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感覺不像(1 / 1)
黑色的轎車在雨幕之中前進,雨水擊打在車窗上,發出了輕微的白噪聲,車內的廣播,是一陣舒緩的鋼琴曲。
這樣的天氣,很適合坐在副駕駛或者後座之類的地方睡覺。
車內開着暖氣,空氣略微有些渾濁,泉清和將手機關閉,揉了揉有些發酸的眼睛,將車窗微微打開了一條縫隙,雨水裹挾着清爽的風,吹拂在臉上,將面部微微打濕,讓頭腦變得清晰起來,心中那股悶膩感也好受了很多。
「玩手機的話,就別想着不暈車了,縫隙別開太大了,會把車裏弄濕的。」
冥冥的聲音傳來,帶着些許對泉清和的無奈。
「不算是玩手機,冥小姐,剛才夜蛾老師告訴我,帳已經被放下了,讓我們開車進去的時候,要大致記住帳的範圍,不要將攻擊播散到了範圍之外。」
冥冥看了看眼前那慢悠悠的車子,好看的眉頭微微皺起,下一刻,就想要超車,但,腦海之中忽然想起泉清和之前說的話,她默默將準備換擋的手給收了回來,同時輕聲問道:
「這次帳我沒記錯的話,幾乎快要有一整個小型城鎮的大小了吧,什麼樣的術式攻擊,能夠覆蓋這麼大的範圍?」
「夜蛾老師的意思,應該是想提醒你,那五條家的少年,或者九十九由基小姐,有着足以覆蓋整個場地的大範圍攻擊吧。」
不等泉清和回答,坐在後座的夏油傑就先說話了:
「冥小姐,那種範圍的攻擊,真的存在嗎,即便是我手中攻擊力最為強大的咒靈,也只是能夠造成波及一個小學操場那麼大的攻擊罷了。」
冥冥聞言,輕輕嘆了一口,隨後微微按了按喇叭,催促着前方車輛加快速度。
「夏油,雖然不想要打擊你的自信心,但是,特級咒術師之間的差距,有時候甚至比一級咒術師與普通人之間的差距還要大。」
「很多時候,有些人被評為特級,是因為他達到了特級的最低標準,有些人被評為特級,是因為最高等級,只有特級。」
前方車輛的速度被冥冥催促的加快了些,而得益於此,冥冥也加快了車速,從車窗縫隙之中的風變大,帶着些許噪音和濕潤。
或許是冥冥的話有些消極,配合着那略微顯得有些低沉的、灰濛濛的天空,車內的氛圍,有些不是很好。
泉清和的聲音響起,帶着些許的柔和:
「悲觀的想法,適當即可,咒術師的實力來源,百分之七十源自於銘刻在其自身的咒術,也就是說,很多人一生下來,這輩子的上限就被釘死了,這實際上是一種很不合理的世界規則。」
「有些人生下來就有着超乎常人的力量,甚至連修煉都不需要,就能夠獲得碾壓眾人的力量,有些人則終其一生,用盡所有的努力,都無法觸碰到他們的腳跟,這樣的世界,並不合理,也不該按照這樣的邏輯運行。」
「即便我說什麼,沒有廢物的術式,只有廢物的咒術師這種話,也會被現存的三大家給否定,他們的存在,就是對於這句話的最大諷刺,祖傳術式,祖傳的龐大咒力總量,可以說,三大家的那些人,生下來就站立在眾人頭頂之上。」
聞言,冥冥開車的手,不由自主的有些攥緊,泉清和說的那些話,她的感觸是最為深刻的。
因為,她就是那種終其一生努力,都摸不到那些天才腳後跟的傢伙。
烏鴉操控的術式,在那「十影」、「無下限」、「赤血操術」的面前,就如同原始人的木棍對上現代的高科技武器般可笑。
這一點,無論冥冥如何豁達,她都會時不時的,感到陣陣鑽心的羞辱和無力。
她比任何人都努力,比任何人都要渴望變強。
但,上線在這裏,無法突破。
咒力總量在這,即便再怎麼精細化運用,也比不上別人生來的,近乎無限的咒力量。
術式能力在這,即便再怎麼巧妙化運用,也比不上別人生來的,近乎無敵的碾壓力。
夏油傑此刻也顯然是看出了冥冥的情緒有些不對,對於他這種天才來說,其實,並不太能夠完全理解冥冥的處境。
他將目光放在泉清和身上,他想知道,比自己更加強大的泉清和,會能夠理解冥冥小姐的心理嗎?
下一刻,泉清和的聲音響起,帶着一抹難以捉摸的語調,那似乎是「興奮」、「渴望」、「理性」、「追求」......
「這種世界的邏輯,是完全不合理且不公平的,這樣的邏輯鏈,早就該被打破重構,努力的人,應該獲得更強的力量,而不是被那可笑的「天賦」束縛,實力不該是天生得來,而應該是後天努力!」
「任何一絲一毫的努力與付出,都應該理所當然的得到回報,那天空之上,令人難以忍受的愚蠢運行規則,終有一天,會被改寫!」
看着說出這些話時的泉清和,看着那從泉清和眼中無意中流露出的野望,夏油傑的心中,產生了更多的憧憬。
或許,只有像泉清和先生這樣的存在,才應該成為所有咒術師的王!
冥冥聽着泉清和的話,情緒也好了些,她微微搖了搖頭,對着泉清和說道:
「這些話你和我、夏油說說就行了,如果被那些老傢伙聽到了,勢必不會留下什麼好印象的,知道了嗎?」
「在感動過後,依舊會記得囑咐的冥冥小姐,其實有着和外表冷酷不一樣的細膩心思呢。」
「感謝你的誇獎,我們已經到了,按照規定,你們要在這裏下車了,看到那邊的懸崖沒有,你們的入口,就是那裏,懸崖下的樹林當中,有着數不清的咒靈,小心行動。」
發動機熄火,冥冥打開了車門的保險,看着剛想要離去的泉清和與夏油傑,忽然喊住了他們,遞給了他們每人一個香囊,接着說道:
「裏面是我給你們去寺廟買的平安符,雖然說可能沒什麼用,但,一點心意。」
泉清和撐着傘,看着手中那背後繡有「泉」的字樣的香囊,微微笑了笑。
夏油傑的聲音傳來,帶着些許疑惑。
「為什麼清和先生你的香囊上有繡字呢?我這裏什麼都沒有。」
泉清和將香囊放在貼身口袋裏,對着夏油傑回復道:
「為了分辨給你我的香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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