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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二八章 手執菩提樹,累累神通果(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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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弟子,拜見老師」

    張凡高坐雲台,俯視百萬群仙,下皆叩拜,恭執弟子禮,聲震天地,恍若天心地意,在這一刻亦為之動容失色。。。

    法不可輕傳,道不能輕授,天道至公,豈有隻想收穫而不想付出的道理?

    故而,這個弟子禮,百萬修士執得心甘情願,無半點屈辱怨懟。

    傳道天下,也有受天下人師禮的資格。

    數以百萬計的修仙者齊呼老師,這般盛況,如此尊榮,怕是太古以降,無人能有。

    太古、上古,強者霸絕天下,惟以霸道服人,以毀滅攝人,何曾有過這般**天下,傳道有緣?上古以降,修仙末世,每有所得無不敝帚自珍,更不用說如此了。

    張凡此舉,可謂是開天闢地第一人

    這個禮,他當得起

    萬仙俯首,叩拜後皆強忍着心中興奮,正衣冠而上得元神金蓮。

    端坐元神金蓮上,仿佛一瞬間,整個世界都在改變,變得親切、透徹,仿佛魚游水中,鷹擊長空,說不出的自在。

    耳中元神大道,長生之門,亦如一下子從千絲萬縷里理出了頭緒,不盡玄妙湧入。

    百萬群仙,閉目聽道。

    紅塵萬丈,有眾生相,六欲七情,不過修者感悟天地,約束己身,強行抑制了下去,平常時看去,只覺得如泥雕木塑,缺了人氣煙火。

    可在這一刻,天地間只有張凡講道聲的時候,在這東皇宮內,所有的塑像都有了人氣,眾生萬相,一一浮現。

    有眉飛色舞,如聆仙樂者,不知怎般妙法,讓其歡樂如此;

    有苦苦思索,似萬般不惑,不知如何艱難,使得坐立不安;

    ……

    有沉靜似頑石,有欣喜不能自勝;

    有大哭大笑,大徹大悟,亦不乏心如死灰,如喪考妣者……

    當其時,什么元嬰真人,什麼鍊氣小道,哪來的人族修仙,怎的個妖王巨怪……有的只是一個個沉迷在大道之中,不知時間流逝,諸多外物的向道之人。

    一日,兩日……

    至於七日

    時間之流逝,在這一刻是怎樣令人痛恨的快法啊,當一聲鐘鳴,將沉迷大道不可自拔的百萬群仙盡數震醒的時候,不知有多少修士恨不得讓時間倒流,重新聆聽一遍大道。

    奈何,那時間之道,乃是諸天萬道之首,就是那台上傳道萬仙的東華道君,也是摸不着門徑,遑論他人

    終究不過是奢望罷了。

    沉浸在無窮懊惱中的百萬群仙,此時心中已經容不得其餘事物,只是眼巴巴地看着台上那個端坐不動,一切皆猶如七日前不曾有半點變化的東華道君。

    眾生意念,豈可輕忽,狂呼百萬群仙,那眼巴巴的目光如有實質,讓高台上除卻張凡之外的所有人等,皆是如坐針氈。

    其中,包括燭九霄、鳳九嶺那等人物。

    「好,好」

    感受到百萬群仙的意念,燭九霄幾乎要長嘯出聲。

    此前他也是沉浸於張凡所講的元神大道,哪怕他無限接近於那個境界,然不到就是不到,差了一層窗戶紙亦是天涯,與那百萬群仙並無差別。

    這個時候,回過神來,方才從那萬仙意念中,感受到張凡這次傳道天下的成功。

    「哪怕是在最輝煌時候,七十二化神道君坐鎮宗門時,我法相宗也不曾尊崇如此」

    燭九霄幾有熱淚盈眶之感,他一身奉獻宗門,眼看着宗門隨着張凡此舉,日後大興天下,為九州第一宗門幾無障礙,那種激動無法言述。

    與其餘人等不同,燭九霄是知道張凡通體計劃的,他心裏明白,講道遠遠不到結束的時候。

    這一切的一切,只是預演,只是加溫,離那是席捲天地的偌大舞台,還有十萬八千里的距離。

    正在這個時候,張凡淡然的目光掃過連雲群山,籠罩在亦真亦幻的東皇宮中,清朗的聲音再次響起。

    「無極化生天地萬物,太古蠻荒之前,便有紀年。」

    「上下四方為宇,古往今來稱宙,宇宙之說,涵蓋空間與時間,乃一切大道的最高嚮往,宇宙之中,有一元為紀年,合十二萬九千六百年。」

    「宇宙之下,始論天地,天有元而地有運,人生天地則以世為論」

    ……

    經過了七日講道,不知不覺中,張凡的聲音中就帶出了幾分荒蕪晦澀,隱含飄忽空靈,若非自那血肉之軀,而是以天地為口道來。

    宇宙天地人,元會運世年在張凡的口中徐徐道來,眾人心中便是一動,眼中那濃郁的期待之色化作狂喜。

    「聽這意思,講道未完?」

    那種狂喜不拘身份,不論年齒,在所有百萬群仙中蔓延。

    本來,他們也知此前種種念想,頗有奢望之感,終究大道玄妙,能聆聽七日,已是天大的福緣,亦不過存了個萬一之念罷了。


    不曾想,聽張凡的語氣,這萬一竟是有成為一萬的趨勢,讓眾人如何不欣喜若狂,幾不能自禁。

    「我法相宗,傳承久遠,以法相為憑,周天星辰圖為依,一切法門,皆在星辰周天之數上。」

    說話時,張凡的頭頂上空,驀然間一朵慶雲浮現。

    ——周天星辰慶雲神通

    昔日的青銅鼎大神通,此時看去已是大不相同,去蕪存菁,升華至了一個無法言說的境界。

    沒有那諸天法寶環繞,少了金燈絲絡點綴,唯有周天星辰,星雲旋轉,極盡一切玄妙。

    「今日,東華亦當以周天數為憑,講道三千六百五十日,成大周天數法」

    說道此處,百萬群仙盡皆沸騰,齊聲高呼:

    「老師慈悲」

    老師之說,百萬群仙頂禮膜拜之景況,再次掀起連雲山脈風暴,成席捲天下之勢。

    在那百萬群仙意念匯聚之時,張凡口中輕輕開合了一下,卻無聲音傳出,似乎心中有感,打斷了即將出口的話來。

    稍稍閉目,張凡感應了一番,若有所悟,待得山呼海嘯的聲音落下,他緩緩伸出一指,點於座前。

    無聲無息,牽動了百萬群仙的目光,一點烏光從張凡的手中射出,沒入地下不見。

    「此番本座講道天下,傳授有緣,既受爾等師禮,亦不能無有表示。」

    張凡的話音方落,那烏光落地處一株擎天大樹拔地而起。

    「這是……」

    擎天大樹,狀菩提樹貌,有先天靈根晦澀氣息,又帶着說不出的雜亂,恍若什麼東西匯聚而成。

    張凡徐徐起身,漫步而前,坐於樹下,緩緩道來:

    「吾植此神通樹,以萬千法門,結神通果,服之能得神通,明得玄妙。」

    「吾講道之數,當有大周天三千六百五十日;此神通樹,命中亦當有三千六百五十果」

    「一果一神通,留贈有緣」

    「嘩~」

    群仙沸騰,似海底火山爆發,捲起波濤無數,久久不能停歇。

    這意味着什麼,三千六百五十神通果,也就是三千六百五十門神通,有緣者服之既可得傳神通,這是何等的恐怖,怎樣的機緣啊。

    萬千法術,百萬群仙中所會不知凡幾,然神通之說,更在法術之上,所謂法術不及神通,神通不敵天數。

    天道之下,神通為最,豈是尋常人等能得的?

    有此一線機緣,眾人怎會不欣喜若狂。

    伴隨着張凡落座神通樹下,一顆顆青澀的果子無花而自成,累累懸掛於樹上,其上斑駁玄奧的紋路,看上去不像是天成的果實,倒更像是大匠師精雕細琢的藝術品。

    「七日之後,再講大道」

    張凡此言一出,旋即閉目,那種包容天地,威壓一切的威勢忽然消失不見,眾人愕然再望去,只覺得神通樹下端坐的東華道君,好像遁入了一種詭異的境界中去,似在還無,如虛卻實,仿佛觸手可及,又似萬里之遙……

    單單閉目一坐,就是無盡的玄妙,自顯無量神通,眾人不由心折,對七日後的講道愈發地期待了起來。

    這個時候,百萬群仙也漸漸從講道的氛圍中脫出,或是三兩好友交流心得,或是閉目苦思大道玄奧,唯一沒有相同的就是——沒有人捨得離開座下元神金蓮

    「神通道果,神通道果啊」

    「以道果名神通,不過是極言其玄妙、其精深,以一法門,近道之高妙……」

    一朵元神金蓮上,一個垂垂老矣的老者喃喃自語,似極震撼。

    「不曾想,竟真有人能以神通凝果實,再以果實傳神通」

    「其神通法力,深如淵海,不可測度啊」

    這個感慨不已的老者,正是七日前第一個俯首叩拜,執弟子禮的元嬰巔峰真人。由其境界到了,更能明白張凡此舉的莫測高深,而不似尋常修士那般只為了神通道果垂涎。

    「天下之大,怕是再無人是老師的對手,後起第一人?哼即便是宇內第一人,又如何當不起了?」

    這名元嬰老者此時已對張凡心服口服,崇敬莫名,即便是心中念想,也不忘以「老師」稱之。

    恰在這個時候,他忽然心有所感,豁然抬頭。

    其目光所即處,玄黃東皇宮的邊緣,一道灰濛濛的氣息轟然而來,似一條雲龍,撕裂長空。

    那種暴戾與挑釁,一看就知道不是來聽道者,反而像是挑戰、試探。

    「還有人敢來觸東華道君的霉頭?」

    在場百萬群仙,第一反應竟然不是震怒,而是不敢置信。

    七日講道,張凡在百萬群仙心中地位不讓神明,一時間竟反應不過來也不敢相信有人敢來尋釁。

    「終於是來了,本座等你良久了。」

    一個使得所有人為之心中一定的時候,緩緩響起,隨即兩道精芒,從張凡的雙眼中迸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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