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很貴的,要賠(1 / 1)
溫繼飛點煙抬頭,說他曾狙殺過超級。一筆閣 www.yibige.com
聽他的語氣狀態,不像是虛張聲勢地恐嚇。在這個屬於源能的世界裏,任何人想要沉靜地撒這種謊都會很難,很難沒有破綻。
所以,儘管事情似乎完全超出了人們的常識和認識。但是現場過半數的人,這一時間都不自覺選擇了去相信他
「某些情況下,也許他確實可以,甚至真的做到過。否則他沒法以這樣狀態、感覺說出來。」
而且他和他手裏的狙擊槍,本身就是超出常識和認知的存在。
超出認知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那是一把無盡的槍。
加一個在槍械長久無用的世界裏,把槍練到超越人類極限的人。
他剛證明過這兩點。
這一刻,抵背而戰的300人陣和韓青禹四人,戰鬥的戰場大抵平行於海灘。
人群背對海灘站在那裏看着。在發現海船到來這個插曲,似乎並沒有實際掀起什麼大的波瀾後,他們在情緒上重又陷入了圍觀的氛圍。
老闆娘的心花開到已經開爆了本來,她就很喜歡小雞這孩子,現在更喜歡了,然後決定不喜歡了。不過他要是還來店裏幫忙,那也行。
同時間,全場不知道多少女人心花怒放。
小王爺看着這些,有些羨慕,他記得之前有看到,風情店的那些女人們也出來看煙火了。
莫名他聯想起古時秦淮河的煙雨,樓船上的女人們出來看燈,看到俠士仗劍,一戰成名。
「這場合,唉好想上去一刀把西奧爾多砍下來啊不過還是算了。」
在另一面這場與超級的戰鬥中,小王爺大致也就湊個數的份,負責虛張聲勢和卡位置,真正一次次接戰的是另外三個,尤其韓青禹。
其實說接戰其實都有些過了,真要說,他們只是在扛
「轟」
又一次,韓青禹被西奧爾多的移形斬擊,轟落下來地面上的沙坑,邊緣繼續垮塌,他看起來像是真的要在海灘上砸出一個湖泊來。
「快不成人樣了」朱家明心說。
快要不成人樣的韓青禹躺在沙坑裏,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掙扎着爬起來。
現在就是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傷勢具體情況了,骨骼和臟腑的劇痛因為持續的太久而漸漸有些麻木,但同時,除了角骨外的四塊永生骨也正在消融
這次的吸收,對比和肖恩戰鬥的那次,慢很多,難很多。而西奧爾多不管是實力還是生命源能的屬性衝擊,明明都遠在肖恩之上。
「也許因為我就像一個暫時本已經裝不下骨源的容器」
「也許會發生點什麼。」
「也許在發生點什麼之前,我先死了。」
「就像垂死的人服用以毒藥做的藥引。」
韓青禹爬起時轉頭看了一眼海面,因為幾乎一直在戰鬥中,一直在挨揍,他對整體形勢的了解很片面,只知道阿方斯在那裏。
同時,他也不認為海灘上的那個華系亞超級,真的能一直擋住阿方斯。所以,他必須嘗試去斬殺西奧爾多,以搏後續一個合力死拼阿方斯的機會。
儘管西奧爾多實戰實力,遠在渠宗嚴之上。
吳恤和鏽妹在這一刻已經攻出去,小王爺站了一個讓西奧爾多很難落地的位置。
「砰」夜幕下又一聲槍響。
溫繼飛突然再一次旋身過來,左後轉向,端槍向上,對超級開槍。
因為他剛才說過那句話,海灘一片譁然。
譁然聲中,西奧爾多凌空倉皇退避
「他怕槍,他真的怕」人們開始想。
西奧爾多確實有點煩,因為把握不足,他不得不先避讓因為這一槍,正好打在他生命源能潮湧的最低點,打在一個他身形移動的趨勢軌跡上。
毫無道理的預判
「嚓」
最終,西奧爾多狼狽避開了子彈。
但是,斜向刺來黑色的病孤槍,槍尖在他腿上扎出一個血洞。
超級的第三道傷。
「青子」暫時穩住局面後,溫繼飛問。
「打你的槍。」韓青禹的聲音有些啞,他拖着大號的柱劍,沿着被自己砸出來的沙坑坡面往上走,走得有些慢和艱難,同時說。
韓青禹和溫繼飛自然都知道,在這個戰場,槍,其實不具備決定性。
突然,「又動了。」
海灘上的人們激動地喊。
因為溫繼飛的轉身,對面土黃色的戰陣再次動了。
原本他們一開始追求的是衝擊戰陣的厚度,列陣層層疊疊,這一刻,突然開始切換,開始向兩側延伸
他們想將整個扇面擴大,把弧線向左右兩邊拉長。
這樣,溫繼飛後續開槍阻擊的難度就會大很多,因為覆蓋面的問題,很難兼顧兩側。
喊聲中,
溫繼飛已經回身,「砰」「砰」連續兩聲槍響。
槍響連接很快,這個動作落在視線里更快要是慢下來看
他右手單手持槍,側身向右迴轉;
在迴轉的初始階段,開了第一槍;
然後迴轉繼續,至偏右漸止,這時他的左手跟過來
托槍,開了第二槍。
對面土黃色的戰陣停住了。
人不動,槍不響。
海灘無聲。
因為,又倒下了兩個,以扇形向兩側延伸的黑手戰陣,最左邊那個,和最右邊那個,一死,一重傷。
這樣,向左向右的規則也被定下了,跟向前的擊殺規則一樣,
誰的腳步在前,誰死。
「繼續麼」一片沉寂中,溫繼飛端槍問他的目光從右到左,說「扇形,最好點人頭。」
他殺不了這麼多人,他也不能讓他們衝過來,所以他要做到的這個詞叫做「壓制」,一人一槍,壓制一面。
土黃色戰陣沒動,不是在陣中的人,很難真正體會他們此時的感覺,那種徹骨的寒冷和戰慄。
而不動就沒事的誘惑,又是那麼的大,甚至遲一步動的誘惑,都已經足夠他們遲疑。
夜色下,槍擊的屍體零散鋪在沙土上,只有兩面之間的那些重傷員,還在低聲哀嚎
這是這個世界第一次觀看槍械這樣的演出
人們試着找一個詞去形容他,盛大或者華麗。
對的,這是一個人的盛大演出,是一場甚至給人感覺華麗的殺戮。
只不過,真正的高手們大致都明白,今晚決定性的戰場,其實不在這,而在背面。
背面,西奧爾多今晚第一次清晰意識到了「輸的可能」。
如果繼續這樣下去,地面上的人還不死,如果那把槍可以專注對他開槍
看一眼海面遠處停泊的船隊,憤怒地咬牙,西奧爾多不敢再耽擱了。
生命源能的極致燃燒代價巨大,不到絕境,沒有超級願意那樣做,他突然開始決死暴發。
「頌」百米外的燈塔里,燃燒的烈火僅僅因為空中源能爆發的餘波,被一下震滅了。
只不過炭火由黑而紅,重新又在燃起。
西奧爾多斬下來了,第一擊,空氣中出現電光熾烈,電光在刀的軌跡上。
電光過後,刀刃的邊緣延伸黑色的一圈
看不懂的人看着在驚叫。
地上還三個站着,西奧爾多第一斬的目標是鐵甲,必殺的一擊,西奧爾多轟下來。
打了這麼久,他早知他們不會退,至少不會退過那個沙坑。
「當」吳恤橫槍,從側面迎了上來。
撞擊後,人在空中以死去的姿態落向地面。
但是西奧爾多知道他沒死,這個人和thekg一樣,不以刃真的刺穿,就好像怎麼都死不掉。
果然,落地後的吳恤慢慢又站起來了。
「至少他廢了,不必管他。」西奧爾多心想着。
第二次全力暴發,視線劇烈的模糊,他依然選擇斬向鐵甲。
依然是呼嘯的雷霆
朱家明和鏽妹站在一起,做好了決死迎擊的準備。
但是,突然,「轟」
一面牆從他們身後來,向西奧爾多而去。
人們看見那面牆,那是一面由沙土構築的牆,不是太厚,但不斷生長,高可能有幾十米,它從地面的沙坑裏來。
因為向外向上的延伸,土牆呈現一些向內的弧度。
「轟」
牆在西奧爾多模糊的視線中立起來,向他籠罩過來。
西奧爾多收回了這一斬,持刀落地站住。
一直到這一刻,現場才重新有聲音
「什麼啊」
「不知道。」
人們說。
鏽妹、吳恤和小王爺猛然轉頭,所有人轉頭。
畫面慢下來,那個狼狽的身影,再一次拖着柱劍從沙坑裏緩緩走出來。
只不過這次似乎有些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呢」人們困惑着。
看見他先是抬手臂用力擦了擦臉上的血。
然後低頭,仔細拍打西裝上的沙土。
「他好像在嘀咕什麼」
「嗯。等等」
「你們看他的臉」
幾處廢棄燈塔上重燃的烈火照亮視線,視線中疑似the青少校的那個人,青龍幫的阿敬他剛用衣袖擦去了血水的臉上,沒有傷疤沒有。
同時回頭的琳恩和詹娜在她們的角度,剛好看到的是他的側臉,側影。
儘管剛才就應該已經知道得差不多了,她們倆依然徹底怔在那裏
然後,沙坑邊緣,拖着柱劍的韓青禹抬頭,指了指身上的破爛而滿是沙土的黑色西裝說
「很貴的,要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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