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1章 我娶不了她,怪你(1 / 1)
沒有人會一直待在一個地方。
尤其是走勢最前的他們現在所在的地界。
但鍾家去的地方,早就被歷史的洪流淹沒了。
江州看不懂鍾家在做什麼。
為什麼把景深從他手裏要走了。
卻不想辦法給他翻案。
反倒直接給出了蓋章的公函。
讓所有人,尤其是國際上人盡皆知景深被抓了,很快就要死了。
而且鍾老親自下場,動用老臉把自家子嗣送進了已經沒有半點前途的地界。
把抓捕這塊的權利牢牢的掌控在他們的手中。
江州是真的細細想過鍾家到底想做什麼。
想不出來。
偶爾天馬行空之時,腦中冒出一個念頭。
景深進了國外。
而且是殘暴至極到人人得而誅之的團體。
若是自由,為他們所驅使。
若不然,可能會被解救,但更大的可能性是被追殺。
被追殺還是解救,看的是個人的價值。
景深的個人價值,大概率會讓他被解救後送往國外。
往後餘生。
手沾滿鮮血,見不得光。
生不知苟且在何方,死不知殘屍被丟與何處。
他會成為一個鬼。
這輩子再沒有堂堂正正活成人的機會。
鍾家把景深從他手裏弄走關進去,是為了保他的命。
從他江州手裏保他的生命。
從國外那些人手中保他還有活成一個人的命。
江州只是想想,便把這個念頭丟棄了。
因為太匪夷所思。
江南景家真相大白。
景深雖然身有通緝令。
可照他的能耐,想要在國外瀟灑的活下來不是難事。
想要在國內避開他的視線瀟灑的活着,也不是難事。
要知道他甚至能在全是四區人的眼皮底下爬上孤峰。
沒人能逼他進去。
他又何至於進入那種地方。
他們能給他什麼?
江州把那個匪夷所思的念頭丟棄了。
面對鍾家的動作卻做不到視而不見。
他隱隱有種恐懼。
再不想辦法殺了景深。
不知道哪一秒。
景深就跑了。
想要再抓回來,難如登天。
鍾家要證據。
江州給他們。
只要南桑在。
景深忍無可忍對他動手是輕而易舉的事。
現在他得逞了。
雖然他並沒有對南桑做出什麼太過的事。
但從南桑口中吐出對桑桑的作踐。
便已經觸碰了景深的雷區。
現在滿房子的監控,每一幀畫面都明明白白的寫着景深要殺了他。
他可以不讓江家沾上只為景深破防的難纏的鐘家半點腥。
順理成章的把景深給解決了。
江州肩膀被景深砸到幾乎麻木了。
手一直在打顫。
可是握着的槍卻牢牢的。
槍口懟着景深的額頭不停的用力。
食指壓在扳機上更是不停用力。
他想扣下去。
讓景深血濺當場。
可
「你為什麼這麼看着我?!」
江州胸膛起伏不斷,朝前一步,彎腰怒吼,「你有什麼權利,又哪來的資格用這種譏諷的眼神盯着我!」
江州俯身,憤怒到幾乎擠成三角的眼睛死死的等着他,「你算個什麼東西!」
他另外一隻手握成拳頭。
冷不丁朝着景深的臉狠狠砸了下去。
景深被一拳頭砸到半屈起的身子往下。
後腦重重磕在地板上。
江州順勢往下。
握着槍的手拽起他的衣領。
只是一下,沒有力氣了。
他想重新抬起槍,直接殺了他。
但是景深一直在笑。
一直在笑。
笑聲在顴骨青紫越來越重後沒停,反倒朗朗了起來。
江州槍抵着他心臟的位置。
大腦充血下,另外一隻手掌握成拳,像是被惹怒的獅子。
砰砰砰的朝他臉上沒有章法的砸。
江州抓着他的頭髮朝地面撞,低聲怒吼,「你為什麼要笑!」
「你笑什麼!」
「你憑什麼笑!你哪來的資格笑!你該跪下求饒!說你錯了!說你淪落到如今全是你活該!」
「是你!是你這個王八蛋先欺辱南桑在先!是你」
景深口鼻溢出了血。
卻還在笑。
笑到沾滿血色的齒縫畢露無疑。
他充滿惡意的擠出字,「我笑你江州」
景深一隻眼睛飛速腫了起來。
看不到瞳仁。
可另外一隻不是。
眼周有血。
但眼睛整體無恙。
他漆黑的瞳仁里跳動出了火光。
斷斷續續擠出的字聽不出情緒,還有點狼狽和可憐。
但瞳仁里的火光不是。
伴隨着好似在近處也好似在遠處突然響起的又像是炮竹,又像是槍聲的連串響動。
他告訴江州他在笑什麼。
「你利用南桑,利用的越來越嫻熟了,一次一次又一次,甚至已經到了面不改色的程度。」景深手掌突兀的抬起,抓住江州被額頭掉落鮮血浸透的衣領。
拉到臉前時,詭異的笑容爬進江州眼底,「你就不怕嗎?」
「不怕有天南桑把一切都想起來嗎?不是現在這樣只想起了愛你的從前,而是全部,一切的一切。」景深笑着,眼底同時漾起了水汽,他說,「而你那會已經和別的女人成婚,有子是等到劉家被你料理了,你會和那個女人離婚,孩子也許也不會讓她生下來,但你和南桑沒有關係啊。」
景深攥着江州衣領的手寸寸收緊,緊到好似旋轉繞了一個圈。
讓江州聽清楚他的話,「如果我是你的話在一次又一次利用南桑,且和她沒有任何關係的情況下,我睡覺連眼睛都不敢閉上。更不會娶任何一個女人,讓她成為第三者,困住她自由不夠,還把她的尊嚴丟在地上反覆踐踏!」
江州拳頭在景深開始說話便停住了。
這會依舊沒砸下。
他的心魔何止有景深啊,密密麻麻到數不勝數。
江州不能虧欠。
虧欠的太多還不清後。
心臟會像是壓上了一塊巨大的石頭。
讓他呼吸都艱澀到極點。
他受不了。
受不了到極點後會選擇逃避。
就像是南桑跳河死了。
是景深逼的。
但最後送她去死的是他江州。
照景深在意南桑的程度,若是他當年沒有把南桑從醫院裏帶出來。
南桑死不成。
後來若是他沒有像是少了一根筋似的,在那個關頭給南桑辦葬禮。
南桑長什麼樣子,不會鬧成現在這樣的無人不知。
江州內疚愧疚到快要瘋了。
為了良心上過得去。
他把全部的錯都轉移給了景深。
他心裏好受多了,是真的真的好受多了。
這會,他繼續把鍋甩給景深。
「是我不想娶她嗎?!」
江州逼近他,一字一句從齒縫中擠出字,「是我不想和她有斬不斷的關係嗎?是我想把她的尊嚴丟在地上踐踏嗎?」
「我不想!我比誰都不想!但是我沒有辦法!」
江州吼聲巨大到腦袋缺氧,眼前陣陣發黑。
確定不是炮竹,是槍聲。
大片越來越近的槍聲。
警笛聲。
熟悉的對講機聲音。
還有砸門聲在耳邊,但又像是不在。
因為成了嘶鳴。
盈盈繞繞的盤旋在江州耳蝸。
江州眼前黑的厲害。
他甩了甩。
槍口重新懟上景深的額頭。
低聲告訴他,「我想娶她,做夢都想!可你栽贓陷害了她,讓她只能被關起來,一輩子都不能堂堂正正的出現在人群里。我怎麼娶她?我根本娶不了她。」
江州身子搖搖晃晃。
呢喃,「我娶不了她,怪你。」
江州扣下了扳機。
但是沒有子彈。
他懵然的看着。
再度扣下。
嘶鳴不斷的耳蝸里鑽進景深似夢語般的話。
「若是能娶的時候,你再做不到」
再後的話江州沒聽見了。
失血過度,加上重度腦震盪,他撐到如今已經是極限。
江州轟然倒地。
趴在地板陷入昏迷前,手探出,朝南桑在角落伸了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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