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以前(1 / 1)
窮,顯然有不同的窮法。
有的人,困境之下,一家五口擠在一間面積不過二十平的房子裏,吃着放了好幾天的菜,這是窮。
有的人穿金戴銀,零花錢以五位數計,大手大腳沒有結餘,臨到頭來囊中羞澀,他也覺得自己窮。
這個買兇殺父,試圖繼承遺產的渣滓毫無疑問是後者。
時間來到淺倉真離開機場之後。
別墅,花園,游泳池
淺倉真走進這寬大的院落——比起富豪的半山莊園,這裏確實狹窄了些,但真要放在普通人的眼中,這裏用富麗堂皇來形容完全不為過。
買兇者的長相和淺倉真的想像有些出入。
就皮囊而言,這人算是能靠臉吃飯的類型,身材健美,雖然面色偏虛,可絲毫沒有那種一看就是不入流的陰損小人氣質。
這也正常,比起整天忙碌工作的打工人來說,富家子弟有錢有時間更能打理好自己的外部條件。
來到他面前的時候,這人穿着一條沙灘短褲,躺在游泳池邊的遮陽傘下,身旁的矮桌上擺着冰桶,桶里放着一瓶未開的香檳。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找的人可並不是你。」
「弗朗西斯?」
淺倉真環顧一圈四周的環境,看得出來,這家人很注重私隱,院落的圍牆上爬滿了綠植,將這裏遮擋得嚴嚴實實。
「是他,他怎麼沒來?」
「他出了一些變故。」
淺倉真一邊應付,一邊打量院中的情況,沒有僕人,安保也很糟糕。
「你在看什麼?」男人注意到來者的目光,他順着眼前這個人視線移動的幅度,觀察起他早就看膩了的景象。
他已經決定,等遺產到手就去買一個面積比這裏大十倍的莊園。
「我在看」
趁着男人目光落在別處的時候,淺倉真上前兩步,身手抓住香檳那細長的瓶頸,將之倒着舉起。
男人收回目光,重新看向這個打着弗朗西斯旗號的陌生人。
他這一生順風順水,從小到大無論是對女人的始亂終棄,亦或者是對他人的巧取豪奪,等等清算起來足以讓他蹲監獄到死的事情,都被其背後的金錢權勢給壓制了下去。
久而久之,他便養成了一種我所作所為無往不利的自信
這種自信,如果同淺倉真這般建立在自己的實力上,那麼做任何事情確實都會勢如破竹。
然而,這人並非如此,他的錯覺來自於金錢,來自於家庭的權勢,來自於其父親辛辛苦苦給他收拾後事。
說是自信,倒不如說是愚蠢。
愚蠢到讓一個明顯和殺手有關的陌生人來到自己的面前,還不準備周全的安保。
「你要!」
回過神來的他,只看到舉着香檳的人居高臨下,陽光從他身後射來,拉出巨大而恐怖的陰影。
話還沒有說完,便被驟然砸下的玻璃瓶打斷。
「嘭——」
碰撞聲響起,酒液四濺
島國人很喜歡打棒球,淺倉真加入組織以前學過一段時間的棒球。
所以他能感覺到,這一酒瓶的動作,這打擊的觸感,如果是在賽場上的話,多半會是全壘打這樣的好球。
可惜這裏不是。
酒瓶沒有球棒那麼堅固,人的腦袋也不會像棒球那樣飛出去。
「」淺倉真看了看手上只剩下瓶頸的香檳,眉毛皺了一下,「感覺浪費了一瓶好酒。」
他隨手把手上的殘留物丟進蓄滿水的游泳池中,托起要死不死,軟成一攤爛泥的男人,朝着別墅裏面走去。
由於這棟別墅原主人並不大方的緣故,這裏的僕人很少,一個廚娘,一個清潔,再一個充當門面的管家,共計三人。
淺倉真只要稍微注意一點,就能躲過他們的視線,將這男人拖到無人的房間裏去。
這家人的姓氏是韋伯。
死的那個名字叫沃利?韋伯,快死的這個叫威爾遜?韋伯。
原本的計劃,淺倉真打算以買兇殺人涉及到的繼承問題對威爾遜?韋伯進行勒索,讓其自願為接下來的行動提供方便。
當然,這種行為看起來實在有些下作,配不上組織幹部的規格——
以白蘭地的地位親自上門威脅,總有一種琴酒像混混一樣從背後敲人悶棍的違和感。
這種事情,應該是手底下的小弟去乾的活
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在FBI,CIA這兩大勢力眼皮子底下,他總不能鑼鼓喧天地調動北美之外的組織勢力。
以這兩家對本土的經營力度,只要有人亂動,他們絕對能第一時間收到情報,更別說組織本就在他們的重點關注名單上。
至於組織北美分部的力量都說了是FBI和CIA的聯合辦事處,真要調動還不如直接去自首選擇棄暗投明轉職污點證人
事實上,淺倉真這次的北美之行最大的目的,就是在赤井秀一引導FBI和CIA交火的間隙中,重新組建組織的北美分部,讓原本那個比篩子還篩子的分部作為表面掩飾,掩護這個新的分部的壯大。
這種重要的任務,明顯不宜聲勢浩大,最好做法就是悄悄的進村,打槍的不要。
關於具體的做法,淺倉真最初的想法是通過掌握當地部分有錢人的把柄,讓他們的切身利益和北美分部綁定,以此來確保分部的發展。
但實際到了這裏,對韋伯一家進行了一定程度的觀察之後,他發覺似乎可以採用另外的方法。
「貝爾摩德,你能來一趟我這邊嗎?」一筆閣 www.pinbige.com
第九十七章 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