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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十九章 賜丹(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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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弄權二百年,現在卻已氣數已盡!」

    「我本年老,安排後事,脫離不得,想必你醒來,我必是無幸,正趁此劫數,回歸洞天。」余坎說完,轉身向洞天撲去,奇怪的是,洞天屏障雖暗淡封閉,但這陰神一衝,濺起一點紅光,就沒入其中,消失不見。

    成元子也化成一道遁光撲上去,只聽「轟」一聲,火光飛濺,重重的撞在洞天屏障上,只是這時洞天宛是銅牆鐵壁,成元子元神狠狠彈了出去,成元子跌出去,才立定,再不遲疑,手一揮。

    「轟」的一聲,靈界中霹靂大震,一大蓬雷光落下,威勢兇惡,非陽世所能及,向着屏蔽打去。

    接着這雷光重重打了上去,只見紅金火花飛濺,一處立刻震散,但等波紋散去,只見屏蔽卻絲毫無損。

    「可惡」成元子眼睛赤紅,連着數次擊在洞天上,火光飛濺,根本打不進去,而在裏面,更看見了一人謝成東。

    謝成東一身真君衣冠,淡然看之,成元子大怒:「你為何卻在洞天,你可是璐王所封。」

    謝成東長袖飄票,面不改色:「我雖是璐王所封,那時璐王氣數還算純正,而且,還是私下封贈,並無公佈天下。」

    「對朝廷來說,我不過是一個曇花一顯邀寵的道人而已。」說到這裏,謝成東微側過臉,自失一笑:「諒數年後,朝廷也不記得我這個小人物了。」

    「只要不記得,明旨毀之,我還算有點福氣。」

    「掌教,你勾結外人暗殺於我,我是憤懣難當,恨不得食你肉喝你血,只是你現在入了妖魔,舉世排斥,不管你怎麼樣掙扎,結果已經註定。」說到這裏,謝成東甚至神色柔和:「看着你形神皆滅就在眼前,雖不是自己動手復仇,也算是得一報應,痛快。」

    謝成東說的平淡,但裏面仇恨傾四海之水難洗清。

    「啊,可惡!」成元子被說到痛處,眼睛血紅,妖氣與暴戾猛增,前處感受自己妖化,心中對門派還有些愧疚,這時只剩下滿滿的恨意:「就算徹底妖化又如何?是你們逼我。」

    說着,再也不看洞天,一道遁光返了上去。

    洞天中,諸人默默無語,一個祖師神色低沉,嗓音沙啞,向首代祖師謝罪:「弟子無能,養出了這白眼狼,到這時還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我只恨當日,我為什麼沒有發覺。」

    說着,落下淚來,這話一說,諸位真君都是嘆息,首代祖師擺了擺手:「立此人為掌教,也不是你一人的責任,當時我們都同意了。」

    「性格桀驁,對臣子來說當然不是好品德,但對人主來說,未必是壞事當日我們都這樣想。」

    「而且公允的說,此人也不是無能之輩,對我門發展也不是沒有功績。」

    「變成這樣,只能說造化弄人。」

    「現在封閉洞天,就當是這二百年來積攢的基業,盡數白費了。」

    說到這個現實,歷代祖師都有不安,又要請罪,首代祖師擺了擺手:「洞天自有根基,除非改山換流,破壞龍脈,要不總有些基本的供養。」

    「師門氣數是靠不上了,就算有些,也得默佑那些逃散的弟子東山再起,萬萬不可再隨意花費。」說到這裏,首代祖師露出了一個無可奈何苦笑:「還有一處就是各處香火,香火就是洞天之天光,現在逆賊一時還不能破滅道觀,還有點收入,但是很快就會搗毀或污穢。」

    「總之,這靠不上了,就從我開始,削減待遇和供應,以撐過這劫。」

    聽到這句話,眾人都是黯然,失了師門後,不僅再無補充,還得不斷消耗,只有苦等成元子死掉,然後重建師門。

    「放心吧,我祈玄門能得洞天,一千一百年不墮,實是因我有着機緣,在石壁中獲得道訣,卻是上承道君的道統。」首代祖師勉強露出了一個微笑:「所以本門與道君有着淵源,道君雖沉眠,但還是唯一的道君,我們就算遇劫,也會有一些庇佑。」

    「歷代以來,都是這樣過去,大家也不必多擔心。」說到這裏,首代祖師總算露出點喜色,圓光一閃,只見分散數路的道人,一支帶着淡黃氣,餘下數支帶着白氣,對着余坎說着:「汝道行雖不傑出,可處事決斷,一方面與賊孽盤旋,一方面卻安排出行。」

    「這瞞天過海,甚是艱難,雖有賊孽異化,蒙蔽了身心,可你膽識和犧牲也功不可泯,日後本門東山再起,當記你一大功。」

    余坎剛才已經兵解,脖子上還有一道紅線,這時躬身:「弟子生是祈玄門的人,死是祈玄門的鬼,這本是弟子本分。」

    「這本分,可太難得了。」首代祖師一揮袖:「罷了,各自散了吧,我們靜觀其變就是。」


    祈玄門·大殿

    成元子醒來,就臉寒似水,立刻喊:「來人!」

    一個弟子立刻過來,帶着焦急躬身:「真君,你總算回來了,大事不好。」

    「長老們已宣佈你是妖魔,叛賊,革了你的道號,且讓弟子四散逃了,現在門中只剩下一半將信將疑的弟子。」

    「那你是信我還是不信我?」成元子臉色漲紅,仰天大笑,這弟子臉色蒼白,卻毫不遲疑:「弟子自相信掌教。」

    「好,這話說的好!」成元子臉上毫無表情:「他們逃了多少時間,去向是哪裏?」

    「真君,逃的路線不一,我也查不出,時間倒清楚,有的人昨天夜裏就逃了,有的最近是二個時辰前。」

    「那余坎和那些長老呢?」成元子只一想,就知道夜裏逃的已逃出數百里了,短的二個時辰也可奔出百里,心中憤懣,咬着牙冷笑問着。

    「有的長老帶着人逃了,有的卻自行兵解了,特別是余坎。」這弟子身子微微顫抖的說着,聽着這話,成元子都不安動了一下,才清楚這個不好了是什麼意思,這是眾叛親離。

    「真君,不好了。」正無可奈何之間,外面又有聲音稟告,成元子心中一冷,按捺住暴怒,說:「進來。」

    只見一個弟子匆忙進來,躬身:「不好了,京城的道法通信,裴子云上折說您又投靠璐王,啟泰帝聞言大怒,命着通牒,但在京的長老以死上書,說已開除您的道籍,求不株連本門。」

    「什麼?」連連消息,成元子一腔怨恨時竟冷了下來,臉色蒼白:「怎可能?怎會變成樣。」

    不由咬緊了牙齒,牙齒咯咯響,手也握得緊緊,指甲刺入了血肉。

    「撲撲」就在這時,一個信鴿飛了進來,成元子伸手一接,鴿子就落在了手上,腿上綁着信封,打開一看,上面寫着密密麻麻的小字,是瞎道人的信。

    看了,成元子一聲不語,但見殿外雨絲終轉成了風雪,顯的迷離,模模糊糊的不甚清晰,良久,才輕輕一嘆:「不想我走投無路?只有與璐王一條船?」

    神色變的冷漠,緊接又苦笑了起來,暗想:「是啊,我是妖族了,既成了妖族,自受天不祥,有些厄運,也是應當。」

    這樣想罷,又露出了狠意,暗想:「是這又如何,我還沒有輸,我有妖族千百萬年積累,沿着前行,終將成為妖皇。」

    說着,成元子大笑,再無絲毫顧忌,隨着笑聲,額上出現了一道花紋,似乎有一道豎眼就要打開。

    接着,微眯着眼,一動不動沉思,神色變換,許久長長吐了一口氣,這口氣宛是白練,一氣吐出。

    接着回到案上,取紙寫了幾個字,塞在信鴿腿上的小竹桶,將着一放,信鴿噗通着翅膀向遠處飛去。

    看着信鴿飛走,成元子沉思:「原本還想徐徐圖之,漸漸控制,現在看來時間不夠了,既這樣,就一不作,二不休,把剩下的弟子,全部妖化。」

    想到這處,成元子就冷冰冷冷說着:「來人,宣佈下去,那些逃走的長老和弟子儘是叛賊,我門弟子,人人可殺之。」

    「為了彌補門中損失,我意已決,我將給留下的人發下丹藥,以增長修行。」成元子說着。

    兩個弟子都以為掌教此舉是安定人心,當下露出絲喜色,大聲應着:「是!」

    當下成元子就去了丹房,他是掌教,自是百無忌諱,見幾個弟子行禮,就命着:「你們把各個柜子和盒子全數打開,把鑰匙留下,先退出去,讓我仔細過目就是。」

    這些弟子答應一聲,接着又一陣折騰,把柜子、盒子盡數打開,只見他們眼睛一齊發亮,這裏總有數百顆丹藥。

    雖丹藥對道人基本無用,可這是含有靈物的丹藥,不同於凡品,裴子云當年有着機緣,才煉了一瓶,這裏卻有十數倍。

    弟子退出去後,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丹藥,成元子記起妖皇的一個手法,就伸手一點,妖氣匯聚而來,隱隱化成不同的獸形,不斷點入丹藥。

    這些丹藥原本靈光浮現,隨着成元子的動作,立刻有灰黑閃現,又是隱匿,良久,成元子擦了擦汗,看着丹藥命令:「來人,將這些丹藥盡數賞下去!」

    「這次我大開恩典之門,凡留在本門內的人,都是忠貞弟子,每人至少賞一個,為了應對亂事,儘快服用消化。」

    成元子說着,眸子一寒,要是不肯服用,就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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