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五章 徵召(1 / 1)
「是」李正源聽着身子一震,隨着命令,一個個甲兵用裝着火油的罈子,放入拋石器,點上火,向着妖獸投了出去。
投石機砸下油火,在妖獸密集地方炸開,油火濺開,這些妖獸還有着毛,極容易燃燒,瞬間就燒遍全身,整個場地一片慘叫聲。
就在這時,空氣的血霧向妖獸瀰漫而去,火焰暗淡,甚至有微弱的傷勢修復的效果。
「這個範圍,妖獸加持了法術一樣,我們殺起來更困難了。」李正源看着,眉一皺。
「只要火油不熄滅就行了,看我們燒的快,還是修補快,繼續投放,一發不行,那就再給一發,這還沒有改變規則的本領,只憑血霧消耗罷了。」裴子云看了看,一哂說着。
「是!」投石器將火油一發發不斷落下。
「李正源,我命你安排大營,將大營守住,這些野獸化成妖獸,應只是用來消耗,我去探營,見識妖怪的主力,才好做出決定。」裴子云看着遠處隱隱的大陣,心念一轉,說着。
李正源不禁一怔,心知必有緣故,略一沉吟:「真君,你是一軍之主,現在情況不對,還是我去吧!」
裴子云一笑:「你去?你目前的法力,去了只是死路一條,能殺得幾個?」
說着,頓了一下,放緩口氣:「你的大營工作很是要緊,我雖是地仙,但衝殺一陣也會退到營內休息。」
「你只要守住大營,我們就立於不敗之地。」
「要是我不出陣,待得大營傷亡盡了,我反孤立無援了。」裴子云踱了幾步,微微笑的說着:「你就不要矯情推辭了!」
李正源沉思了一下,欠了一下身,笑說:「真君真是實在,那下官就應命就是了。」
裴子云點首:「給我牽馬,披甲。」
三千人中,拉出馬匹當然不難,裴子云從不輕視盔甲和武器的力量,當下穿了上去,回首策馬而奔,自山坡上衝下。
這時一陣風撲來,帶着焦臭和血霧,李正源機伶打了個噤,看着,突冷冰冰說着:「把真君沖陣的過程,全部記錄下來,匯集成冊向朝廷匯報。」
「是!」立刻就有人應着。
晉州·州府
天空烏雲密佈,一股血腥味隨風吹動,城上老鷹盤旋,一些大膽些則在地面上啄起了屍體。
不知何時飄起了小雨,血水在地面流淌,形成了一條河,有些肢體砍得破碎,有些面目猙獰,跌到在地,一個個侍衛還在搜尋,見還有氣,立刻捅上一刀,遠處獰笑和慘叫越來越響。
但在王宮前的空地上,腳步聲連綿,二千侍衛親軍已集中,個個染着鮮血,見璐王到達,喝着:「萬歲,萬歲,萬萬歲!」
兩點靈光在璐王目中閃現,世界已呈現出不一樣。
整個城中一縷縷陰氣屍氣溢出,這是被屠殺的怨氣,結成了烏雲,整個城宛是鬼蜮。
但一片煞氣紅光把自己罩住,有兵刃和甲冑浮現,所有冤魂陰氣一靠近,都被絞殺殆盡,統統鎮壓。
「萬夫所指,無疾而終?」
「終不過是虛言。」璐王冷笑着,卻有酸澀淚水流出,只是一擦:「朕真的是虛偽矯情。」
「朕感覺到了,有着召喚。」冥冥中,璐王感受到了召喚:「原來這樣,朕血祭而形成妖界,裴子云已經陷入。」
「現在卻要朕率軍前去——這要求,朕卻允了。」璐王只是一點,剎那間,眼前一黑,眼前出現了一個高台。
二千侍衛突發覺自己場景變化,周圍一片血霧將一切遮掩,只有輪迴台很是清晰,看着輪迴台和璐王,一時間紛亂。
「這是什麼地方?」
「難道是天譴?是我們殺了平民的罪過麼?」
「安靜,歡迎你們來到妖界。」瞎道人說着,聲音傳到每一個侍衛耳中,就有着魔力一樣,向侍衛腦海中鑽去,這些侍衛,頓覺得心中安定下來。
瞎道人站在輪迴台上,星光環繞,這時似乎承擔極大壓力,轉身對着璐王一躬身:「歡迎陛下前來。」
「朕來了,只是沒想到你們居潛伏這樣深!」璐王盯着瞎道人說,語氣一變:「我完成血祭了,剩下權限都該都給我了!」
兩人相互對視,都能感受到對面的妖皇權限,瞎道人一點首:「你完成了血祭,使妖界降臨,還只完成了一半。」
「殺了裴子云,我就把餘下一半權限給你。」
說着,只是一點,只見「轟」一聲,顯出了影象,只見在血霧中,馬蹄聲不絕,眼前出現是一人,周圍十數妖獸撲了上去,只聽着一聲馬嘶,餘音未消,長戟瞬間填滿了整個視野!
寒光一閃,十數妖獸立刻分屍落下,而這時這人似有所覺,眸子對着看來,隱含的殺氣,連着璐王都不由一寒。
整個影象停止,定在這時,璐王吸了口氣:「這就是裴子云?如此武功,實在是非人矣!」
「地仙,有這樣強?你想讓朕和此人火拼?」
「陛下,裴子云還沒有這樣強,但此處是兩界間隔,我們妖族受到了加持是不錯,可神通法力也會更容易施展。」
「裴子云因此可事實上晉了一等。」
「至於火拼,任何帝位都來之不易。」瞎道人冰冷冷的一笑,說着:「要不何必要讓位於你?」
「殺了裴子云,妖皇就轉給你。」
「現在,先給你加持。」
說着,一道光在瞎道人的眸中射出,輪迴台附近的雕像變得鮮活了起來,化光投入了璐王軍。
這些侍衛本有些木然,這時似乎感受到了某種生死危機,就要奔逃,只是靈光一閃,落入了眉心中,才融入,侍衛神色一變,妖氣蓬勃而出,生命的氣息更是變得強大。
「嘶」幾乎同時,璐王感受着無數記憶都是湧來,妖族一切在璐王的眼中都不再是迷霧。
璐王看着大軍,說:「有趣,這就是為什麼我軍原本這樣強的原因?」
若有所悟,璐王大笑:「朕之軍師謝成東何在?」
祈玄門·大殿
一個面色如玉,看上去只有三十多歲的中年道人坐在掌教位置上。
下面上百弟子排列,一個長老深吸一口氣,大聲:「祖師在上,我祈玄門歷經災劫,離淵長老受法旨繼承掌教之位,特開大典,宣告世間!」
「噹」隨着宣讀,聲音傳到了所有弟子的耳中,當下一起拜下:「參見掌教!掌教萬福」
隨着這一拜,洞天福地靈氣頓時灌注而下。
「這就是掌教之位!」離淵受此一拜,眼神迷離,體內禁錮已久境界已蠢蠢欲動,這時卻不動聲色,待得典禮結束,弟子退下,才看去:「孫長老,來賀道觀還有多少?」
「掌教,成元子狼子野心投靠邪魔,百十陰神弟子全數暴斃,這一次大難,我們陰神弟子損失三分之二,實力大損。」
「受此影響,受我們控制的道觀,只剩下七成五左右。」
「哎」離淵長老嘆了一聲,眼神痛惜,又帶着一絲野望,抬起了首看向了虛空。
祈玄門·洞天
山頂的宮室高大,有兩行寶柱,甲士排列侍立,沿着台階而上,進入殿門就看見了二排玉座,中間坐着正是首代祖師,而歷代祖師都分坐在左右,個個羽衣星冠,大有威儀。
而謝成東卻也有着位置。
這時隨着掌教登位,就聽着金鐘之聲,音甚清越。連擊五下,跟着奏起細樂,灑在了殿中,仰望天空,流光隱隱,漸漸轉亮。
祖師見了都是欣喜,一個上前說着:「大典已成,氣運匯聚,雖損失了不少,終還是撐過這劫。」
首代祖師微一點首,手一擺,笑:「損失是必然的,只是比我們想的還少許多,關鍵是成元子之敗,太過快速。」
「要是拖個幾年,別說是七成五,就是二成五都難獲得。」
「我祈玄門其實上承道君道統,故有默佑,才有此效,大家可以放心了。」
眾人聽了,都是連連慶賀,就在這時,突謝成東臉色一變,接着身上隱亮起了金光,只有一聲:「朕之軍師謝成東何在?」
整個大殿頓時鴉雀無聲,謝成棟不由露出了苦笑,起身一躬:「我受璐王恩封,必要償還,哎,看來卻不得不去了。」
「師祖,看來我與祈玄門有緣無分,還請祖師把我革出師門,要不,怕又有因果牽連,拖得整個祈玄門入內。」
「弟子不肖,就此別過了。」話還沒有說完,璐王的敕封,這時放出光,將謝成東籠罩在這光芒之中。
首代祖師看着這變化,嘆了一聲:「去吧。」
說着一點,洞天福地打開,「咻」一聲,謝成東化成一道光穿過,消失不見,整個殿堂陷入一片沉默。
「若不是一招差錯,謝成東卻是最好接任掌教之人啊!」一個看中謝成東的祖師嘆了一聲。
首代祖師點首:「你說的不錯,可惜造化弄人,我們現在卻不宜強留謝成東而對抗璐王龍氣。」
說到這裏,又微微嘆息:「璐王龍氣已變異,受天地所惡,謝成東此去,不管勝負,都不宜牽連在內——把他的道籍,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