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符寶(1 / 1)
符籙包羅萬象,甲馬也是符籙一種,在《雲笈七籤》中有記載,池橋松並不陌生。
這種符籙製作手段頗難,但效果很強,綁在腿上一口氣能奔出百十里地——說一口氣誇張了點,但一小時跑一百里沒問題。
劉樹民不需要綁甲馬, 他是大師境巨擘,步履如飛。
池橋松踩着甲馬,只覺得自己身輕如燕一般,一邁步就竄出老遠。武者對身體的操控力很強,即便第一次使用甲馬,他也沒有出錯。
眨眼之間,三人就消失在一道坎上。
十分鐘後抵達目的地山頭。
這些一道坎周邊的山頭,池橋松來過不知多少次,所以塗山孑說起落腳壇的位置,他就自然而然知曉具體位置。
因此順利帶着劉樹民、玄寒子,向落腳壇位置摸索過去。
「此山頭沒有名字,有老獵人稱它野雞山,因為山上多野雞。」他一邊往山上走,一邊作為嚮導講解。
「落腳壇在哪?」玄寒子對山頭叫什麼沒興趣。
「在山腰處,東南方向,有個平坦的空地。」
片刻過後,已經摸到了落腳壇所在地,灌木叢掩映之中,有個木頭搭建的小型神龕,裏面豎着一塊木板。
木板上面,繪着用簡陋線條勾勒而出的猙獰鬼物。
身體扭曲看不清楚像什麼,唯有一雙眼睛碩大無比,凝視着前方。即便只是簡單幾筆,看了這雙眼睛, 依然會感覺到身體發涼。
玄寒子走上前,仔細打量神龕,再閉目感知片刻, 對劉樹民說道:「知事,的確是劉長遠的手筆,他就躲在這附近養傷。」
劉樹民聞言,掃視一圈周圍環境,見到群山綿延,不由得露出一抹冷笑:「那我就可以放心釣魚了!」
隨即轉身揮手:「走吧。」
甲馬符籙的功效還未消散,三人一溜煙功夫,又回到一道坎。
前後消耗時間連半個小時都沒到,脫鞋掏出已經不剩多少炁息的甲馬符籙,池橋松心中羨慕不已,他真想立刻學會。
可惜甲馬符籙是頂級的符籙,居士境可畫不出來。
道士境也不行。
等他晉升羽士,方可繪製甲馬符籙。
不過到那時候他的武道外功,估計都該進階大師境,步行速度能超過甲馬符籙,即便會了也沒什麼用。
「知事。」留在後山田舍的武士境高手們,上前問詢。
「已經確定,是劉長遠無疑。」
「那就好!」
「總算找到這廝的尾巴!」
「趕緊釣魚吧, 這一次不能再讓他跑了。」
「現在就差劉長遠, 打鬼行動就能收尾, 此戰,畢其功於一役!」
武士境高手們紛紛建言,勢必要將法面輪王劉長遠抓住。而且言語中透露出,似乎彭蠡四鬼的四名首領,就差劉長遠沒抓住了。
池橋松插不上話。
但他可以詢問郝伯昭:「老師,彭蠡四鬼抓了三個?」
郝伯昭坦言道:「鍋底黑、釣魚搜和死人丹已經抓住,大帥親自出馬,這三人根本逃不掉,只有法面輪王善於望氣,東躲xz始終沒有抓住。」
聽完這個消息。
池橋松鬆了口氣:「再把劉長遠抓住,就安全了。」
郝伯昭聞言笑了笑:「哪有這麼簡單,邪修是抓之不絕的,只要有人貪婪想走捷徑,就會有源源不斷的邪修出現。」
「這倒也是。」
「不過打掉彭蠡四鬼,彭蠡地區的邪修至少要偃旗息鼓幾年,不敢再隨意冒頭。」
另外一邊,劉知事、玄寒子等人,已經策劃好如何釣魚。
一名大約是劉知事副手的武士境高手走過來,對池橋松說道:「小池,稜睜神標記五道眉,肯定是盯上你了,釣魚計劃需要你的配合?」
說實話,這種危險行動,擱在往常池橋松唯恐避之不及。
不過現在劉長遠已經盯上他,由不得他逃避,唯有積極面對,將劉長遠除掉,才能徹底免除威脅。
他鎮定問道:「我要怎麼配合?」
「讓你當餌,你怕不怕?」
「若能護我安全,我願意當餌。」他名面上是力士境,實際上是勇士境,多少有些底氣,故此沉穩應對。
「不錯嘛,膽識過人。」劉知事副手笑道,「真拿你當餌,老郝不得跟我拼命,你就在此處正常練功,一切交給我們。」
「明白。」池橋松鬆了口氣。
能安安全全的苟着,誰又願意冒險呢,再說他池橋松也不是那種打打殺殺的性格,絕非好勇鬥狠之人。
此時玄寒子走過來,說道:「回頭我會引爆五道眉身上的標記,引稜睜神過來,它肯定要上你身,你就讓它吸兩口生氣,然後撕開這張符籙上的封皮。」
「五道眉會死嗎?」
「看它兩的造化。」
「我明白了。」
玄寒子給了一張高級符籙。
似乎是用某種獸皮繪製,圖案都是用金線刺繡上去。
研讀《雲笈七籤》不短時日,池橋松認出這是符寶,相當於符籙中的靈寶,看圖案應該是禁身鎖魂符。
透明封皮貼在上面,確保符寶上的炁不會流失,可以長期保存。
池橋松默默接過,心中思索:「這是要讓我用身體,把稜睜神禁錮起來?
說白了還是要拿我當餌,被小鬼上身都要虛弱三五天,被個稜睜神附體,繞是我身體強橫,估計也要臥床一段時間……
只是不知道會不會損傷我的武道根基。」
正想着,便聽郝伯昭開口問詢:「玄寒子住持,我這徒弟即將晉升勇士,此法會不會損傷他武道根基?」
玄寒子皺了皺眉。
劉樹民看過來,溫和說道:「請玄寒子住持想個法子。」
玄寒子點頭,略一思忖,便掏出另一張符籙和一捆線香:「先貼此符固本,待事情結束,焚此香凝神,泡浴藥量加倍,可保你根基不損。」
「多謝。」
池橋松接過符籙和線香。
符籙也是獸皮製作,這同樣是一件符寶,線香味道特殊,顯然也不是凡品。
池橋松向劉知事道聲謝,隨後看向郝伯昭,郝伯昭微微頷首,示意無需多言——若非郝伯昭發聲,這些人怕是不會在意他區區力士的武道根基。
…
…
…
玄寒子已經焚香沐浴,開始佈置香案準備開壇。
郝伯昭拍了拍池橋松的肩膀:「你不用擔心,解決了劉長遠,就好好休息幾天,確保武道根基沒事。」
「我明白。」
實際上池橋松並不怎麼擔心武道根基受損。
他的武道根基是月桂樹、蟠桃樹,只要這兩棵本靈根無事,他的根基就不會出事。
當然。
他不會表現出來,該委屈的時候不能硬撐着。
「回頭該你的功勞,誰也少不了你。」郝伯昭復安慰道,「等此事結束,你來我家敬杯茶,補個師徒之禮。」
池橋松微微驚訝,但很快就點頭:「是,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