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9章 認真生活(1 / 1)
南桑想起會對不起的那些人,有些酸澀的心口突然就這麼平靜了。
認真看向眉眼淹沒在漆黑中的男人,「我不需要你了,請你從我身邊離開。」
沒人會對從前不好奇,南桑亦然,但她沒什麼想問的。
楊淺說了,黑髮黑眼的人她一個都不能看見。
而她和楊淺分開數年,忠叔又是一直跟着楊淺的,那麼問他們,最重要的青春年華發生了什麼,是得不到答案的。
唯一能得到點答案的就是面前這個男人了。
如果在池塘邊,他接受了她的原諒。
南桑會問他。
可現在不想問了,哪怕是他接受了她的原諒,依舊如此。
因為還有四天,她就要訂婚了。
她的後半輩子,註定要和楊淺忠叔一直在這座城市裏生活到老。
不管是什麼原因,她都不會捨棄自己的家人離開。
知道,不如不知道。
認真的對待要在這座城市和她攜手到老的盧少男。
不讓亂七八糟的心緒湧入腦海,打亂她不可能改變的未來生活。
南桑額首,恬靜又漂亮的小臉面無表情,字字清晰又字字絕對,「請你離開。」
颯颯的風聲不絕。
吹動了南桑的長髮和裙擺。
也吹動了景深的風衣和黑髮。
在路燈的照耀下,南桑隱隱看清了他的眉眼。
漆黑又晦澀。
南桑看不懂。
等不到他說話和動作的南桑不等了,也不去思考自己看不懂的眼神,轉身朝前走。
幾步後,身後漫起腳步聲。
南桑手腕被拽住,半個身子微側。
她皺眉想掙出來,景深冰涼的手朝下,握住她的手,垂眸微微屈開。
一本小冊子從他另外一隻手移到南桑的掌心。
「這是我昨晚整理的鹽城危險標識語,回去好好看看,能背儘量背下來。」
南桑微怔。
貼着她手背的掌心已經抽離,景深退回到南桑一步開外。
一瞬後似乎笑了笑,很溫柔的說:「新婚快樂。」
南桑不自覺的收緊了掌心。
垂眸一瞬後再抬頭,對他也笑笑,客客氣氣的說:「謝謝。」
南桑回家了。
到家門口腳步沒停,更沒側目或者是用餘光偷看他還在不在那。
因為看不看的其實沒意思,南桑很確定,他真的是對她沒感情的。
南桑這晚坐在書桌前,就着枱燈,翻開他給的小本子。
巴掌大的本子上寫滿了密密麻麻的字。
紅色的是鹽城本地的文字,像——水深危險,有野獸出沒,橋樑塌方維修等。
下面用中文諧音做了標註。
在告訴南桑怎麼讀。
再下面括號里備註的是怎麼拆分這些文字,能更快的把它們背下來。
南桑一頁頁的看過。
在後半夜花了三個小時把這些對她有用的謄抄下來,端端正正的貼在了書桌的牆壁上。
在天色亮起來後,把衣櫃裏的圍巾拉出來。
找了個膠袋,將小本子和圍巾塞進去,系的緊緊的。
提着出門,丟在了門口的大垃圾桶里,一眼沒看,轉身走了。
南桑睡到下午才起,提出想跟忠叔籌備訂婚宴。
忠叔揶揄:「不是對這些沒興趣?」
「現在有了。」南桑學他扎花的手法。
忠叔好奇:「為什麼突然有了?」
如果忠叔和楊淺還在賭場的話,南桑和盧少男的訂婚宴會交給婚慶公司。
因為無事可做,忠叔想自己來。
都說婚禮當事人籌備的話,會對這場婚姻更有期待感,忠叔動過讓南桑搭把手的意思,但南桑沒興趣。
整理這些對她來說,還不如在後面墓園蹲着揪草來的有意思。
南桑一邊扎花一邊說:「等你們老了,我也很老了。那會如果有人陪着我,對我很好,你們會很安心。但這世上沒有長久的單向好,我對他好的長久,他便也會對我好的長久,一直久到你們離開我的那天。」
「之前我對他不夠好,以後想對他好一點。這樣他便也會對我更好一點,你和我姐都會開心。」
南桑說:「你們催着讓我結婚的真實想法,便是以後等我老了,你們不能陪我了,可以有人陪着我,對不對?」
忠叔怔住。
南桑對他笑笑:「別擔心,我會和盧少男攜手到老,生活的很好。」
忠叔和楊淺之前聽保姆說南桑和盧少男互相告白了。
時間遠比忠叔和楊淺以為的早。
他們很欣慰,因為就算是再適合,能否抵擋住未來漫長歲月會遇到的誘惑與否,誰都說不準。
喜歡上就不同了。
但這會,忠叔莫名感覺南桑對盧少男似乎依舊不是喜歡。
開始是因為他和楊淺。
南桑不懂原因,但因為他們想,所以照做了。
現在變得心甘情願,是想清楚了原因,為了讓他們安心,照做了。
忠叔沉默良久,拍拍南桑的腦袋,「如果你的未來是和他在一起,我們是放心的。」
南桑仰頭,被無憂歲月熨燙到像是少女的白淨小臉綻開像花一樣的笑。
對盧少男不上心,他的細微變化,南桑覺察不了。
上心了,感覺出了不對勁。
在盧少男打來電話聲音沙啞的說晚點來找她後。
思考一瞬,背着忠叔和楊淺去了盧少男家。
說來慚愧,但這真的是南桑第一次來盧少男家。
南桑家裏開始籌備訂婚宴了,花棚扎了半個院子,紅地毯從大門口一直鋪到了主院。
宴會用的精緻圓桌等,一張張擦拭乾淨放在一邊。
忠叔找來幫忙的婚慶公司在院子裏來去匆匆。
西式婚禮主色調是浪漫的白色。
白色很忠貞,但卻冷淡。
可南桑家裏因為人來人往,喜氣洋洋,看着熱鬧到了極點。
盧少男家裏不是。
慘慘澹淡,沒有半點喜事來臨的樣子。
盧少男對於南桑上門明顯詫異,有點急的想帶南桑走。
南桑不願意,反手拉着盧少男進去,對揚起客氣笑,但是面色明顯不愉的盧父盧母笑。
在沙發上坐下後思考了一瞬,「盧少男不是入贅。」
南桑其實知道非要住自己家裏,盧少男爸媽會不高興,而且是很不高興,尤其是在鹽城這個城市,她身體不好,生孩子也不是那麼順利。
再出爾反爾鬧出這件事。
幾乎算得上是在他們雷點上蹦躂了。
但
南桑那會不想搭理。
甚至默默的想,結就結,不結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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