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反殺吧,江州(1 / 1)
鍾無為沒帶被關起來的鐘玉書,沒帶秘書,起身推開門。
噙着煙沒搭理湧上來密密麻麻問結果的人。
擠開他們朝外走。
到電梯口時頓足,看向右邊走廊盡頭。
那處一拐彎就是重症監護室了。
鍾無為看了幾秒,抬腳走過去。
江州傳聞他聽了不少,但倆人間未曾交談,也沒怎麼見過。
人都說他霸道脾氣極差,很多很多人,忌憚又厭惡。
他不知江州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好人或者是壞人。
只是感覺不管是好人還是壞人。
最不該的,是死在自己親族手裏。
因為江家的現在,是他一次又一次,拿命博回來的。
他對守了一夜,有些疲憊和睏倦,抬手敬禮的警衛點頭。
站定在玻璃處看裏面躺着的江州。
眉頭微皺,幾秒後朝前走了點,再皺。
他眉頭緊皺,想說話的時候,不遠處會議室方向爆發出極大的歡呼聲。
明顯是知道危機解除了。
歡呼聲靜下後,隱隱的,江堰的聲音響起。
自信又溫和,不疾不徐的做着總結。
似往後變天的京市,真的已經刻上了他的名字。
屬於江州的時代,就這麼落幕了。
鍾無為皺起的眉頭鬆開。
似什麼都沒發現,轉身離開。
到樓下站定,看了眼門口昨晚被江家破壞的監控。
一瞬後看向不遠處的海口。
抬腳上車回家。
路上接到秘書的電話。
「老大。」秘書錯愕,「江州不見了,重症監護室那那是個假人,他不見了。」
「直接憑空消失,江堰都快氣瘋了,還有還有,監控,整個醫院還有附近的監控都被毀了,還是江家昨晚自己毀的。」
秘書興奮的尖叫一聲,「這是不是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鍾無為平平無奇的打斷,「別瞎說,我們是中立,不參與他們的事。」
鍾無為直接掛了,看正前方慢慢爬起來的太陽,喃喃吐話:「反殺吧,江州。」
同一時間。
孤峰。
聿白當初看的兩份病例報告是真實的。
醫生的診斷也是真實的。
南桑過度勞累後,三餐不定,必生病。
但他不知道。
後來的南桑,身體好了很多。
源於長達幾個月,一天三大碗不苦的中藥。
還有保姆阿姨謹遵醫囑,長煲的很香很好吃的一日四頓藥膳。
南桑身體還是差,根骨上的事。
幾日船行加爬山,很虛弱,已經走到生病的臨界點。
再臨界點,依舊是沒邁過。
加上為了保護那些麵包和壓縮餅乾,南桑穿得極厚。
夜晚的寒冷,裹着小曾給的寬大擋風外套,穿着忠叔給她套上的爛了幾個口子,但依舊很厚實的羽絨服。
因為硬硬的玻璃不舒服,有點腰酸背痛。
但卻平安挨過了第一晚。
她在太陽再高升一點後,睫毛輕顫,睜開了眼,因為熱。
這地冷不在南桑預想範圍內,但熱,卻是在的。
一個孤零零的房子,立於懸崖邊,太陽環繞,加上黑色吸陽。
南桑環視四周漆黑,小聲嘀咕,「也還行,最起碼這樣可以知道時間。」
南桑轉身,用還在掌心的碎玻璃,在角落重重刻下一橫。
摸索了下,輕輕笑了。
十一點五十。
鍾燕起身,走近抬手。
隊長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鍾燕眼神很平靜,似沒有個人情緒。
他看了眼手錶讓路。
鍾燕邁進無人的平台後,平靜的眼底漫出怨毒。
悠哉哉的越過鵝卵石路,走近漆黑的房子。
她恨南桑,何止是因為她舅舅家出事。
還因為她之前是二區的。
別地男女的待遇其實都一樣。
只有直轄的這裏不是。
男人早早退了,牽扯保密,很多明面上的地都不能去,各項要求還極高。
但女人不是。
早些年只要文職。
福利好,待遇優,還有一個重點,三十五申退後可直抬。
飯碗像是金子做的不說。
那會年齡不算老,這個條件可以婚配的全都是佼佼者中的佼佼者。
鍾燕家裏條件一般,長得不好看。
想嫁進好門府有困難。
她是長女,她嫁進好門府,幼弟可以沾她的光,同樣找個再優點的。
鍾家都算是跨越了一個階級。
爸媽當年費了大力氣把她弄進二qu。
兩個位子,另一個小姑娘,長得比她還丑,並且胖。
那五年,她過得如魚得水。
楊家出事後,父親把她送進了這個隊。
打的主意是鄧校強硬,只要她不找事,鍾家也不會被連帶有事,哪怕江州像是壓根就不記得他們。
從沒找過他們家麻煩,也沒找過回老家的楊家麻煩,還是把送她去了。
這地管檔案的位子只有一個。
坐着的是陳九的姐,陳雪。
陳雪同胞弟弟陳九是二隊長。
她本人長得很好看,家境優越,還有點不知道是裝的還是真的憨,人緣好到爆。
她擠不下去。
只能進新增的女dui。
越來越黑,越來越丑。
每次看見風吹不着,雨淋不着的陳雪,都恨得牙痒痒。
天知道這幾年她是怎麼撐下來的。
這一切
鍾燕盯着門鎖,咬牙切齒,「都怪你個賤人。」
江州她動不了,也沒那個資格,更不敢。
南桑,若不弄死,她寢食難安。
鍾燕手覆上腰間大門鑰匙。
想進去劃爛她那張讓人嫉恨的臉。
頓了一瞬,想起一隊長的再三警告,壓下怨毒,蹲下開小窗口。
南桑不太好。
蜷縮在窗口正對面。
裹着一直穿着的寬大外套。
頭髮被汗水糊在臉上,臉頰嫣紅。
似是聽見動靜了,掀眼皮,儼然氣若遊絲。
即便如此。
依舊美的讓人移不開眼。
不等鍾燕惱恨。
南桑開口了,乾乾啞啞,「我好像發燒了。」
她重重呼吸着,手抬起一寸,似沒力氣般往下落,「你你能給我點藥嗎?」
南桑虛弱道:「我我肺部動過好幾次手術,不能發燒,否則」
她拼命擠出話,「否則我會很很痛苦的窒息死亡」
「你」南桑似是想動一動,卻動彈不得,眼底水汽瀰漫,「救救我。」
南桑看着痛苦極了。
尤其是胸膛不斷的重重起伏,聲音沙啞,肩膀微塌,臉頰酡紅,大汗淋漓。
鍾燕定定的看着她,幾秒後恍然,「原來如此。」
指令說的很明白。
南桑自然死亡,任務結束。
一天兩百毫升水,一袋鹽城粉末。
鍾燕算過,能苟活,一年兩年都沒問題。
但這個任務的時間標註只是兩個星。
一星七天,兩星十四天。
十四天她怎麼死?
鍾燕看她起伏越來越重,似喘不上氣的心口,驀地就笑了,她笑的眼皮往下壓,黝黑臉上的黝黑眼睛被眼皮壓成了毒蛇般的三角,「你知道是誰讓我們把你帶到這來等死的嗎?」
南桑睫毛顫動了瞬,想皺眉,克制了,依舊奄奄一息道:「你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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