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五二章 正面請戰徐爺爺,遲不發箭孫子愛(1 / 1)
秒、秒了?
還是用一個眼神秒殺的?
當風中醉的傳道鏡給到那立於孤樓之巔的高傲身影時,他的解說聲再是尖銳,都無法入世人之耳。
說是舉世皆驚都不為過。
此刻,鏡前之人正一個個捂着腦袋,瞠目結舌。
那表情誇張到像是想要把眼珠子掏出來洗洗再裝上,好看看到底是真眼花了,還是聖山那邊跟五域開了個大玩笑。
「這秦斷是來搞笑的吧,他真是半聖嗎,我看不像呀!」
「北域暹夷秦家?這一戰過後,聲名狼藉了都,秦家也是時候該覆滅了吧?」
「這叫半聖?我上我也行!」
「不是,你們不覺得,是受爺過於離譜了嗎?眼神殺啊,眼神!」
「那到底是什麼,意之大道奧義?這又是什麼奧義,受爺是主修這個的嗎,他不是古劍修麼?」
「我是先天劍意,我知道!」
「兄台請講。」
「受爺,必是以心劍術入道,通悟徹神念之氣勢意結合,在紅梅三流的基礎上,將精神攻擊一道修到了」
「說人話!」
「呃,受爺肯定是在斬神官遺址得了造化唄」
「滾吧你!」
其實吧,話糙理不糙。
經常關注受爺的都知道,在搬走玉京城那會,他的意之大道圖還不惹眼。
較之於空間奧義、生命奧義,有如螢火之於皓月,連討論的價值都沒有。
可溫庭在八尊諳的光芒下黯淡無光,是因為溫庭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廢物嗎?
應該不是。
同理可得,這個意之大道圖也並非不強,只是那時候受爺還沒有主修它。
這中間,能導致這般變數出現的,就只剩受爺去了一趟斬神官遺址
「也許斬神官,修煉的就是這種意之大道,受爺已經榮獲斬神官傳承!」
五域各地傳道鏡前的觀戰者,聊至此時,更是議論紛紛。
好癢啊!
心好癢!
他們不貪斬神官傳承,但對奧義有覬覦之心。
在受爺出世之前,「奧義」二字,是那麼無敵,靈部首座宇靈滴藉此可橫壓一代煉靈師。
在受爺出世之後,宇靈滴是誰?泥丸罷了,彈指可碎。
連他爹水鬼宇墨,都成了受爺各般傳說中的一點邊角料,約莫是在提及虛空島戰役時能跟着被扯到一嘴。
「那麼,假如受爺在此戰獲勝,他成為聖山殿主後,有可能將奧義量產的修煉方法公之於眾,造福五域嗎?」
「別想那些有的沒的了,你們快看愛啊呸,蒼生大帝,他臉色都變了,受爺罵人是真狠,一下就『失望』了呢。」
「不錯,蒼生大帝被失望後,表情都綠了話說受爺不露面他出箭,受爺一出現,為什麼他反而不出箭了?」
「你傻啊!這其中肯定有姦情!」
「什麼姦情不,是內情吧?」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我要知道,現在輪椅上坐着的,那不得是我趙蒼生?」
聖山之巔。
輪椅上的愛蒼生,表情確實是變了,但同徐小受的嘲諷關係不大。
騷包老道有言在先,對付徐小受,要麼比他會說,要麼裝聾做啞。
你應他一句,那就是中招了。
從這一點上看,徐道二人,是可以劃上一個等號的。
愛蒼生真正吃驚的,是徐小受突然質變了的大道感悟境界。
「意之奧義,猶有過之」
超道化的概念,愛蒼生大抵知曉一些。
他畢竟進入過染茗遺址,知曉若說聖神大陸的修道上限是八,神之遺蹟約莫能達到十分之九。
可惜,他來不及去體悟這一切,便給道璇璣以神鬼莫測之計,騙出了遺址。
殺她兩身,尚不解恨。
這一刻親眼見着徐小受在遺址中有所得,愛蒼生只覺當時應該再細細搜查一番,將道璇璣的本體也揪出來射碎,才算完事。
「蒼生大人,死海尚無動靜。」輪椅旁的奚悄然傳音。
時至今日,他甚至不敢當着受爺的面,覺得傳音可以保有秘密。
畢竟,受爺出來後掌握了一種可以攔截半聖及以下煉靈師傳音內容的手段,也是大有可能。
愛蒼生是不需要明說的,一句,便可懂得奚的言下之意:
「聖奴無袖,尚未歸來。」
這便有趣了。
徐小受殺上聖山,當然有圖名圖利等其他原因,畢竟連八尊諳都修名,徐小受更需要。
但究其根源
解救他師父這一點,不需懷疑!
現今無袖未歸,徐小受便殺來聖山,只有兩種可能:
要麼,他掌握了另一種方法,可使得神之遺蹟內的人從別處回歸聖神大陸——他隨時有退路。
「可能性有,但不大。」
愛蒼生並未全盤否定此節。
他想不通的是,若此法可行,徐小受本無需再殺上聖山。
他在神之遺蹟待待到了最後,應該見過神亦。
但凡正面接觸過神亦者,都該知曉戰鬥型十尊座,是個怎樣的概念。
所以!
「他再自負,暫時不會有與我一較高下之心。」
「可他還是來了」
不僅來。
他還挾持了風中醉,向全大陸宣告他的歸來,十分刻意地製造動靜。
從徐小受的發跡史看,這是他一貫的伎倆:
明為一,暗有二,醉翁之意不在酒。
這「二」,又是什麼呢?
真是因為第二個可能性——他對自己之前八宮裏發的那一箭有恨,只想打自己麼?
那問題就又兜回來了。
他目前,也打不過我啊愛蒼生輕吸一口氣,手指不自覺敲打起輪椅的扶手來。
毫無頭緒!
他再一次體悟了一番失去道穹蒼後那種處處掣肘的不爽感。
可他已不得不獨自思考。
可他的思考強度,根本不足以支撐起他將一件尚未發生的事情的來龍去脈,咻一下就全盤摸清。
自然,他無法得到道穹蒼式的
手指一掐。
嘴角一翹。
便敢來一句「天機,不可泄露」。
「蒼生大帝,我們要按照第幾個計劃行事?」奚再一次請示着。
身在輪椅側的他,能清晰感受到蒼生大帝被徐小受言語羞辱後,眉宇間生出的淡淡憂愁。
可是啊
能怎麼辦呢?
聖山失去了道殿主。
而世人只看到了受爺的戰力,根本沒意識到他之才智,較之於他之戰力,更為恐怖!
走一步,算十步,還在籌劃百步之外的事情這種人,世間才幾個呢?
在異部首座奚的世界裏,像受爺這種能以一枚棋子身份,在混亂的棋局當中,將自己運營成棋手,完成「逆天改命」的人,當世就倆。
受爺算一個。
香杳杳算一個。
後者所修之道,為曠古爍今的投資大道,且已修至盡頭。
「保守打法,就按暫定的『計劃十六』進行吧。」愛蒼生沉吟過後,做出了選擇。
奚微一怔,快速點頭,不敢質疑。
討徐三十六計!
這是大半個月來,十人議事團以及各地馳援的半聖,商議出的對付徐小受及其身後聖奴的三十六個計劃。
在這些計劃的後二十計中,徐小受大都不是重點,八尊諳才是。
但在前十六計中,明確商議完徐小受從染茗遺址出來後,如若兌現了他十尊座之姿般的天賦,該怎麼辦?
蒼生大帝採用的「計劃十六」,說明他認可了徐小受的戰鬥力有着一戰十尊座的可能,縱有不足之處,打聖山其他人是綽綽有餘的。
「事實也正是如此。」
從他一眼便可重創半聖秦斷來看,月宮離大人方才的建議,根本沒有半點錯誤!
整座聖山,除了愛蒼生與魚老,根本已無一人是徐小受對手。
可「計劃十六」
奚理解,支持,但會羞恥。
他只覺這下,聖山的臉,怕是要丟光了。
「我提出『計劃十六』,最保守打法。」魚老離山前的最後一次會議上,悍不畏死的如是建議道。
「魚老請講。」
當時,聖寰殿上只有蒼生大帝是冷靜的。
其他人在聽完「計劃十六」,個個被自己人魚老有條不紊的陳述給氣瘋:
「徐小受善計,我方無智,索性暫避鋒芒,不與之斗計。」
「徐小受善戰,我方無勇,索性再避鋒芒,不與之鬥勇。」
「徐小受善煉靈,掌諸奧義,我方不善煉靈,無甚奧義,索性退守死海,絕不與之纏鬥。」
「徐小受善陣道,掌天機術,我方不善陣道,失道殿主,可關護山大陣,絕不給其機會。」
「徐小受善搏鬥,近戰無敵,我方煉靈修法,不擅肉搏,建議徐進我退,徐退我們也退。」
「徐小受善劍術,遠程無敵,我方只一北北,難堪大用,堅決不要比劍,反向滅其威風。」
「徐小受人脈極廣,可請八尊諳,我方一日七上天梯,先請聖帝,前來助戰。」
「徐小受目標堅定,只有桑七葉,我方就盯着桑七葉,任其辱罵,絕不應戰。」
「徐小受」
「小受」
「受」
那個時候,魚老確實不像是個人。
他根本沒看到在場所有半聖聽到他的話後,臉色有多難看。
龜孫子打法是吧?
按魚老的說法,當時他是陳述了不到一半,就給人打斷了。
在奚看來,能給他陳述這麼多,確實是大家對魚老有點過於尊敬了。
之後這條死鹹魚遭到了諸聖如何譴責,如何謾罵,箇中細節,不必多言。
說到底,「計劃十六」的核心思想就一個:
「死海能限制住徐小受至少一半的力量,就守着無袖,就捏着這個核心跟他打。」
「倘若放棄這個核心,聖山此戰,必敗無疑。」
當然,計劃十六也有變解,魚老特意強調了那個重中之重:
「除非道殿主歸來!」
全在扯淡!
內容扯淡!
重中之重也在扯淡!
毫無疑問,這個「無稽之談」的破計劃,是最早被所有人摒棄的那一個。
但眼下
受爺甫一歸來,強勢鎮壓秦斷。
討徐三十六計,連道殿主天機三十六式的其中一式都比不上,儼然全盤崩潰。
保守打法,似乎突然變成了最佳打法?
「我來宣佈嗎?」
奚猶猶豫豫完,捏着天組行動留下的特殊通訊器,對蒼生大帝發出最後靈魂一問。
愛蒼生點頭。
「嗯,你來。」
啊,一句話,我就是聖山的罪人了呢
奚仰天看天,天色蔚藍,風朗氣清,真是一個美麗的天氣。
可下屬不就是來給上頭背鍋的麼,奚一咬牙,捏着通訊器傳話:
「執行『計劃十六』!」
「什麼?」
廣場上,九祭神使驚而轉眸。
方問心、仲元子等詫異回首。
六部首座以及箇中強手,眼睛齊齊瞪大。
外援派中的諸多半聖,直接怒火攻心、怒髮衝冠、怒不可遏。
以從不知何時、不知何處回來了的裘固為首,驚駭莫名的看向台階上的奚,便發出了瘋狂質問:
「你小子是瘋了嗎,敢下這樣的命令!」
奚一臉洒然,往前一步,遮住了蒼生大帝面無波瀾的表情。
仿佛這樣做,所有人就都會知道他奚敢以一介異部首座之資,越過代理殿主愛蒼生,對聖神殿堂一方所有人乃至半聖發佈命令,是因為他敢。
「愛蒼生!」
眾人終於也反應了過來,奚的命令絕對有蒼生大帝的首肯:
「我們需要一個解釋!」
解釋?
高居於空的徐小受,望着聖山上的半聖、太虛們忽起內訌,臉上浮現疑惑。
不是吧?
我個外人對愛蒼生道了一句「失望」,你們這些自己人,也跟着對他失望啦?
怎麼說,他都是十尊座,是你們心目中的頂樑柱,甚至擎天柱吧?
這內訌起得
「有點意思!」
徐小受手一招。
扛着傳道鏡的風中醉便刷的往前,在廣場上飛了一圈,膽戰心驚的將所有人的議論聲收了過來:
「計劃十六?」
「那不是龜孫子打法嗎?」
「愛蒼生腦袋是給驢踢了吧,徐小受不過只是一眼碾碎了秦斷而呃,而已」
「是!他是有一點強!這一點不可否認,但我們也沒那麼呃,也沒那麼弱吧?」
「總之我不同意!」
「本聖亦不贊同!」
「愛蒼生,你為何不發箭?」
「聖山屬你戰力為最,徐小受如此羞辱我等,你為何無動於衷,難道你也是聖奴?!」
竟然質疑我們首座是聖奴啊呸,我們殿主!
奚聽得一個頭,兩個大。
他當然能明白蒼生大帝的選擇,以及他的苦衷。
發箭?
箭是可以發,聖山抗得住可能持續半日,也可能持續一年半載的聖戰麼?
這打起來,直接夷平半個中域都可能!
就算將所有半聖納入後勤團隊,用來保護環境,營造一個可持續發展的戰鬥擂台
徐小受不入擂台,不接箭,怎麼辦?
這廝鬼精到自己先來,不讓無袖先歸死海,他就佔據主動權了啊——隨時可以退!
愛蒼生射他,他不會躲麼?
徐小受,難道是一個愣頭青麼?
「蒼生大帝」
奚感覺耳朵要炸了,給無數道譴責聲罵得狗血淋頭,成了魚老二號,也是死鹹魚和縮頭烏龜派的代表性人物。
愛蒼生一句不發。
他手死死攥着邪罪弓,遙遙抬眸,望着高空中的徐小受。
徐小受並不知曉發生了什麼。
他沉吟了兩息後,眼睛微微亮起,旋即當着世人的面,高喝道:
「愛狗,你可敢與小爺我正面一戰?」
「嘣!!!」
第六支邪罪弓之矢穿破雲霄。
徐小受從南域盡人的身旁歸來,解除遺世獨立,解除神敏時刻。
他雲淡風輕的背負着手,望着廣場上的騷亂,睥睨八方道:
「愛狗,你可敢與小爺我正面一戰?」
「嘣!!!」
第十八支邪罪弓之矢穿破雲霄。
徐小受在神之遺蹟中醒來,將自己偽裝成假死狀態。
繼而讓李富貴的得力手下,一個名為小紫的情報人員,將自己帶回死浮屠之城。
「這就是死浮屠之城嗎?」
「是的,受爺,前面就是十字街角。」
「確實,規則層次感覺不一樣了辛苦你帶路了,先去神之遺蹟等我吧,待會兒估計還得跑幾趟。」
「我的榮幸!」
徐小受目送小紫離開,記下了死浮屠之城的空間節點。
空間奧義確實很強,可以將他傳送到五域任何位置,只需提前知曉那地方的空間節點。
來一次,今後就可以隨便來了。
但顯然,探索死浮屠之城不是當下目標,神亦不在,這裏也沒什麼好探索的。
徐小受腳下展開空間道盤,刷的又回到了聖山之上。
廣場依舊騷亂。
諸聖對愛蒼生的譴責,愈發用力:
「蒼生大帝,請發箭!」
「蒼生大帝,請誅徐小受!」
以意道盤捏出的假身就高高扔在原地,唯一的用處,是維持短時間的幻劍術。
徐小受本尊取代了假身的位置,再行負手,高居於空。
傳道鏡傳了好久的廣場騷亂畫面,剛好轉來,對上受爺,假身的作用都沒發揮,看上去受爺從始至終就一直在這裏。
剪輯之道,我徐小受已然超道化徐小受冷冷一笑,蔑視下方:
「愛狗,你可敢與小爺我正面一戰?」
「嘣!!!」
第二十三支箭!
徐小受假身被發現是關鍵,直接被殺,幻劍術被堪破。
但他本尊快速歸來,中間沒差多少時間,靠剪輯之道欺騙過滿世界的觀眾,站回到原來的位置:
「愛狗,你可敢與小爺我正面一戰?」
「嘣!!!」
第三十八支箭!
扛着傳道鏡的風中醉被發現是關鍵,險些被殺。
徐小受開着神敏時刻,早有提防,提前將他送到西域大沙漠,在那扔下一個意道盤製作的假身,繼續給傳道鏡前的觀眾維持幻劍術。
之後自己遺世獨立,神之遺蹟回歸聖山,輕輕鬆鬆召迴風中醉,繼續拍攝:
「愛狗,你可敢與小爺我正面一戰?」
「嘣!!!」
邪罪弓之矢擊破了幻劍術。
幻劍術一斷,幻劍術再起,世人看到的愛蒼生一直沒動過。
「嘣!!!」
邪罪弓之矢擊穿了幻之大道,幻劍術短暫不可成型。
徐小受不得已,臉上浮現無奈,只能動用超道化意道盤,施展偷師髒道的「迂迴指引」。
他指引不了無理取鬧想要揭露真相的愛蒼生,他還愚弄不了五域各地的雜兵半聖,以及雜兵本兵們麼?
「嘣!!!」
愛蒼生發出了箭。
世人看到的愛蒼生,根本沒有發箭。
「愛狗,你可敢與小爺我正面一戰?」
愛蒼生很想應戰。
世人看到的愛蒼生,根本沒有應戰。
「發生了什麼?」
風中醉抓着傳道鏡,只覺自己時不時來一次天旋地轉,但確實是一直在廣場上沒動過。
他拍攝的畫面,也從始至終都是廣場。
唯一變化的是
廣場的請戰的半聖,情緒愈發憤怒。
唯一不變的是
受爺接連求了三十多次的正面戰鬥,蒼生大帝竟一言不發,仿是一個啞巴。
蒼生大帝?
忍帝!
風中醉都忍不住對世人爆出了驚呼:「我們看到了什麼,受爺在請戰,而蒼生大帝,根本不敢應戰!」
「蒼生大帝,請發箭!」
「蒼生大帝,請誅徐小受!」
「蒼生大帝,您為何遲遲不肯發箭,徐小受這般辱您,您當真這麼能忍?!」
「弟兄們,第四十六次了!」
「受爺請戰四十六次,戰意沖霄,堅決如鐵,愛蒼生為何不應戰呢?」
「我甚至已經有點不敢解說了,我感覺下一息,蒼生大帝就要射殺掉我我靠,他提弓了?」
「咦,是錯覺嗎,蒼生大帝原來沒動過呀~」
「蒼生大帝,請發箭!」
「蒼生大帝,請誅徐小受!」
「蒼生大愛狗,你這條愛狗,你為何遲遲不肯發箭,你比魚老還要孬種!」
當廣場上的秦斷靈魂歸來,肉身修復,氣到怒不可遏,對那不肯保護自己的三帝發出「愛狗」一稱時。
整個世界,靜了一剎。
輪椅上的愛蒼生,死死抓住手中的邪罪弓,用力將之摁在大腿的黑布之上。
他摁不住自己的頭。
他忍不住殺意,看向了半聖秦斷。
他猛地提弓,對準了這個居然也敢稱呼自己「愛狗」的老不死半聖。
天邊,忽地傳來一道謔笑聲:
「怎的,愛狗?」
「即便射殺自己人,你也不敢與你家爺爺我正面一戰嗎?」(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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