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章 比如說和我交往(1 / 1)
聽到我都說起了騷話,想來也沒什麼問題了,柳雨芊似乎也意識到了自己剛才的一時失態,臉頰紅得像個蘋果,雙手惴惴不安地放在身前,低着頭不敢看我。
網咖內的一名服務生此時已經舉着盤子,端着四杯奶茶走了過來,順便把柳雨芊的手機遞給了黑桃a。
「不好意思,美女,剛才都是一場誤會,多有得罪了。」黑桃a雙手捧着手機,恭恭敬敬地對柳雨芊說道。
「呃...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柳雨芊拿過手機,一頭霧水地問道。
我笑了兩聲,拿起盤子上的奶茶喝了一大口,說道:「現在一時半會和你解釋不清楚,回去再和你說,總之現在已經沒事了,那幾個鬧事的小子也得到了該有的懲罰。」
「好吧...」柳雨芊點了點頭。
我此時對他們說道:「你們都來喝一杯奶茶吧,味道挺不錯的!」
那對小情侶在我面前有些拘謹,尤其是那男生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太對勁,既顯得有些興奮,又顯得有些慌促,就如同我第一次和女生約會的那種神態一樣,這麼比喻可能不太恰當,可能男生見到鍾意的東西了,都會是這樣的一種表情,這種東西可能是球鞋,偶像,暗戀的女生,新上市的遊戲,蘊含着男生應有的悸動與騷氣。
我在此時轉過身對黑桃a說道:「沒什麼事的話,我們就走了。」
黑桃a連連點頭,說道:「記得多來玩!」
「嗯...」我禮貌性地應了一聲,隨後,和柳雨芊還有那對情侶捧着奶茶走了出去。
出去以後,我才對那男生問道:「兄弟,你叫什麼名字?」
「蜈...蜈蚣哥,我叫吳雲,你...你好。」吳雲一臉激動,哆哆嗦嗦地對我回道。
我哈哈一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這麼緊張幹嘛,那你女朋友呢?你叫吳雲,她叫萬里?」
吳雲結結巴巴地說道:「不...不是,她叫周喬。」
我對他說道:「你女朋友今天撞了我兩次,怕是要賠我點錢了。」
「怎麼回事?」吳雲這下說話就利落了,滿臉疑惑地看着周喬說道。
周喬有些發呆,似乎沒有從剛才的一系列事情中緩過神來,也難怪,畢竟一個女孩子,見到這種暴力場面,難免有些不適應。
她老老實實地說道:「今天我去找dy戰隊要簽名的時候,一下子走得太急...就撞到他啦,然後去網咖的時候,我想快點把簽名海報給你,結果又不小心撞到他了...」
我笑着對他說道:「這還不是過分的,過分的是,我聽到她要進去要dy戰隊簽名的原因,是想要裏面一位叫蜈蚣選手的簽名。」
吳雲轉頭看了周喬一眼,周喬尷尬得不知道該把手放在哪裏了,連柳雨芊也在一旁偷笑。
我繼續說道:「而且這不是最過分的,最過分的是,我和她說,和我合照一張,我想着合照總比簽名要好?結果她和我說,她男朋友不喜歡她和別人有過多接觸,就跑掉了,把我驚呆了!」
「哈哈哈!」柳雨芊見我一臉難受的表情,展顏笑了出來。
吳雲卻在此時頗為為難地和我說道:「那個...蜈蚣哥,她也是一片好意,她對遊戲不太懂,你別介意,她不是有意的。」
我驚異地看了她一眼,說道:「不錯啊,小伙子,還知道幫女朋友說話,不錯,果然是我的粉絲。」
吳雲不太好意思地說道:「她很疼我...」
我趕緊擺了擺手,說道:「得了得了!別給我發狗糧了,我現在還是單身!」
其實我現在就在和他開玩笑,隨便叨叨點話題,同時也帶着一點點試探的意思,可以看這小伙子值不值得交往。
要是現在他為了在偶像面前表現好,可能會責怪他女友,而那樣的話,對我來說他可能是一個忠實的粉絲,但可能就不是一個合格的男友了,男生嘛,護短是一個很重要的品質,至少我自己是很看重的。
不過這也是因人而異的,要是碰上了張子揚和周馬尾那樣的情侶,遇到相同的事情,周馬尾估計就會被張子揚臭罵一頓了。
「對了,你怎麼今天會突然想到和那個鑽三的選手solo啊?」我對他問道。
吳雲說道:「蜈蚣哥,實不相瞞,我是你的狂熱粉絲,你在dy戰隊時期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你了,我喜歡你激進的中單打法,而且你在賽場上從來沒有不是壓制着對手打的,我自己的打法風格也和你有點像,但是我水平不行,一直都在鉑金分段徘徊,其實我這個人生活中脾氣挺好的,但是玩遊戲時的性子很急,今天聽到那個人罵你,我就忍不住了。」
我輕輕笑了笑,沒多作評價,繼續問道:「那你也看到他的段位了,明明是鑽三,你自己才鉑金四,我是在你和他打第二把的時候來的,你輸都輸了一把了,你可能自己也知道第二把的結果,你是真覺得自己打得過他,還是...」
吳雲低下頭,說道:「其實第一把結束以後,我就知道我和他solo多少把都是我輸。」
「那你這是為什麼啊?這種大放厥詞然後再輸掉比賽,其實是很丟臉的一件事,我是職業選手,這種感覺比你體會得多,實在打不過就慫啊,我個人覺得裝逼失敗比直接認慫還要丟臉。」我話語非常直接地對他說道。
在某些問題上,我是一個實事求是的人,有些問題的看得很明白。
早在自己高中上學的時候,我就明白有風險的裝逼和認慫之間,基本選擇後者比較好。
就比如遲到,沒寫作業,或者考試考砸了,這三件事情最常見的原因通常就是因為睡過頭,自己不想寫,平時不夠用功,但很多人給自己找的藉口,通常都是早就起了但路上堵車,作業很認真寫了沒帶,平時很努力了只是這次的考試發揮失常。
其實這些都是無謂的。
如果被老師詢問,那麼遲到就說自己睡過頭,沒寫作業就說自己不認真,忘記寫了,考試考砸了就直接說自己不夠用功,態度誠懇一點,這樣就行了,不要去找任何的藉口。
因為老師的見識要廣得多,他基本一眼就能看出來你是不是在撒謊,只是大部分情況下不想揭穿或者糾纏,但這並不能夠成為自己繼續自欺欺人的理由,因為既不利己,又會改變別人對自己的印象。
這個事例基本可以延伸到身邊大大小小的事情。
買不起想要的東西就是因為沒錢,達不到想要的生活就是不努力,反覆追不到喜歡的人就是因為長得不合格。
遊戲打不過就是打不過,看操作就能看出來,沒必要堅持着要solo,不需要非要去裝這個逼,正如買不起皮膚的玩家非要說自己是在學faker的人一樣。
畢竟真正學faker的人是有皮膚而不用,而有錢不想買皮膚的人,是不會說自己是為了學faker這樣的騷話。
很多失敗的裝逼,一眼就看得出來,所以我完全不理解吳雲那個時候的心態,很好奇就想採訪一下。
明明是一個註定失敗的逼,為什麼還要去裝?
吳雲一本正經地對我說道:「蜈蚣哥,因為我不想被他看扁啊。」
我好奇地說道:「那你輸他兩把solo,他就會看得起你嗎?」
吳雲說道:「我可以讓他知道,我不是一個會退縮的人,哪怕我知道自己會輸,我也要上,是啊,輸給他,很丟臉,甚至還不如直接說我打不過他,但是我以後的某一天肯定會後悔,我會後悔當時為什麼不和他打兩把,哪怕是輸,失敗也有一個過程,這個過程值得我去回味或反省,成為我經驗中的一部分,而直接認慫就立馬出現結果,讓人難以接受。」
「那你和他打了兩把,兩把都輸了,你以後的某一天,就不會後悔今天沒有直接認慫嗎?你在兩把結束後的經驗,其實就是不如直接不打。」我對他問道。
「不會。」他堅定地說道。
現在年輕人的想法還是挺新奇的,和那時的我不一樣,但我可以理解為他還沒成熟。
我笑着搖搖頭,沒有多作評價。
和這對小情侶聊了一路的天,在和他們揮手作別,分道揚鑣後,我見柳雨芊一直懷着心事,時而笑又時而蹙眉,於是對她問道:「你在想啥?」
柳雨芊說道:「我覺得剛才那個吳雲說的話挺有道理的。」
「什麼話?」我好奇道。
「『失敗也有一個過程,這個過程值得我去回味或反省,成為我經驗中的一部分,而直接認慫就立馬出現結果,讓人難以接受。』這話說得很對。」柳雨芊說道。
「很對?我看不對,我只是不想繼續提了。」我搖頭說道。
「直接慫,別人頂多說你技術不行。要是裝了一波逼還被打臉,別人不僅會說你技術不行,還說你愛裝逼。實事求是才是硬道理。」我說道。
而柳雨芊卻看着前方來來往往的車輛,微笑着說道:「你聽說過一句話沒?顧城的。」
「什麼話?」我皺眉問道。
「『你不願意種花。你說,我不願看見它一點點凋落。是的,為了避免結束,你避免了一切開始。
』失敗又怎麼樣?能開始就好了啊,你說對不對?」柳雨芊目光有些出神,飽含深意地對我說道。
面對如此正經的柳雨芊,我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支支吾吾地說道:「呃...十二點了,開飯了,你肚子餓不餓?」
柳雨芊轉過頭看着我,她將手負在身後,春天溫暖的威風吹得她髮絲輕揚,她身子前傾,臉上露出了一絲溫柔的笑容,紅潤的嘴唇,潔白的皓齒,顯得恬靜又美麗,她眼睛盈盈注視着我,說道:「有是有點餓,不過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什麼問題?」我裝傻充愣道。
「一件事情的失敗不重要,重要的是過程,很多事情,只要能開始就好了,你說對不對?」她重複道。
我咳了咳嗽,說道:「那得看是什麼事了。」
「比如說和我交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