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國主親臨(1 / 1)
管事跑過來,氣喘吁吁的模樣:「國主親臨,二小姐快去接駕。」
肖洛依傻了眼:「你說什麼?」
「國主親臨,二小姐快去接駕。」傳話的管事也不敢相信,他嚇得臉都白了!
遠在大理城裏的國主,怎麼會突然來了滇西?
來就來了,怎麼還跑到莊子上來了?
「聽說是在附近打獵,追着一隻雪豹過來了」
肖洛依將嘴裏的一口米粉吞下,顧不得想明白,被陳懷瑾拉着起身往外走。
迎面一個帶着面具、身材高大的男子正朝着這邊走來,行動間龍驤虎步、氣勢逼人。
陳懷瑾和肖洛依二話不說就在路邊跪下了:「參見國主。」
一雙黑色繡金線的靴子走到陳懷瑾和肖洛依身邊停下,一個如同低音炮一般的男子聲音響起。
「你是肖家的二閨女?」
「這是你相公?」
肖洛依心頭微微一震,下意識覺得不對。
自己自從來到大理,主動在第一面就問起自己相公的,並不多。
不過肖洛依也沒來得及多想,忙答應:「是。」
「起來吧,我追着雪豹而來,天要黑了,聽說這是肖家的莊子,就過來借宿一晚上,不知可方便?」國主的聲音低沉,語氣和緩。
可肖洛依腦子沒進水,人家客氣是客氣,咱如果真的還要去思考「方便不方便」,那就是瘋了。
「自然方便!你們趕緊,把最好的房間收拾出來!」
肖洛依和陳懷瑾一邊起身,肖洛依一邊習慣性問了一句國粹:「您吃了嗎?」
國主呵呵笑了一聲:「不曾。」
「那就一起吃點兒?」
肖洛依說完才意識到不對,忙撤回:「那什麼,我這就叫管家重新準備吃食。」
國主一擺手:「不必,就接着剛才的吃吧,叫管事的多加兩個菜就是了。」
肖洛依忙點頭:「好,那就這邊請」
等坐在暖閣裏頭,看着原本的菜餚,肖洛依才後知後覺地感覺到尷尬。
剛剛的飯菜比較簡單,還是自己吃過的。
叫南詔國主吃自己吃過的剩菜
真是膽子比天還大!
就算是肖家家主來了,也不敢說這種蠢話吧?
有國主的護衛送上了乾淨的碗筷,國主指了指桌子上的四菜一湯:「先吃着?我餓了。」
「啊?哦!好好好!」肖洛依答應着,看了陳懷瑾一眼,夫妻二人拿起了碗筷。
國主戴了個半臉面具擋着臉,下巴頦上有短須,但並不妨礙他吃飯。
三人吃飯,國主吃得最香最自在,肖洛依和陳懷瑾吃得很拘謹:主要是太過茫然,又不熟悉,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好在不多時管事上來兩個爆炒的快菜,又拿過來酒。
有了酒,就好辦了。
陳懷瑾問國主:「國主,您要不要喝點酒?」
國主頷首:「好。」
陳懷瑾倒酒,國君提杯:「幹了。」
陳懷瑾跟着提杯:「是。」
喝完了,陳懷瑾再次倒酒,國君再次提杯:「幹了。」
陳懷瑾:「是」
兩個人就開始默默喝酒。
一杯一杯又一杯
肖洛依目瞪口呆。
看着陳懷瑾喝得眼神逐漸游離。
看着國主挺直的脊背時不時放鬆地垮塌,然後再次挺直。
這爺倆是怎麼開始拼酒的?
為什麼拼酒?
眼看着一罈子酒喝光,國主還抬手準備叫第二壇,肖洛依不得不壯着膽子站出來制止。
「那什麼,國主,我家相公酒量有限,要不要不明日再喝?」
國主抬起的手頓住,看一眼陳懷瑾,又看一眼肖洛依,頷首:「好。」
肖洛依如蒙大赦,趕忙給陳懷瑾碗裏夾菜:「先吃點菜!先吃點菜。」
這一頓急酒喝得,叫人膽戰心驚。
陳懷瑾聽話地放下了杯子,還挑釁地看了一眼國主,才開始夾菜吃。
我不是怕你酒量好,是我娘子不讓我喝了!
國主:「」
肖洛依:「」
國主來的太突然,後廚沒有什麼珍貴的菜餚,情急之下,管事將準備明日吃的米粉都煮了端上來了。
肖洛依給陳懷瑾夾了一碗米粉,突然發現國主碗裏空空蕩蕩。
而尊貴的國主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眼睛直勾勾看着陳懷瑾吃米粉。
肖洛依大着膽子問:「要不給您也夾一碗米粉?」
國主:「好。」
於是肖洛依又給國主夾了一碗米粉。
一頓飯吃完,肖洛依後背都濕了,表示這是兩輩子加起來吃得最累的一頓飯。
身為「地主」,還要和陳懷瑾一起請國主回房休息。
可國主眼睛亮晶晶地看着陳懷瑾和肖洛依:「吾現在還不困,你們困了?」
肖洛依和陳懷瑾對視一眼:您不困,我們哪有資格困?
於是肖洛依連連搖手:「不困!不困」
「那,我們陪您喝點茶?」
「可。」國主點了點尊貴的頭顱,於是一群下人進來,將酒菜撤掉,茶水擺上來。
國主身旁的人擺上了各種點心小吃,顯然是事先從大理城帶來的。
雙方落座,國主開始看似無意的閒聊:「我聽說你從前是在這個莊子上生活的?」
這話是問的肖洛依,肖洛依忙點頭,將自己能想起來的事情說了一部分。
「我聽說,你是被鄭明月的人追殺去了永州府?」
肖洛依這次回答很謹慎:「呃是被追殺,但我也不確定是被誰派人追殺的。」
「然後就被陳懷瑾撿到,嫁給了他?」
「是。」
「那你在永州府從前是怎麼生活的?」國主的目光突然看向陳懷瑾。
陳懷瑾愣了一瞬,仿佛沒想到自己還要說話,隨後就道:「我打獵。」
「哦?」國主哦了一聲,沒接話,隻眼神中興味盎然地看着陳懷瑾。
沉默三秒,見國主等着他說,陳懷瑾無奈,只好乾巴巴地說起了自己打獵的事情來
「那你爹娘呢?」
陳懷瑾:「」
國主這話按說有些冒犯了,可奈何人家是國主,在人家的地盤上,說吧。
於是陳懷瑾淡淡道:「我爹說我們兄弟三個是野種,將我們兄弟和我娘趕出了家門,我們跟着娘去了永州府落腳」
說起往事,陳懷瑾語氣淡漠,仿佛說的是別人的故事,可在肖洛依聽來,卻聽得出他平淡語氣中隱忍的委屈和憤怒。
落馬坡上的那些混賬,欠陳懷瑾一個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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