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黑手(1 / 1)
對這樣的結論,顯然李慶祥並不接受,他雖然沒有明言,但蕭逸飛能看得出來,他更在意的是這背後是否還另有黑手。他這樣的反應,也讓蕭逸飛隱隱感覺到,在他們的身上還藏着更多更大的秘密,關於李慶祥和先皇之間的關係,以及當今聖上對他的懷疑,都更讓蕭逸飛疑惑,那些他曾經認為的無稽之談是不是真的。
「你真的覺得這是府里的什麼人做的嗎?這些人……所有人的背景我都檢查過,絕對不會有什麼問題,難道他們也會背叛我嗎?」李慶祥有些無奈地追問道,他看了一眼他蕭逸飛,顯然心理還有顧忌。
蕭逸飛沒有答話,沉默了一會兒才道:「每個人都有被人利用的弱點。事實證明,如果內衣的話,他們不太可能把事情做得如此隱秘。我想,肯定有人經不起誘惑,才會被人所利用。且不論是什麼,我們要做的,就是殺死這四個人的兇手。那個人太心急了,對方是害怕這四個人開口。不過換句話說,對方也暴露了自己不是嗎?最起碼,那四個人應該是知道些什麼的。」
而甄夫人那裏似乎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地方。她嘆了口氣道:「我本就是女流之輩,自然是不應該去那裏的,所以他們看到我之後完全就出把我看在眼裏。當時我記得小綠給我搬了一把凳子,讓我坐在那裏問話,可他們四個只是嘻嘻哈哈地坐在那裏,像是好奇,說出來的話很是刺耳。林氏說了幾句,讓他們放尊重點兒,然後報出了我的身份。之後,因為他們的態度不恭敬,所以林氏、小紅和雁子他們教訓了他們一頓。其他的,倒沒什麼了。你不會是懷疑她們幾個吧?不會的,絕對不會的,她們都是跟了我們多年的老人,絕對不會有問題的。」
「夫人待下人一向不錯的。聽說夫人三年前,曾經風風光光地把李福的女兒李四萍嫁了出去對嗎?」蕭逸飛不經意地提出了這個問題,他望着甄夫人,眼睛一眨不眨。
甄夫人的臉上堆着燦爛的笑容,她略帶了幾分無奈望着不遠處的林氏,「那個丫頭,可是我從小看着長大的,生得嬌俏,而且聰明伶俐。不過恐怕就是太伶俐了些,我總擔心她不長命呢。沒想到她的心也高,不想借我們這些主子的手配了小廝,所以就遠嫁了。終究是我們府上的丫頭,我自然是不肯虧待她的,除了李氏夫婦給的東西之外,我還額外又陪送了一百兩銀子,盼的是他們夫妻將來能做點兒小生意,也能個小康日子。只是這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到現在還沒見她回來過。大概是把我這個主子也忘了……」
李慶祥有些茫然地坐在那裏,似不太清楚甄夫人在說什麼。而甄夫人也沒有繼續下去,只是奇怪地看了一眼蕭逸飛問道:「你怎麼想起問這個了?現在不是要查這裏的案子嗎?」
「沒什麼。我只是好奇地問一下。」蕭逸飛低下頭,有些問題似乎不太對勁兒,最起碼他能猜到有些問題是被有意忽視了。可他卻一時間想不到那是什麼。
就在這個時候,脫去白色麻布衣服的顧眉兒快步走了進來,腳上還沾着幾滴血。甄夫人將頭轉到了一旁。顧眉兒瞪了她一眼,但卻並沒有放在心上,反倒是對着蕭逸飛道:「死因已經查出來了,中毒身亡。你猜猜看,是什麼毒?」
「不會是……鴆毒吧?」蕭逸飛皺了下眉頭,他很清楚,之前在馬的為上居然檢測出了那樣的毒,那麼,能在無人注意的情況下,讓四個人立時斃命又不引起別人的注意,恐怕只有那麼厲害的毒藥才能達到那樣的效果。
顧眉兒眼前一亮,她連聲道:「不錯!你也想到了對嗎?我也是,看來,兇手是個很闊綽的人,這毒坊市里有賣的嗎?這麼說起來的話,兩位,不知道你們是不是能想起什麼人來?什麼人能用得起那麼昂貴的鴆毒?聽說那毒可不怎麼常見。」
「什麼意思?你這個小丫頭說話怎麼沒大沒小的?難不成我們要對自己下殺手?還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殺了這個四個人?什麼真毒假毒的,你們到底在說什麼?」甄夫人終究還是被顧眉兒激怒了,她雖然放緩了語氣,但她的怒意很明顯。
李慶祥拍了下甄夫人的手,淡淡道:「夫人不必着急。這裏的事情,還是交給我處理吧。時間不早了,先讓小翠陪你回房休息。」
難道還有什麼不可以讓甄夫人知道的消息不成?看樣子甄夫人似乎並不知情。直到甄夫人離開之後,李慶祥才很認真地望着顧眉兒問道:「顧小姐,你說的是真的嗎?那四個人死於鴆毒?千真萬確?」
「我可是神醫陸明的關門弟子,驗毒這方面,我還是得了師傅的真傳,絕對不會弄錯的。」顧眉兒雖然有些不耐煩,但是她很清楚眼下是非常時期,所以很認真地回答了她的問題。
蕭逸飛安靜地望着李慶祥,他並不打算發問,事實上,就在第一次發現李長平最喜歡的馬中的是鴆毒時,他的心裏隱隱就升起一種不安,不會有錯的,鴆是一種極為罕見的鳥,甚至民間少有人看到它。因為它是以毒蛇等毒物為食,所以它身上的毒更是罕見,只要沾上一點兒,就會要了人的性命。也正因為它的危險,所以才讓它變得無比珍貴,聽說,只有在皇宮的珍藏之中才有鴆鳥的羽毛,只要將其中的一隻羽毛在酒中划過,就能讓一杯甘醇的美酒瞬間變成一杯立時要人性命的毒酒,喝下去就會讓人立是斃命。也正是因為鴆毒發作快,絕對不會讓人有任何的痛苦,所以皇上賜死大臣時使用鴆酒,已然算是一種榮耀。曾經身為宰相的李慶祥,不可能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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