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你柔情,贈爾餘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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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她換上衣裳,走出裏屋時,屋裏已是空蕩。●⌒三江閣小說,.e.com她本以為他走了,向屋外探着時,卻還見那身影,她笑過,就連自己都未曾發覺。
有多久未見他穿上這明黃的戰袍。見他輕取下頭盔,只系在馬鞍上,她踏出,皇太極聽到身後的聲響,只便轉身,見她重換了件新的衣衫,他回以淺笑:「為何描上淡淡的妝顏?」
海蘭珠怔着,沒想到被他識破。其實她在意的,剛在古銅鏡前,她望見自己蒼白的面容,她愣住,不想在他面前那般狼狽,更希望,為他留下的,是最美的自己。於是,她悄悄抹上粉黛,遮掩着頰邊的病態。
「那你喜歡嗎?」她問起。
可他未料到她問的那樣直白,怔忡間,他笑過,輕輕低喃:「——喜歡。」聲音很淺,不偏不離,還是被她聽見。
她別過視線,只見那簍中,一隻受傷的鳥兒,擔心受怕的蜷縮着:「它受傷了。」
「獵物而已。」他一語帶過。
可海蘭珠小心的將它捧起,那支羽箭沾染着它的血跡,即便是獵物,也有它的生命。他走進,只言:「一年來我的箭術退了不少。原本一箭封喉,卻只是射中了它的羽翼。」
「那它真該慶幸。」她嘟囔着。
皇太極側目,瞥過她,見那唇瓣不經意的嘟起,他說:「你在動我的獵物。」
「能給我遞一碗水來嗎?」她在懇請他?語氣間雖有幾分疏離,可他未拒絕,只在井邊盛上一碗水,遞給她,接過時,指尖微觸,彼此一怔,似拉回了思緒。她歉意的點過頭,卻未料到,肌膚觸動的那一瞬,她頰邊竟染上了紅暈,他收入眼底。
他靜睨過她。
她從袖中取過綢絹,拿捏起一角,只沾着井水,輕輕的處理着它的傷口。
「滋——滋——」
鳥兒輕叫着,她垂首,甚是仔細,而他看着她,亦是認真。
她為鳥兒綁好受傷的翅膀後,她轉身遞給他:「你——怎麼處置你的獵物?」
他炙熱的視線,睨的她無處可逃,反問道:「你說呢?」
語畢,她垂首,撫着鳥兒柔順的翎羽:「給我處置,如何?」
話音剛落,薄唇邊揚起笑意:「你會放飛她嗎?」
「那你答不答應?」
皇太極抽回視線:「倦鳥知悔。」他低語着,若有所思,意味深長:「我掛念的那隻『鳥兒』,放走後,還會飛回我的身邊嗎?」
海蘭珠怔過,握着鳥兒的縴手顫了顫,一語雙關,她明白話中淺顯的意思。
她只覺眼眶一熱,貝齒咬緊牙關,只強忍着,不准在他面前落淚,她立馬別過頭,卻不料他又一次反問:「告訴我,還會回來嗎?」
她逃,擦肩而過時,卻被他狠狠扣住了手腕,他掌間的力道,緊握的令她疼,柳眉蹙起,她只便低喃:「屋外涼,還是進屋吧。」
豈料他一把將她摟過懷中,俯身,狠狠的堵住那張縈合的唇,那霸道的吻,夾着灼熱的氣息,席捲而下,他撬開她的唇,在那濕潤的芬香中,他伸出唇舌,與她糾纏。這個吻,他悻悻念念了一年,卻在雙唇相觸的那一瞬,似星點的炙熱,欲揚起燎原之火。
他輕輕鬆開,黑眸緊睨着她,海蘭珠顫慄着的閉眸,直感覺到他稍稍離開時,才悄然的睜眸,微微眯起的間隙里,她望見他唇邊的笑意,
在她以為他放過她時,他又一次封住她。
屬於男人的氣息瞬間圍覆着她,強勢而霸道。她從未有過那般強烈的感覺,只是一個吻,強烈到要吞噬她整個靈魂。
他緩緩鬆開她的雙手,只鉗住她的頰,一手穩住她的後腦,更深,更烈的進佔。
「蘭兒——」他在沉淪中,低喃。
久違的呼喊,她眼眶凝聚的淚水,再也控制不住的滴落。
一滴、二滴,砸在他虎口,卻疼在他心頭。他抵着她額際,只輕輕捧着她頰邊:「蘭兒——」
「——」
淚水猶如雨珠,她哽咽着,攀過他頸項,緊緊的回摟住他。
「蘭兒——」
他不停的呢喃。
「蘭兒——」
他一遍又一遍的呼喚,只怕眼前一切似夢,在他指間消逝。
良久,她輕語:「我——想你。」
她頷首,瑩潤的眸底,緊緊的凝視着眼前的男人,卻迎來他一陣愕然,她修長的手指,心疼的撫着他臉頰,繼續喃喃:「沒有一日不想你。你問我,你放走的那隻鳥兒,還會飛回嗎?我沒法給你答案,因為——我的心——從來沒有飛走過。」
答案——
這便是她給他的答案。
他又一次欺凌的吻上她。下一刻,他忽而橫抱起她,單手合上屋門,只將她放在榻邊。
她支起手臂,望着眼前的男人,姿態優雅的退下戰袍,她卻恍神。
——最多不過一年半的時間。
——多活一天,便是一天。
卻不料他俯身,挑過她下顎。他的掌心灼熱的似火,她笑過,她要為他最後一件事,那麼她死後,他便不會再有牽掛。
他拉扯過她身上礙眼的布料,動作幾分急躁,她肌膚凝脂,瑩潤宛如出蚌的珍珠,那雙黝黑的瞳仁,閃爍着瑩光,清涼的微風襲來,純色的帘布輕浮起,
他俯身,細細的啃吻,停駐在她纖細的頸邊,而更讓她難耐的是他的吻所到之處,都似烙上了他專屬的印記。她全身都瀰漫着淡淡的酥麻。
「嗯——」她咬唇,不准自己發出那羞人的呻吟。
可他緊緊的着她,她的背部緊貼着柔軟的床榻,陌生而酥麻的快感,欲將她的理智,一寸寸抽離,她卻只能無助的攥緊底下的床單,可他身子的熱潮,籠罩她整,細密的汗不由沁出,濕透了純色的被褥。
他的掌心圈住她的腰際,堅定的分開她的雙腿。扯掉最後的障礙,炙熱的堅挺直抵着她的柔軟,彼此的身體嚴絲合縫的密合在一起,她烏黑的長直凌亂的落於床單之上,神色迷離,她已被他折磨的香汗淋漓,經他吻過的紅唇宛如初開的玫瑰,嬌艷欲滴,美的令人窒息。
他的眼神愈發狂野,更加深諳的情緒在眼底聚成風暴。她喘息着,在他的注視下,幾近輕泣出聲。灼熱的男性,揉開了她的花瓣,直闖而入。
他低聲悶哼,闖入的瞬間,以吻封住她。
「唔——」
她溫暖而緊緻的包覆着他。
的煎熬,隨着她輕怯的挪移,變得更加強烈,他的灼熱,快將她撐到極致,每一次她以為自己快承受不住時,他卻帶着她,共赴頂端,她隱隱察覺那難掩的渴望,正悄然凝聚,鼓動着。
下一刻,他後退,爾後,再狠狠的深入。
「嗯——」柳眉微蹙,汗水淋漓。
喘息與汗水交織,
進佔、撤出,她壓抑着破碎的呻吟。當所有的激情匯成一團,他與她糾纏,達到快慰的頂點:「跟我回去,好不好?」
——好!
十指交纏,彼此深深的融合。
她俯在他胸前,小心翼翼的問:「答應我件事?」
他點頭,纏過她耳邊的鬢髮。
「鳳凰樓宇,陪我看一次日出,好不好?」
他輕淺的笑過:「以後我們的日子還很長,只要你願意便好。」
嗯,她輕悄的點頭,她該慶幸還有一年半,陪伴他的每一日,她都要深深的銘記。海蘭珠頷首,凝視着他。
他撫過她臉頰,若有所思:「為什麼這麼看着我?」
她依舊緊睨着,不願別開視線,也不想閉眸:「我要好好的看着你。」因為——她要永遠記着這男人的面容。
他寵溺的依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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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睡了很久,只覺男人在她耳畔濃濃低語:「蘭兒,醒來。」在夢中,他一遍一遍呼喊:「蘭兒,醒來。」
「再不醒便遲了。」
睫羽輕拍,她疲乏的緩緩睜眸,眸間罅隙里,她望見他慣有的寵溺,還有薄唇輕淺的笑意,他捏着她臉頰,低聲問:「再不醒來便趕不上破曉了。」
她回以淺笑。
能在每日醒來時,真真切切的看到他,那是種怎樣的幸福?
每一次,她都不敢相信似地伸出手,直到覆上他臉頰,她才知道是真的。
鳳凰樓宇。
那一雙身影矗立在蒙蒙的灰色中。
他摟過她,望眼天下。她在他臂彎下,輕輕依靠。
「咳——咳」
她輕咳着,感覺喉間湧上的血腥。她強忍着,小心翼翼的掩飾,他側目,焦灼的問道:「怎麼了?」
海蘭珠搖頭,笑着:「冷——」
淡青色的天空鑲嵌着幾顆殘星,大地朦朦朧朧的,如同籠罩着灰色的輕紗。
他揉了揉她輕軟的髮絲,深邃的眸中是滿滿的柔情。她只見他褪下披風,輕輕為她披上,他別過她的身子,只從身後緊緊的擁着她,將自己的餘溫全然留給她,大掌覆着小手,他俯在她耳畔,低語:「別怕。」他會永遠的保護着她。
天際,已微露出淡白,雲彩聚集在天邊,像是浸了血的獸,輕霧瀰漫,卻散着燃烈的氣息。
他帶着她,指向那明亮的方向:「看,破曉。」
迎風拂面,海蘭珠笑過,破曉,曉便是希望。
(正文完結)
一些疑問會在番外里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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