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難逃國法(1 / 1)
老僕在一棵樹下,光禿禿枝椏也不覺得奇怪,撮花生米喝着黃酒,桌上除了花生,還有一隻烤雞,味道美滋滋。
這時天空陰雲密佈,起風了,窗戶吹的啪啪響,老僕伸筷夾着一粒花生扔進了嘴,喝了一口酒,才起身到窗前,窗外面颳了風,一些雨落下,才想關門,突閃過了一道閃電。
兩個鬼差出現,一句沒有說,拿鎖鏈上前一鎖,老僕想要叫人,就是不出了聲音,渾身只覺得輕飄飄,整個人都迷糊了,回一看,似乎有一個身影倒在了窗戶前。
老僕驚恐,想要掙扎,使不出勁,變得迷迷糊糊起來,跟着鬼差出門。
「威武!」傳來響聲,老僕驚醒,大汗淋漓,抬看去,已變了場景,周圍陰森密佈,大殿左右立着兩個柱子,左「孝弟忠信」,右側「禮義廉恥」!
正迷惑看去,才看見案桌坐着一個官員,側站着一個穿着主簿衣服的人,只是虎人身,又有十餘個鬼差列侍,自己跪在下面。
老僕看上去,覺得官員似乎在什麼地方見過,突想起,知府老爺主持祭祀時見過這官,這哪裏是官,分明是河神。
才想着,突傳來了一些慘叫,似還有一些油炸香味,老僕聞着香味一看,嚇的魂飛魄散。
不遠處有數個階下囚,身上帶着枷鎖,其中有些斷頭折臂,看起來非常恐怖,更上面庭院,有人置着火鐺油鑊,數人在油里炸着。
高坐在上面的河神翻着案卷,說:「將着犯人陳貴帶上來。」
老僕一驚,這陳貴認識,與自己還算朋友,前幾天病死了,就見着陳貴被提上去了,堂上的河神一拍響木:「陳貴,你冤報到了,你可知罪?自己報上,或可減罪!」
陳貴帶着驚恐,連忙說:「河神老爺,冤枉,冤枉啊,我素有善名,根本沒有做着壞事,小人實屬冤枉啊。」
陳貴不肯改口。
冷麵河神翻開了面前冊子,冷冷:「陳貴,安吉府人,今年五十八歲,薄情寡義,沽名釣譽,做下惡事一百零八件,年初又縱馬撞死一乞丐,陽壽削盡,今日河神廟中受審,陳貴,我說的有不對??」
「大人,我也曾做過好事,鄰家寡婦,我就曾經多次照顧,都有所共睹。」聽得這個,陳貴大聲喊。
主簿將案卷一翻,冷聲:「陳貴,兩年前借照顧之名,暗中與之大人,我知罪了,大人我知罪了,我願意將所有罪過全盤供出。」陳貴崩潰了,喊着。
「汝罪大惡極,不思悔過,當判油炸之刑,之後打入水牢,水刑一百年。」河神判決。
「河神大人,饒命。」陳貴連連求饒。
這時,鬼差齊呼,響聲如雷,隨即有個鬼差把陳貴抓到油鑊前,這高達七尺,四周圍着燒紅的木炭,已燒得通紅。
陳貴嚇的顫抖着哀哭,欲逃無路,鬼差用左手抓住頭,右手握住腳踝,一把將陳貴拋進油鑊里。
只聽滋滋聲不絕,陳貴在油中上下翻滾,皮肉都炸焦了,痛得鑽心,老僕眼細,看見陳貴痛苦張開口,滾燙的油湧進嘴裏,連五臟六腑也在煎炸,過了一頓飯時間,鬼差才用一個大叉子叉出這人,押了下去。
「李武!」河神又帶上一人,這人全身顫抖。
「李武,你冤報到了,你可知罪!」河神一拍響木!
李武渾身顫顫抖抖:「河神大人,我曾經撿了十兩銀子,沒有還人。」
「除此,還有犯了什麼罪過?」河神問着。
聽這話,李武喃喃說不出話來,河神冷冷說着:「這不過是小過,只要五十大板,但十五年前,你和兄弟偷了村里老婦人唯一一隻豬,導致這老婦人跳河自殺,你此罪甚大,應受刀山獄懲罰。」
「大人,大人,恕罪,恕罪啊。」李武大聲哀嚎說着,庭院裏突出現一個刀林,鬼差抓着李武向空中一丟,李武一落,刀刃交錯刺進胸腹,在刀山上慘叫了起來,見着這樣慘絕人寰的慘景,老僕渾身都顫抖,汗水不斷流下來。
「提罪人施記!」
鬼差將老僕提着上前,老僕手腳顫癱在了地上。
聽着上面一拍響木:「你冤報到了,你可知罪?自己報上,或可減罪!」
老僕跪在地上就連連磕:「小人知罪,小人知罪,小人這就坦白。」
老僕抬頭看着面前河神,眼神變得迷離,內心恐懼又似帶一些迷惑,掙扎了下,見着河神要怒,終供了出來:「我幫着主家放高利貸,由於還不起,我就帶人扒房子賣檁,還搶了閨女去抵債。」
「上次捕獲了私鹽,我幫着老爺私下賣了,得了銀子三千七百兩。」
「上次老爺還吩咐我送了三百兩給着參政。」
老僕既開了口,就滔滔不絕將所有的事情都是供了出來。
殿中香煙縈繞,並沒有加刑,但幾個僕人跪在地上,奇怪的是眼睛緊閉,卻不時出慘叫,又分別說話,把罪都供了出來。
有人說奪了良田,有人說打死奴僕,有人說貪了銀子。
一幕幕電影一樣在鏡子裏顯出,裴子云看着畫面,暗想:「跟前世電影還真是相似,許多人都受這樣的迷惑,傳出各種神怪。」
不過這法子對付凡人,比拷問更容易,沒有幾個人在這情況下還能抵抗,而專門的道人不斷記錄着他們的口供。
見着他們一一招供,裴子云不喜反憂,不由皺起了眉,對着女郎說着:「這些其實都是小罪,不能快扳倒知府,這些下人都是知府的老人,怎可能都不知道真正利害的內幕?」
「難道這知府還算是有分寸?」
在這個世界這個時代,知府這些高利貸、送賄、打死奴僕等事,不能說沒有用,如果是上位者處置知府,這罪是足了。
可是如果是同僚或下位者,提出這些罪就有些不疼不癢的味道,就算真的彈劾成了,也可能僅僅是罰酒三杯。
聽着裴子云的話,女郎也不由皺眉,就在這時,法鏡上突一道光閃過,似有着什麼干預,女郎看了上去,臉上瞬間變得欣喜:「抓到大魚了。」
「什麼?」裴子云隨着向法鏡看去,見着一個人雖在夢裏,卻咬着牙不承認,一股淡黃氣將它護住。
「是副管家白曾!」一個女道人看了說着。
「原來諸人都順利,不但是因普通僕人,更因供出東西關係不大,而這人所知道的看來的確關係知府的氣數,所以知府的氣運才過來護住,這氣數之道,真是玄妙,居還能自動護佑身側之人免遭傷害?」裴子云皺眉。
女郎聽了,冷哼了一聲:「氣數的確玄妙,就算道門到現在也沒有研究透徹,哼,這河神也是狡猾,在它的廟,真要抵抗知府氣數也可抵禦一時,現在卻放任着進來了。」
裴子云聽了,笑了起來:「這其實是合理,我們只獻上了一些香火,河神不肯幫我們抵禦知府,也是理所當然。」
「不過,我有着辦法。」裴子云說着,取出了太子令牌對着這人一指:「大膽,汝還不退下。」
就這一喝,法鏡瞬間模糊,轉眼又平靜了下來。
只見這人身上淡黃氣退出幾尺,似是不甘心,在盤旋着不肯撤去,但一時間也不能上前。
「快,加大惑神香!」女郎立刻指揮着,只見着惑神香不斷吸入,而法鏡里的河神大喝:「還不招認?」
這時鬼差上前,失去了淡黃氣庇護,白曾突看見了討債鬼一樣,面孔突扭曲了起來,驚恐望着鬼差,蹭着後退:「游擊將軍,你不要過來,不要,你不要纏我,是老爺叫我殺了你,不是我自己願意。」
聲音嘶啞悽厲,這話一說,法鏡里知府盤旋不肯退去的淡黃氣立刻有着崩解的跡象,裴子云大喜,吩咐着女道人:別的人都可以不問了,專門問他一人,並且加**陣的壓力,把這個問着清清楚楚,水露石出!」
隨着這命令,法鏡調整,原本幾個畫面消失,整個銅鏡里只有這白曾一個人,整個清晰度立刻擴大數倍。
靈界·河神殿
此時五六個電影一樣的投影放在了殿上,河神靜坐在寶座上觀看着,周圍判官鬼差其實都在圍觀,並沒有入場主持,這時見着這個,也是心中一震,嘆着:「此人不想還有這前罪,他難逃國法了。」
說話間見主薄不解,指的說着:「知府氣數護着,別說是假道場,就是真道場,除非陰司神道更高級的審判,不然刀斧難傷,銅鏡難鑒。」
「只是此道人有太子令牌,一時呵斥,官氣自離,這還是知府,要是縣令就得全盤退去。」
「當然要是總督之氣,這太子令牌就未必呵斥的動。」
「失了這氣數庇護,惑神香可放大魂魄內的恐懼,使之見到最不想見到的人,這還罷了,要是小小過失殺人,未必不能鎮壓下去。」
「可是游擊將軍這話一出,知府氣數就有崩潰之相,就知這個知府難逃國法了,不想他還有這罪。」
「這次,道人要大獲全勝了。」河神嘆了一聲。
第二百五十二章 難逃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