側臉,蘇凝雪手臂圈着他的脖子,身體靠在他肩頭,能夠清晰的看見,他高聳如山巒的鼻樑,完美利削的側顏,紅潤如桃花般的美人腮。
蘇凝雪不自覺的輕輕動了動手,有那麼一種衝動,想要找紙跟筆,將現在的畫面呈現出來
不過也只能想想了,江墨沉接親用的是部隊的車,威武的停在村口,他就這麼一路將蘇凝雪抱過去,將她放在座位上。
蘇凝雪是村里第一個出嫁用汽車接親的新娘,吸引來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圍繞着汽車,議論紛紛,有羨慕,就有嫉妒。
「聽說蘇凝雪是想勾引楊權不成才跳河的,人家好心好意救她,她倒好賴上人家了!」
「怪不得呢,我瞅着新郎官都沒有樂模樣,敢情是不情願!蘇凝雪以後的日子能好過嗎?」
「人家江家在縣城有權有勢,蘇凝雪管那些?能嫁過去就是本事!」
車上,蘇凝雪不用刻意聽,也知道外面的人怎麼說她,與其給自己找不自在,她乾脆兩耳不聞窗外事,認認真真的享受一輩子可能只有一次的婚禮。
「車先別急着走,新郎官跟新娘把手牽着,我來給你們上月老繩,只要路上紅線不斷,以後你們兩人的日子就會和和美美,白頭偕老。」
對於這些繁瑣的程序,每個地方都有不同的結婚習俗,蘇凝雪可以理解,很配合的將手抬起來。
看着江墨沉的冷臉,她正擔心江墨沉不肯配合,下一秒,她的手已經被一隻溫熱寬厚的手掌握住。
一條手指粗的紅繩用五彩線裝飾,綁繩子的人生怕它路上鬆開掉了,在兩個人的手腕上纏了一圈又一圈,在最後打結的時候,江墨沉低沉的開了口:「不能這樣綁。」
因為他的話很少,所以每一個字都顯得擲地有聲。
綁繩子的人一臉懵:「那得怎麼綁?」
他抬起左手,利落的給繩子打了個結,程序看起來簡單,但是普通人一時半會兒又學不會。
「好了。」
江墨沉目視前方,眼睛從始至終沒有落給蘇凝雪,但被迫與她捆綁在一起的手,卻嚴絲合縫的握在一起
蘇凝雪也是後來才知道,打的繩結是軍用結,新婚日說『死』這個字不好,總之,那個結除非用刀子把繩子隔斷,否則就別想輕易解開。
此下。
因為看熱鬧的人太多,汽車緩慢的行駛才出了村莊。
蘇凝雪從上車前就被叮囑出門後不能回頭看,便一直目視前方,但所有的注意力,卻都在與江墨沉捆在一起的手上。
因為捆得太緊,她的手腕都被勒出一道紅印。
「別動。」江墨沉低低的嗓音響起。「你越動,它只會越緊。」
十分懷疑這傢伙就是故意整她!
「那該怎麼辦?」蘇凝雪問完才覺得這個問題掉智商,她們正在結婚,捆繩子是寓意長長久久,就算她跟江墨沉沒有感情,也是不能隨便解掉的。
畢竟,軍婚不是兒戲,尤其像江墨沉這樣的家庭,最注重聲望,離婚會影響他的職業生涯,搞不好,他們倆真得捆綁一輩子!
「忍着。」江墨沉一記警告投來。
蘇凝雪倒是想忍,但通向縣城的鄉路顛簸,騎車搖搖晃晃,導致蘇凝雪坐不穩,一條繩子又禁錮她無法向另一邊傾斜,便導致她的身體半靠在江墨沉身上,看起來有點像倒貼。
這樣近的距離,更能讓她清楚的聞見江墨沉身上的氣息,不自在的感覺,越來越強烈。
她能夠感覺的出來,江墨沉那雙涼薄的眼睛裏,透着很深的隱忍。
「嘿嘿,不好意思啊嫂子,路不好走,你跟江營先忍忍,到縣城就好了。」開車的司機叫李國強,面相挺憨厚的,對蘇凝雪倒是客客氣氣的。
江墨沉沒說什麼,不想讓蘇凝雪挨他太近,無聲弓起手臂,給她一些支撐。
蘇凝雪這才好了點,輕輕的出了口氣,一直堅持到了縣城
婚禮大多都是那些流程,繁瑣,又折騰人。
蘇凝雪來到江家,下車前,頭就被一塊紅布蒙上了,在江家人的引領下,和江墨沉拜了天地。
酒席撐開後,江墨沉便跟父母在外頭應酬,蘇凝雪被留在婚房,因為一直有人看守,她只能頂着紅布,靜靜的坐着等江墨沉到來。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蘇凝雪坐得有些昏昏欲睡,新房門『砰』的一聲,被人從外面頂開。
「誒誒,兄弟們,今天可是江營大喜的日子啊,咱們可得抓緊機會,好好給他慶賀!」
「對!江營可是咱們院裏頭一個結婚的,這些年咱們被他壓迫,如今是時候翻身農奴把歌唱,必須給他點兒顏色看看!」
「江營,別杵着啊,一會兒嫂子該等着急了!」
蘇凝雪感覺到屋裏的嘈雜,一瞬間睡意都跑光。
「新郎官掀蓋頭。」
隨着提示聲落下,一雙皮靴來到蘇凝雪面前,紅布被扯下來,她眼前的視野瞬間開闊。
正在她面前,江墨沉的眼神看起來有些昏沉,眸色又黑又重,一種沙發凜冽的冷感徘徊在其中。
而他的身後,站了大概十來個人,有男有女,大多一臉等着看好戲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