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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五〇九章 略有所得徐小受,說悟就悟少年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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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贏了?」

    「七劍仙第二戰,受爺又贏了?」

    一劍落幕,五域各地的觀戰者,反掀波瀾,一個個沉浸在方才的畫面中無法自拔。

    「這次還真是第二境界之戰,那天棄之,那般若無,那酆都之劍,那時空躍遷」

    「我腦子有些不夠用了,現在七劍仙含金量這麼高的嗎,第一境界隨便用,第二境界擠一擠也有了?」

    「都說了,這一屆不同於往,一個個都生猛得很,你想想北劍仙甚至能帝劍天解,饒劍聖到死都做不到!」

    「可惜了,我認為柳扶玉沒輸,她只是破了自己戰前定下的規矩,可並沒有人限制她只能用無劍術和鬼劍術啊,反正大即正義!」

    「是的,倒是受爺我怎麼感覺不純是古劍術?他還偷偷用了煉靈的法子,還有其他的邪門歪道吧,總感覺他像個南域雜修」

    「嗯,不好評價,看看南域風家怎麼說吧。」

    「我倒是對受爺最後那一手御劍術有點興趣,當時他背對戰場,我以為他要御劍從鏡子裏衝出來,鬼曾想他沖的是柳扶玉」

    劍仙之戰,最後竟是收在了反向御劍術上。

    對於這一點,五域各地的觀戰者們評價不同,戰局現場的也觀感不同。

    木子汐恍惚中憶起了這所謂「反向御劍術」第一次登台亮相時,還是在天桑靈宮跟自己開打前。

    不曾想,時過境遷,這劍也能用來終結柳扶玉,捍衛劍仙之名了?

    「七劍仙徐小受」

    小姑娘嘖巴着嘴,心裏頭有些不是滋味,徐小受成長速度太快了,總有一種追不上的預感。

    誠然柳扶玉有着她給自己定下的規矩,不是全力施為,還有其他劍術沒有展示,就敗了。

    徐小受何嘗不是如此?

    這只是一個古劍修的約戰,有人視之比生死還重,有人則點到為止。

    真要生死戰

    全力爆發的柳扶玉,全力爆發的徐小受,孰強孰弱?

    反正木子汐堅定站在徐小受這一邊,她對自家師兄,有最盲目的信任。

    「承讓。」

    場中,梅巳人尷尬退去後,徐小受笑眯眯也收回了藏苦。

    夠了。

    他不想再打了。

    這一戰,學得夠多了,足夠自己內部和當着世人面,都去好好消化一番。

    當然,對於現在的天上第一樓自己人柳扶玉,該給足的尊重徐小受也會給。

    「不要回什麼聖神殿堂了。」

    「你現在是天上第一樓的人,去跟着巳人先生吧,之後再跟我走。」

    先是對着柳扶玉道完,徐小受轉眸看向了後方,看着傳道鏡,看着風中醉、風聽塵,徐徐再開口:

    「其實吧,說是我贏,然只論古劍術境界高低的話,我輸了。」

    「柳姑娘手下留情了不止一次,在最開始時,她大可以先天棄之,再用劍步五十四殺」

    「想必那時的我,當反應過來時,連一劍都出不了,只得破壞規矩用其他法子自保了。」

    柳扶玉本來釋懷了,聞聲後離去的腳步一頓,神色變得有些複雜。

    她確實有機會贏。

    但那個時候,她確實也是秉持着教學局的心態來出劍的,根本沒想過會輸。

    不過

    輸了便是輸了,沒什麼好解釋的。

    這次拐不走徐小受回劍樓,來日方長,依舊有機會。

    手握傳道鏡的風中醉還沒開始採訪,便見到了受爺這麼古劍修的一面,當即垂頭嘀咕道:

    「說實話,這麼虛謙虛的受爺,我有點不習慣」

    這回贏了後,受爺竟沒有飄起來!

    甚至不止對方才一戰他作出了反省,反省完後,他還能繼續自我批判:

    「風前輩」

    徐小受盯着風聽塵,認認真真道:「我收回之前無禮的話,劍塔的排名還是有點依據的,單論古劍道的話,我尚有欠缺。」

    這一下,不止風中醉、風聽塵不適應了。

    所有人齊齊後背一寒,不曉得受爺葫蘆里賣什麼藥,但總感覺有跡可循?

    不止沒飄,他還往地上紮根了,他想做什麼風聽塵直覺感到不對,搶回來風中醉手上的傳道鏡,連問下靈劍術的那檔子事都拋諸腦後了,道:

    「受爺謙虛了。」

    「贏就是贏,輸就是輸。」

    「在七劍仙定榜之前,二位若還想戰,隨時招呼我風家一聲就行。」

    一頓,風聽塵嘴皮子麻溜,腳步也麻溜,「沒什麼事的話,我們就回南域了。」

    他轉眸瞪向風中醉:跑!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還突然謙虛起來,甚至討好劍塔

    他該不會盯上風家就算了,看到柳扶玉這麼強,也盯上與劍樓平齊的劍塔了吧?

    乖乖!

    這個強盜!

    玉京城都給他搬走了,劍塔某一日突然不翼而飛,也不是不能理解

    一想到這,這晦氣的破地方,風聽塵是一刻都不想待下去了。

    他握住鶴劍聽塵,要不是需顧及形象,可能時空躍遷就施出來了。

    「且慢,風老家主留步。」徐小受是時卻一伸手。

    風聽塵頭皮一麻,暗罵自己還要顧及什麼形象啊,當即聽塵拔出,遞給羊惜之一個你好自為之的眼神,真要開遁。

    「風老弟,留步。」

    這一次,卻是穀雨發話了。

    他這一聲出,五域觀戰者透過傳道鏡,齊齊異動。

    周遭諸人更是回眸,表情各異,其中動作幅度最大的,當屬梅巳人。

    「唉」

    「哎唉唉」

    「唉呀哎呀唉」

    梅巳人腦袋甩成了撥浪鼓,唉聲連天的,仿佛肚子裏脹了一整個第二世界的氣。

    他狂搖着手上的紙扇,上面沒有字,只有一張沒有五官,以簡筆畫勾勒出來的臉。

    他搖着這張臉,搖啊搖,一直搖,突然扇面一翻

    臉,沒了!

    只剩一片空白!

    「我」

    穀雨還半句話沒說,給搞到心態要炸了。

    當着五域世人的面,當着這麼多個古劍修同道,臉色黑得像是一坨木炭。

    他終於又做足了心理建設,嘴巴一張

    「哎呀唉!」梅巳人嘆氣聲一高,變得陰陽怪氣,也不知道在唉啥。

    「老梅你夠了,唉什麼呢唉,真當我是聾子嗎,聽不到你說話?」穀雨怒指向梅巳人。

    「啊?誰在說話?」梅巳人四下張望着,找了一整圈,最後總算是看到了發聲的人,表情一下變得無比驚訝:

    「谷老弟?」

    「呀?你真在這兒啊!」

    「我就說方才感受到了你的氣息,但找了半天,卻找不到你的眼睛在哪裏喲!」

    梅巳人紙扇一拍大腿,「恍然大悟」地怪叫道:「原來你也才找到我嘛?」

    徐小受頓時倒吸一口冷氣,巳人先生還有這一面?

    他倒是知曉這個穀雨是要車輪戰挑戰自己的,卻不曾想,這老頭和巳人先生,似乎關係非一般的好?

    「好好好,好你個沒已人」

    對面的穀雨臉色仿能滴墨,連小名都叫出來了,只恨不得一劍捅過去,將那個陰陽人老友給扎個對穿。

    但口舌之爭是沒有意義的,他很快放棄了搭理老傢伙,這只會讓對方更趾高氣昂。

    「徐小友」


    看回徐小受,穀雨臉上浮出笑容。

    可嘴才一張,腦海里便躍出了梅巳人擠眉弄眼的臉,以及他手上那把「沒臉沒皮」的人像紙扇。

    那斟酌了許久措辭,已做足心理建設要在大庭廣眾之下「約戰」的話語,半天出不來一個字。

    「谷老稍候,請容我先說兩句。」

    倒是徐小受先開口了,語氣上還多了幾分尊敬。

    他已看得出來,穀雨不是敵人,他生來就透着一股生是天上第一樓人,死是天上第一樓鬼的氣息。

    這約戰的事,自然可以稍稍往後延一下。

    「小友請講。」

    穀雨和顏悅色一伸手。

    一不小心,餘光又瞥到了「嘖嘖」不斷,臉皺巴巴皺成一團顯得無比醜陋難看的梅巳人,他肺都要氣炸了!

    梅巳人,我現在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古劍修的約戰禮是嚴肅且神聖的!

    你在做什麼?

    你瞧瞧你現在的樣子,哪裏還有半點古劍修的優雅?你只剩下一張醜惡的嘴臉,你個沒臉沒皮的老不羞!

    呃,也許他此刻也作如是想,在評價我吧穀雨痛恨自己如此能夠將心比心,以至於最後愣是半句話罵不出來。

    對面的徐小受再次呆了。

    他從未想過,巳人先生臉上還能擠出如此生動的惡趣味表情來。

    他向來以端莊自持自居,就算要騷,也是那種悶悶的,渾然天成不顯山露水只輕輕釋放一下老男人魅力的那種「騷」。

    便如那會兒太城行天趕過來貳號面前救場,他都要換身衣服梳個頭髮卡最後一刻隆重登場。

    哪有像現在這般擠眉弄眼,不像個老師,反倒活像個講台下的損友過?

    徐小受很快醒神回來,再多看了一眼穀雨,才若有所思地瞥迴風聽塵,回到正題道:

    「風老家主,徐某方才一戰,略有所得。」

    「這傳道鏡早關也是關,晚關也是關,這南域風家我早不去,晚也會去所以老家主何必急於一時呢?」

    風聽塵聽完,臉色登時比穀雨的更黑,沉聲道:「你什麼意思?」

    「嘿嘿,沒什麼意思,就是我也不是什麼蛇鼠蟲害,您老怎可以這樣一副避之不及的舉動呢,是不喜歡我們天上第一樓的人嗎?」徐小受向來不會客套,樂呵呵就捅破了窗戶紙,潑完髒水順手把鍋蓋上,很有素質。

    風聽塵這下尷尬了,里外不是人。

    徐小受倒是馬上就給了台階下,指着那傳道鏡道:「不若滿足一下五域大眾的好奇心,讓他們看看,受爺經此一戰後悟了些什麼?」

    風聽塵抓着傳道鏡立刻就舉了起來,正色道:「我方才的意思就是,你說的『略有所得』,是什麼意思?」

    這個嘛

    徐小受這下不說話了,意味深長的目光掃過風聽塵、柳扶玉、梅巳人等現場古劍修。

    最後,他定定望回穀雨,抿着笑,閉上了眼睛。

    「呼」

    穀雨靠得最近。

    這一瞬,他幾乎能清晰感受到鋪面而來的道韻波動,以「風」與「浪」的形式,掃過自身。

    「悟了?」

    後方,風中醉驚得大叫,一把就跳起來抽出了老家主懷裏的傳道鏡就對準了受爺,「頓悟?他怎的又來了?」

    風聽塵眼角一抽,悶悶地看向這個風家子弟。

    「呃。」風中醉這才意識到了什麼,抱歉道,「不好意思啊老家主,現在一叫,手裏不抓着點什麼,就感覺渾身難受」

    五域傳道鏡前的觀戰者,已來不及吐糟風中醉這話,便給閉眼後的受爺震住了。

    以前傳聞魁雷漢在十尊座上一閉眼、一盤膝、一起身,就能悟出徹神念。

    大家聽歸聽,內心裏總不大信,感覺太邪乎。

    現在他們親耳聽到、親眼看到好多次這種天才了,但都來自同一個人——受爺!

    受爺就打一個玉京城

    第一次閉眼悟生命奧義,第二次閉眼完美契約鬼獸,第三次閉眼斬道前悟空間,第四次閉眼凶劍天解,第五次悟靈劍術,第六次

    太多了!

    他天賦可怕到每一次閉眼都能有收穫。

    但之前他「小打小鬧」,閉眼前什麼都沒說,現在竟要求風聽塵以傳道鏡將他所獲傳向大陸五域

    「略有所得?」

    所有人預感不妙。

    以古劍修虛偽的性格來講,跟柳扶玉一戰後,受爺莫不是有了重大突破?

    「嗡」

    劍道奧義陣圖在徐小受腳下旋開。

    柳扶玉瞥眸而去,其上天棄之的力量快要消弭殆盡,但此刻快速亮起的,竟是此前不復有過的全新道紋。

    沒錯!

    柳扶玉發誓自己沒看錯,道紋全是新的,且增長速度很快,也越來越亮!

    刷。

    梅巳人及時出現,落到了穀雨身側。

    在緊握太城劍暗自警惕四周半聖,為徐小受護法的時候,猶能低聲喃道:

    「他不想讓你先說。」

    能活到這個年紀,誰還不是個老人精了?

    穀雨望着那說頓悟就頓悟的少年郎,心情五味雜陳。

    是啊,有些話先說出口了,覆水難收,當以生命去踐行。

    但是少年郎,你的「略有所得」該得到何等驚艷的程度,才能擋得住一個垂暮老者最後的「向道之心」呢?

    「被動值:77446663。」

    略有所得,是怎樣的程度?

    是莽完了兩個奧義,被動值能重新爬回來,只低了最高峰百萬左右的程度!

    足足接近八千萬的被動值,在惡狠狠幹了兩架之後,再給劍道盤加點。

    繼契約鬼獸後水到渠成的生命奧義,模仿者加葉小天聖血後頓悟的空間奧義,又將順理成章莽出來一個劍道奧義

    不,七千七百萬,可以莽十個奧義!

    「誰說我徐小受不是天才?」

    「就算騷包老道現在在盯着我看,我這突破速度也還算快了點,不也勉強能夠得上『合情合理』這四個字?」

    「他還能跳過我這重誤導,算出來我能夠直接加點不成?」

    徐小受當然知道模仿者加半聖精血騙不過道穹蒼,乃至道璇璣都騙不了。

    但為此,遮掩就不用做了嗎?

    不。

    再扯、再離譜,他也得拉一層幌子當遮羞布,遮住自己最深處的秘密。

    人的天賦可以離譜到一夜半聖,似道穹蒼這種人還能給你豎大拇指點讚,因為這沒超出他認知。

    但原地撒泡尿就能毫無道理到直接聖帝,別說道穹蒼提着刀要來解剖你了,五大聖帝都得垂下腦袋來瞅瞅你到底是個什麼玩意。

    徐小受現在還不想惹出來聖帝真身。

    他可以跟聖帝打,干到虛脫都行。

    但聖帝惦記自己,想要宰掉自己,跟他們試圖得到自己,然後挖出秘密,那是兩個概念。

    前者想起來了,才會派個意念化身出來耍耍,後者,那直接是不死不休!

    而現在,跟兩大驚才艷艷的古劍修幹了兩架,「略有所得」後,徐小受終於可以堂而皇之地開始加點了。

    並且,他就是特意要讓五域世人都看着,都見證傳說!

    蘊道田,蘊道種,劍道盤綁定

    「莽!」

    第一顆種子下去,徐小受就像是來到了新婚夜,掀開了等了許久,也忍了許久的那一層最為神秘的紗。

    「劍道盤(18%)。」

    很好,初始就有「18%」的進度,這簡直太思緒一僵,徐小受愣住了。

    等等,怎麼這麼少?

    感悟不深的空間道盤初始都有「15%」。

    一次沒悟過道,純靠被動技堆的生命道盤,初始都有「13%」!

    修煉了這麼久的古劍術,劍道盤初始值沒有個50%,40%也好啊

    18%,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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