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二公主之執筆(1 / 1)
二公主尹天陽從太平殿出來之後直奔府中,沒有去拜會任何人,也謝絕了旁人的拜會,不久之後從二公主府傳出消息,說是將會尋專人記述此次許離之戰,故事的起點從得勝關開始。
她回府重新搞起了自己的故事會事業,擺明了是不想參與太平殿內商議的諸多事務。
不過旁人也不好說什麼,因為過去二十多年來,二公主給人的感覺和形象一直都是這樣的,前後一致,憑什麼就說她不支持新皇呢?
不僅如此,她還找來自己的六妹幫忙,這個書蟲連太平殿都沒進去,只在先帝靈前磕過幾個頭。
她靠近六公主,更讓人感覺這個二人小團體準備兩耳不聞窗外事了。
作為皇家子弟,他們這樣其他人也不好說什麼,新皇帝有了,這兩位願意過個太平日子能有什麼不對的。
而且,二公主真的這麼做了,他把得勝關的親歷者了府上,而當初去往古青河的五人,現在最容易請的竟只有一個陳明光了。
她的七妹把殺死顧益,甚至和顧益同歸於盡當做頭等大事,顧益則更加不能邀請。
所以從二公主府出去馬車,最先載到的客人,就是陳明光。
「二姐,你還很少自己編纂故事呢,在古青河、得勝關的故事裏,你的主角是誰?」
「怎麼忽然這麼問?」聯想到近期的事情,二公主忽然覺得這個問題是有些敏感。
「我問的有問題嗎?書的話,要有一個吸引人的主角才好看啊。」
或許六公主只是單純的去考慮了這件事。
「六妹,如果這次的主角是顧益,那個小苑山仙人,你說我們是寫他好呢,還是用春秋筆法?」
這是二公主的難題。
但是陳明光解決了她這個難題。
「殿下,得勝關之戰時,顧益並未參加。」
「那他去做了什麼?」二公主想了想又換了個問法,「不如這樣吧,你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我,這樣也免得我混亂,記述成文的時候也不會有錯誤。」
陳明光是個聰明人,善於動腦子,也善於去揣測別人的心思。
顧益是小苑山仙人,小苑山仙人殺死了先皇,但是卻默認了三公主登基,這其中有很曖昧關係,外人看非常複雜。
民間亦是如此,雖然也有聲音說小苑山仙人苛責過重,不過他是仙人,他拯救了廬陽,而且先皇的風評,大家心裏有數。
所以說是懲戒的過了,但也確實是懲戒。
但現在的陛下和仙人似乎有了立場的區別,
這個時候二公主忽然開始編書,記述故事,但陳明光覺得怎麼會有人在這樣關鍵的時候還有心思去搞自己的那些小愛好呢?
看起來,更像是要從頭仔細了解顧益在那段日子的所作所為的樣子。
這對於陳明光這種人來說,其實是很糾結的一個選擇,皇室和仙人,哪一個都是要尊敬的。
通常在這樣的情形下,大多數都會選擇兩手一攤,反正也摻和不上,算了吧。
陳明光還是準備說事實,至少是他以為的事實。
與此同時,
三公主則對自己的二姐有些怨氣,這種時候她完全退出了,一如既往的表現着她對這些事不在乎的態度。
「二姐也是有很強的修為的。」三公主對着自己的七妹有意無意的提了一句,「七妹你知道麼?」
這並不是一句簡單的聊天,而是希望通過七公主去求得二公主的參與,因為七公主的心意明確,她去讓老二幫忙,會更容易些。
當皇帝,或許總是需要一些技巧。
但是七公主沒有領會到,
她聽完了之後就當沒聽到,因為她覺得為父報仇是自己要去完成的事,沒想過要什麼人幫忙。
手刃仇人嘛,說的好像就是這個邏輯。
這搞的皇帝很無奈。
天幕街上幾隊人馬出城,顧益數了數,大約是有七隊。
「他們在做什麼?」
葉小娘未見朱達的身影之後,也陷入了敏感之中,對於人間宮的一切動向都很關注。
不過顧益也在想這個時候尹天榮會怎麼做,想來想去只有一個字,「搬救兵吧。」
「要不我們還是儘早離開吧?」書雨建議道。
顧益覺得尹天榮可能沒太搞清楚狀況,她會一點『術』,好像在搞着不打草驚蛇,又或是暗度陳倉的招數。
「是不是皇家的人,不太那麼容易被嚇住的?」顧益一本正經的問。
葉小娘還當個正經問題在回答,「或許是的……天家不同常人。」
顧益有些無奈,嘖了嘖嘴巴,「不聽話就變得不好玩了。」
葉小娘說:「我本來的計劃是把御珍軒關掉算了,在這裏的姐妹們都發些銀子。不過那日看你的樣子好像是捨不得,所以準備寫個告示,把這邊賣了,也能換些錢。」
顧益不答應,「賣了幹嘛?不能賣。這種黃金地段的房產好賣不好買,長安居大不易,天子腳下弄套房多不容易,你就寫個告示說租,長租。」
葉小娘也不知道這稀奇古怪的邏輯是從哪裏來的。
不過說是租,那就租吧。
御珍軒要出租。
第一個發現的熟人,是紀嵐。廬陽院的許多人來這兒都少了很多,卻不包括她,
陳明光所要面臨着的,那個糾結到痛苦的問題,也存在於她的心中。
她是將軍,大許的將軍,所以顧益沒有和她開那個『是不是給皇帝報仇』的玩笑。
「坐吧,紀將軍。」
「門口的那個是什麼?」
也沒什麼好隱瞞的,顧益說:「不日我們就要離開廬陽了,留在這裏讓皇帝難受,也讓你們難受,所以離開是最好的。」
紀嵐沉吟了幾秒,最後還是問了那個意料之內的問題。
「你為什麼要殺掉我們許國的皇帝?」
顧益就知道。
「我其實很喜歡你的。」他說。
還好書雨不在。
紀嵐聽着都有些震驚。
「我的意思是,你的為人,你的性格,我喜歡那個在戰場上還開朗、大大咧咧的女將軍,你當時跟我說活着回來,我一直記得。」
「你講這些是什麼意思?」
顧益略有深意的望向二樓外的廬陽,「這個問題我說過很多理由,你想要聽最關鍵的理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