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墨染秋想做飯(1 / 1)
此時的李唯剛從購物廣場的地下超市裏面出來,拎着一兜的食材悠悠哉地走在回家的路上。
墨染秋忽然間給他發的信息讓他有些懵逼,不過想着她說是去找編輯去了,估計也是在討論一些漫展相關的東西順便確認一下他的任務是否完成吧。
『不過狗子那個拖更狂魔真的能從編輯手底下活着回來嗎?』如此想着,李唯倒還是有點小擔心,比如說今天晚上狗子被編輯五花大綁到地下室只為了把漫畫畫完什麼的。
不過···被五花大綁的狗子啊,興許還有那麼一丟丟的小性感??
「咳咳。」李唯為自己已經跑偏了的思維臉紅的咳嗽了兩聲。
天氣已經有些冷了,輕咳兩聲都有着少許的哈氣,已經是到了需要準備耳罩、圍脖和手套的季節了。
思索着等哪一天休息日的時候帶墨染秋一起去把這些東西給買了吧,愛浪的狗子並不是很喜歡手套和圍巾等束縛住她自由的東西,但是過來人的李唯表示,手套和圍巾甚至於保暖褲等東西,哪怕墨染秋不願意穿,就算是他親自動手也要給狗子穿上去。
走在路上翻看着手機日曆,思索着究竟是這周還是下周帶墨染秋出去買保暖內衣和手套等必備用品。
回到家裏後的第一件事李唯就是來到廚房,處理今天剛剛買回來的食材。
李唯的習慣是無論這些食材今天是否會用到,他都是習慣於先把食材都處理好全部收納起來之後再去做別的事情。這個步驟有一些繁瑣,但在真正做飯的時候反倒是一個很方便的習慣,甚至於因為提前分類收納,冰箱也會保持着乾淨整潔的樣子,給每周的清掃工作節省下來了不少的時間。
收拾完之後,李唯開始思考起了今日份的晚餐究竟應該做什麼。
上輩子做飯的時候,他沒有什麼遠大的志向,多半都是能吃就行,只要不像倫敦本土料理那樣反人類讓味蕾不會很痛苦就是他的標準,基本上就是應付了事。
但是重來了一次過後,他現在更喜歡讓每一天中的每一頓飯都變得有意義起來。
隨便久了,就會覺得枯燥,甚至於都會開始懷疑吃飯這件事情是否有必要,畢竟科幻動漫中喝營養液也可以保證最基本的需求反而還更健康,那還吃啥飯呢?
曾經他會很認真的思考着這個問題。
買一點燒餅或者是訂一份外賣就可以吃飽,完全不懂做飯的意義究竟是什麼,如果日子又過到這個份兒上了的話,李唯會很失望的。
他不希望自己重生而來的這一次生命中,還會有着上一輩子殘留着的自閉的、哀傷的記憶。
這一輩子他想活得很有意義,想活得很快樂。
曾經,他已經連過年都覺得很麻木了。
過年無非就是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貼對聯收拾家,看個春節聯歡晚會,串親戚被迫聽着各種家長里短看着親戚在飯局上陰陽怪氣,也就那樣了。
沒有任何的節日氣息,總感覺跟普通的日子並沒有什麼區別,尤其當時他還是在倫敦工作,歐洲人可沒有春節休假,久而久之『年』這個節日也就成了一個可有可無的東西。
孤單的一個人,平靜的看着夜晚的城市,給自己泡了一桶泡麵,用『垃圾食品』來慶祝着這枯燥乏味的一天。
但是,他並不是很喜歡這樣。
記憶深處,他懷念的依舊是小時候家裏面張燈結綵,一群人忙碌的身影。佈置年貨、張貼對聯,一家人圍坐在一起其樂融融,有說有笑的樣子。
雖然現在要讓家裏面熱鬧起來依舊很困難,說到底事到如今連能不能和和氣氣的坐在一起吃個飯都成問題,但現在至少他可以擁有的是,一隻讓他不再孤單的藍胖,以及一隻可能可以陪他白頭偕老的墨染秋。
他似乎不會再孤單了。
人就是不經想念,說曹操曹操到,只聽着幾聲敲門聲之後,墨染秋便自覺地輸入密碼進來了。
「親愛的!我回來了!」
墨染秋的聲音滿是開心,似乎時心情不錯的樣子,這讓本來沉浸於回憶中的李唯心裏累積着的愁緒也消散了很多。
「嗯,編輯那邊的事情忙的還順利嗎?」整理了一下情緒,來到門口幫墨染秋拎了一下她的小包包,順帶把她的大衣掛在了衣架上。
「除了被編輯嘮叨了一會兒以外,都挺不錯的。」
墨染秋語氣俏皮的回答道。
「ok,工作方面沒出問題就好,餓了嗎?」
簡單的確認了一下墨染秋的情況之後,李唯繼續問道。
「嗯···有點餓了。」
「那你去客廳看會視頻,我現在開始做飯。」
「誒?還沒有開始做嗎!」
單看這句話似乎感覺墨染秋有些失落的感覺,但實際上被她用着驚喜的語氣說出來之後,李唯表示他有點不懂墨染秋想要表達些什麼了。
「嗯?今天有什麼出去吃飯的預定嗎?不是說回來吃飯···?」
一般記憶中,這麼說的時候,多半都是想吃外賣或者說要出去吃好吃的意思,所以李唯放下了手中準備企切洋蔥的到,轉身對着墨染秋問道。
「嗯~不是的。」墨染秋搖了搖頭,用着一個蜿蜒曲折的『嗯』表示了否定的意思。
「吶吶,既然你還沒有開始做飯,不如今天的晚飯交給我來處理如何啊?」墨染秋勾起了她的嘴角,小跑着湊過來對着李唯問道。
「不行。」
而李唯這一邊,雖然受到了可愛版狗子的大臉攻擊,但是口中的秒回就像是系統早已經設置完的自動回復一般,斬釘截鐵不帶有任何猶豫以及商量的餘地。
讓墨染秋進廚房,不可能。
這是原則性問題。
李唯在心裏面又一次重複了一遍之後,再一次的給出了墨染秋否定的答覆,「不行,你去沙發上玩兒吧,我做飯。」
李唯的否定,讓墨染秋u字型的小嘴,直接變成了n。
「誒誒誒誒?為什麼不行?!」
「不行就是不行。」
「盯···」
被李唯三連拒絕的墨染秋決定使出賣萌政策,自動配音之後,嘟着她的嘴,一雙大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李唯。
「你賣萌也不好用。」
李唯一邊默念着『四大皆空』一邊伸手抓着墨染秋的頭把她往旁邊推去。
簡直就是在用生命演繹『無情』這兩個字,雖然說他的心已經在滴血了。
『啊啊啊啊,狗子好可愛啊。』
狗子可愛,與讓狗子進廚房是兩碼事,李唯的記憶深處依舊保留着被狗子廚房菜刀所支配的恐懼。雖然說菜刀可能是促進他們兩個人感情發展最有利的武器,但是曾經一言不合拔刀相向的事情,他是再也不想發生了。
畢竟,藍胖現在就躺在客廳的地板上,天曉得墨染秋什麼時候哪根神經不對勁了,直接拿着刀悶頭就對着藍胖攮一刀呢?以藍胖那個打貓貓拳都不一定比得過他的憨批的樣子,肯定是躲不過去的。
他的大胖兒子還沒到圓寂的時候啊!
而且他也不確定墨染秋現在是否真正打消了帶着他一起西去的念頭,萬一沒有打消這恐怖念頭,不知道何時瞅准機會給他來一刀,那他可是要不起的。
他現在好不容易處於事業上升期,就等着過年的時候大賺一筆,直接給狗子買一套房子再裝修一下,到時候當做禮物送給狗子,就等着求婚上壘三步走呢,現在出了些什麼問題,他絕對會哭的,絕對!
所以說從各種意義上,作為一個慎重派的李唯表示,現在絕對是不可能讓墨染秋進入廚房的。
但是!
李唯有李唯拒絕堅定不移的信念,但是墨染秋也有她必須抓住機會進入廚房的執着。
難得抓住一個李唯沒有做飯的時機,這個時候不展示她的女友力,不證明她可以成為一個合格的、溫柔賢淑的妻子還等着什麼時候!
這個時候不抓住她男人的胃口,莫非要等着別的小婊砸趁着她工作繁忙的時候趁虛而入嗎?
墨染秋表示,她頭頂上可是一直懸着警鐘的,對於防範李唯未來有可能會遇到的各種雌性生物,她都有着完美的對策,甚至於這個計劃已經接近完善到了李唯身邊連一隻母蒼蠅都不允許出現的地步。
可以說藍胖現在之所以被延後處理了,還是多虧了他的性別。作為一隻公公,他暫且讓墨染秋放鬆了對於他的警惕,雖然說每一次相見的時候還是會分外眼紅,但那僅僅只是墨染秋不滿於藍胖每一天都可以跟李唯在一起,甚至可以想跟他睡就跟他睡。
至於說,李唯獸性大發跟藍胖做出一些什麼不得不說的事情來,墨染秋是完全不擔心的。
首先說藍胖只是一隻貓,貓的生理構造就在於他只有一個洞,無論是公貓母貓都是如此,首先如果要對貓動手動腳的話,那麼就得讓自己的精神麻木,李唯這個潔癖對於乾淨的執着,墨染秋在長時間的和他相處的過程中也是略有體會的。
其次就是,幾次若有若無的試探的時候,墨染秋也隱隱約約的試探到了所謂的尺寸,據她的觀察以及計算,藍胖的那個不夠、不行,所以說除非李唯是想讓藍胖進寵物icu,否則他們絕對不會做到最後一步,她男人並不會在這隻藍胖身上出軌。
或者說如果為了一己之力一時爽快讓藍胖進了icu那還能是愛嗎?那她豈不就是穩勝了?
於是乎在這樣的思維模式下,藍胖的危險程度直線下降。
哪怕你們是『真心相愛』的又如何,真·柏拉圖嗎?
除非李唯會說貓話,否則墨染秋還真得不信李唯和藍胖之間除了主僕情誼之外,還可以擦出什麼樣的愛情小火花。
不知不覺間,墨染秋直接插了一地的旗子,也不知道回收旗子的那一天,墨染秋的心情究竟會是如何的。
順着這個帶有顏色的話題繼續腦補下去,墨染秋甚至於已經把今天晚上的一頓飯和她未來的終身性福聯繫到了一起,所以說事到如今,已經沒有什麼可以組織她去接盤今天的晚飯,如果有那麼就力排眾議。
此時的墨染秋抱着一種今天如果李唯不讓她進廚房那她就直接一個電話把王叔等得力助手叫過來,哪怕是把李唯五花大綁起來,今天也別想打擾她進廚房。
『等等···五花大綁的李唯···??』
「嘶。」趕緊搖了搖頭,把腦子裏奇奇怪怪的想法撇開,墨染秋深吸了一口氣,找回了先前『拼命』的狀態。
報着堅定的信念,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並制定了保底計劃後,墨染秋又深吸了一口氣,開始執行了她的計劃a。
「親愛的,人家今天就是想給你做一頓愛心小晚餐嘛。」
計劃a:賣萌政策。
墨染秋經過一個多月的實驗發現,李唯額外的喜歡她賣萌,每一次賣萌最少最少也會收穫一次摸摸頭,在這種技能100%的命中下,墨染秋決定使用它來達到進廚房的目的。
「呦西,呦西,乖哈。」
技能完美命中,但李唯的反應與她想像中的並不是很相同。
見到墨染秋開始賣萌,李唯忽然間伸出了魔爪,對着墨染秋上下其手。
對,上負責腦袋,下負責下巴,熟練地用着給藍胖做馬殺雞的手法,給墨染秋也來了一次『馬殺雞』。
在優秀技師李唯的搓揉下,雖然說頭頂挺舒服,下巴被撓起來感覺也不壞,但為什麼就是有一種濃濃的不爽的感覺!!
「乖寶兒,咱不進廚房,去旁邊看視頻等我把飯做完好不好呀。」
李唯的聲音中除了寵溺以外,再也容不下任何的情緒了,原本撓下巴的手攬住了墨染秋的腰抱到了懷裏之後,又使勁兒的揉了揉墨染秋的頭,「乖哈,咱湊這個熱鬧,玩兒去吧。」
接着把墨染秋放開,抓住她的肩膀強行幫忙轉了個身,往廚房外一推,他就準備回去切洋蔥做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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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唯覺得自己就是把墨染秋這個小可愛哄走了,而墨染秋卻並不是這麼想。
『哇啊啊啊啊,親愛的越來越卑鄙了oao,這樣的要求怎麼拒絕嘛!!!』
此時腦子裏充斥着的滿是剛才李唯低啞的、溫柔的聲音,以及被攬入懷中撲鼻而來的獨屬於李唯的味道。
『啊啊啊啊啊啊啊!!!!』講道理,狗子的腦子先瘋了。
但···
『不行,不能在這裏屈服!我一定要證明自己的qaq 』表示我有我的執着的墨染秋在發瘋了兩秒鐘之後趕忙深呼吸調整了狀態,發起了第二輪攻勢。
「我不去玩兒,我覺得我可以做飯的。」
計劃b:講理。
據理力爭,表示着她也是家庭的一份子,她可以做飯。
「嗯嗯,好你可以做飯。」
李唯這一種帶有三分寵溺,七分隨意的回答,總讓墨染秋又升起一種她被當傻子哄了的感覺。
「我是認真的,我可以做飯的!!今天晚上讓我露一手不好嘛!!!」
「不好。」
「為什麼!!我也想讓你吃我做的飯,我也有偷偷練習過的,不難吃的,真的!親愛的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也想像你證明我可以成為一個合格的妻子嘛!」
說着,十分配合的墨染秋的眼角處出現了幾滴瑩瑩的淚光。
這是計劃c:煽情與計劃b:講理的結合體。
面對李唯堅如磐石的防守,墨染秋直接開大了。
李唯動搖了,試問誰聽到的這樣一句話不會感到心動呢?在狗子姣好面容的buff加成之下,這一句話所帶來的的效果絲毫不亞於拿臉接了一個排球。
快、准、狠,正中眉心。
「額···那個···」李唯此時忽然間有些語塞,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被墨染秋這一句突如其來的告白以及眼角『不自覺』留下來的眼淚整得有些懵。
『墨染秋哭了···誒誒誒誒誒?為什麼oao,我不想讓她哭的啊!!!』此時的李唯在心悸的同時又感到有些自責。
『果然還是不應該如此強硬的拒絕她嘛,果然還是要用別的東西來分散她的注意力嗎?現在應該怎麼辦,應該哄好她嘛?關鍵是怎麼哄啊!!』
李唯的大腦也在告訴的運轉着。
『如何讓狗子不哭,還把她趕出廚房,這是一個需要深思的問題。』
沉默着的李唯無疑是向此時的進攻方墨染秋宣告着一種信號,『有破綻!就現在!開團啊!』。
如此想着,她嘴角微微一勾,張嘴繼續準備說些什麼。
但,令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急中生智的李唯罕見的想出來了一個失智的、可以讓她不哭的辦法。
『啊對啊!她剛剛是跟我說說話的時候哭的,那麼不讓她說話是不是就可以不哭了!』
因為實在是想不到什麼別的辦法,於是李唯看着那張輕啟的朱唇,捏住了墨染秋的下巴直愣愣的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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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腰被逼到了冰涼的料理台上的墨染秋滿腦子裏都是問號,而此時也是罕見的她不想與李唯親吻,就想說話的時候。可問題就在於,兩個本身就處於跨服溝通的人,在此時又一次的誤解了雙方的行動含義。
墨染秋細微的掙扎,以及口中想要逃脫的微動作,讓李唯誤以為了是『邀請』,於是準備化理論力量為實踐力量順帶着連『學習技能』也跟着添油加醋的李唯,開始了舌尖上的舞蹈。
旖旎且曖昧。
熟悉的晶瑩剔透的絲線,完全忘記了初衷甚至在一吻結束後,李唯看着墨染秋氤氳的眼眸以及濕潤的嘴唇變本加厲的又繼續了他不當人的行為。
而墨染秋這邊雖然總感覺有些崩潰,但思考一下又覺得這樣也不錯···
兩個人奇葩的腦迴路讓這樣的一個誤會一直延續了很久,直到李唯將墨染秋推倒在料理台上上下其手時不小心碰掉了料理台上的洋蔥時,事態才得到了緩和。
忽然間被嚇了一跳的兩個人此時一上一下正在呆呆的大眼瞪小眼中。
「我,要,進,廚,房。」
墨染秋盯着李唯一詞一句的說道。
「嗯。」
輕輕地回答了一句話之後,李唯就十分心虛的移開了自己的雙眼。
不是羞澀,是心虛,妥妥的心虛。
對於已經被他整的滿是褶皺的西服裙表示心虛,對於不知道為什麼開了三個扣子的襯衫表示心虛,對於墨染秋臉上一抹消散不去的紅暈表示着心虛。
於是,在心虛的促使下,李唯終究還是答應了墨染秋的要求。
結果論而言,墨染秋是勝利了的。
在李唯往一旁退去之後,墨染秋也從料理台上翻身起來,默默地盯了一會兒李唯又盯了一會兒自己的衣服,眨着眼睛,而眼睛裏的情緒李唯表示他實在是讀不懂。
於是在墨染秋澄澈的眼神的注視下,他默默地吞了口口水,走到了墨染秋的旁邊,幫她把西服裙往下拽一拽,扣子擠上,襯衫塞到了裙子裏,拿出頭繩幫她把頭髮重新綁好,之後又給她擠上了圍裙。
「墨大廚,裏面請。」說着擺出了一副歡迎的動作,把墨染秋請進了廚房。
『啊,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啊!!!!』
此時的他也就只能十分無力的看着墨染秋默默地拿起菜刀,對着菜板上那弱小可憐又無助的洋蔥,自上而下狠狠地來一刀。
哐!
刀與菜板發出的微頓的聲音,讓李唯的心也跟着顫了一下。
「吶,親愛的今天晚上你有定食譜嗎?」墨染秋把洋蔥對半切開後,轉頭對着李唯問道。
「沒有,你喜歡吃什麼就做什麼吧。」
「哦好,那家裏面有牛肉嗎?想吃牛肉餡的可樂餅。」
「有有有!我有切好的牛肉糜,我現在直接從冰箱裏拿給你,順便再幫你化凍!!!」
李唯說完後,連忙跑到了冰箱前從冷凍裏面拿出了他提前切好準備哪天製作漢堡肉或者是肉餅用的餡料。
『啊啊啊,我實在是太有先見之明了,提前整理萬歲!tat』
原本把握着絕對優勢的李唯,因為理解能力過於優秀,物極必反的失去了主導地位,而抓住了機會提出要求的墨染秋終於是成為了廚房掌勺的。
牛絞肉可樂餅的製作方式並不是很困難,墨染秋的操作步驟也就是通常製作可樂餅的步驟。
洋蔥切成渣渣,熱鍋起油翻炒洋蔥渣渣,炒成黃色之後拿出來放涼。
同一時間處理好被切成肉末的牛小排。
用牛小排來製作可樂餅或者是漢堡肉的話,肉汁會更為豐富,手藝精湛的話,在酥脆外皮的包裹下達到要往的那一種肉汁在嘴裏面炸開的技術,也並不是不可以還原。
適度鹽調味,洋蔥冷卻之後放入肉糜中,一顆雞蛋,再加入少許黑胡椒攪拌均勻,將幾種不同的食材完美的混合在一起。
之後可以把碗中的餡料分成想要的數目,盤成橢圓形並打出空氣,饞哭隔壁小孩三件套,用麵粉包裹住之後,裹上蛋液撒上麵包糠,放入油鍋炸至金黃,就ok了。
步驟很簡單,屬於新人很容易上手的料理,但李唯在旁邊圍觀墨染秋製作的時候,那叫一個驚心動魄。
啊!刀!會不會切到手啊!
涼水啊!涼水會不會把狗子的手給凍着啊!不行啊!要用溫水的啊!
這···帶上一次性手套再去抓餡兒啊!這要是手整髒了怎辦啊!
講道理,李唯自己本人做飯的時候都沒有這麼多的顧忌與毛病,但此時在一旁宛如深宮怨婦似的看着墨染秋做飯時他的腦子裏面除了擔心以外,就是很擔心。
作為一個做什麼事兒都要有計劃的人,把主導權交給別人就會十分的不安心,看着現在連做個飯都要患得患失的李唯,完全可以想像得到,當他有一天真的把自己的漫畫交出去讓員工們輔助他進行繪製時崩潰的樣子了。
不同於李唯的崩潰,墨染秋這邊可是元氣滿滿幹勁十足。
雖然說協商以及執行計劃的時候發生了一切奇怪的不可控制的因素,但是anyway還是她血賺。
收穫了親愛的親親不說,還白賺了一頓摸摸,被親愛的佔便宜那叫被佔便宜嗎?這叫血賺好吧!
『對我的肉體感興趣的時候就等於他已經看不上別的小婊砸的肉體了!』
有一說一,墨染秋對於自己的身材還是很有自信的,要不然這51.2公斤的肉都長到哪裏去了!肯定是長到了有用的地方好吧!
『哼哼owo。』
表示不單收穫了今日份晚餐的掌控權,還意外的有着別的收穫的墨染秋心情自然是大爽,雖然說並沒有到最後的步驟,因為某個該死的滾到地上的洋蔥壞了她的好事···#*!@)(#*@&)(@!@&!*
不過鑑於那個洋蔥現在已經被她剁成了渣渣,她略微有些生氣的心情也好轉了很多。
愉快的哼着小曲,腦補着之後李唯吃到了她製作的美味料理時露出的幸福表情,她嘴角的笑容是怎麼都壓不下去的。
理想很豐富,現實很骨感。
怎麼說···這頓晚餐真正吃到肚子裏的感覺就很微妙。
好吃?
應該算得上好吃,畢竟不難吃,可是對比着記憶中李唯製作的漢堡肉,就很明顯的遜色了很多。
此時經歷了抗爭終於得到了晚餐的製作權的,但是為什麼心中愛好似乎那麼委屈呢?
如此想着,墨染秋不禁有點想哭。
而她確實也就哭出來了。
心中揮之不去的失望感以及失落感,她覺得自己做的飯實在是難登大雅之堂,而就這種水平剛才還不自量力的在廚房鬧了半天,想要跟李唯爭搶什麼掌勺的權利。
抬頭悄悄地看着李唯默默地吃着飯的樣子,墨染秋就更委屈了。
「好吃嘛···」
墨染秋問道。
「嗯?味道挺不錯的。」
就是這麼一句話,讓墨染秋徹底的繃不住了。
「親愛的···我飯做的那麼難吃,實在是對不起···」
哭了。
放下了餐具之後,並沒有像平時那樣『哇啊啊啊』的哭,僅僅只是默默地低着頭抽泣着的同時眼淚大滴大滴的往下流。
她是真的委屈了。
很無厘頭,理由甚至於很扯淡,但就是因為在料理這方面碰壁了,讓她又一次的對於自己是否與李唯相匹配而產生了懷疑。
就這,幹啥啥不行,吃飯第一名,李唯娶她個five幹嘛?
在這樣委屈心理的驅使下,墨染秋哭了。
發自內心的感到很委屈,但其實並不只是針對這頓飯。
這頓飯僅僅只是一個爆發點,其歸根結底的原因還是因為當李唯真正開始自己做動漫的時候,她忽然間意識到了兩個人的差距,既開心但又害怕。
並不是見不得李唯好,僅僅只是因為她發現,她的優勢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多,那麼當李唯反超她了,她再也追不上了的時候,她會不會就被拋棄了呢?
安慰自己說『李唯不會的,我家親愛的人超級好的,不會的。』這樣的蒼白的話語,每多說一句,心就會更痛一分。
她真的只是單純的害怕啊···
午夜驚醒時心中的失落,翻身而起慌張地看着四周黑暗的時候,她真的很希望李唯可以在旁邊陪着她。
但是···
所以···
哭的原因很複雜,甚至於複雜到事到如今連她都不知道自己真正在想些什麼了,連她都覺得自己這哭的很無厘頭很傻比,於是在這樣的心裏促使下,她哭的更委屈了。
在墨染秋這個當事人都不清楚自己究竟為什麼如此想哭的情況下,那李唯就更不可能懂了。
其實飯的味道很不錯,在他的監控之下,料理的步驟以及火候控制的都沒有什麼問題,僅僅只是摔肉餅的時候並沒有摔的那樣的勻稱有筋道,調料配比之間查了那麼一丟丟的精準度,他在做肉餡的時候還會再加一點『麵包粉與牛奶』,這樣攪拌在肉餡與洋蔥之中會使肉餅更有勁道且鬆軟。這道牛絞肉可樂餅唯一的敗筆也就是在她化學實驗式料理製作下,這道料理略微缺少了一點點的靈魂,除此之外一切都還好,只要不是找茬的話,不應該對於這頓飯有什麼不滿的地方。
但是,墨染秋卻還是哭了。
更令人迷惑的是,還是在他開口說「好吃」的時候哭的。
此時的李唯,又一次的意識到了他的才疏學淺以及學藝不精,這時候聰明的人應該已經搞懂了她為什麼委屈了吧!!
『啊!!!』
李唯感覺自己的腦細胞完全不夠用了。
但是此時,經過了幾個月的摸爬滾打,他基本上已經掌握了一條通用辦法。
遇事不決···
首先深沉地放下筷子,緊接着儘可能的把他因為擔心兒緊皺的眉毛放鬆,不要死死的皺在一起,儘可能的把表情放柔和,就像是在路邊碰到小野貓要換取它的信任一般,慢慢的靠近。
靠近之後不要着急去做些過激的舉動,安撫性的揉揉頭,拿餐巾紙幫她擦擦眼淚,再捧起狗子的小臉吧唧一口之後,把狗子抱起來。
有一說一,在出去陪墨染秋逛街的時候,李唯也是漲了不少體力屬性的,現在抱起來一隻狗子已經不覺得很吃力了,甚至於還可以遊刃有餘的順路去冰箱裏拿出來一個萬能的小雪糕球出來急救。
「不哭了好不好。」
經過了無數次嘗試,李唯早就可以精準的排除了各種雷區,什麼『為什麼哭啊,怎麼了就哭了』這樣的問題,絕對不能問出口,求生欲強烈的就只要保留一句話『不哭了好不好,看着心疼。』。
要不然,問出疑問,只會造就一種結果,『為什麼他連我為什麼哭都不知道,他是不是不喜歡我了。』或者乾脆跳過這個自我疑惑的過程,直接越哭聲越大,一發而不可收拾。
「不好。」
帶着少許哽咽與奶聲奶氣,墨染秋回答了李唯的這個問題。
「為什麼啊寶,那告訴我為什麼不開心唄。」
雖然同樣都是問,但是先安撫再問所達到的效果是不一樣的。這裏就不要問為什麼了,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不懂的就只能活該在520看着別人雙雙把家還了。
「就是···就是不開心。」
此時的墨染秋整個人就拱在了李唯的懷裏,抽泣的同時,拿着李唯穿着的衛衣擦着眼淚。
「嗚嗚嗚嗚。」
墨染秋現在也很自閉,就覺得自己腦子裏面想了很多事情,但真正要她說出來為什麼不開心,能說出來的估計也就只有『害怕』『飯做的難吃』算得上是理由了。
各種綜合性因素混合在一起,想要抽絲剝繭的理出來,實在是過於的困難,而且很多事情傷痛雖然不會消去,但反反覆覆的對着喜歡的人一直提起,墨染秋很害怕他會感到厭煩。
畢竟···以她的閱歷與身邊的各種阿姨所經歷的故事來看,男人嘛對於這種情況,起初可能會覺得虧欠,但是如果一直被提及哪怕不是有意的,也會有一種厭煩的感覺。
她很怕李唯煩她了。
如果某一天李唯對她很認真的說出一句『你很煩啊』可能她會毫不猶豫的開窗就跳下去,那種心痛宛如刀割的滋味她是一秒鐘都不想體會。
而有的時候,男性也會有着過度的自尊心理,墨染秋並不是很懂,但總而言之在生活中不經意的時候他們就會有被傷害了自尊的感覺。
具體的例子就在於,很多從窮小子一路大拼成大老闆的人,他的髮妻多半都不在身旁或者說他的婚姻多半都會『不幸』,而這位婚姻『不幸』的老闆在外面多半都會有二奶。
原因僅僅只是他與髮妻曾經有着深厚的感情,但是漸漸地這位老闆覺得他與髮妻在一起只會讓他感到虧面子,傷自尊。
理論很奇葩,墨染秋並不懂,但是龐大的群體無數次的向她證明着這個她並不懂的理論實際發生的可能性之大。
她真的沒有辦法不害怕。
在相處的過程中,她一直是有意的克制着她的言行。她的一舉一動除了在給李唯買東西的時候會以外的執着之外,其餘的時候她都不回去反駁李唯的任何決定於意見。
因為喜歡,所以不想反駁,因為害怕,所以不敢反駁。
她期望着李唯是獨特的,但也有擔驚受怕的做着策略,以防止李唯其實也是一個普通人。
而這也是兩個人相處了這麼久,卻一直止步於磨合期之前的樣子。
熱戀期很微妙的早就應該過去了,但磨合期也以外的遲遲的沒有來臨,雖然嘴上喊着口號要睡李唯,但其實她也有小心翼翼的保持着距離。
糾結、喜怒無常這兩個詞,在墨染秋的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她都不是很懂自己了,各種負面的情緒毫無章法毫無邏輯的席捲而來,總是在某一時刻會來挑戰她脆弱的神經接受底線,她也不想這樣,可是···真的好睏難啊。
總是會為自己的無能而感到悲哀,總是會因為自己不能讓他擁有最美好的東西而感到喪氣,總是會因為他因為自己小小的舉動而感到很開心而感到憂傷,所有的一切明明很開心,但為什麼卻總有一種揮之不去的落寞感呢?
原因她覺得自己興許知道,那···這所謂的安全感究竟應該從何去索取呢?
她不知道。
於是,她哽咽了一會兒,又開口道。
「就是不開心啊···」
李唯聽到墨染秋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多多少少是有些無奈的,他並不是很理解墨染秋為什麼哭,但是卻理解她思維的纖細與敏感,畢竟對於狗子來說,她的關注點可能往往與自己不同。
最近他想明白了為什麼當初在他看來十分溫馨的夏目友人帳的那一集墨染秋會哭的那樣的慘。
是羨慕,是嚮往,卻又因為不知為何的自卑而感覺自己不配擁有,在兩種極為極端的情緒的碰撞下,她只能選擇了哭。
不過『哭』倒也是一種良性反應了,總比什麼都藏在心理要好,哭也算是一種發泄途徑,有些不開心的事情哭出來也確實會好很多。
估計現在也是差不多了,可能就是開心與不開心的情緒混合在了一起,讓她感覺到有些無力···
不得不說,李唯的猜想已經近乎接近於實際情況了。
所以此時李唯也就是靠在沙發靠背上,任由墨染秋在那裏哭,拿着他的衛衣充當面巾紙任由墨染秋在上面擦眼淚,時不時的等她哭累了的間隙,拿起勺子挖一口雪糕送到她嘴裏,順便揉揉她的腦袋。
他不清楚墨染秋為什麼哭,不清楚墨染秋究竟在害怕些什麼,但是他知道此事最好的安慰並不是什麼海誓山盟的浪漫詞句,而是這樣普通的陪伴。
給墨染秋拿紙巾又擦了擦臉,摸了摸她的頭,「我在呢。」
這句話,短短的三個字,遠比說什麼都會讓狗子感到安心。
「嗯。」
墨染秋輕聲但卻耿直的帶有少許鼻音的『嗯』了一下後,默默地把手裏空掉的小碗推到了他身上。
「吃完了,再來一個。」
說話間,還因為哽咽打了一個憨憨地嗝。
「好~吃幾個都給你整乖哈。」又揉了揉狗子的頭,把髮型整成了雞窩狀之後,李唯把墨染秋從他的腿上抱了下來,而他拿着小碗去給自家狗子挖雪糕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