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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4章 黑色的頭髮變黃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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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桑頓足看了好幾秒空無一人的兒科。

    視線收回沒理會。

    抬腳想朝電梯走。

    凌亂的腳步聲從兒科方向傳來。

    不等南桑走到電梯。

    她們擦過南桑朝門口走。

    距離近,驚懼的慌張對話漫進南桑耳蝸。

    「咱們還真去買刀讓那女的毀容啊。」

    「是她自己要毀容換孩子,又不是我們逼的,再說了,小三本來就該死!」

    「可也看是誰的小三吧,她可是江州的,那孩子保不齊都是他的私生子。」

    「胡說八道,那孩子頭髮是黃色的。」

    「可我總覺的」

    「閉嘴,愛麗怎麼說我們怎麼做,就算是真出了什麼事,和我們也沒關係。」

    「而且誰吃了虧只能朝肚子裏咽是明擺的事。你想想,一個是家世顯赫的正宮太太,一個是什麼都沒有,見不得人的情。再加上愛麗有她大伯在,江總就算是惱了,又能拿她怎麼樣?」

    二人和南桑擦肩時,聲音放低。

    「你沒看出來嗎?愛麗本來只是想嚇唬她,讓她從江州身邊滾開。可那婊子有恃無恐的樣子把她惹惱了,也像是惹怕了。只是毀容根本消不了氣。咱倆主動去買刀,是消災,鬼知道待會裏面會發生什麼。我剛才可聽見她讓人擋外面的監控了。」

    「有可能是想毀了她。」

    人出了大門。

    聲音跟着散了。

    南桑的腳步也停下了。

    轉身走向兒科。

    腳步越來越快。

    兒科寂靜無聲。

    像是因為今兒是周六,不上班。

    因為安靜,即便這片區域不小。

    真的進來了,依舊能聽見人聲。

    最醒目的是孩子哭聲。

    不是南桑偶然聽見的哭鬧。

    是驚懼。

    且好似是哭很久了,沙啞的不成線,甚至開始泛起了嘔吐。

    除卻孩子哭聲。

    還有細微的唐棠聲音。

    她在求。

    「你先把孩子還給我」唐棠斷斷續續道:「他他還不到三歲,有病禁不起嚇,你先你先把他還給我好不好?」

    唐棠的聲音,孩子的聲音,還有一個尖銳的女聲。

    她像是煩透了孩子的哭,「你個智障給我閉嘴,煩死了!」

    「別劉」

    「我讓你個智障閉嘴你聽不見嗎?」

    孩童像是被嚇到了,也像是被擰了把肉,突然悽厲的哭嚎了起來。

    與此同時。

    肢體碰撞的聲音響起。

    砰的一聲響動。

    孩子在哭。

    唐棠的聲音發悶,似被人按在了地面,「你說了我願意毀容,你別碰他,別碰他!」

    「剛開始毀容我能消氣,現在」女聲冷笑,「不夠了。」

    話音落地,她煩躁尖聲道:「我讓你別哭了!」

    她像是被孩子咬了一口。

    尖叫聲起。

    啪的一聲脆響。

    「小寶!」

    南桑睫毛輕顫了瞬,把江州的玫瑰花放在了外面的凳子上。

    在陌生女聲尖聲怒罵不斷後。

    吱呀一聲。

    推開了最裏面拐角處的厚重門。

    屋裏拉了窗簾,但因為開着燈。

    屋內情形依舊可見一般。

    南桑視線在被兩個男人按在地面,不斷掙扎到耳目欲裂的唐棠流連一瞬。

    移向了孩子。

    黃橙橙有點乾枯的發。

    虎頭虎腦很胖的孩子趴在地上,像是朝唐棠在爬。

    嘴巴叭叭叭的小聲喊着『媽媽』。

    臉上是個通紅的巴掌印。

    戴着滿滿珠寶首飾的年輕女孩,腳踩着他胖胖的腳踝。

    另外一隻手拎着一個煙灰缸。

    在聽見門被打開後看過來。

    橫眉冷眼,「誰讓你進來的!滾出去!」

    南桑視線定格在她臉上,「劉老的侄女?」

    劉愛麗微怔,狠皺眉,「你誰啊!」

    南桑沒理她,看向唐棠,「你手機呢?」

    唐棠眼淚悄無聲息的佔據了整張臉,「在她手裏。」

    她被按着動彈不得,哭的全身痙攣,「給給江州打電話」

    唐棠吼出聲,「給他打電話!」

    南桑沒給江州打電話。

    扯下口罩,看向劉愛麗,「我是南桑,我要和你大伯通電話,是你把唐棠的手機給我,報上電話我自己打,還是你來打。」

    話音落地。

    咔嚓一聲。

    南桑左手掌心的彈簧刀出鞘。

    她直勾勾的盯着劉愛麗,朝前一步,轉動了瞬脖頸,「說話。」

    南桑穿的是唐棠丟在病房裏的黑色寬大外套。

    她拉到了頂。

    綁了低馬尾,戴着棒球帽。

    上面又蓋了頂外套本就有的寬大帽子。

    口罩拉下來後。

    她整張臉沒有半絲頭髮遮擋,完整的漏出來。

    唇紅齒白。

    眉眼漆黑。

    在開着燈的像是檢查室的房間裏直勾勾的看着劉愛麗。

    屋裏在此刻,寂靜無聲。

    尤其是和南桑直面對視的劉愛麗。

    南桑的照片流傳最廣的其實不是女人堆。

    是男人堆。

    事情鬧大到小縣城人盡皆知的時候。

    網上南桑的動態照片早就沒了。

    真正讓所有人知道南桑長什麼樣的。

    是一張黑白的上半身照片。

    沒有笑的。

    像是證件照。

    但更像是墓碑上張貼的照片。

    挺晦氣的。

    可即便是如此。

    依舊在小縣城的網吧、酒吧和ktv里傳瘋了。

    因為好看。

    南桑的臉型無可指摘。

    五官更是如此。

    一張小小的照片,被不少混不吝的男的放大貼在了天花板。

    這是不避諱的。

    避諱的,像是有女朋友的,會偷摸的藏在衣服口袋裏。

    還有噁心的。

    放在有夾縫口袋的內褲里。

    劉愛麗和前男友鬧翻,就是因為他噁心。

    後來來京市。

    這個惡名遠揚的女人因為江州和她有了某種關係。

    劉愛麗瞧不上唐棠。

    卻不敢瞧不上南桑。

    她在小縣城聽說的時候,其實感覺有誇張的成分在。

    可來了京市。

    知道不是誇張。

    是真實。

    劉老給她的四張半紙。

    寫上的那些南桑的曾經,就是最好的證明。

    她沒怎麼看,除卻因為南桑死了,這種人生她複製不了,她也自詡絕對沒南桑這麼狠和心狠手辣。

    看了很沒意思。

    還因為心有餘悸。

    想着還好南桑死了。

    否則她要怎麼嫁給江州。

    會不會名字出現在江州身邊的剎那,南桑就已經抹了她的脖子。

    不怪劉愛麗打從心底里有點怵。

    大多數人都會怵。

    因為南桑的從前,按資料上來說。

    裹挾的是一條又一條血粼粼的人命。


    她在短短几年裏,幾經沉浮。

    卻從來沒善過。

    在地下的時候無惡不作。

    回歸地上,一越登頂後。

    更是無所顧忌到極點。

    網上陳列出來的她那些罪證。

    不管是沿海地區的鋼廠爆炸。

    還是江州未婚妻趙家千金被侮辱毀容,她四個哥哥被斷了腿,趙家破產消失在京市。

    亦或者是被她栽贓陷害的爸。

    找人綁架侮辱的後ma。

    斷了腿的弟弟。

    毀容糟蹋的姑姑。

    樁樁件件在那放着。

    再加上後來曝光的京市景家。

    她的外公、舅舅、母親的無惡不作。

    更是把南桑整個人渲染上了一層抹不去的黑色。

    這團黑霧中裹挾的是大片通紅的鮮血。

    南桑在很多人心中。

    不是後天的惡。

    是先天的。

    生下來的壞種。

    劉愛麗沒聽見南桑說什麼。

    從看見她那張一般人瞧見便因為驚艷很難忘記的臉那刻起,便懵了。

    啪嗒一聲。

    煙灰缸落地。

    血色從她的臉上褪盡。

    肌肉記憶促使。

    尖叫聲從她喉管里溢出。

    她慌張朝後退了幾步。

    「鬼」劉愛麗顫巍巍的指着南桑,「鬼」

    南桑把門關上了。

    且落了鎖。

    輕飄飄的看向扣着唐棠的兩個男人。

    本眾所周知死了的人死而復生。

    即便是五大三粗的男人也有點懵了。

    唐棠掙脫開他們。

    朝前猛爬。

    把地上哭到快暈厥過去的孩子抱到懷裏。

    摸遍他全身後,掉着眼淚哄,「小寶別怕,媽媽在這呢,小寶,小寶別怕。」

    南桑抬腳去了貼着牆全身都在哆嗦的劉愛麗身邊。

    從她包里拎出手機,對着她的臉掃了下。

    找出備註大伯的手機號打出去。

    「我是南桑。」

    南桑在劉愛麗想跑的時候,手裏的彈簧刀探出,抵着她的脖頸。

    和她一起靠着牆壁。

    電話對面沒說話。

    南桑接着說:「你侄女劉愛麗,她因為我和江州的關係堵到了醫院這,想毀我容不夠,還要找人強我。」

    劉愛麗哆嗦的嘴巴辯駁,「我沒」

    南桑抵着她脖頸的手微動。

    刀刃泄入她脖頸。

    血絲溢出。

    劉愛麗貼牆站着,哆哆嗦嗦。

    南桑沒理會,在混亂不斷的房間裏問電話對面的劉老,「這事是我親自告訴江州,讓他來處理。還是在我這了了,我不說,你不說,權當事情沒發生過。」

    劉老終於應了,聲音帶笑且溫和,像是一個慈祥的老者。

    「能直接了了的,沒必要驚動江總。」

    南桑笑,「我覺得也是。」

    她點了外音,把手機丟在桌面。

    轉身看向劉愛麗。

    劉老的聲音跟着從電話對面溢出來,「請問您這邊是想怎麼了呢?」

    南桑抵着她脖頸的彈簧刀朝上。

    挪到了她的臉上。

    刀尖在劉愛麗的精緻小臉上遊走一瞬。

    目光定格在她的瞳孔。

    南桑見過怕自己的人。

    陳雪是一個。

    醫院裏的護士是一個。

    但最直觀和濃郁的驚懼卻是來源於面前這個女孩。

    鍾燕當初對她說的話。

    她都記下了。

    全部。

    能壓下不去想的原因是沒有實感。

    感覺她口中的南桑,不是她。

    那些話更是和她不可能放在一起。

    她像是在聽天書。

    可這瞬間,南桑突然有了實感。

    鍾燕口中的她,就是她。

    否則她怎麼會這麼怕呢?

    明明擁有好到不能再好的家室,有江州那個未來夫婿。

    可以自由行走在外面的地界。

    不說人人恭敬,最起碼無人敢欺。

    這種高高在上,該毫無畏懼的人,為什麼要怕她呢?

    而且是第一面相見,她還什麼都沒做。

    便嚇的自己慌了手腳。

    像是見到貓的老鼠,一退再退。

    如今刀被她抵在她臉上。

    她額頭的冷汗不停的往下掉。

    卻不敢反抗半點。

    像是她下一秒反抗。

    她就會被她南桑抹了脖子。

    也像是真的親眼見到過她南桑抹過人的脖子。

    南桑看着她因為驚懼不斷收縮瞳孔中面無表情到有些冷血和可怖。

    似乎被黑暗團團圍繞,也像是早就和黑暗融為一體的自己。

    睫毛輕顫了一瞬。

    默默的想。

    所以我真的是個壞人嗎?

    南桑啟唇,告訴劉老,「你需要的是個聽話的生育工具,江州亦然。」

    她平靜道:「毀容吧。」

    她在劉老毫不猶豫的應下後,笑笑說:「感恩配合,今天的事,你知我知,還有她和她帶來的兩個人知,江州,不會知。」

    意思是你讓他們把嘴閉上。

    我不會告訴江州半句。

    讓你所求突生波折。

    南桑沒再看因為劉老應下呆住的劉愛麗。

    回身看向倆個男人,「希望你們配合我朋友。否則我感覺你們大約很難活得過今天。」

    南桑說完走近唐棠。

    把手裏的匕首遞給她,「這你口袋裏的,你來吧。」

    沒看她,朝她懷裏的小男孩伸出手,「你可以和我一起出去嗎?」

    南桑想了想,「外面有玫瑰花,很大一把。」

    她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盒子打開,「還有這個。」

    是個安撫奶嘴。

    男孩哭到眼睛已經睜不開了。

    唐棠接過安撫奶嘴,塞進他嘴裏。

    艱難抱着孩子起身。

    把他交到了南桑懷裏。

    大抵是因為穿着的是唐棠的外套,有她的味道,孩子沒哭。

    反而埋在了南桑懷裏。

    一頓一頓的打着哭嗝。

    南桑有點抱不動,他好重,卻依舊勉力抱出去找地方坐下了。

    在裏面劉愛麗像是要跑,明顯被攔住開始怒罵前把孩子朝懷裏捂了捂。

    手牢牢捂住他在外的另外一隻耳朵。

    孩子像是個小獸,暖烘烘的朝她懷裏扎。

    頭髮不斷輕撓着南桑的手掌。

    南桑下意識垂眸看過去。

    眉頭一點點的越皺越緊。

    她只見過唐棠的孩子一次。

    在鹽城。

    烏黑的發,很胖,虎頭虎腦。

    剛才在外面聽見人說黃頭髮這三個字了。

    在屋裏一眼也看見了。

    以為鹽城那不是她孩子。

    可她懷裏的男孩,分明就是鹽城她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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