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8章 要我怎麼做(1 / 1)
顧迎清懊惱又認命地閉了閉眼。
程越生將她赤裸汗濕的身體撈進懷裏接吻時,顧迎清還彆扭地推拒了一下。
然而觸及他結實滾燙的胸膛,掌心底下傳來遒勁有力的心跳,似乎鼓動着她,顧迎清的手不由自主地纏到他頸背後,牢牢抱住他,讓身體貼着的部分更加緊密。
這個時候,程越生覺得單純的***無法獲得的那部分東西,剛好被填補上。
程越生退開少許,端詳、撫摸、親吻身下的人,像是對待十萬分難求的至寶,支在床上的那隻手托着她後腦,握着她腰的另一隻手極力控制着力量,手指仍是將她肌膚壓出紅痕。
他眼中情緒卻濃烈到幾乎讓顧迎清不敢直視。
程越生親夠了,才又盯着她緩緩笑出來。
顧迎清的身心被他高高托起,沉浸在愛與欲中難以自拔,手撫弄他腦後的短髮,對上他深不見底的眼,喃聲問:「你是不是又得意了?」
「人生能有幾個這樣的時刻?」程越生親了下她的肩頭,「難道不值得得意?」
顧迎清歪着頭,慵懶中摻雜着幾分疑惑:「什麼時刻?」
他翻身平躺,手臂仍然圈着她的身子,顧迎清被他卷過去,側躺着盯着他。
程越生想了想說:「大概像是酣戰三局險勝贏球,談判博弈到最後逆風翻盤,」然後停頓一下,半笑不笑地說,「以及,顧迎清說我忘不了你。」
顧迎清哼了聲:「總之就是爽到了是吧?」
他一隻手墊在腦後,兩個人就那樣靠在一起沒有說話,各自靜了一會兒。
良久,程越生開口:「你不想知道我剛才二十分鐘裏去見了誰?」
「你又沒說。」她反應淡淡的,懶懶的。
「你不好奇?」
「好奇,」顧迎清也沒遮遮掩掩,「但在我的打算里,離我切入這個問題還有一個話題的距離。」
程越生不禁悶聲笑起來,笑得發抖,「行,按你的節奏來,在這之前還有個什麼話題?」
顧迎清張了張嘴,「算了,我們倆節奏不一樣」,她拱了他一下說,「你自已說唄,去見誰了?」
「邱慈雯。」
顧迎清在腦海中搜尋了一下這個名字,卻是空白,「誰?」
程越生說:「沈紓紜她媽。」
顧迎清身體與神情皆是一僵。
其實她內心的波動不算太大,因為她知道那二十分鐘裏做不了什麼,程越生也說只是說幾句話,而且他也正要說見面的原因。
但她只是她那該死的神經,對「沈紓紜」這三個字有很強烈的反應。
是那種條件反射的,令她一瞬間聯想起所有不好的事情,使心情從高處盪到谷底,感到周遭空氣變得稀薄,並且令她應激到想做出防禦行為的反應。
顧迎清手掖住胸前被子,眼神遲緩地移向別處,「她找你什麼事?」
「沈紓紜在我手上,她想讓我放人。」
程越生摟回她下意識要往旁邊挪開的身體。
「你以前不是總抱怨我有事不跟你講?真要跟你說了,你又想迴避。」
顧迎清還是掙扎着坐了起來,嘴硬狡辯說:「我沒有,只是躺一塊兒,腦子容易黏糊,不適合談這種正兒八經的事。」
程越生反手撐起上半身,從側後面瞧着她,抬手將如瀑的髮絲攏起來堆在一邊肩頭,露出白潔赤裸的背。
顧迎清靜靜了靜,左右看了看,起身將他扔在床尾凳邊的襯衫撿起來套上,才又坐回床邊。
「這就正經了?」程越生似笑非笑,眼神浮浪地在她身上掃了一圈。
他穿起來剛剛合身的深色襯衫,在她身上是oversized的尺寸。
衣擺遮過臀,她沒系扣子,知道難系也難解,當時她心急解不開要放棄時,直接被程越生扯崩了扣子。
顧迎清將兩襟疊在身前,用手壓住,剛好勾勒出胸口撐起的弧度。
她說:「你知道嗎,本來我以為你在這之前會先問我,我倆之間的事,接下來要怎麼打算。」
程越生依舊是反手撐床的姿勢,端詳她片刻,才順着她話問:「那你接下來怎麼打算?」
顧迎清斂眸,「就是在一起呀。」
程越生掩不住笑:「那之後呢?」
顧迎清知道他問的是,她和許安融之間的協議問題。
她斟酌着模稜兩可地說:「就先在一起,等事情結束之後,要結婚啊還是什麼都可以。」
程越生聽得眯起眼睛,「你這意思,跟之前有什麼區別?」
顧迎清挪着膝蓋蹭到他身邊,側坐下來,「區別就是,不用等到許安融宣佈那日再決定要不要和你繼續,我現在就確定了,還不行麼?」
像是料到他對她這避重就輕的答案不會很滿意,顧迎清說完湊到他面前,親了下他的臉,嘴唇游移到他唇邊,試圖堵住他的嘴。
程越生卻問:「意思就是,一致行動人協議你還是要簽?」
顧迎清在似吻未吻之際愣住,沒有否認。
程越生用力含住送到嘴邊的唇,帶着「一氣之下」的慍怒。
攻擊性過於強烈,顧迎清心虛想躲,程越生一把攫住她的臉,虎口抵在她下巴。
雖然兩個人在性事上屬於激情派,但這種明顯帶着明顯懲罰意味、故意讓她不好受的吻,還是讓顧迎清吃不消。
她吃痛推開他,眼裏染上顯而易見的激動:「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你不就是害怕我到時候因為懼怕閒言碎語跟你分手麼?我都說了,決定跟你在一起,還要怎樣?」
「我還要怎樣?」程越生涼涼看着她,「你是慣犯,你有前科,我有這種擔心不是很正常?」
顧迎清有一瞬間的啞然,然後分辯:「那是因為你當時只想跟我玩玩,我沒有安全感,我要是不跟你撇清,等你玩夠了扭頭走了我怎麼辦?當然,那是我當時的想法。而且最後你也沒讓我得逞,總有手段讓我重蹈覆轍不是嗎?」
程越生斜眼懶瞧着她,沒接茬。
「現在情況不一樣了」
「哪兒不一樣?」
顧迎清思緒忽然打結,一時片刻竟然答不上來。
是她不需要他再給安全感?
還是她並沒有從前那麼擔心沒有退路?
她仔細想了想,試圖理清,但千頭萬緒似一團亂麻。
顧迎清看着眼前程越生的臉,他們之間的種種還歷歷在目,愛和恨、快樂和心痛都還十分清晰。
當年那些事,她本來該恨他,她也不確定後來他為她做的事,能不能抵消掉他對她造成的傷害。
反正她看見他,就忍不住心起漣漪;一想到分開,他身邊有其他人,她仍然會心如刀割。
她就是
就是想要讓這個人的生命里有她。
顧迎清心裏百轉千回,只好想到什麼說什麼:「你也知道啊,當時我是什麼樣的狀況,遇見你之前很長一段時間幾乎沒有自由,更沒有未來。你很大程度上給了我擺脫以前那種困境的希望,我很難不把大部分重心放在感情上,好像漸漸習慣了那種依附的感覺,可又總有人提醒我們之間的差距
「人總是這樣的,有了這樣又想要更多,所以我總是
有一點機會就想證明什麼。就像之前林北望那件事,我認為不需要你替我教訓他,我想要他的道歉,想看他吃癟,我自已也能搞定,哪怕實際上還是借你的人,用你的力,但至少我不必麻煩你,為了這種小事專門跑一趟。」
程越生擰起眉心,她前面那些話,他聽起來很不順耳。
什麼「依附」,什麼「當時沒有安全感」。
他說:「我說過,你不需要」
顧迎清打斷:「是,我記得。」
她記得上一次,在酒莊的別墅他說過的話,的確讓人觸動。
顧迎清見他神色不明,越發對接下來的話沒底,「我只是受夠了自已毫無掌控感,只能將一切寄托在"男女關係"的基礎之上,用感情綁架你為我赴湯蹈火,而我只能成日琢磨萬一感情不夠了,萬一你厭倦了」
很無力。
顧迎清本來想靠近他懷裏,但程越生坐起,曲起腿,手搭在膝蓋上,面無表情,也沒有打岔,只是有些冷淡的樣子,她便也沒有動作。
她心一下子亂了,低下頭繞着手指,稍微穩了穩心神,說:「我只是覺得還是先把話說清楚比較好,我的確很喜歡跟你在一起的感覺,要放下真的很難,畢竟在一起經歷了那麼多。但是我還是想讓自已有路可選這樣,我也不會把一切押在感情上,你也不會覺得有壓力,不是麼?」
她說完,看着他,等他的回答。
程越生只是自嘲地勾了下唇,「我還能說什麼?我為你做的那些事,你覺得是依附;我那麼多次跟你表明感情,你還是怕我對你淡了厭倦了。」他無奈地笑笑,「你到底要我怎麼做?」
「我沒有要你怎麼做,」顧迎清覺得他搞錯了,「我只是想跟你說,我願意暫且拋開過去那些事,我也想跟你在一起」
程越生側頭看向顧迎清,「那我問你,你選擇暫且拋開以前的事和我在一起,到底是因為你的執念,還是因為愛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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