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此招一出我無敵!(1 / 1)
田玄靜看着掙脫壁壘艱難攀越其上從而旁觀的溫暮白,沒有說任何話。
姜望是實打實的澡雪巔峰,溫暮白再強,也終究差着境界,不願臨陣破境的前提下,打輸是必然的結果,可姜望的狀態畢竟沒有多好,溫暮白被裴皆然的符陣消耗有限,按理說,不會輸得這麼快。
莫非姜望也能像韓偃那樣,能夠在極短的時間裏恢復全部消耗的炁?
田玄靜皺眉想着,這樣一來,三師姐的處境就艱難了。
何郎將的偷襲沒能再次給予三師姐重創,而是被其巧妙避開。
看着疾掠而至的姜望,何郎將動作微頓,有些詫異看向遠處壁壘上觀戰的溫暮白,說道:「你打贏他了?」
姜望說道:「僥倖而已。」
韓偃乍然道:「絕非僥倖,未破境前,溫暮白便與我相差無二,他在跟我做着同樣的事情,倒非是效仿我,而是很默契的都有了這種想法。」
「他或許最開始會像旁人一般認為我是因為打不贏掌諭不得不選擇破境,但慢慢就會明白,我是到了必須破境的契機,不得不破境和早有準備的破境,自然不同,後者代表我走在了他的前面。」
「正因清楚這一點,他仍能壓抑住破境的情緒,已是難得,想要追趕上我,破境就不能出任何問題,提前這件事就不可以。」
「可無論如何,他的心境難免有些變化,雖然有境界高低的緣故,他最後確實很難打贏你,但能敗這麼快,是他的狀態不對,沒能徹底發揮出應有的力量,否則打不贏也能糾纏你很久。」
「而這也取決於你的狀態,是你力量恢復到巔峰,那便是溫暮白竭盡所能也沒辦法抗衡的,這代表着你的修為,在澡雪巔峰里也是不弱,畢竟若是尋常澡雪巔峰,哪怕處在全盛時期,也很難輕易擊敗溫暮白。」
何郎將聞言拍了拍姜望肩膀,笑道:「我果然沒看錯你,前面跟書院掌諭打了那麼久,雖然一開始我沒怎麼清楚意識到書院掌諭的能耐,覺得你斷然不會輕易被困住,可在真正與她打過,方才明白她的恐怖之處,所以你前面傷得一定很重,卻這麼快就恢復到巔峰,果然還是藏着一手。」
姜望沒敢讓何郎將繼續捧,說道:「我現在至多能堅持三個時辰,三個時辰內若是打不贏楚姑娘,別忘了隨着時間流逝,奈何海里的妖怪會越聚越多,到了現在這種局面,穿越缺口抵達外圍六百里的必然都是妖王。」
何郎將眨了眨眼睛,忽而懊惱道:「把妖怪的事給忘了,這問題確實很麻煩啊。」
全盛時期的他們自是不懼什麼妖王,奈何海里也沒有九嬰猰貐之流,可狀態糟糕的情況下,若是出現好幾頭道行頗高的妖王,那就很容易抓瞎了。
姜望又說道:「褚春秋他們跟判官必然是有定下規矩,除了每兩個時辰才能有一頭大妖或妖王出沒,剩下無外乎是時限內任意施為,所以妖怪不會等我們分出勝負再行動,否則兩朝會一結束,祂們再出手就是壞了規矩,褚春秋等人也可以出手,就看判官有沒有想撕毀承諾,不遺餘力拿下我們了。」
韓偃看着也開始氣喘吁吁的三師姐,凝眉說道:「那就速戰速決,三個打一個這種事,我以前是無法想像的,但就事論事,不這麼做,便贏不了她。」
何郎將嘖了一聲,「丟臉歸丟臉,可若這樣都輸了,才更是沒面子,西覃舉辦兩朝會的目的便在於此,他們對書院掌諭信心十足,所以別管怎麼贏,能贏就好。」
何郎將憊懶自然灑脫,韓偃的眼睛裏目前只有神闕,或者說,從他成為曹崇凜弟子開始,眼睛裏便只有神闕,說句讓溫暮白惱火的話,便是韓偃自始至終其實也沒有把溫暮白真正放在心上,對其餘事物自然也就更不在意。
姜望便是純粹沒有任何想法,他的目標是增漲壽元,能活得越久越好,有幫手的情況下,自是沒必要獨身犯險,何況現在已經沒辦法汲取養分。
所以三人聯手可謂心安理得。
看着那般畫面的溫暮白神色複雜。
是因為覃方只剩鋒林書院首席掌諭一人,是因為韓偃聯合姜望何郎將求勝,相反,敗給姜望這件事,倒是沒有給予溫暮白心裏造成太大影響,在交手之後他便明白是肯定會輸的,區別只是在於怎麼輸。
但話說回來,此次兩朝會對於溫暮白而言,的確沒有那麼友好。
想要與韓偃一戰無果,想要解決裴皆然卻吃了虧,又再輸給姜望,等於說,溫暮白沒有為兩朝會貢獻什麼,他的性格不似韓偃,或多或少,心境上都有些波瀾。
雪越下越大。
徹骨的寒風呼嘯着。
好似鬼哭狼嚎。
何郎將先有了動作。
韓偃和姜望一左一右,以三角之勢襲向三師姐。
驚雷炸響再次席捲磐門。
三師姐憑藉劍意擋住何郎將的長槍,讓其不得寸進,右手執劍攔截韓偃的劍,左手更是徒手抓住了姜望的長夜刀,這一幕可謂驚住了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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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開始的時候,韓偃獨自便與三師姐勢均力敵,何郎將上陣,依舊是勢均力敵,現在加上姜望,三師姐仍能應對,要說前面三師姐便已竭盡全力,似乎就很難站得住腳了。
硃諭雪不由得嘖了一聲,臉色稍微有些難看,轉頭質問田玄靜,「她真的是年輕一輩?」
田玄靜淡然笑道:「不然呢?三師姐天資出眾,天下無出其右者,你們資質不行,便質疑我們,豈不可笑?」
硃諭雪咬牙說道:「這裏面肯定有問題。」
田玄靜笑道:「往自己身上找找問題吧,三師姐只是素來低調,不然你以為她憑什麼成為我鋒林書院首席掌諭。」
褚春秋沉聲說道:「天下奇才輩出,正是謂大世,我承認她很強,可面對韓偃三人,她不見得能贏。」
田玄靜說道:「那就拭目以待咯。」
四股力量分庭抗禮,惹得空間噼啪作響。
姜望看着三師姐的側臉,由衷發問道:「楚姑娘究竟還有多少餘力?」
三師姐淡淡說道:「沒剩多少了。」
姜望直嘬牙花子,「看着可不像啊。」
三師姐很認真解釋道:「看事情不要只看表面,我臉色再是平靜,不意味着我心裏同樣平靜。」
姜望瞭然道:「那我就放心一博了。」
長夜刀迸濺出極致冷冽的寒意,瞬間攀附三師姐的手腕,很快便讓三師姐半個身子僵住,姜望朝着韓偃遞去眼神,後者毫不猶豫將得黃庭里剩餘的炁都催發出來,但三師姐能動的另半邊身子,執劍迸發更強的劍意,同時抬腿踹向何郎將,藉機掙脫長夜刀的寒意,疾速後撤。
韓偃剛要追上,何郎將卻伸手攔住他,說道:「這樣下去我們消耗都很大,你不是恢復炁的速度很快麼,現在就好好恢復,姜望也是,我拼盡全力纏住她,給你們爭取時間,只要你們任意一人能維持住狀態,打持久戰,我們肯定能贏。」
姜望意外道:「你居然能想出戰術?」
何郎將惱火道:「瞧不起誰呢,我可是驍菓軍郎將,鎮守磐門的大將軍!」
姜望訕笑一聲,認真說道:「可別沒等我們恢復炁,你便直接被出局了。」
何郎將肅然說道:「我心中有數,是時候拿出真本事了。」
韓偃已經第一時間行炁恢復,姜望其實想說自己沒什麼能恢復的了,畢竟可用的神性都用光了,目前力量是用一點少一點,但神國自身也會漸漸補充消耗的神性,穩住氣息也能滯緩神性的損耗,將三個時辰延長,所以便坐視何郎將孤身殺向三師姐。
真到打持久消耗戰的程度,能將力量維持更久自然很關鍵,若是何郎將撐不住,他再上也不遲。
何郎將沖至三師姐面前一丈範圍便止住身形,他很認真說道:「迄今為止,沒人能讓我用出這招,雖然我也沒有跟太多人打過,所以實戰經驗有點淺,可此招一出,我無敵!」
三師姐淡淡哦了一聲。
聞聽此言的褚春秋卻很意外,「他是有藏着什麼底牌麼?」
硃諭雪狐疑道:「連修行都懶惰,他會費心思藏什麼底牌?」
身為隋人的他們都很難相信,何輔麝這傢伙能練出什麼絕招,或者說,他有那個心力麼?
田玄靜笑呵呵說道:「怕是唬人的吧,想拖延時間給韓偃恢復炁。」
褚春秋和硃諭雪沒有反駁,因為他們也覺得很有可能。
田玄靜又說道:「可如此一來,你們就得做好準備,看他出局了。」
硃諭雪剛要怒噴,便見三師姐甩了甩被姜望的長夜刀寒意凍住的手臂,執劍殺向何郎將。
而何郎將竟是沒有任何動作,眼睜睜看着三師姐一劍襲來。
「那傢伙在搞什麼?」
褚春秋頓時氣急。
若是沒有絲毫後手,何必非得獨自糾纏,不光是自己出局,韓偃也沒有足夠的時間恢復炁,只會讓局面變得更糟糕。
哪怕不相信何郎將有什麼底牌,可也盼着能纏住鋒林書院首席掌諭,結果就是乾瞪眼等着出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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